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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彩神秘一笑道:“何縣長,你上次不是問我,那專題試卷,倒底是誰做了滿分嗎?”
何縣長微微動容,眼中閃過驚訝的指著鏡中的少女道:“你的意思難道是她?”
“沒錯,而且她也是這次新銳作文初賽的第一名。你說她這樣的全能天才,是不是值得我們關注呢,若是以后飛出了山窩窩變成了金鳳凰,那可都是何縣長你領導有功呀……”
后面的意思不用說了,若是真的陳悅之出了名,走到哪里,縣長跟人提起來,臉上都倍兒有光呀,那都是知道從他金林縣走出來的。
金林縣本來就比其它地方落后,雖然說不是指望陳悅之招商引資,但如果能多點噱頭,那當然是件好事啦。
想到這里,原本有些不悅的何縣長也慎重了起來。
第六個包間里坐的是金陵飯店的熟客,也是飯店古裝提供者,美麗服裝廠的總經理劉進財。
既然沈端盛情相邀,而且還是最近炒的熱火朝天的人物,劉進財哪里能不應約而來,并且還帶上了自己的妻子張美麗和女兒劉茵。
張美麗翹著新做的指甲細細吹拂著,滿臉不耐煩的說道:“老劉,什么演出,值得的你這樣慎重,非要把我也拉來,我那些牌友都埋怨我了。”
劉茵也撅起嘴很不高興的看著張美麗的指甲,眼里滿是羨慕:“就是,我還跟同學約了一起去看電影呢,彈曲子有什么好聽的,再說這縣里幾家飯店,哪家沒有呀,都老掉牙的東西了。誰要看,我要看也看鋼琴啊小提琴什么的演唱會,爸,我走了啊。”
劉茵說罷就要起身,卻被劉進財一把按住了:“小茵。急什么,電影什么時候都能看,但是兩萬塊錢的一首曲子,可不是什么時候都能聽的。”
張美麗的眼睛立即瞪圓了。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家丈夫:“你說什么,兩萬塊錢一首曲子,這沈端不是想錢想瘋了吧,他這飯店不是點一著曲子十塊嗎?”
“那是別人,屋里頭這位能一樣嗎?你可知道。連古樂理界赫赫有名的姜老,都說她的曲子是正宗的古曲呢,我還聽說這位拿到了姜老的青銅名片呢。”劉進財明知道包間里沒有其它人,但還是下意識的壓低了嗓音。
青銅名片?張美麗差點沒跳起來,這這代表什么,代表姜老認可她呀,天哪,這女孩真走運,隨便彈了只曲子,居然就能得到姜老這樣的看重。有了姜老這樣的貴人扶持,她這一輩子都能走的順順當當了,發了呀她。
只是自家老公的意思是?張美麗的眼睛突然亮了亮,一下子想通老公的意思,立即連指甲也不做了,興奮的說道:“所以你一定要小茵過來,是想等會演出完了,讓小茵去跟她交朋友,如果我們家也能傍上姜家,我們服狀廠的困難。就迎刃而解了呀,那姜蕭可是軍方的要員啊?”
劉進財挺著如同三月懷胎的肚子,往沙發上舒服一靠:“你只想通了這一點,我早聽沈端說過。這個包間是當初他老婆,金玲心血來潮讓人設計的,中間是小小的演奏廳,這可是六棱形的,也就是說有六個小包間兒。你想想,嗯?”
張美麗的眼珠子來回的轉溜。突然一拍手掌,明白了,能出得起兩萬塊錢來聽曲子的,那非富即貴呀,一會表演完了,他們就推后一點走,如果能跟這些貴人搭上線,哪怕就是站在那兒露個臉,這以后攀起交情來,也有說法啦。
“哎喲,老公,你可真聰明。”張美麗抱著劉進財的胳膊就叭唧一口親了上去,笑的眼都沒縫了。
劉茵無聊的緊,便朝里面打量起來,突然她的目光被陳悅之身上的古裝吸引了,越看越喜歡,眼里逐漸散發出炙熱的光芒來。
她想起那天江凌說的話,她說去照相館拍照,想拍藝術照來著,但是照相館的那些衣服都難看死了,如果能把這衣服弄來送給凌兒,那凌兒和她的友情可不就是更進一步了嗎?
而且有了送衣服的借口,還能去江家,就又能看到江皓了,劉茵一想到江皓那張帥氣的臉,迷人的桃花眼,嘴角好像總是帶著若有若無的壞笑,看人時仿佛特別的專注深情,就不禁小臉染上的紅霞,渾身激動的直哆索。
只要給她機會和時間,她相信自己一定能拿下江皓,到時候她成了江皓的女朋友,江局長就是自己未來的公公,爸爸和江局長成了親家,那他們家的服裝廠還怕什么競爭對手呀,到時候就讓江局長,隨便發幾個命令,讓其它幾個服裝廠關門就是了。
等縣里就剩下他們一家服裝廠,生意還不都是他們的,以前那些擺臉色給爸看的小人,還不都要上門來求著他們劉家?
快要到六點半了,突然陳悅之衣服上,化作一朵墨蓮的小毛動了動,陳悅之便放下樂器,走向衛生間。
一進衛生間,小毛立即飛出來,在空中寫出幾行字來:與你一墻之隔,至少有十幾個聽眾,你可不要太緊張噢。
陳悅之立即問道:“你能感應都是些什么人嗎?”
小毛搖了搖筆頭,但還是寫出一行字:我的能力退步了,若是以前,我直接可以畫出來,但是現在我只能感應到一些人類散發出來的情緒。
比如你的左側散發出來的是欣賞、佩服還有喜愛,但是中間散發出來的就是冷漠、探究,還有輕視。
再往旁邊一點,啊,這個是濃濃的愛意,還有占有。
再旁邊一點,好像是期待,希望,信任。
天哪,右方是什么人哪,居然滿滿的都是覬覦、貪婪和狂熱,噢,陳悅之。你得小心了!
陳悅之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怕什么。”
六點半時間到,陳悅之盈盈走到話筒前面。柔聲說道:“感謝沈叔叔為我提供演出的場所,感謝那位競價到兩萬元的貴客的青眼賞識,感謝諸位能前來聽我彈曲。為了表達我的謝意,也是為了告訴那位貴客。您的兩萬塊沒有白花,今天我將使出師門絕技,由我一人完成琴蕭合奏,古曲名長相思。”
陳悅之說完話,就將玉蕭直接卡在話筒的上面。然后將古琴又挪過來一些,她要用左手**,右手彈琴。
而且彈的是同一首曲子。古曲本就難彈,每一個音符基調都要抓準,能用一種樂器彈奏已經是不易,她現在卻要用兩種。
看著琴蕭,陳悅之的嘴角微勾,露出一抹有些懷念的笑容來,這種方法還是東方玉教他的呢?
也不知道他師從何門,居然練習的是左右手互搏之術。同樣的劍招,他可以雙手比劃劍招,自攻自拆,左手可以從正向反的演練,而右手可以從反向正的演練。
她還記得,有次比試的時候,趙錦年使詐,在比試前一晚命數百死士圍攻東方玉,為的就是將他的右手廢掉,讓他在比賽中輸。但是誰也沒有想到,東方玉吊著繃帶就這樣上去了,雖然右手不能動,但是左手一樣打敗了對手。讓趙錦年落得個灰頭土臉。
他這項絕技,那時候被陳悅之眼饞許久,整天纏著他要教自己,只是練功夫是不太可能了,因為據東方玉自己說,為了練那相同的劍招。他可是用了整整十年。
不過卻是可以教她一心二用,兩只手同時彈奏不同的樂器。就算只是樂器,也是很難的,不過好在她很有決心,整整練了三個月,手指頭上都被琴弦給磨破了,這才終于小有成就。
想起昔日他們坐在一起,一個認真練習,一個悉心教導,一個受了傷痛的跳腳,一個溫柔呵護替她上藥的場景,陳悅之的眼睛莫名就濕潤了。
東方玉,學校里那個人是你嗎?如果是你,為什么你想不起我來?你曾說就算是死,就算是喝了孟婆湯,你也會記得我,你也會找到我,可是當我找到你時,你卻不記得我了。
東方玉,你這個大壞蛋,你如果再想不起我來,我一輩子都不要再理你了。
東方玉,你倒底要什么時候才能想起我來?我告訴你,我的耐心十分十分不好,如果你記起的時候太晚太晚,我一定打的你滿地找牙,你信不信?
小毛好像感應到陳悅之身上,散發出來的濃濃的悲傷,就在不可見的角落動了動,這一動立即讓陳悅之從回憶中清醒過來。
幸虧她剛才為了做準備工作,是低著頭的,趕緊將眼淚擦干,深吸一口氣,準備開始演奏。
東方玉,當年的我好傻呀,你教我彈了三個月的長相思,一遍又一遍的彈著,我居然都不知道,你是在告訴我,你在想我,你在念我,你深愛著我。
所以你懲罰了我對吧,現在輪到我了,我也演奏這長相思了,可是你在哪兒呢,你能聽到嗎?
陳悅之只沉在自己的思緒里,絲毫不知道,現在包間里面已經翻了天。
第一間包間。
沈端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他雖然不懂古樂,但是卻知道皮毛,別說古樂理了,就算是一般的樂曲,想要同時琴蕭合奏,一個人也是不太可能辦到的事,因為很容易出錯呀。
這陳悅之怎么回事,看著還蠻穩重的,怎么會這樣驕傲自大,這要是演砸了,他飯店的名聲是小,這她本人以后的前途,那可就完了。
金玲自然也明白這一點,小聲出著主意:“要不我讓小玉進來,給她遞個條兒?”
“現在遞條兒有什么用呀,她已經放出話來,就算臨時改了單曲演奏,就算成功了,到時候姜蕭也有話說。哎,這個陳悅之,我還以為是個懂事的,沒想到突然來這么一出,真是打的我猝不及防,就算我到時候想要替她救場,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沈端急的把用摩絲定好的發絲全都撓亂了。
“我想她既然這樣說,肯定是有自信的,我們就別瞎心了,退一萬步說,如果真的弄砸了,那也是她自己負責任,你都把后果說出來了,她還這樣任性,這樣的人以后我們還是遠著些好,省得遲早得出事兒。”金玲眼里有一抹惋惜,原本還打算晚上請她到自己家吃飯,順便介紹認識下小玉,兩個處處朋友呢。
現在她也打消這念頭了。
第二間包間。
與他們一墻之隔的姜琴聲卻是截然不同的反應,他興奮的幾乎要跳起來了,拉著陳顏的手不停的說道:“我就知道這丫頭會給我帶來驚喜,聽見沒有,一個演合奏,長相思呀,這琴譜和蕭譜可是截然不同的,這丫頭,太有意思了。”
林源則不像他們倆那樣興奮,而是帶著疑惑說道:“琴蕭合奏,就連我們這些浸淫幾十年的老家伙,都不敢輕易出手,這女娃兒的膽倒挺大。”
“什么挺大,那是我們家悅丫頭有自信,她既然放出話來,那肯定是沒問題的,你就只要帶著眼睛耳朵好好欣賞,滿心的嫉妒羨慕別人有好徒弟吧。”姜琴聲得意的瞟了一眼林源,又將陳顏的手握緊了些。
當年林源可是他最大的情敵呢。
陳顏無奈的笑笑,都是老夫老妻的人了,醋勁還這么大。
第三間包間。
姜琴默臉上的輕視嘲諷就更濃郁了,冷冷的瞟了眼姜蕭:“我就說你是在浪費我的時間,這不過是飯店的弄的噱頭罷了,怎么連你也會上當?我已經可以預想到后果啦,真是不想再看下去了。”
姜蕭的臉也冷的如冰山一般,眼眸更是幽深如黑洞一般,他緊緊盯著里面的陳悅之,突然發現陳悅之竟是做了一個手抹眼淚的動作,他心里往下一沉,心想,難道這丫頭也知道放了大放話,后悔的怕起來了?
不過,他想事一向與人不同,臉上依舊面癱,但是聲音卻如冰鋒一般:“人在得意的時候,是容易張狂,不過我倒要感謝她這么張狂了。”
姜琴默聽完姜蕭的話后,突然明白了什么,若有所思的點頭道:“這的確是個讓你爸媽清醒的好機會,沒想到這丫頭不用我們去對付,自己就上門送死來了。哎,如果讓她知道,她這一開口,就丟掉了你爸媽一半的財產,還有你媽入門弟子的資格,不知道要懊悔成什么樣子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