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臺有人,會盡快回復!
一旁的沈端看見那名片,卻是大為吃驚,旁人不知道,他可是一清二楚,姜老在古樂理界極為出名,能拿到這張名片的人屈指可數。
這個小姑娘以后的前程恐怕無量了,沈端的心里應該轉悠開來,不知道自己邀請她來金陵飯店駐演,她可會答應?
車子很快開進了金陵市的第一人民醫院,當來到八樓的貴賓病房時,姜老朝著后面的沈端等人掃了一眼,他們立即停住了腳步,老實在外面的走廊上候著。
姜老頭滿臉是笑的將陳悅之請了進去。
床病上躺著一個看起來六十來歲的老太太,滿頭銀絲,但是梳的整整齊齊,臉上也少有的不見一絲皺紋,雖然穿著病號服,但愣是被她穿出了一種氣質。
陳悅之覺得她換上古裝,戴上抹額,并不比大世家的老太君差多少,對,就是那種融合了書香的威嚴氣質。
陳悅之進去的時候,她正在戴著眼鏡看一本造型古樸的書,書里面的字好像并不是漢字,但是那老太太一見有人進門,便立即將書本合上,雙手覆蓋在書封上,所以她并沒有看到什么。
“阿玉,醫生不是讓你多休息嗎?你怎么又起來研究那東西了?”姜老頭滿臉心疼的上前說道。
“我沒事兒,我這不是想著,只能陪你一個月時間了,你一向又對這事上心,如果我能在臨終前幫你翻譯出來,也算是我送你最后一份禮物了。”老太太笑了起來,看向姜老頭的眼神很是溫柔,仿佛他們還是年輕的情侶。
“這個小姑娘是?怎么穿著古裝,還抱著一架琴?”老太太朝著陳悅之打量過來。
陳悅之立即朝著她行了一個古禮。是真正的古代請安禮儀:“悅兒給老夫人請安。”
老太太眼里閃出亮光來,朝著姜老頭夸道:“你這是哪里請來的演員,這基本功不錯呀,比那什么電視劇里演的強多了,你看每一個手勢,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很到位呢。的確很像是真正古代的請安禮儀啊。”
“悅兒姑娘,這就是我老伴,她姓陳。你便叫她陳奶奶吧。”姜老頭先介紹了老太太,繼爾又附在老太太耳邊說了句什么,老太太立即激動起來,朝著陳悅之招手道:“孩子。過來奶奶這兒,坐。你姜爺爺說的是真的,你真的會彈古曲鳳求凰?”
“陳奶奶好,我也不知道自己彈的是否是真的古曲,只是照著師傅教的學而已。”陳悅之想了下。還是不要把話說的太滿了,免得讓他們失望。
“那還等什么,趕緊彈出來不就知道了嗎?”姜老頭急切的說道。
陳悅之點了點頭。掃視了下貴賓房間里一切,然后走到沙發旁邊。雙腿盤坐了上去。
陳老太太眼睛熱切的打量著她,發現陳悅之盤腿坐的姿式也極其規范,加上她一身古衣,仙氣飄飄,真讓她以為自己錯亂了時空,穿越了一般。
當第一聲樂起時,陳老太太聽見那久違的聲音,眼眶瞬間就濕了,她拼命忍住喉間的哽咽,朝著老伴點頭,是這個,就是這個聲音,就是這個感覺。
一曲終了,姜老頭和陳老太太早已經淚流滿面。
“小姑娘,謝謝你,真的謝謝你,此生能再聽一次這鳳求凰,我死也瞑目了。老姜,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些話,想要單獨和這個小姑娘說說。”陳老太太朝著姜老看了一眼,然后手在那本書上不停的撫摸了下,眼中既有釋然又有不舍。
姜老頭立即就明白過來了,擦了擦眼淚,輕輕拍了拍老伴的手,一切盡在不言中,做了這么多年夫妻,彼此一個眼神,便明白對方想要表達的一切。
“小姑娘,你奶奶我沒有多久可活了,你能否摘下面紗,讓我看看你呀?你放心,我一定不告訴別人你的樣貌。”陳老太太請求道。
陳悅之想了想,便拿下了面紗。
“孩子,你多大了?”
“陳奶奶,我今年十四,我叫陳悅之。”她想想,索性都告訴她好了,省得她一樣一樣的問。
“咦,悅兒居然也姓陳,看來我們五百年前是一家呢。”陳老太太說著,便拉住陳悅之的手,將她細細打量,最后點了點頭,似是做了什么決定似的。
“悅兒,這本書送給你。我想這本書大概天生就是和你有緣份的。”陳老太太將之前她所看的那本古樸的書,遞給了陳悅之。
陳悅之一看那書很古老的樣子,又看老太太這么慎重,估摸著肯定不便宜,可能還是什么古董,她哪里敢要,便推辭。
“悅兒,這本書在外行眼里,不值一文,但是它卻是我陳氏祖先留傳下來的,只是我這個后人不中用,居然沒辦法將它完全翻譯過來。今天見你奏這古樂鳳求凰,恰與這書中的樂曲相符,我想這大概就是你們冥冥中的緣份。拿著吧。”
陳悅之見老太太把話說到這份上,也只得雙手鄭重的接了過來。
“陳奶奶,難道你的先祖是樂師出身嗎?”要不然怎么會流傳一本關于樂理的書下來。
“呵呵,不是的,這本書并非一本專門講古樂理的書,確切的來講,這是一本日記,聽我的太奶奶說,是我們祖上一位大人物的生活日記,里面不但講了古樂曲,還有許多兵法謀略之事。”
“只是我們后人只能猜得出大概,還有許多古文字,找不到原本,無法破解,也無法領略其中精妙呀。當我母親將這本書傳給我時,我窮其一生,最終也只是在書里琢磨出了兩首古曲而已,一首是入陣曲,一首便是這鳳求凰。”
陳悅之點點頭,原來是這樣,既然陳老太太都說文字古樸。連原拓印都找不到,到她的手里,也未必能搞明白,算了,既然她老人家盛情,那就先拿著吧。
“陳奶奶,不知道你祖上曾出過什么樣的大人物?你能說給我聽聽嗎。我最喜歡聽故事了。對了。我最近呀,跟著家里的爸媽,學了點按摩。要不然我幫陳奶奶你按摩,你給我講故事好不好。”
陳悅之想著不能白受人家的東西,那就借按摩的名義,幫她輸一點草木精華。趁機看看她身體的情況吧,如果尚在能救的范圍。就救救,如果是能力之外,她至少也幫她減輕下痛苦。
陳老太太也的確有些辛苦了,在陳悅之的攙扶下。緩緩躺了下來,陳悅之在掌心凝出一些草木精華的霧氣,雙掌貼在她的頭上。慢慢的按摩起來。
精華素慢慢鉆入陳老太太的身體,開始探查她身體里的病灶部位。果然在胃的部位,發現一塊不小的陰影,想必就是醫生的說的惡性腫瘤了。
“哎呀,悅兒呀,你這手藝真不錯呀,按的我好舒服,通身都很舒暢呢,嗯,我祖上呀,是大將軍,這位大將軍為國立下漢馬功勞,被百姓愛戴,敵國的那些人啊,只要聽聞這位將軍的大名,就聞風喪膽呢……”陳老太太才說了幾句,聲音越來越小,居然就這樣睡著了。
“陳奶奶?陳奶奶?”陳悅之見陳老太太,好像睡的很熟了,這才松了口氣,剛才讓她睡著,當然是她有意為之。
當她聽陳奶奶說自己的祖上是大將軍時,莫名心里發酸,就想到第二世時自己的父親,陳老將軍。
既然大家都姓陳,陳奶奶的祖上也是將軍,那她就幫陳奶奶一把吧。
她首先悄聲走過去,將病房的門反鎖了,然后揭開陳奶奶的衣服,拿出隨身攜帶的梅花銀針,按照師傅所教的法子,將草木精華之氣灌注在銀針的針尖部位,慢慢施起針來。
陳悅之還是有些低估了這胃癌病氣厲害的地方,為了將它一次性驅除,一套梅花針法施完,直接將陳悅之之前積攢的草木精華給掏空,方才將那些黑色的陰影病灶,徹底拔除了。
不過也讓她臉色蒼白起來,額頭更是汗滴個不停,整個人快要虛脫了昏過去。
萬般無奈之下,她只得趕緊坐下來,運轉歸真訣,強行抽走了貴賓病房里所有植物的生命精氣,以此來補償自己過于虧空的真氣。
只是眨眼的功夫,幾乎是瞬間貴賓包間里所有的盆栽植物全部枯萎了,陳悅之的臉色也好了一丁點,終于有力氣能夠走動了。
她幫陳老太太把衣服扣好,被子蓋好,又將那本古樸的書放進口袋,這才抱著琴,有些跌跌撞撞的去開了門。
姜老一直在門口擔心的來回走動,一看見陳悅之開門,立即迎了過來,上官磊和周明也關切的跑過來。
“悅丫頭,你,你臉色怎么這樣難看?”周明第一眼便看見了,連聲問道。
陳悅之心里暗道不妙,忘記戴面紗了,這該如何跟姨父解釋呢?
畢竟自己原本的生存環境,根本不可能接觸到古琴。
沈端和姜老同時驚訝起來,沈端驚訝的是這位會彈古琴的高人,居然是那個鄉下丫頭。
姜老頭驚訝的是陳悅之年齡居然這么小,他原本看她說話行事,尋思著至少也有二十來歲,但沒想到看起來只有十三四歲的樣子。
“陳悅之,你沒事吧?”上官磊擠過來,才問了一聲,就看見陳悅之眼睛一閉,直接往地上栽去,古琴也咕咚一聲掉在了地上。
大家頓時慌亂起來,周明拼命喊醫生,沈端圍著喊人,上官磊滿臉心疼的抱著陳悅之,直接往急診室的方向跑。
因為姜老的面子,醫院的院長親自過來給陳悅之看了看,最后說沒啥事,就是精神消耗過度,好好睡一覺就沒事了。
姜老連忙道:“對對對,我聽說彈這種古曲,最是消耗心神了,何況先前的入陣曲滿含戰場的殺氣,她一個小姑娘彈來,想必已經是頗費心神,偏我還讓她過來給我老伴彈鳳求凰,都怪我,都怪我。”
姜老堅持醫藥費他來付,要不然他于心不安,再說他和陳悅之就像忘年交的好朋友一般,其它人都知道他的倔脾氣,也只能隨了他。
眾人只在屋子門口詢問陳悅之的情況,都沒有發現一件事,剛才還滿屋子盆栽植物,鮮花瓶插此刻都枯萎凋零了,敗落了一地的枯萎花瓣。
上官磊第一個轉身,他像有些不敢相信似的眨了眨眼睛,然后搖頭,覺得他自己可能是太緊張,所以出現了幻覺,便對那院長說:“你們這太也小氣了吧,病房里的花都枯成這樣,也不換換。”
院長立即命人將所有枯萎的盆景全部換走,再端新鮮漂亮的來。
上官磊這樣一聽,才滿意了,和周明來到外面,對他說道:“周叔叔,要不你先回去吧,這里有我照顧她,沒事的,反正明天是星期天。”
“上官同學,多謝你的好心,我想我留下來,比你留下來應該更合適,畢竟你們只是普通同學,而且男女有別,不太方便。”
“周叔叔,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說怕陳家嬸嬸和叔叔擔心,所以……”
周明淡淡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道:“天擦黑的時候,我就跟他們打過電話了,所以真不勞你費心。”
這小子剛才從他的手里搶陳悅之抱,一看那情況就不對勁,他也年輕過,瘋狂過,哪里看不懂上官磊眼中的情緒。
自己妻妹家條件差,辛苦培養一個成績好的孩子不容易,可別讓他給毀了,弄個早戀啥的出來。
他們這些有錢的公子哥,反正書讀不好也沒關系,自然有家族的大把財產等著他們去繼承,而陳悅之呢,若因為早戀而毀了前程,以后只能跟她那個爸爸一樣,在土里刨食了。
再說了,出自這樣有錢家族的花花公子,有幾個是真心的,無非就是覺得陳悅之有趣,好玩,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等以后回到了燈紅酒綠的京城,他能記起陳悅之才有鬼呢?
原本上官磊第一次到他店里去玩時,他就很疑惑,氣質如此出眾的男孩子,怎么可能是鄉下的人,今天才發現,居然是沈端的外甥。
他原本可是聽過一耳朵,說是這沈端的妹妹,前面一個丈夫,可是軍區里的大人物,公公更是首長級的。
像這樣的人家,哪里會看得上悅之這樣的鄉下女孩,就算以后考上了大學,與他們家也是有著天壤之別。
與其以后痛苦,倒不如現在就掰扯干凈。
想到這里,周明朝病房里看了一眼,見陳悅之還在睡覺,小護士正在擺放花盆,便站起來對上官磊說道:“你跟我出來一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