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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老爺子邀請,加上曾老爺子的身份,幾個小輩坐到了曾家的飯桌上多少都會有些不自在。:。.
不過那曾老爺子卻是非常溫和隨意的一個人,見幾個孩子都拘謹著不敢說話,不由得不樂意起來:“我說你們幾個,都這樣藏著掖著的,怕什么?吃飯喝酒就給我豪爽點,老頭子我見不得你們這樣扭扭捏捏的!”
幾人聞言,心中繃著的弦松了不少,相視一笑,也漸漸放開了。又有酒助興,幾人漸漸地沒了之前的緊張拘束,一頓晚宴吃得算是賓主盡歡,這也算是難得了。
等到晚上九點多,曾老爺子就讓警衛送蘇青黛和吳語兩人回去。金曉曉和于洋因為就在旁邊的小區,所以不需要送,一行人出了曾家之后,曾老爺子手里端著半杯女兒紅,望著蘇青黛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起來。
那幾人喝了酒都微微有了些醉意,于洋不放心讓吳語一個人回去,說服了警衛之后,也坐上了車,美其名曰護花使者,護送兩大美女回家。
蘇青黛忍不住嗤地一聲,斜乜了于洋和吳語一眼,笑道:“你這話說得太過冠冕堂皇,我不需要你護送,你護送你家吳語就好!”
這話說得吳語和于洋兩人臉更紅了,都不好意思起來。
一旁的警衛都是忍俊不禁,金曉曉那家伙晚上喝了不少酒,鬧騰著起哄發酒瘋,說是要于洋和吳語親親,把幾人弄得哭笑不得。
車子一啟動·’曉就急了,踉踉蹌蹌地跑到車門前開始扒車門要爬到車上去,這可把曾泰急壞了,一把就拽過暈暈乎乎的金曉曉,氣道:“搞不清你是怎么回事,不會喝酒做什么喝這么多!酒品還不好,瘋瘋癲癲的發酒瘋!”
金曉曉被曾泰攬著朝軍區大院走,手舞足蹈地就是不肯老實聽話,·這會兒四周的人并不多,但是路過的人都用一樣的眼光看著他們倆,實在是丟臉之極,曾泰很是無奈,只能想辦法盡量哄著她,想讓她老實一點。
金曉曉鬧騰了一陣,總算是不吵了,只是蹲在地上死活不肯起來。曾泰簡直是無可奈何:“我說金大小姐,你到底要怎么樣?”
金曉曉紅著一張臉,瞪大的一雙眼睛里迷迷蒙蒙·全是水霧:“我不起來,你們先走。/非常文學/”
曾泰望著金曉曉簡直無語:“現在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我送你回家,我們現在在你家小區門口!你到底聽懂了沒有?聽懂了就點個頭,ok?”
金曉曉順從地點了點頭,但是仍然是蹲在原地不動。曾泰只覺得眼前烏鴉亂飛,無奈地嘆息了一聲:“醉得暈乎乎的,恐怕都不知道我說的什么,你瞎點的什么頭!算了,真是的…···”
曾泰深吸了一口氣·郁悶地蹲在了金曉曉的面前。
金曉曉見他也學自己蹲了下來,還靠得合影近,不由得皺著眉移開了一點位置·不想她剛剛移開一分,曾泰就又跟了過來。金曉曉怒了,不高興地道:“你干嘛?這是我的地方,你要蹲的話蹲遠一點!”
曾泰:“……”
金曉曉見曾泰還是蹲在自己面前不動,也不說話,腦子里渾渾噩噩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說什么,只是覺得心里有些難受,可是什么也想不起來。
“還想要蹲多久!點上來·我背你回去!”曾泰等了半天見金曉曉也沒有反應·終于不耐煩起來。
金曉曉別的話沒有聽懂,但是“我背你回去”這句還是聽懂了·雖然慢了半拍,但還是醒悟了過來·頓時高興不已,一下就猛地站了起來,跌跌撞撞地爬到了曾泰的背上。
曾泰被她八爪魚一般抓得死緊,不由得氣結:“你想掐死我還是怎么的?手松開一點!真是的,你怎么這么重!喝那么多酒,一身的酒味兒,我可告訴你啊,你別給我吐了,不然的話我把你扔到河里去!”
嘴里一邊罵著,他卻還是一下子就站了起來,背著金曉曉朝著軍區大院走去。金曉曉貼著曾泰的后背,聽不清楚曾泰說的什么話,只知道呵呵傻笑。
曾泰胸口一陣氣悶:“傻笑什么?平時看你腦子挺靈光的,怎么喝了酒就變得這么笨?”
“我就是笨啊,沒有青黛聰明,可是我就是喜歡你啊。”
金曉曉靠著曾泰的后背嘟囔了一句話,曾泰沒有聽清楚,只聽得到“青黛”兩個字,不由得豎起了耳朵:“你剛剛說什么?”
金曉曉卻是撇開了頭,閉緊了嘴再也不說,不一會兒就趴在曾泰后背上睡得迷迷糊糊,讓曾泰郁悶不已。
不說曾泰那邊,曾老爺子目送幾人離開之后,就進了書房,踱步走了半晌,終于還是忍不住,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過去。
曾光初正在看管家上來敲門:“少爺,老爺的電話。”
曾光初一愣,但很就反應了過來:“知道了,你接進來吧。
電話那邊的曾老爺子老實不客氣:“你上次說,蘇家那小丫頭來歷不簡單,我現在信了。”
曾光初料不到自己的父親居然會給自己打電話,說的還是蘇青黛那丫頭的事:“父親,您……”
“不過縱然是這樣,我仍然不會贊同你的計劃,岳玲到底怎么樣我不清楚,不過醫院方面都已經判了死刑的人,我不覺得還有救治的必要。她早已經是個死人,你何苦相信一個三百多年的傳聞,連科學都摒棄了?而且,那個地下迷宮太過兇險,就算是你憑借蘇丫頭的本事進了地宮,那里面的東西你真的能夠鎮得住嗎?”電話那頭的曾老爺子說話依然如從前那般固執,說出來的話不容置疑的口吻。
曾光初一陣氣結,激動地吼道:“如果你來打這個電話只是為了勸解我這件事,那么我想你打錯人了,我在十年前就已經說得很清楚,岳玲一事不管是誰的錯,我都要負主要責任。她如今并沒有死,她還有意識波動,我說的話她都能聽得到!”
“可是,你打算要讓蘇丫頭進地宮,拿到那個東西之后呢?你救活了岳玲,蘇家的丫頭怎么樣,你想過沒有?”曾老爺子聲線變冷,激動地質問道。
“這并不在我考慮的范疇,而且蘇青黛很聰明,她身邊還有紅狐,她不是岳玲,進了地宮之后,我覺得她也能夠應付。”曾光初冷冷地說道。
曾老爺子在那邊忍不住嘆息一聲:“這么說連我也不能阻止你了?那你考慮過泰兒嗎?”
曾光初的情緒已經冷靜了下來,淡淡道:“泰兒不是一直跟著你嗎?他那樣懂事,輪不到我來替他考慮,也不需要我給他打算未來的事,你早就安排好了不是嗎?”
曾老爺子知他說的話多半是氣話,這些話都是當年他一怒之下說給曾光初聽的,不曾想現在他原封不動地又還給了自己,噎得曾老爺子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您還有什么事?沒有事的話,早點休息吧。”曾光初不耐煩應付曾老爺子,不客氣地就要掛斷電話。
“如果我告訴你,蘇家那丫頭,就是下一個岳玲呢?”曾老爺子適時地說了一句,這話就好像一個重磅炸彈,把曾光初給炸清醒了。
“您說什么?!”曾光初并不清楚曾泰的情況,聽曾老爺子這樣一說,不由得提高了聲線,“什么下一個岳玲?”
曾老爺子忍不住嘆息了一聲:“看吧,一說這話你就激動了,泰兒的事情你從不考慮,你可想過,泰兒那樣清冷驕傲的一個人,就和你小時候一個樣子,從來不愿意做違背他心意的事情,為什么會為了蘇家的那個小姑娘跑到你那里去要人?你明明知道他不待見你,可是為什么還是要去找你呢?”
曾光初當初也看出曾泰對蘇青黛有些特別,但是也并不曾多想過,現在聽曾老爺子這樣一說,不由得愣住了:“您是說,泰兒他···…”
“我今天邀請他的那些朋友來吃了一頓年夜飯,就偷偷觀察了那孩子的神色,他藏得很深,但是瞞不過我這老頭子。那孩子怕是對蘇家那孩子動了真感情了,和你當年一樣啊,一樣的年紀,一樣的沖動。”曾老爺子像是在回顧往事,一陣感慨。
曾光初卻是在電話這頭,沉默不語,好一陣,才開口道:“他只是個孩子,還會遇到更好的女孩子。”
曾老爺子忍不住笑起來:“你記得二十多年前的時候,你有一天跑到我的書房里,說你喜歡岳玲的情形嗎?我當初是怎么跟你說的?”
曾光初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嘴角泛起了一絲苦笑。他怎么會不記得?那年他也不過是十七歲,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遇到岳玲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那是他過不開的劫。
可是父親當時怎么說的?
“你還小,將來會遇到更好的女孩子。”
將來?二十多年,他仍然沒能忘掉那個跌碎了他一地玻璃心的女子,她沉睡著不肯醒來,他就沉湎,無法自拔。
“父親,蘇家那丫頭,她和岳玲是不同的······”
曾光初心頭一陣發緊,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跌入了深淵里,一邊是他的兒子,一邊是他最深愛的女子,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割舍,只能找理由來自己說服自己。
曾老爺子忍不住嘆息一聲:“這是你的選擇,我只是希望你能夠三思而后行,不要讓泰兒恨你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