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
熱門、、、、、、、、、、、
夏沫也是比較驚訝,顏姐兒和鵬哥兒一直以來都不太和睦。她一直想努力緩和這兩姐弟的關系,可她又不是雙面膠,能夠把兩個人黏在一起,她也不是萬事通,可以讓兩人毫無嫌隙的握手言歡。
顏姐兒把銀票往鵬哥兒面前推了推,“四弟,這可是銀票哦,你不要嗎?”她想了想,挪過夏沫昨日說的話,“你要想清楚哦,若是你不要的話,要是待會你再問我要的話我可就不給你了哦。”
鵬哥兒看著銀票,就差眼冒綠光了,見顏姐兒伸出手欲把銀票拿回去,下意識的就搶過銀票拽在手中,等見到顏姐兒眼中的笑意時,他才不好意思的又把銀票放在了桌上,“無功不受祿,我…”
接下來的話他是怎么也說不出口,那可是銀票啊,好幾百兩呢,他真舍不得松開手。
顏姐兒低低的笑,“你是我親弟弟,我有的你也應該有。”見鵬哥兒還是不動,她看向夏沫,撇了撇嘴無辜道,“母親,弟弟是不是還怪我以前的任性,對他不好,不然怎么不肯收銀子呢。”
夏沫想了想,也幫著顏姐兒勸鵬哥兒,“既是你姐姐給的,你就收著便是,以后有了好的東西,也可要記得你姐姐的那份。”
鵬哥兒這才小心翼翼的將銀票揣在懷里,對著顏姐兒一揖到底,“多謝三姐。”
顏姐兒趕緊的側開了身子,躲到夏沫身后,輕輕地責備道,“四弟這可是與我生分了嗎?”
夏沫也故作的板著臉,“那就罰鵬哥兒給顏姐兒的院子題字…”
鵬哥兒更是驚訝了,什么時候,母親和三姐關系這般好了,三姐躲到了母親背后,母親還幫著三姐。
他,錯過了什么?
不過。她們倆能好好相處,自己也應該高興才是,這不就是先生口中說的‘母慈子孝,兄友弟恭’么?
當即笑瞇瞇道。“不知三姐想要給院子取個什么名字,我好去寫,只是三姐可別嫌棄我字丑。”
夏沫欣慰的看著兩姐弟,日子果然是越過越好的。
顧白馳正色的看著夏長力,雖然當初答應了他的要求。自己也把人給帶過來了,可好歹是夏沫的堂弟,臨到頭來,他還是得再問問清楚。
夏長力也一臉的嚴肅,“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就算我考了狀元,能夠治理一方,也沒那個能耐管住手下所有的官員,不讓他們貪墨。與其不能給百姓做點實事。還不如跟著四姐夫您,守護邊疆,打幾場勝仗來的實在。”自從考上了秀才,學里的先生,同窗的好友,無不明點暗點的說著當官的‘好處’。當初他念書,一是想讓家里脫貧,二是想通過做官給百姓帶去些實實在在的好處。
可現在,家里即使沒有他,也一樣過得豐衣足食;而百官中即使有了他。也照樣貪墨魚肉百姓。
只是他明白自己的身體,就算從軍也只是個拖油瓶,還不如想辦法做個幕僚軍師之類的,也算是惠及百姓了。
顧白馳知道這個堂弟聰明。短短幾年憑著自學就能考上秀才,他也相信這個堂弟會是自己的好幫手,可就是怕夏長力是一時沖動,等他清醒過來反而怨恨自己。
他是不怕被人怨恨的,他僅僅是覺得這么好一個讀書的苗子就這么輕易的放棄太可惜了。不過人各有志,夏長力既然已經下了決心。自己就算不同意他也會想辦法去找其他的路子,與其讓他在別人那兒待著,還不如自己就收下他。
看著一臉堅毅的夏長力,走上前拍了拍他肩膀,道,“那好,不過軍師也是從幕僚開始做起,想要做我的幕僚,你得拿出你的本事來,不然,我可是不會白養一個幕僚的。”
夏長力大喜,“四姐夫就放心好了,我一定不負你所望。”
顧白馳就道,“兩日后我就要進兵營練兵,十日后休沐。我會給你一些證據,這十日內,你想個萬全的辦法,如何讓王副將乖乖的把他吃下的東西吐出來,又能不讓他手下的兵反。他的直管士兵可有八千人,六千人在兵營,剩下的兩千人都在這城內。我還要這城內的兵乖乖退到兵營去,換上我的兵。”
夏長力暗自嘀咕,這四姐夫剛來才幾天,怎么手下就有兵了?不過這不是他關注的重點,他的重點可是在王副將身上。
夏沫知道,顧白馳來這兒不可能每日都待在這城內,定是要去兵營的,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就去。
“要準備哪些東西,你快給我說說,我看看家里有沒有,沒有的話我好趕緊派人去買。”
顧白馳笑,“又不是去游山玩水,還需要準備什么.穿的衣裳都是配套的,吃的東西也都是兵廚在做,你說,我還需要帶什么東西?”
夏沫一怔,可不就是顧白馳說的那樣。
顧白馳就道,“這里和京城不一樣,就算你是我的夫人,也可以上街的,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也不用每日都關在家里,有時間也可以出去多走走,多看看,就權當散心吧。”
夏沫埋了頭依偎在顧白馳懷里,從今以后每個月就只有六天的時間才能夠見到他了。這比后世上班還要慘,上班至少是五天休兩天,但顧白馳卻是十天才休沐兩天。
顧白馳又慢慢向夏沫說了夏長力的決定,還輕輕勸解道,“長力做了決定,就算硬拽著讓他去念書,只怕也是念不下去的”。
夏沫可不是全身心的古代人,只認‘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理。人各有志,夏長力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必定也有他的思量,況且也不是她夏沫說句不同意就能改變他決定的。
顧白馳一走,夏沫便把時間都花在內宅上面。
買仆婦,分配差事,置辦東西。
林林總總也花了好幾天時間,這期間她也把顏姐兒叫在身邊,讓她看自己是如何理事。
只是鵬哥兒這些天卻鬧騰的有些厲害。
“母親,我什么時候才能去學堂讀書呀?”
鵬哥兒心心念念的就是去讀書。剛來的時候家里忙他就自己看書,偶爾遇到不明白的就去問夏長力。可這幾天,夏長力也一副行事匆匆的樣子,早出晚歸的。根本就見不到他的面。隨著顧白馳去了兵營,家里的事情也都整理的差不多了,鵬哥兒便催著夏沫給他找學堂。
夏沫十分的為難,這已經是鵬哥兒第五次問她了。
她不是沒打聽過這里的學堂,可得到的消息卻是這偌大的城里就沒有一個學堂。只有一家私塾,還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秀才辦的。嘉峪關苦寒,并沒有先生愿意來這兒教書。在這里,稍微有些家底的人家,都是花了大價錢請了先生來坐席。家境貧寒的人,根本就沒那個想法也沒那個實力讓家里的人去念書,不說先生的束脩,就是那筆墨紙硯都是一大筆銀子。
這就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有錢的人家可以讓家里的子弟通過念書出人頭地再回過頭來維護一家人的富裕,沒錢的人就只能種田。一輩子一輩子的延續下去。
夏沫之前根本就沒想到這個地方連個學堂都沒,別說是在京中,就是在清水村都有學堂。而成立唯一的那個私塾的名聲并不好,一個老掉牙的秀才老頭兒能夠教出什么來,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請個先生來坐席。
可這先生不是說請就能請得到的,且不說她不知道哪個先生教的好,就算去請了,人家一知道是來嘉峪關,未必會肯過來。
這件事也只能等顧白馳回來和他商量了。
鵬哥兒很不滿的撇著嘴,夏沫連忙安慰他。“就當放幾天假,等先生來了后,咱們再把功課補上。”鵬哥兒也知道這件事是急不來的,也只好默默的點頭。
看著小家伙一臉的委屈狀。夏沫有心想讓他開心下,就笑道,“走,咱們去街上逛逛。”
又拉上顏姐兒,“我們去看看這里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兒。”
顏姐兒搖頭,“我不去。”
夏沫愣住了。“整日待在家里不悶嗎,出去走走多好。”
顏姐兒卻還是搖頭,“不就應該待在家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么。”在這里,不管是婦女還是姑娘,出門都不帶緯帽的,出去逛一圈,那豈不是被所有人都看了么。
她可不去丟這個臉。
夏沫輕輕的嘆了口氣,顏姐兒接受的教育都是古代封建女子所受的教育,乍然讓她走在大街上,還不帶緯帽,固然是為難她了。
也罷,不去就不去,她始終是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何必強要她去改變呢?
最后變得四不像反而是害了她。
夏沫便把家里的事情交給顏姐兒,說道,“你也見過我理事的,只要不是大問題你應該都能處理的,遇到不懂的地方多問問車嬤嬤。”
夏沫就拉上鵬哥兒去了外面逛街。
到了嘉峪關這么多天,鵬哥兒還是第一次去外面。而這里不管是建筑,還是各人的穿衣風格都與京城大不相同,鵬哥兒一路上東看西看,沒過一會兒就忘了讀不成書的傷心。
“母親,你看你看,”鵬哥兒拉著夏沫指著對面路上一個穿著胡服的女子,大聲叫道,“她居然,居然把肚子給露出來了。”
夏沫面帶歉意的對著胡服女子笑了笑。
許是經常被人這么瞧過,那胡服女子聽見鵬哥兒的話后并未表現出任何的不滿,反而是側過身子對著鵬哥兒嫣然一笑,最后還輕輕打了個口哨。
“啊…”鵬哥兒如被雷擊一般,迅速躲到了夏沫身后,只生伸出個小腦袋不屑的看著眼已經走得遠遠的胡服女子。
夏沫把鵬哥兒拉到一個角落中,輕輕的指出他的不妥之處,“你怎么能在大街上隨意評論他人,你知不知道這樣是很不禮貌的。”
鵬哥兒噘著嘴,委屈道,“母親,她穿的那么暴露,她還是不是女子啊,居然,居然還…”鵬哥兒小臉憋得通紅,最終憋出了‘女流氓’三字。
這古代的女子都講究里三層外三層把整個人給包裹住,上個街都得用緯帽把臉給圍住,不能被人瞧見身體上的任何部位。
夏沫還聽過,有些女子僅僅是被人看了腳,就得嫁給那個人,不然就只能青燈古佛或者是一死了之保衛清白。可這里是嘉峪關,只要不是打仗的時候,關內和關外也是通商的,這就導致城內有許多胡人。胡人歷來開放,穿著比漢人女子暴露多了。可在夏沫看來,也不過是袖子短了些,衣領低了些,又露出了一點小肚子而已,比之后世那可是小巫見大巫。這樣的穿著是胡人的風格,就算漢人不能接受,但也不能去嗤笑。
夏沫正色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言,鵬哥兒,先生教你的東西都被吞到肚子里了?”
鵬哥兒極力的辯解道,“先生也說了,遇到不對的事情要去指正…那樣穿,看了會,會,”鵬哥兒低下了頭,小聲的嘟囔道,“會長針眼的。”
夏沫嚴肅道,“這世上不只是有我們漢人,鵬哥兒,你不能用我們漢人的視角去要求別人。豈知胡人見了我們漢人的穿著也認為會長針眼呢。”
“怎么會?”鵬哥兒跺著腳,在原地不停地轉圈圈,他想要反駁夏沫幾句話,可想了半響,卻都想不出來要拿什么理由才能反駁,只能不停地重復,“您說的不對,這是不對的。”
要在嘉峪關生活好幾年,鵬哥兒也不可能就只上這一次街,必須把他這個觀點給糾正了,不然還不知道今后會惹出什么麻煩來。今日那個胡人女子還算好的,若遇上的是幾個粗壯的大漢,上來就是幾拳,那還不得要人命了。
夏沫按住鵬哥兒的肩膀,讓他正色自己,一字一句道,“你得接受這世上不僅有漢人,還有金人胡人…我們接受的是漢人的文化,所以才會看不習慣胡人的穿著,可這并不是她們的錯,她們只是接受的文化和我們不一樣而已…鵬哥兒你就算不能接受認同,但也不能無禮的指責別人。”
夏沫甚少對鵬哥兒做出這樣一副嚴肅的表情,鵬哥兒一時間都忘了回話,只知道點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