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別:穿越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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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蔣薇扶到榻上,又把丫鬟遣的遠遠的,夏沫低聲道,“我勸你啊,還是先顧著自己的胎要緊,我可是夏將軍的女兒,怎么罰也罰不到我頭上來,可你這一胎要是沒了,我就不知道他夏大將軍還能不能繼續寵著你…唉,我可是聽說府中的茍姨娘不管是身段還是臉蛋,都比小三太太好呀。無彈窗”
一聽這話,蔣薇猛地瞪大了雙眼,死死盯著夏沫。
夏沫不顧她的反抗,輕輕摸上了她的肚子,“最好是能平安的生下來。”
沒一會兒,管家就步履匆匆的跟著婆子跑了進來。
“見過四姑奶奶…”顧不得擦掉額頭的虛汗,管家就恭敬的行禮。
心中暗自后怕,還好沒有因為早上煩惱的事情把過來的婆子趕走,不然惹怒了這位姑奶奶,那可就…他不禁抖了一下,這姑奶奶的名聲還真不是吹出來的。
夏沫冷著一張臉,指著地上跪著的那個丫鬟,毫不猶豫的斥責起來,“夏將軍如此信任你,讓你來做這個管家,可你看看你都是怎么辦事的?府里居然有這種以下犯上的丫鬟,難不成你這個管家只是吃干飯不做事的”
“奴才惶恐…”管家一揖到底,“奴才雖是管家,但也只是掌管外院事宜,這內院,這…”管家沒了詞,總部明著說是小三太太管轄下人不善吧。
夏沫哼了一聲,“這種以下犯上,沒有主仆之分的丫鬟該如何處置。”
管家立刻正色道,“自然是打死。”
“好…”夏沫大聲道,“那就聽管家一言,立刻打死,來人啦…”
管家此刻卻是冷汗直冒,聽他說的才打死?
這,這要是以后小三太太秋后算賬。
他能頂得住?
可話已出,難道他還能攔著夏沫不成?
左不是人,右也不是人,管家快把自己擰成一餅麻花了。
夏沫把他的動作全看在了眼里,捋了捋發髻,如不經意間說道,“按理說你管著外院,這內院的事情是不用你來管的,只是此刻小三太太有些不得力,我一個外嫁的女兒又不好替府中做主,便只好把你請過來了。”
“不敢不敢…”管家口中說著,眼中卻是一亮,是呀,他又管不到內院過來,小三太太要想找他麻煩還很不容易呢。
最后丫鬟婆子們打的打,罰的罰,等事情都處理完,大夫才施施然過來。
把完脈,只是說‘不易動怒,保持情緒穩定。’再開了些安胎藥,就準備打道回府。
沒想夏沫卻開口問,“大夫,我沒生過孩子,就想問一下每日只吃些清淡的小粥饅頭,對養胎好不?”
“光吃這些如何能保住胎兒。”
“可是,小三太太卻常日清淡,這…”
“不可能。”大夫聲音乍然調高,“我明明囑咐過每日要進補的食材,怎么可能光吃這一些。”蔣國舅一家看病都找的是他,這次也跟著蔣國舅進了京,開了家小醫館。
蔣薇的胎也是他在看。
夏沫并未刨根問底,瞟了一眼那臉色極為難看的蔣薇,讓人把大夫送了出去。
等人走了,她盈盈一笑,“我娘就算不得他夏大將軍的喜歡,可她也是我娘,是這府里的三夫人,你別以為掌管著府里的中饋,就能為所欲為…別忘了,你有今天的一切不過是靠著蔣國舅以及夏大將軍目前的寵愛,但若是這些都沒了呢?你認為蔣國舅會為了一個庶妹和顧將軍叫板,又或者是夏大將軍會為了你為難他女兒女婿?”
“若是你聰明,就好好善待我娘,我也會保你這小三太太的位置不被人搶走,還能穩穩的生下胎兒,可若是你還如以前那般,那可就別怪我不留一絲情面了,哦,不對,咱們本來就沒什么情面可講…這世上滑胎的女人太多,也不差那么一兩個。”
一番威逼利誘,把蔣薇嚇得在床上動也不敢動。
回到主院,夏沫又殺氣騰騰的把院子里的一干丫鬟婆子挨個打了十大板,威懾了一番再許諾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今后做的好她便有賞,但再做出背主一事,她就只好把人給賣走了。
再把春娘拉入內室,直接叱罵,“你是誥命夫人,是這內院中最尊貴的女人,別人做什么事兒都要看你的臉色才對,夏明草的女人要想生下孩子都得有你的批準才是…你到底是有多聰明能干才把自己過得如此窩囊…這是我最后一次幫你了,以后你的事我不會再管,你好自為之吧。”
夏明草一回到薔薇苑,就見蔣薇梨花帶雨的哭個不停,以及她身邊幾個明顯帶有淤青的丫鬟。
他是才從管家口中得知了今日的事情,急急的奔了過來。
“老爺…”蔣薇撲到夏明草懷里,從剛剛的小泣變成了大聲慟哭。
夏明草心疼的給她擦淚,另一只手卻狠狠拽緊了拳頭,這個女兒居然敢動他心尖上的人,可真是沒把他這個父親放在眼里。
蔣薇卻攔住想要出去的夏明草,聲音如蚊子般小聲道,“老爺,妾身受點委屈不算什么,誰讓妾身身份低微,只是一個小小的庶女,又比不上那位有個夫人的封號,只要老爺對妾身好,妾身就是萬死,也心甘情愿了…”
夏明草更是心疼,怒火也是燃燒了全身,他小心翼翼的把蔣薇扶到床上坐好,好一番安慰,答應她會給她一個交代,才神色嚴峻的去了顧家。
顧白馳還未回來,柳氏歷來見不得夏沫娘家的人,便以孀居不便見客拒絕出來。
諾大的會客廳,只有夏沫和夏明草二人。
襲香幾人已經被夏明草趕了出去,本來襲香她們不放心不肯走,但收到夏沫視線時,還是默默退了出去。
夏明草把這滿腔怒火都集在了手上,呼呼的往夏沫臉上扇過去。
夏沫自忖不是在兵營摸爬滾打了這么多年的夏明草的對手,但真要動手,夏明才也討不到什么好處。她又不是真的原主,還能愣愣的站在原地挨打?
別逗了。
夏明草一巴掌扇了個空,一張臉立馬漲成豬肝色,“你,你居然還敢躲…”揮舞著雙手又要打。
夏沫又躲,還翻著白眼,“我又不是木頭人,你要打我,我還要乖乖站著不動?”
夏明草憤怒的叫囂著,“沒有老子,哪來的你,就算我要你的命,你也要把脖子伸過來。”
一人追,一人躲,場面一時滑稽萬分。
來到京城后夏沫懶惰了許多,體力漸漸有些不支,干脆跑到一大圓桌前,和面前的夏明草形成對峙之勢。
夏明草亦是如此,在溫柔鄉泡了這么久,體力也跟不上了。
氣喘吁吁的夏明草怒吼著氣喘吁吁的夏沫,“小兔崽子,你給老子站住…”
若是剛剛被夏明草追是覺得悲哀,現在卻反而是起了一種戲謔的心態,夏沫吐了口氣,得意的望著夏明草,“抓住我再說。”
襲香幾人不放心,緊緊貼在門口,關注著里面的動靜,袖子也是擼的高高的,大有夏沫一被欺負就要進去幫忙的架勢。可里面的情形卻讓她們大跌眼鏡,平日里對老太太恭敬有加的三太太,居然敢這么和她爹說話。
四個丫鬟不約而同捂住嘴,互望一眼,下定決心把這件事埋在心底深處。
屋中的夏明草沒了轍,一腔怒火也慢慢降了下去,最終變成無奈,“你坐下,我們好好談談。”
夏沫徑直扯過身邊的凳子,坐在了他對面,若有所思的點頭,“是該好好談談。只是從哪兒談起呢,是談堂堂夏大將軍夫人每日吃食僅是稀粥饅頭,還是談她只能穿平妻的舊衣裳,又或者是談她指使不動下人,出個房門都要被人審問半天?”
夏明草的臉又從紅變成白,最終變成青黑色。
春娘過的如何,他隱約知道一些。當初強迫她簽下和離書給的地契銀子也被自己收了回來,沒有銀子的夫人,能好的到哪里去?只是他并不知道春娘會過成夏沫口中所說的那個樣子,至少,每日的吃食,大家都是一樣的。
看著夏明草一臉不信的表情,夏沫也不過多解釋,冷聲道,“回去問問你的小三太太就知道。”
一提到蔣薇,夏明草對春娘的愧疚立馬埋入腸子,當即豎目,“你還有臉說,你一個出嫁的女兒,一大清早居然跑到娘家去耀武揚威,還敢出言恐嚇。你當我是個死人不成,任由你胡作非為?”
“她肚子里懷的可是你親弟弟,你也下得去手?”
“更何況那也是你嫡母,不求你和她和睦相處,但起碼的尊敬,你都應該有…”
聽完夏明草啰啰嗦嗦一筐話,夏沫才慢慢仰起頭,問道,“我對你可有一絲尊敬?”
夏明草別扭了扯了扯嘴。
一雙兒女不尊敬他,不仰慕他,這可能是他這輩子最丟面子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