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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不是很重視孝道嗎,李萬福上次不是要去告春娘不孝嗎?
正好有了這個正當理由,不好好收拾李然夫妻一番,夏沫豈能輕而易舉放過他們。
李然被踢得暫時起不來,夏沫趕在盧氏面前躲過那村民遞過來的棍子,一棍子就往盧氏身上招呼去,邊打邊罵,“相夫教子,李然舅舅犯了錯,你這個做妻子的也責無旁貸,今日我要替姥姥姥爺好好教教你和舅舅什么是孝道。”
把盧氏打得四處躲藏。
春娘急的要去攔夏沫,卻被長勝給死死抓住。
李萬福和吳氏也欲上前,可卻被夏沫狠狠的盯了一眼,“姥姥姥爺,舅舅罵我小雜種,可是連曾姥爺曾姥姥都給罵上了,你們還要姑息他嗎?”
她揚揚手中的棍子,“棍子不長眼睛,待會若是打到姥姥姥爺可別怪外孫女不孝哦。”
李萬福吳氏對望一眼,不甘心,卻也只能站在一旁看著。
而村民也是對夏沫贊起了大拇指,‘小雜種’三個字是被罵爛了的老話,可誰也沒有往更高層次方面想,這下可是學到了。以后若是有人敢罵自己雜種,那可就得等著接受一家人的怒火吧。
夏沫倒不知道,她這一作為,卻讓清水村里有近十年敢罵‘雜種’這二字。
直到把李然夫妻打得鼻青眼腫,打得口中一句怨言也不敢說出,打得趴在地上起不來,夏沫才停下手。
等夏沫把棍子還給人家,雙手一抄站在一旁,吳氏才敢撲到李然身邊‘兒啊,兒啊’的大哭起來。
李萬福顫抖的指著夏沫,心中憤恨,卻只能咬牙切齒的擠出幾個字,“打得好…”
春娘早已經泣不成聲,若不是長勝拉住她,她早就撲到夏沫身上狠狠去打這個女兒了。
見沒什么事情,圍觀的村民也漸漸散了開去。
夏沫指著出村的大路,“慢走不送。”
“你,你把我兒子打成這樣…”吳氏恨望夏沫,卻見到她眼角的涼意,頓時打了的冷顫,轉過頭盯著春娘,“他可是你親哥哥呀,你好狠的心,你好狠的心。”
李萬福也氣呼呼的瞪著春娘,“還不快把你哥扶到家里去,還不去把大夫給請過來。”
春娘‘哦’了一聲,但發現長勝依舊是拉著她沒放手,她不由得去扯長勝,“長勝,你快把娘放開,放開呀。”
長勝怕春娘對夏沫不利,愣是不肯放開,還是夏沫走到他身邊輕輕一拉,長勝才松開的手。
春娘也顧不得去教訓夏沫,也不指望長勝會幫忙,和李萬福吳氏二人一起,把地上的李然夫妻給架回了家。
把兩人弄到床上后,春娘又馬不停蹄的去找那個蒙古大夫。
一直遠遠跟在他們身后的長勝問夏沫,“姐,你不會把舅舅舅媽打死了吧?”
夏沫道,“怎么會,那可是人命,又不是地上的小螞蟻。你別看舅舅舅媽身上那么多傷,但其實一點也不嚴重的,養個幾天就好了。”
長勝拍著小胸脯后怕道,“那就好,那就好。”
夏沫卻正色道,“長勝,今后不管遇到什么樣的事情,都不可以做出傷人性命的事情,知道嗎?”
長勝乖乖的點頭,“知道。”沒一會兒又皺著眉頭問,“可是接下來怎么辦?娘肯定要我拿出銀子給舅舅舅媽治傷的,這倒是小事,可舅舅舅媽若賴在我們家里不走怎么辦?”
夏沫哼了一聲,“他們敢。”打了一頓人后,她的氣也出的差不多了,畢竟是自己的舅舅舅媽,也真的什么都不管,她又道,“你先回家,娘若是讓你拿出銀子,你就拿出五兩銀子出來,告訴她這是家里唯一的銀子,學堂開課后你只能待在家里,因為你拿不出給先生的束脩銀子。再告訴她既然讀書無望,她又要把地賣了給舅舅他們籌銀子,你就只能去山里打獵了。娘聽后若還是全拿給舅舅他們,你也別鬧。”
“那我就真的不去學堂啦?”小家伙委屈著一張臉,他比鵬哥兒還大幾歲,可是輪到讀的書,還沒有鵬哥兒多。他是多想去學堂好好學學,就算不能把外甥給比下去,但也不能總比外甥差吧。
夏沫摸摸長勝的頭,笑道,“傻弟弟,我怎么能真的不讓你去讀書,到時候你借口去山里,偷偷去學堂讀書,反正娘也不知道學堂在哪里,也不會找過去的。”
長勝捂著嘴偷笑,“那我現在就回去告訴娘。”
家中,盧氏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拉著春娘小聲數落夏沫,見長勝獨自回來,跑到大門口確認夏沫沒有跟過來后,盧氏的聲音便驟然放大,在屋中大罵夏沫,又罵春娘不會教女兒。
李萬福也跟著唾沫滿空飛。
長勝縮了縮脖子,夏沫這個保護傘不在,他可不敢獨自一人對付李家人,悄悄躲在了春娘身后。
從懷里掏出五兩銀子給她,“娘,這是家里最后的一點銀子了,再多也拿不出來了。”他嘆了口氣,“學堂也去不了了。”
一聽上不了學堂,春娘立馬就急了,緊張的拉著長勝,“那怎么辦,那可怎么辦?”
李萬福卻一把奪過長勝手上的銀子,重重的敲了他一腦袋,“小兔崽子,有銀子不早拿出來,怎么才這么點,剩下的呢,快點交出來。”
春娘慌張的小聲道,“爹,那是,是長勝讀書的銀子。”
李萬福‘呸’了一聲,“你大哥大嫂被你閨女打成這個樣子,這點銀子都還不夠醫藥費的,你還敢說是長勝的讀書銀子。讀讀讀,讀錘子讀,讀一輩子也讀不出個秀才。”
春娘一聽,頓時就急了,“爹,你怎么能這么說長勝,他可是你外孫。”
李萬福大聲道,“我李萬福沒有這種胳膊肘往外拐,是非不分的外孫。”說完,對著長勝伸出手來,“還有地契,快把地契交出來。”
長勝不理李萬福,沖著春娘嗚嗚叫,“娘,要是把地給賣了,我們吃什么喝什么呀。難道真要去山里打獵嗎,可是我聽大牛哥說山中好危險,嗚嗚,我害怕。”
春娘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搓著手。
她心心念念的就是想讓兒子讀書,可是大哥又急需銀子,一邊是兒子,一邊是大哥,她可怎么辦才好。
春娘想到夏明草,若是他在,這些事情就輪不到她來傷腦筋了,只跟著點頭就好。
她以前也想過夏明草能快點回來,馬上出現在她面前。
但卻沒有此時想的這么強烈,她真想夏明草能站在她面前把事情都安排妥當,她也不用這樣煎熬了。
盧氏跑到春娘面前大罵,“你還在想什么,還不快讓你兒子把地契拿出來,你真要眼睜睜看著你哥哥去死?”她是看出來了,這個家里長勝是和夏沫一條心的,春娘萬事都做不了主。可若是春娘答應,態度強硬的讓長勝把東西拿出來,長勝也不敢忤逆。
春娘看看爹娘,望望躺在床上的李然夫妻,最后又看著長勝那掘著的小嘴,從未有過的無力感頓時涌上心頭。
最后,她抱著頭蹲在地上悶聲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