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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夏沫疑惑沒有見到其他長輩,也沒看見她的丈夫以及兩個孩子時,就見一直面無表情的老嫗突然咧嘴一笑,“二少爺來了。”
夏沫聞聲望去,
顧二郎也望了過來,
四目相對之時…
柳氏站了起來,拉過夏沫的手,親熱的對著顧二郎道,“二郎,這就是你媳婦,以后可要好好待她,不然我這個做母親的可是不依。”
這話聽得夏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中國自古以來婆媳關系斗爭了幾千年都還是老樣子,她可不相信這個婆婆一眼就喜歡上了她,要把兒子拱手相讓,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夏沫打起十二分精神,耳朵高高豎起,就怕一個不留神鉆入什么圈套。
不等顧二郎說話,柳氏指著夏沫,又對著他身邊站著的兩個小孩笑道,“鵬哥兒,顏姐兒,這就是你們的母親,以后就由她來照顧你們了。”
又對著夏沫介紹道,“這是三歲的鵬哥兒,六歲的顏姐兒…二郎媳婦,今后教養兩個孩子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兩個孩子低著頭,沒開口。
夏沫對著倆孩子笑笑,剛來,她并不想表達什么愛屋及烏的情誼,還是來日方長吧。
柳氏又拉著夏沫細細說了這家里的情況。
五年前,顧家也是名門望族,只是因為一些原因落敗了(什么原因柳氏并未說明,只是含糊其詞說是家族里的人不爭氣,敗了家),這才回了芙蓉鎮,只是家道雖落敗,可家中一應規矩都按幾乎按照以前的來。顧老爹和顧大郎也因此過世,家中就只留下柳氏與顧二郎和當時還未過世的妻子裘氏。
只可惜,裘氏生鵬哥兒時難產,也一命嗚呼,本來柳氏早想給顧二郎續娶,只是顧二郎非要給裘氏守節,這才過了三年娶了夏沫。
和原妻有著豐厚的情誼呀,這樣的丈夫可是不好拉攏,夏沫在心中嘀咕。
這期間,顧二郎和兩個孩子一句話也沒說,夏沫也謹慎的不怎么開口,導致這場會面差點就變成了柳氏的演講會。
待吃過早飯,離開柳氏屋子回到昨夜的新房,顧二郎才開口說話,“怎么會是你。”
夏沫苦笑著,“我也不知道,不過大叔,那媒婆說你可是只有二十四歲。”怎么看起來這么老。
顧二郎忽的板起臉來,“這叫成熟,還有,你得叫我夫君。”
夏沫連連點頭,“是,是,夫君大人…”還好,和他總算見過一兩次面,不算是盲婚啞嫁,只是,不敢再說他四肢發達了。
“不過,你的名字怎么這么奇怪,怎么會叫白癡的,你看起來也不傻啊。”還好還好,還可以斗斗趣。
顧二郎豎起眉毛,不悅道,“顧白馳,白云的白,飛馳的馳。你的名字也不賴嘛,夏沫,瞎摸…”
兩人斗著眼,忽然不約而同的笑了。
笑過之后,顧白馳敲著桌子道,“不管怎樣,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我會盡量待你好,也希望你能好好待我兩個孩兒,不求你視為己出,但至少不能虐待他們。”
夏沫疑惑,“若是你不放心我,可以交給太太啊。”
顧白馳奇怪的看了眼夏沫,“太太年事已高,沒,沒精力照顧兩個孩子,你就多費點心。”
夏沫眨巴眨巴眼睛,“是,夫君。”
說完,顧白馳便出去把在房子自行玩耍的兩個孩子帶了過來。
“顏姐兒,這是你繼母,以后你不再是沒娘的孩子”顧白馳指著夏沫,沖著她眨眨眼,“若是再有他人欺負你,你就來找你母親,她會為你出氣的。”
聽著這孩子氣的話,夏沫實難相信這是一個二十四歲,有著兩個孩子的男人。
顏姐兒這才抬起頭來盯著夏沫,夏沫很努力的擠出一個自認為比較溫和的笑容,卻不想剛剛還好端端的顏姐兒,見著笑容如見到鬼颯一般,身子一抖,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見姐姐哭得傷心,鵬哥兒也跟著哇哇大哭起來。
顏姐兒的哭聲倒還好,不是很大,只是鵬哥兒哭起來就……
這魔音,夏沫差一點就捂住了耳朵。
顧白馳不解不悅,好端端的哭什么哭,又沒人打又沒人罵,想當初自己在父親手下討生活的時候,那可是經常挨揍,怎么不見自己哭過。
“不許哭。”他板起臉,瞪著顏姐兒,“你哭什么。”
顏姐兒似乎很怕這個爹爹,一被吼,哭聲變成了嚶嚶啜泣,小手揉著眼睛,一邊打嗝一邊說,“有了,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嗚…后娘還要打我,罵我,讓我,嗚,讓我洗衣做飯,不能睡覺…弟弟也會挨打…嗚嗚…”
顧白馳猛地一拍桌子,“這是哪個混賬東西說的,你告訴我,我去廢了他。”卷起袖子磨刀霍霍的,真有和人大干一架的姿勢。
顏姐兒癟著嘴不肯說,鵬哥兒見她哭聲小了,也像模像樣的揉著眼睛小聲哭泣,“大狗子說,爹爹不會,不會疼我,和姐姐了,還有,還有狗蛋,鐵牛…”小腦瓜子一歪一歪的,努力回想是哪些人說過這些話。
鼓起氣勢的顧白馳頓時就焉了氣,這,這都是小孩子,小孩子亂說話是常有的事情,他總不能因為這個打上門去吧。
鵬哥兒挨著夏沫近,見小小的人兒哭得傷心,一張小臉也被抹花了,夏沫便拿出一張干凈的手帕,把小家伙拉到自己身前,輕輕的給他擦拭臉頰,等擦完后,又想給顏姐兒擦,可顏姐兒不領情,頭一偏,就躲過了夏沫伸過去的手。
夏沫也不以為意,緩緩收回帕子,輕聲道,“鵬哥兒,你是不是很喜歡和狗蛋他們玩啊?”
鵬哥兒點頭。
夏沫笑,“鵬哥兒喜歡和他們玩,那是因為你們經常在一起,有了感情,你們今日才見到我,又聽他們說了那么多的話,不喜歡我是應該的,可若是我們天天在一起,時間久了,鵬哥兒是不是會喜歡我啊。”
鵬哥兒歪著小腦瓜子想了許久,小臉皺成了一根苦瓜,半響才點了一下頭。
夏沫又看向顏姐兒,道,“等弟弟喜歡我時,顏姐兒也會喜歡我罷,不是有句話叫愛屋及烏么?”
顏姐兒不悅的側過頭,她才不是三歲的小孩子,那么好哄騙,她已經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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