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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3 端宜揭秘


更新時間:2015年10月04日  作者:流利瓶  分類: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流利瓶 | 華冠路 

端宜郡主覺得心里被什么擠得滿滿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在她幼小的時候,就被母親和祖母教導,說不能學她父親,一點出息也沒有。那時候她年少,什么也不懂,心里卻十分喜歡這個父親的。

因為整個家里,只有她的父親能夠整日里笑容滿面,十分高興的。即便祖母呵斥他,母親暗地里數落他,他總是笑瞇瞇的,不將這些當做一回事。

后來慢慢地大了,又多年受到祖母和母親的教育,她知道了她父親是個京城有名的紈绔子弟,什么正事也不干,卻整天走狗斗雞,十分快活。

這樣的人的確叫人瞧不起,端宜郡主自然也瞧不起這個父親。不過她的父親待她,還是一如既往。無論出了什么事,都叫她心里不要多想,想多了是自尋煩惱。

對于這樣的勸慰,她面上笑著,心里鄙夷不已。有一年終于忍不住,她將這份鄙夷表現了出來,從此她的父親待她,就變了。

不過雖然他待她態度變了,但自己享樂的態度卻一直沒有變。

現在聽完長興郡王的話,端宜郡主找到了答案。也許是見慣了父親郁郁的心事,長興郡王想要變成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人,所以他什么也不放在心上。

而她,也見慣了父親荒唐的行事為人,一事無成,心中鄙夷、不認同,所以又變成了一個相反的人。

“爹爹,對不起。”端宜郡主輕飄飄地說道。

長興郡王看向她,臉上還有兩條淚痕。他的神色復雜起來,他聽不出女兒這句對不起,是指這次的事。還是過去對自己的不屑。

“大夫來過了,說女兒藥石難治,也就在這幾個月了……”端宜郡主又緩緩地說道。

長興郡王聽了,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他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來了大牢了。

“你何苦……”他看著自己的女兒,喃喃地說道。

自從端宜郡主漸漸長大,對他露出鄙夷之色。他心里對這個女兒。也漸漸沒了關注。甚至連這個女兒未婚先孕,他也是一點消息也沒收到。

“我原以為自己可以爭一爭,賭一把的。可是現在我才發現。我連籌碼也沒有,根本進不了賭局。”端宜郡主臉上露出嘲諷的笑意。

長興郡王沉默地聽著,沒有說話打擾端宜郡主。

“爹爹,祖母傷得重么?”端宜郡主又問。

長興郡王臉上黯然。“孫大夫說了,她年歲大了。所以恢復得慢……起碼也得到夏天,才能走路。”

“祖母由來愛熱鬧,現下病了不能在外走動,只怕十分寂寞的。”端宜郡主緩緩地說道。

“以前是你陪著她的。這世上看來也只有你了解她……”長興郡王似乎想起從前的事,臉上掠過一抹笑意。

端宜郡主點點頭,又問。“爹爹,現在外頭有什么荒唐事么?我聽著有獄卒說什么。趙王側妃的,不知是什么事?祖母這時定是叫了丫鬟坐在床頭一遍一遍地說的。”

“你說得沒錯,她現在的確是使了貼身丫鬟坐在床邊,將在外頭聽到的消息一遍一遍說來。”趙王面上表情更輕松,但很快又皺起眉頭,“趙王封了個歌妓做側妃,趙王妃氣得動手收拾那個側妃,現在到處都在傳了。”

端宜郡主聽到這里,渾身僵硬,很快又似乎釋然了,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了。

她輕輕笑了一下,“爹爹,浩兒不是楊家的孩子……她是皇家的孩子。”

她這句話說得輕飄飄的,可長興郡王仿佛受了疊在一起的兩個炸雷,炸得整個人都反應不過來了。

“你說什么?”長興郡王以為自己聽錯了,忍不住開口詢問。聲音出口他又吃了一驚,自己的聲音太過干澀了,仿佛鋸木頭一般。

“浩兒是趙王的孩子……我這次和李麗珠受了麗妃的命令去陷害華六娘,被華六娘反將一軍,才進了這里的……”端宜郡主繼續說道。

長興郡王又是一驚,他上下打量著端宜郡主,心里開始懷疑她是不是得了失心瘋,反問,“趙王和麗妃不是鬧翻了么?既然你和趙王在一起,怎么還會聽麗妃的話?”

語氣里充滿了懷疑,表明著他對端宜郡主這話根本不相信。

“那是做出來的假象,麗妃娘娘看重的是趙王,她希望趙王能夠一步登天,而禹王不過是趙王的擋箭牌。”端宜郡主絲毫不受影響,仍然是緩緩說著。

“不……”長興郡王搖搖頭,他不相信這個說法。

端宜郡主嗤笑一聲,“你以為我騙你么?你們都說我聰明,從小就把我往宮里帶,我很早就認識了趙王。我想要權力,想要天下人都匍匐在我跟前,所以我和他合作了。”

“你在說什么傻話?你一個深閨女子,有什么值得趙王合作的?”長興郡王斥道。

端宜郡主搖搖頭,“爹爹你連這個也想不到么?麗妃在宮里不方便,很多事情只有我這個宮外人可以插手。我再和申王交好,眾人便是懷疑我,也只能懷疑到申王身上,于趙王毫發未損。”

“前有申王后有禹王,不過都是趙王的擋箭牌而已。我大了之后,也需要為自己謀算,所以我要一個趙王的孩子。只可惜……”端宜郡主臉上露出怨恨惡毒的表情。

只可惜她為了他們的大業在這里受苦,甚至背盡了所有不堪的罵名,而趙王卻和歌妓兩情相悅,甚至不顧阻攔封了側妃。

華恬說得對的,不要高看了男人的良心。趙王,是個沒有心的男人。

而且,前有名正言順的趙王妃,后有深受寵愛的側妃,她這個聲名狼藉的人,還能有什么值得趙王眷顧?只怕他登上大寶之后。第一個就是將她滅口。

知道得太多,該死。聲名狼藉,該死。

她在這大牢里想了許久,都覺得自己將來只有一死。可是付出了那么多,她又如何甘心?

直到風流的趙王為了個歌妓一擲千金,甚至給出了側妃之位,她才清楚。自己之前簡直癡心妄想。

既然如此。就大家魚死網破罷。

長興郡王已經有些相信了,他想起麗妃害得禹王妃一尸兩命。這難道不能夠說明,表面上和禹王關系十分親厚的麗妃。其實是不看重禹王的子嗣的么?

或者說,禹王一早知道了,所以兩者才翻臉的?

“你可有證據?”長興郡王問道。

端宜郡主搖搖頭,聰明如她。想要拿到一點證據也做不到,可想而知趙王和麗妃做事有多緊密了。

“沒有證據。根本不足以取信于人。”長興郡王搖搖頭說道。

端宜郡主道,“不需要證據,將此事告知圣人和禹王則可。”

為君者,心中多有猜忌。若圣人之道。便是不敢全信,肯定也信了一半,并遣人去查的。

而禹王。他是一個可悲的擋箭牌,當他知道這一切。他肯定恨極了麗妃和趙王。

長興郡王早就猜到,但聽到答案還是有些失望。

麗妃既然能夠早早就假裝和趙王翻臉并布局,肯定就想到了長遠去。他這個女兒即使聰明,也斗不過宮里的高手,想要證據談何容易?

“我會進宮再求一次,讓你戴罪立功如何?”長興郡王看向端宜郡主。

端宜郡主搖搖頭,眼淚滑落,“我已不想活,爹爹你和祖母好生保重。”

“那浩兒你也不理了么?”長興郡王不悅地問。

“浩兒不是被安寧縣主帶走了么?”端宜郡主驀地抬起頭來,雙目大亮。

長興郡王一臉驚愕,他搖著頭說,“怎么可能,浩兒被我們接回大長公主府了。”

端宜郡主此時太過喜悅,倒也不在意華恬騙她了。

“浩兒可還好?”她焦急地問道。

長興郡王臉上露出了絲笑意,“他很好,十分聰穎,你祖母十分喜歡他——”只是楊家欺人太甚,竟然對一個小孩子出手!

說到最后,語氣凌厲起來。

端宜郡主聽得心痛至極,心里對楊家恨得要死。當她的目光看向長興郡王,見自己這個向來嬉皮笑臉的父親竟然為了浩兒露出這樣的表情,頓時又有些發酸。

“爹爹,你去宮里求見圣人罷。就說女兒愿意戴罪立功,讓圣人饒過我這一條小命,我將來定隱姓埋名,再不回京里。”端宜郡主擦去淚水,目光中露出熊熊的求生意念。

長興郡王點點頭,高興得笑起來,又恢復了些往常的嬉皮笑臉。

兩人都有些舍不得,很快長興郡王就告辭離去。

端宜郡主坐在地上,想著自己的兒子,漸漸陷入了幻想。

這時牢里深處,快速閃出一條人影。

華恬在屋里喝湯,聽鐘離徹說長興郡王已經去了大牢。

“這下,那個孩子到底是誰的,就要水落石出了。”鐘離徹道。

華恬點點頭,“如果能夠順勢讓麗妃翻不了身就好了。”

“放心,太子比你還心急,他肯定有籌謀,咱們在旁看熱鬧就是了。”鐘離徹又幫華恬盛了一碗湯。

華恬苦著臉,不大愿意喝。

幾乎是日日喝各種大補湯,她已經有些撐不住了。能吃下一碗已經算用了大力氣,再來一碗,她非要吐出來不可。

見華恬堅持,鐘離徹無奈搖搖頭,一口將湯自己喝了。

兩人又談了一會,茴香便輕手輕腳走進來,說是鄭齡來了,有事找鐘離徹。

華恬臉上馬上浮起喜色,鄭齡就管著大牢里,他肯定是來說長興郡王和端宜郡主說了什么的。

鐘離徹見狀,擺擺手,讓茴香將鄭齡引到專門待客的小廳里,又說自己稍后就來。

華恬臉上發著光,還沒等鐘離徹說話,就搶先道,“我保證只是去聽,不會干別的。”說著她想了一下,覺得自己也沒有別的事可以干,搖桿挺得更直。

見狀鐘離徹失笑,讓來儀幫華恬多穿一件貂裘,這才帶著人出門去。

現在天時不算特別冷,華恬穿上貂裘倒是熱得有些想出汗,幸虧出了門吹了冷風,才沒有汗涔涔。

兩人見了鄭齡,聽了鄭齡的說辭,確定了端宜郡主那個孩子就是趙王的。而趙王果然和麗妃勾結在一起,圖謀不軌。

鐘離徹冷笑,“自從禹王使了手段,圣人有意遣人到趙王封地去,我就知道趙王肯定要出一遭荒唐事了,現在看來,果然如此啊。”

華恬好奇,“怎么先前不曾聽你提起過這回事?”

鐘離徹伸手攏了攏她的衣衫,“圣人只是起了念頭,隨口提了句,根本還不曾下定決心,誰知道趙王竟然就知道了。可想而知,他的手腳伸得有多長啊。”

“應該是麗妃的手腳罷?”華恬問道。

鄭齡搖搖頭,“麗妃現在自身難保,據說命婦、宮女、太監都拐著彎幫她說好話,圣人心里不知道有多怒。據說啊……”

說到這里,鄭齡稍微頓了頓,又四處看了看,確保沒有第四人了,這才低聲道,“圣人有一晚專門去斥責了麗妃一頓……”

華恬挑眉,“怎地我從來沒有聽到這消息的?”

她因被拘在家里,所以不知不覺有些八卦起來。近來京城里的八卦事件,她幾乎都是知道的。

“此事我不確定是真是假,也只是當差的時候聽到有人嚼舌根而已,沒準便是隨口編的……”鄭齡笑嘻嘻地說,沒有一點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的意思。

鐘離徹在旁道,“別聽他的,這事定是假的……圣人如果要發落麗妃,還不如發落李尚書和李翰林。”

李尚書父子肯定是麗妃的支持者,削兩人的權可比斥責麗妃有價值得多了。以老圣人的老奸巨猾,肯定是做最合算的事的。

“我也就是隨口一說——”鄭齡聳聳肩,“他們的對話我都跟你們說了,可還有什么吩咐不曾?沒有我可就要回去了。”

鐘離徹擺擺手,“去罷。”

鄭齡被他這種態度氣著了,一把從多寶閣上拿了個精巧的玩物就跑了,速度快得華恬還來不及看清他到底拿了什么。

鐘離徹失笑著搖搖頭,沒有追上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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