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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跑、原葉一邊開啟吞噬能力,強大的吞噬能力形成一個靈能的漩渦,瞬間將原葉周身空氣中的靈能抽干,漩渦飛速擴大,迅速與追來的藍色蟲子相撞,進入漩渦范圍的藍色小蟲,體內幽蘭的靈能像被抽水泵抽水一般,瞬間被吸干。
藍色小蟲變成白色小蟲啪啪啪的從半空中落下來,變得呆呆的伏在地上,若是不拿起來細看,還以為它們都死了。
大批的藍色小蟲進入原葉的吞噬漩渦,變成白色小蟲落在地上。郁墨成追上了原葉,將防護服捂在她身上,夾起她繼續朝谷口飛奔。
白色小蟲子像大雨點一般啪啪打在他臉上,一陣急雨般的蟲雨之后,天空安靜下來,大地安靜下來,樹枝樹葉安靜下來。一切歸于平靜,只剩郁墨成奔逃的腳步聲。
然后郁墨成也后知后覺的停下來。
“蟲子都去哪兒了?”郁墨成驚異道。
“你先放我下來行不?”原葉說道,被人夾在腋下并不是個舒服的姿勢。
郁墨成并沒有直接聽原葉的話,又觀察了一會兒確定哪些藍色小蟲子確實沒有了,才將原葉放下來。
原葉站好,將郁墨成奔跑中捂在自己身上的防護服脫下來。
“穿著!”郁墨成命令道,“穿好!”他自己則小心翼翼地往回走,一邊低頭觀察草叢。
雖然知道他是好心,但原葉沒那么聽話,而且這衣服穿著不舒服,她把衣服塞進包里,跟著郁墨成走。
草叢里密密麻麻的寸許白色蟲子。一動不動。郁墨成用戴著手套的手小心的撿起一只仔細查看。
原葉一邊感受靈種吸收了這些深淺不同的藍色后的變化,一邊在旁邊裝模作樣問道:“怎么樣?這是剛才的藍色小蟲子嗎?”
郁墨成點點頭:“是的,這蟲子突然變色,好像進入休眠狀態,失去了攻擊力,大自然鬼斧神工,什么樣的奇事都有!”
原葉突然發現。郁墨成臉上、身上。有多處被蟲子咬傷之處,正淌著血。
“你……你怎么沒被麻醉了?”原葉吃驚地問道,莫非他也身懷特異功能?
“你沒看見我進谷的時候喝了一瓶藥?”郁墨成拿出標本盒子。撿了幾只白色小蟲裝起來。
原葉取出藥包道:“我幫你上點藥吧?”
這次郁墨成沒反對,讓原葉幫擦了擦傷口,涂了藥膏。
身體上的傷都是隔著衣服咬透的,應該是他將防護服脫給原葉后。自己被咬傷的。
原葉心中感動,這是一多么好的舍己為人社會主義現代化大好青年。*的合格接班人!就在剛才谷口,自己還懷疑他救人的誠意,真是以小女子之心度好青年之腹了。郁墨成掏出自己的藥膏,脫下衣服。讓原葉幫他涂藥。
他這人的膚色本來就屬于那種不白不黑適中的,身上的皮膚因為少暴曬,比臉顏色稍稍淺點。沒有曬成健康的小麥色,估計是他整天忙著工作學習。沒空去海邊或者操場上勾引女孩子、順便曬皮膚。
整體偏瘦,肌肉還是挺結實的,雖然沒有練出八塊腹肌,但四塊甚至六塊應該是有的。
原葉一邊涂藥膏,一邊胡思亂想。上身涂完,原葉道;“腿上的呢?”
郁墨成要過藥膏道:“我自己來,你轉過身去。”
原葉一邊轉身一邊道:“我還需要轉身嗎?你不都說過了,我們連炕頭都滾過了。”
身后郁墨成淡淡道:“你要喜歡看就轉過身來。”
原葉癟嘴,還是算了吧,成年男子的那個部位,她還沒領略過,這份榮幸還是不要這么便宜了這小子。
她眼睛望向遠處叢林,一大片紅花映入眼簾。
“紅花!好大一片!下面的尸體得有多大啊!”原葉驚訝道。
郁墨成穿好褲子道:“那不可能是人的尸體,你在這里等著,我過去看看。”
“我也要去!”原葉現在可不想跟他分開。
郁墨成穿好上衣道:“好吧,你跟緊我。”
兩人小心翼翼前行,頭上是長了不知多少年代的古樹,蔥郁茂密,幾乎沒有陽光照射下來,陰森可怖。
原葉想著紅花之下就是尸體,便感到毛骨悚然,很想上前抓住郁墨成的手,心里反復幾次,最終沒有勇氣下得了手。
站在大片的紅花旁,密林中陰風陣陣,遠處隱隱約約傳來莫名生物的叫聲,更加劇了恐怖氛圍。
原葉雖然膽子不是太小,但絕對不是那種對恐怖充滿的好奇的人,她一般是不會看恐怖片的,那純粹屬于沒事找事自己嚇自己。
郁墨成蹲下身掏出工具開始清理紅花旁邊的野草。
原葉一陣陣干嘔。
郁墨成回頭:“怎么了?”
“太難聞了!要臭死人的!”原葉捂著鼻子道。
郁墨成道:“可是我一點都聞不到,這覆香花的一大功效就是掩蓋氣味,生長了這么多覆香花,你居然還能聞到味道!”
周圍的草慢慢清理開,一座小山般的動物尸體出現在郁墨成眼前。這是什么動物?形體堪比非洲象,身上卻長有長長的毛,尖利的獠牙……
身上覆蓋滿了覆香花,它的型體無法看清楚,若想弄清楚它的外形,必須拔掉這些覆香花。
郁墨成戴好手套,伸手去拔巨大尸體上的覆香花,同時叫了一聲:“原葉,過來……”他看到原葉已經退到老遠處,使勁兒捂著鼻子,讓她過來幫忙拔花的話咽下去,自己爬到尸體上,快速而小心地拔掉覆香花。
遠處原葉捂著鼻子感受自己的靈種的變化,又長了一些,能長出的芽更長了,還有個小小芽孢。是長出第一片葉子的前奏。長出葉子又如何,靈脈的斷裂,她是無法制出香玉的,原葉將靈種的芽收回來,讓這個懶靈種繼續爬著。
靈種似乎感受到她的情緒不太積極,就溝通道:“現在不僅可以長出動物的耳朵,或許還能長出羽毛。”
然后原葉就看到靈種上長出一根雞毛。
你夠了!
原葉將靈種的雞毛收回。繼續遠遠觀望郁墨成的工作。她有心過去幫忙,但聞到那令人作嘔的氣味,最終選擇望而卻步。
覆香花被清理干凈。巨大的尸體露出真面目。
郁墨成拿單反從不同角度拍著照片,拍夠了,又取出工具從尸體不同部位取了一點尸體的毛發、骨肉裝盒收起來。
遠處捂著鼻子的原葉嘀咕道:“戀尸癖。”卻根本不想戀尸癖與郁墨成對待尸體的角度是完全不同的。
做完這些,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鐘。早就過了進入密山不超過兩個小時的期限。
郁墨成收拾好東西對道:“覆香花在外面世界可是千金難求的,你要不要收集點出去暴富?”
原葉捂著鼻子又走遠點道:“你少勾引我。就算一片花瓣出去能換一座城我也不會收集的,用它換來的錢,我花著都會聞到尸臭。”
郁墨成嗤笑道:“既然那么討厭尸體腐爛的味道,干嗎還那么愛吃肉?所有肉都是尸體。”
原葉感覺五臟六腑一陣翻涌:“你討厭!”
反正是無法勸動她幫自己收拾覆香花了。郁墨成擺手道:“走吧,天黑之前希望能夠將崖壁上的石刻拓印下來。”
“我們還能出去嗎?會不會迷路?”原葉透過密林想要看到天空的顏色。
對于這種愚蠢的問題,郁墨成實在是不屑于回答。走到石崖下他之前工作的過的地方,從靴子里抽出刀繼續削斷藤蔓。
原葉戴上手套過來幫忙。
這些藤蔓在這里不知生長了多少年代。有的繁榮、有的枯敗、有的細嫩、有的粗壯,把這片石壁上的藤蔓清理干凈并非小工作量。
清理出一小片藤蔓,原葉抬頭看石壁,苔蘚凸凹之間,似乎有字,仔細辨認,她斷斷續續讀道:
“南海什么什么黑水之間,有木什么什么若木,若水出焉。什么什么灰野之山有樹焉,青葉赤華,厥名若木……”
揮刀斬斷藤蔓的郁墨成回頭詫異地看了原葉一眼:“居然認得北魏石刻!小看你了。”
原葉繼續收拾藤蔓:“沒什么好奇怪的,你跟著留香薇薇住幾年,各個年代的文字也會認得差不多了。”原葉心有余悸地回憶起在留香家族藏書閣查資料的那段日子,白天去藏書閣查閱,晚上跟留香薇薇學習不同年代的古文字。她都奇怪自己居然活了下來!
郁墨成攀上石壁削斷上面的藤蔓:“看來你們這位十七小姐果然通今博古!”
“那當然,不但通曉古今、還聰慧過人,更讓人不能拒絕的是,容姿絕艷。怎么樣,動心了吧?”原葉戲道。
郁墨成坦蕩蕩:“我早就動心了,要不然也不會遞送求婚書。留香族長可是當著整個未川高層說過的,最后贏家便可迎娶留香薇薇。你不覺得,我已經是她未婚夫了嗎?”
“你……”原葉氣得要崩掉,“當心你掉下來摔死!”
“我若摔死,娶留香薇薇的就是李之美。”郁墨成抓著上面的藤蔓跳到另一邊。
原葉翻了個白眼,不說話了,他就是在故意氣她,一開口就會上當,面對這種心眼兒賊多的壞蛋,最好的進攻和防御就裝傻。
郁墨成削斷上面的藤蔓,扯著一根長藤從兩層樓高的石壁攀下來,一著地就道:“怎么不說話了?”
原葉當沒聽見,繼續扯著他削斷的藤蔓。
郁墨成笑道:“蝸牛最好的防御就是縮進殼里,你這算是進殼兒了?”
“你才是蝸牛。”
郁墨成笑了。
旁晚的時候,兩人終于將石壁清理干凈,貼上濕紙打平,天便黑下來。
兩人戴上帽燈繼續工作,忙到半夜,總算將石刻拓印下來一份。
原葉如釋重負松口氣,有了這個,就不會只有李之美勝出,若是李之美等人也成功拓印了石刻,大家便進入下一局。
原葉照看紙張,晾干墨跡。郁墨成去樹上結繩準備休息的場所。
墨跡干透,原葉將拓紙小心收起來,裝進包里,郁墨成那邊已經在樹上結了一個吊床——平行兩根繩子中間搭著睡袋。
“吃點東西,你上去睡吧,叢林中后半夜很危險。”郁墨成擦著手道。
“你呢?”原葉取出面包,遞給郁墨成一塊。
“我睡地上就可以了。”他接過面包咬一口道。
“算了吧,你睡起覺來跟我一樣死,過來一只猛獸把你吃到肚子里你才能驚醒吧?一起睡上面吧。”原葉大口咬著野草谷出品的面包。
郁墨成看著原葉道:“好啊,睡袋床會很軟,我們加起來二百多斤,一上床,很快會被重力擠到一起,是你在上還是我在上?”
原葉撇嘴:“中間再拉一條繩子,承受重力,分成兩部分。”
“聰明!”郁墨成立刻爬上樹,又在中間加了一根繩子,三根繩子牽出兩個床位。
兩人吃喝完,放完水,各自爬上樹,從樹枝上爬到中間的床位。
原葉累得要死,這吊床雖然不舒服,但至少安全,鉆進睡袋里,封好口,很快就睡著了。
郁墨成本來想跟她說兩句話的,可是聽她呼吸聲,只怕已經睡熟了,只能作罷。
他九歲回到帝都,是一個字都不認識、一天學都沒上過的純文盲,二十一歲再次回到帝都,已經是麻省理工的碩士畢業生。這十二年來,他的生活過的精準無誤,幾乎沒有誤差,沒有一句多余的話,沒有一步多走的路,甚至多余的眼神都不曾有。
也正是如此,他才會有郁二呆子的稱號。
他精準的生活讓他不理解為什么有人一聊天就是幾個小時,而且說的全是毫無意義的句子。
十二年了,他完成承諾,終于能夠再次回到原野高原,雖然一切物非人非,所幸他找到了原葉。跟她在一起的日子,讓他從精準呆板的生活節奏中飛揚起來,再次回到小時候與她斗嘴的樂趣中。
雖然很多話用他那十二年的標準來衡量,毫無意義,但他樂此不彼,他喜歡這種感覺,溫暖的細碎的充滿樂趣的小情趣。
注:石刻文字引自《山海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