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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明揚無奈笑道:“若是有機會,我一定要拜訪一下楚家其他的人,看看到底是楚家的家風有多詭異,怎么能養出個你這樣的女兒。”
眼睛一轉便有一個更好的想法,而這更好的想法,通常都會讓某一個或者某一些人倒霉。叫他不由的不慶幸,幸虧這是自家的媳婦啊,要是別人家的,那倒霉的可不就是自己了。
楚靈風想了想,覺得楚家的家風其實并沒有什么問題,至少自己的兄弟姐妹都挺正常的。而自己的師父除了表面上冷酷一點,也都挺正常。
楚靈風苦苦思索半天,認真道:“我家人和我師父都挺正常,我估計是天生的吧。可能改不了了。”
“挺好挺好。”薛明揚忍著笑道:“真的挺好。”
這會兒,能有一個一肚子心眼可以出謀劃策,不時地給對手挖個坑的娘子,總好過于只會擔心受怕,膽戰心驚,讓他外面忙完了還要回來柔聲安慰的娘子。
雖然說給家人保護是男人應盡的職責,柔弱的依靠也是奮斗的力量,但薛明揚此時四面楚歌,卻更加愿意有一個可以并肩戰斗的伙伴。
傍晚,醉仙樓果然送來了兩桌豐盛的菜肴,就在飯廳里擺開,熱熱鬧鬧的,連著掃地的丫頭門口的門房都沒拉下,大家不分你我的吃吃喝喝起來。
薛明揚和楚靈風離了臨川,一個是從來不受重視的小姐一個是從來不受重視的少爺,也都沒把自己當成多有身份的人,跟小甜和幾個貼身的丫頭小廝坐在一桌,雖然沒鬧得太兇,卻也說說笑笑的。
酒過三巡。薛明揚吃飽喝足后,突然想起來了:“今天是不是念瑤姑娘從臨川來了?”
本來熱鬧的大廳里瞬間就安靜下來,眾人好像被點了穴一樣,端在嘴邊的酒也不會喝了,夾在嘴邊的肉也不會喝了,都僵著四肢提心吊膽的等待著。
雖然家里有妾侍的少爺再是正常不過,但楚靈風無論從哪里看。都不像是個能接受的人啊。何況薛明揚還這么大庭廣眾的提起來,這豈不是明擺著要給楚靈風難看。
小甜青柳已經做好了勸架的準備,還有個小廝甚至偷偷的往袖子里揣了兩個驢肉大包子。完全還沒有吃飽啊,關于小妾啊姑娘啊什么的,少爺就不能回房和少奶奶私下商量嗎,一定要在吃飯的時候說影響大家胃口嗎?
不過很令人意外的。在一陣死一般的安靜中,楚靈風舉手夾了一筷子菜。然后用一種突然想起來的表情道:“哦,真糟糕,我竟然忘了念瑤姑娘。她還在花園里松土呢,真是個勤勞的姑娘。坐了兩天馬車那么辛苦,剛到連休息下都不愿意。”
小廝丫頭們聽著楚靈風這話,一個個都臉色古怪的憋著。也不知道想哭想笑。以前覺得楚府里的太太們口蜜腹劍,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領已經很強了。但若是跟大少奶奶一比,好像也就一般一般了。
她們說起來,看著就叫人覺得虛偽。但是楚靈風說起來,怎么看怎么覺得真誠。
“是嗎?”薛明揚的樣子也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看著突然安靜下來的大廳,一臉奇怪的表情:“怎么了,都看著我干什么,還剩下這么多,都吃飽了么?”
那絕對沒吃飽,眾人不敢說話,都小幅度的搖頭。
楚靈風看著眾人糾結的眼神,笑道:“好了,該吃吃該喝喝別都愣著,大餐可不是天天有的吃的。”
看著楚靈風不像是要發火的樣子,薛明揚也不像是要發火的樣子,眾人紛紛咽下嘴里的雞腿干了杯中的酒,兩個主子都挺詭異的,還是該吃吃該喝喝吧,其他的事情也操心不過來。
等吃的差不多了,楚靈風帶著小甜回去休息,薛明揚也叫人收拾了些沒吃的飯菜,裝了一個盒子,拎著走了。
此時,念瑤一個人在花園里,幾乎要崩潰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花園的門被人鎖上了,天色暗了下來,許多白日蟄伏的小動物都開始活動了,倒是沒有什么危險的,但是就這悉悉索索的聲音,便已經足夠交念瑤崩潰了。
耕地這種體力活兒對念瑤來說,比洗衣服更難上許多,兩個時辰不過才弄好了一半的地,手掌心磨出了個水泡不說,胳膊都酸的抬不起來了。腰也因為一直彎著而相識要斷了一般。
自己的聲音沒人回答,卻能聽見不遠處傳來熱鬧的說笑聲,是了,楚靈風是說了今晚上定幾桌子好酒好菜,這會兒,估計宅子里所有人都在大口喝酒大塊吃肉,只有自己,一個人在黑漆漆的花園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本來以為在小山居洗衣服已經是這輩子最悲慘的事情了,沒想到竟然還有一個人抹黑被困在花園的時候。她心里不由的凄凄切切起來,這細皮嫩肉的手啊胳膊啊臉啊,從來還不曾這么狼狽過。
念瑤十分懷疑楚靈風會不會要把自己關一個晚上的時候,只聽見門上傳來嘩啦的開鎖聲,頓時激動的蹭一下子跳了起來。
打開花園門,出現在念瑤面前的,是薛明揚帶著個小廝。高大的男人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帶著光明,溫暖的微笑和食物的香味,簡直是天神下凡一般。
念瑤一瞬間便覺得全身的力氣都沒了,兩腿一軟便倒了過去。
薛明揚手明眼快的扶住念瑤,但僅是扶住便又馬上松開,往后退了一步,道:“你沒事吧。”
“沒,沒事的。”念瑤還從沒和薛明揚那么靠近過,慌了一下,連忙站穩道:“大少爺,您怎么來了。”
念瑤從懂事道現在,學的最多的就是怎么討男人歡心,怎么在最狼狽的時候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現出來,所以當看到薛明揚的那瞬間,便已經調整了過來,擺出一副楚楚動人的樣子。
薛明揚面上沒有什么表情,但是心里卻忍不住冷笑了一聲,不自覺的便將面前這張楚楚動人的臉和薛府里那些姨太太重疊起來,除了一張臉有些不同,這些人的心卻沒有什么區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