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大儒也是深深反思。
他們三人成陣,杜絕了那用秘法聯系上的關聯繼續深化。兩個傳言中的半天眷者進入,他們是抱著反正無事的心態,想看看他們要干什么。
看熱鬧?談判?攪局?
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想過這一種——這兩人居然把事情解決了!
解決了!
就這么簡單利落干脆明了的,解決了!
不過,最是感到不可思議的人,是南廣連。劉肅和君鐸還是好些。畢竟林水馨召喚出了圣儒的虛影啊!那也許是圣儒在天道留下的印記?
看慣了圣儒老師種種不可思議的事跡,這兩人雖然如今也站在了浮月界的巔峰,卻依然如同當年的學生時代一般,一看到老師的身影,就覺得一切都妥了。
當然他們也知道只是留影而已。
思維縝密的劉肅就轉眼想到了將那身影召喚出來的姑娘身上——這位姑娘已經兩次使用血脈審判了!第一次審判皇室造物,還說得過去。這次卻是以宗室的身份審判了皇室!
而且,第一次絲毫無損。
第二次連圣儒留影都召喚出來了。看起來倒是慘了一點,但劉肅看得出來,那只是力竭的表現,根基血脈都和第一次一樣沒有受損!
哪個皇室宗室,會樂意看到一個能多次使用血脈審判卻不傷及自身的人出現?
哪怕她能不傷及自身,是受到了圣儒先祖的認可!
君鐸反應過來之后,卻想起了另一個問題,那個‘嬰兒’呢?
于是三個大儒再次面面相覷。
連忙詢問起其他人來。
過了一會兒,三人又都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因為有他們三人鎮場,其他人都已經沒怎么關注醫館,去調查國運的各種相關處理明都內部的混亂去了。
別說他們沒想到,那些兢兢業業分析組織與皇室秘法的玄修儒修們,又有誰能想到,事情能這么快結束?
不過。
因為曾經有過一次植物領域,有過一次示警。林冬連所在的客棧,是始終有人監視的。就算是現在,監視也依然在。
畢竟明都一大片一大片的植物死亡,加強了城防阻擋了低配版憤怒化身,順帶還在養政事堂那顆靈茶樹,一看就知道是誰的手筆。
那邊的監視者表示,看到一道流光撞進了林冬連筑基的陣法之中。正是從醫館方向過去的。
這南廣連想要表示點什么,卻愣是說不出來。
雖然他不像君鐸兩人直接就是圣儒的弟子,到底也是儒門早期的人物。對圣儒的推崇和敬佩也不是現在的大部分人可比的。
若非如此,他之前就會直接攔下水馨和林楓言,也會在畸形嬰兒飛走的時候有所動作。
我去審訊。南廣連轉移話題道,你們先想辦法將那個憤怒化身之類的東西處理掉。
似乎已經不用我們出手了。
劉肅仰頭道。
只見之前喊了兩聲的那只紫色巨龍——在水馨使用血脈審判之后,這只紫色巨龍就很活潑的在天空游弋了起來。
一雙碩大如湖泊的眼睛,卻始終在地面上逡巡。
就在劉肅開口之后,碩大的龍尾忽然掃向了地面。
被掃中的不管是什么東西,都沒有出現傷痕裂口之類。倒是地下正在彷徨的一個東西,被龍尾掃了出來,又被紫色巨龍的龍爪一把抓住。龍爪有些困難的將爪子上的類人形生物遞到了嘴巴前面。
看得清楚的大儒們心都提了起來。
國運化龍已經不知道是福是禍。
——畢竟組織那邊就擺明了開出了針對國運的秘術,沒個觀察方式中了計都不知道。但有個化身貌似也就多了弱點。
要是就這么將一個不完整的憤怒化身給吞下去總覺得有哪里不妙的樣子!
還好,紫色巨龍沒這么做。
它那碩大的眼睛也許盯著低配版憤怒化身看了一會兒,就身體驟然縮小的,沖向了政事堂。大儒們都用自己的方法看見,巨大的龍爪將那個低配版憤怒化身給一爪子壓到了地下。
這才連著那低配版憤怒化身一起消散了。
大儒們都松了口氣。
盡管之前被暗算了一把,那株云龍靈茶樹和國運有了更深的牽連,甚至直接讓國運借力顯化,抵抗敵方的秘法,但一旦擺脫,處理一個低配版的憤怒化身還是沒問題的。
從之前現深中敵計到現在莫名其妙的大事擺平幾位大儒甚至有那么幾分莫名其妙的空落感。
雖然明都的混亂還沒有徹底結束。
可最大的麻煩已經消失,剩下的就都是小事了,單是六部和軍隊都能自己擺平。
怎么處理?劉肅指著昏迷不醒的嘉年大長公主。
皇室血脈尚在,但牽絆已經消失。君鐸先做出個結論。
皇室的嘉年大長公主,本來他們可以直接自然而然的感應到對方的血脈存在。但現在,卻是要用一些鑒定法術,才能確定對方血脈尚在。
這就是血脈審判的結果了。
嘉年大長公主畢竟只是參與,且對那畸形嬰兒動了心,但到底還沒來得及付諸實質行動。因此付出的代價就遠比那個甄婉秋要小。
——那畸形嬰兒再怎么畸形,作為臥龍山脈那只人造黑龍的后手,身上也是有那么一絲林氏血脈的!
同宗相殘,甚至是用吞噬吸收的法子。
甄婉秋與其說是被血脈審判,倒不如說是另類的天罰。
她倒是擺脫了皇室的束縛。劉肅使用了幾個法術之后,也露出了莫名笑容,也算是得償所愿。
南廣連冷哼了一聲。
那兩人的氣息消失了。他風馬牛不相及的道。
你一直用神識跟著?君鐸挑眉。
南廣連默認。
現在還太亂了,而且,那植物領域也真有些偽領域的特征。我和護城大陣就有了隔閡。君鐸實事求是的說——跟丟是很正常的。
何況我記得那姑娘應該有個有空間能力的靈寵,應該是一直在等著接應吧。
有人掩護。南廣連不屑道,并且眉眼凌厲的看著君鐸。
君鐸頓時知道,這里面可能有自家某代孫子的鍋。
但這沒什么不好的。
就算他還拿不準自身對天眷者的態度。
兒孫能打好關系,也是自己的本事。
遞國書給北面。劉肅忽然開口。
順帶將話題正式扯到了正題上。甭管大事解決得如何突兀,放松的時間也不能太久,必須得考慮善后的問題。
不,也不能說善后。
有些事情得說從現在開始!
怎么寫?君鐸的思緒也瞬間回歸。
讓他們來贖人。南廣連道,目光不屑的掃過了坑里的嘉年大長公主。
讓他們自辨或者自證。劉肅比較正經。
宗室和皇室,我倒是想知道,這次,他們還能對外一條心么?南廣連繼續嘲諷的道,所以,我們還是得看看那玩意怎么樣了才行。
南廣連似乎忘了他自己之前說的要去審訊的事兒。思緒又轉移到了那個畸形嬰兒身上——那貌似是最大的實錘!
但沒人回答他。
包括他自己在內,都看向了那個一臉尷尬的走進禁地的人——林氏的人真是絡繹不絕層出不窮啊。
這次來的,又是一個林氏宗室。
后天天目林誠思。
因為這位在之前低配版憤怒化身第一次出現的時候曾經立下過大功,幾位大儒倒是還知道他。尤其是君鐸。
君鐸臉色略微和緩,在南廣連開口之前道,如果你是來接林嘉年的,那么免談。
林誠思想說嘉年只是封號不是名字。
但他到底不是林水馨,沒作這個死。
只是行了一禮,是那位林楓言劍,讓晚輩來送一樣東西。說著,林楓言取出了一個處理過的留影石。
之前林楓言就說過要林誠思拍攝他們和閔世珍的戰斗。
但是,因為水馨也是臨時想到了戰術而林楓言同意了,那場戰斗結束得太快且玄妙讓一個正氣來拍攝劍心級別的戰斗也力有未逮。效果不是那么好。
閔世珍那邊結束后,林楓言就通知了讓林誠思跟著走。
但事實上,在護城大陣被各方加強了以后,劍心還算能低空飛行,林誠思作為一個正氣,卻是沒有能力也沒有膽量。度已經算是很快,卻也只是得到了兜頭一顆留影石的結果。
連林誠思自己,都不知道林楓言從哪里弄到的,曲城那邊開出來的改造留影石。
寧朔或者君九韶?都有可能。
但開這種留影石的人大抵也想不到,這種本來是用來錄制開的戲劇或者冒險的留影石,和原本的留影石相比改進了留影范圍錄音范圍法術光效錄制效果光影保真激次數等功效的法器,居然能被用來錄下林氏先祖,傳奇圣儒的虛影重現!
當林誠思看見君鐸激留影石的錄影內容的時候,整個人都驚呆了。
哪怕沒有配套改進晶幕的情況下,留影的內容多多少少有些波動,而虛影也只是虛影,但林誠思怎么可能認錯?
哪怕是在山海殿,靠著直播讓外界提前知道了山海殿中的變故,及時作出了應對。林誠思也沒覺得這種留影和直播有什么意義。
直到現在。
現在他忽然覺得,那個叫做莫蘭的女修,做了件了不起的大事。
留影石的那些改進很難嗎?不難。莫蘭一提出思路,僅僅是一道之地,就很快搞定了。連萬里直播都給弄出來了。
但為什么以前沒人想著要那么做?
因為再怎么改進的留影石,都是法器,存儲影像聲音,是需要源源不斷的拿靈石去養的。等于是用靈石來存影像。甚至連高端點的玉簡之類都如此。
沒有了源源不斷的靈氣去保存,里面的東西就會漸漸流失。
所以儒家如今都是使用書籍。
就算是文力散盡,文字也能留存。
普通的事跡影像?有留下來長久保存的必要嗎?沒有。改進后的留影石,也只有儲存一段時間的價值而已。終究是要湮沒的。
但現在,林楓言隨手錄下來的這些東西,在林誠思看來,卻有長久的用靈氣文力去溫養留存的必要!
林誠思甚至有種沖動,去找君鐸要回來。
盡管最后將這樣的沖動按捺。
激動的心情卻久久沒法平復。
就在這時候,林誠思卻聽見了劉肅的一聲感慨,既然他們自己都不介意的話
又不是那姑娘自己的意思。南廣連再次杠了一聲。
劉肅直接懶得理他。
劍意龍鳳共鳴,還不夠說明有多么志同道合?志同道合到都不可能是情侶了。
誰去找另一位林家的姑娘?劉肅問。這次,他不只是問南廣連,因為他后面還接了一句,不建議蘇師妹去。
此時覆蓋全城的《安民頌》還沒停。
然而葉久的聲音依然響了起來,你對我夫人有什么意見?
我倒覺得蘇師妹是最合適的。君鐸表不同意見。
蘇夫人可以。南廣連贊同。
——其實僅從幾位大儒不同的意見來看,就能知道,這些大儒們都已經對林冬連此人有了足夠的印象。
沒有一個相對完善的印象,這些大儒們也不會在同僚面前提意見。
那太蠢。
但林誠思已經顧不上感慨林冬連這個身份的成功了。他陷入了深深的憂慮之中——現在,林冬連還在么?
要是大儒找上門,卻找不到人之前扮演得再成功有個毛用啊摔!
還好,林誠思的憂慮是無謂的。
水馨這會兒正靠在床上,一臉呆滯的看著田園之中,整個身體趴在長到了十米左右的靈茶樹上的人頭龍身丟龍尾的畸形嬰兒。
林楓言不想要累贅,圣儒在天道中的刻印殘念降臨的后遺癥也不是一時半刻能恢復的。趁著大儒們還沒反應過來的工夫,直接聯系寧朔將她送回來了。
但水馨萬萬沒想到啊!
回來就回來,居然爛攤子還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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