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顧品遙此刻正靜靜地立在走廊之中,黑發玉肌,身著一身暗紋素錦長裙,身態輕盈,眉目間隱然有一股清冷仙韻。美眸清澈見底又不失神秘,看上去潔若冰雪。不過與平時不同,現在的顧品遙臉色帶著明顯的不悅,一望過去,讓人看到她冷然的目光就覺得置身于碧水寒潭之上,不敢久視。
倒是那老者看到顧品遙后神色凝了凝,看到狼狽地跌落在地上的白衣女子,他思忖了片刻才道,“也不知道我師侄有什么不對之處,惹惱了小姑娘你。不過出門在外以和為貴,今天大家聚在這家餐廳就是為了度過美好的時光,打打殺殺的不好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示意身邊的人把白衣女弟子扶起來。最初看到顧品遙的時候,他一眼就望到了被顧品遙背在身后的金毛小獅,畢竟連忙能養得起異獸的人非巨富則極貴,他當即就對對方的身份感到好奇。通過宗派無錯秘術,他并未感受到眼前這位妙齡女子的異能,這樣的情形非常少見,畢竟現在的人類幾乎人人都帶著異能,很多儀器未測定出來的擁有極其微弱異能的異能者他都可以感受到,但是對于此刻正立在他面前的女子,他卻完全感應不出任何東西來。那就只是有兩種解釋了,一是這女子是真的完全沒有異能,完全是一個純粹的返古人類,另一種可能就是女子身上帶著什么遮蔽探測的儀器,可以杜絕旁人的窺探。這女子隱約透著風華。一看就身份不低,再者還擁有了異獸,很大可能是后者,所以他秉著息事寧人的態度,不想生事兒。只不過他心底的想法旁人并不知曉,那白衣女子看到自己的同門都來了,反而心中更有底氣了。
“師叔,這人根本就是小偷,不僅傷了我,還把我的玉流刀搶了。你不能放過她。”雖然之前被顧品遙弄得很是狼狽。但是顯然,她并不想讓同門師兄弟看到自己糟糕的一面。見到眾人就在眼前,便硬咬著牙站了起來。只是看到了領頭老者并無多大怒意的神態,她立馬走了過去靠近對方。滿臉憤憤然地說道。
“哦?怎么回事兒?”老者一聽女子這話。眼神微瞇。看向對方開口詢問道。這玉流刀是他師兄在白衣女弟子年少成名時期贈予她的,擁有一個特殊之處,就是能夠用精神力控制它越級攻擊比主人高等級的對手。也算是一把難得的護身利器。怎么現在還被一個外人奪了過去?這樣來看,事情就沒辦法輕易了結了。
白衣女子聽到老者的話,連忙道,“我本來打算出來透透氣的,結果剛走到這個過道,就看到這個人從我身邊走過。我看她包里偷偷摸摸地裝了一只異獸在里面,當下覺得不對勁,就叫她停下來,結果這人聽到我的叫聲后反而越走越快,我看完全就是做賊心虛,極有可能是順手盜得的小獸,而小獸的主人估計就是這店里其他客人,所以就上前攔住她。只是沒想到這人手段狠戾,看到我的阻攔,便直接動手將我打傷,還搶了我的玉流刀。師叔,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她嘴里話中帶話,將自己所見之事都告訴了眾人。似乎想向大家證明這事兒的責任不在她,還真是顧品遙有古怪。
不過站在一旁顧品遙聽她這么說,冷笑了一聲才道,“呵,我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起,連自己的東西都不能帶出門了。我好好地將自己的寵物帶出來透氣,就被眼前這人攔住,還硬聲要求我把小獸交出來,不然就要對我不客氣。現在惡人先告狀,到底講不講道理了?若不是她先動手,我又怎么會出手反擊?”
看了一眼老者,顧品遙面帶不悅地又道,“老先生就該把自己的小輩好好看著,別隨便放出來亂出來咬人。今天還幸虧是遇到我,要是真遇上那些手段狠戾的人,此時你見到的就不會是還能張嘴污蔑別人的活人了。畢竟這是個實力為上的世界,別人可不一定會見她是女的就放過,任誰被當作小偷賊人都會不高興。”
將手底的小刀拿了出來,輕巧地把玩于手,顧品遙語氣帶著若有若無的威脅,眼睛緊盯著身前的那白衣女子,她如有深意地說道。
就在這時候,跟白衣女子有隙的男子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臉色溫煦地朝顧品遙點了點頭,歉意地道,“不好意思小姐,我師姐最近因為修煉的事情心情不是太好,脾氣也暴躁起來,如有冒犯,還望小姐你多多見諒。只是這刀還是我師傅贈予師姐的,不能輕易離身,還請小姐你……”
男子是真的和白衣女子不對付,看到此時對方落難,他非但沒有同門遭人欺負的憤憤,心底反而幸災樂禍著。他拜師最初就遭白衣女子處處針對,玉流刀的厲害他也不是沒見過,神奇之處自然知曉,想必師叔也不會讓這把刀落在外邊,一定會為了這把刀和眼前的女子協商請求歸還。既然最終還是會被交還到他所謂的‘師姐’的手上,現在不妨刺激刺激對方。有句話說得好,‘聽說你過得不好我就放心了’,現在的他就是如此,只要讓白衣女子不開心,心里不痛快,他就高興了。
“刀既然已經到了我手上,就是屬于我的戰利品。這是托爾星,戰斗之星,到了這里你們不會連這個規矩都不明白吧?”淡淡的笑了笑,不過這笑意并不達眼底,就聽顧品遙繼續言,“不論怎么說,這事兒本就是你們的不對,是她態度囂張地先動了手,我并未覺得自己自保有什么錯。她的傷,是自找的,這小刀就算給她心底留一道痕跡,讓她知道不分青紅皂白隨意污蔑別人是需要代價的。”
換言之,顧品遙就是不打算將刀奉還了。
“這……”聽到顧品遙如此的回答。長衣男子一時被噎住了,不好開口。
見到如此,老者皺起眉頭,冷聲道,“小姑娘你做事兒也別太任性了,我這師侄身上的傷就算是給了個教訓,如今你還想把刀都吞了,胃口是不是太大了,也不怕撐破肚子?”
雖然顧慮著對方的身世,但是見自己門下的小輩被外人欺負。還想把玉流刀卷入囊中。老者自然心生不悅。權貴又如何,他們這些修道之人其實根本就是離群索居,也就不懼對方報復。見顧品遙如此咄咄逼人,他便忍不住開口。如是說道。
只是顧品遙一聽。眉目微微上挑。隨意地捏了捏手上鋒利的小刀,才道,“老先生。話可不能這么說。被人打傷是她實力不濟,要是遇上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被她這么一冤枉,說不定早被喚來家人挑戰你們,你們今天就別想離開了。我能躲過她的攻擊,并且制服她,是另一碼事兒。難道就因為受傷就不用為自己的過錯買單?那全天下豈不是亂了套?”
“你胡說八道,如果不是做賊心虛,你走什么走?現在還反過來污蔑我,簡直不要臉。”見眾人和顧品遙的對話里似乎已經認定是自己犯的錯了,白衣女子面帶不甘,急匆匆地朝顧品遙吼道。
“小姐,禍從口出,慎言吶。”話落,顧品遙眼底一凝,手上的玉流小刀就如飛速劃破天際的流星一般,帶著刺眼的芒光朝那白衣女子直撲而去。速度之快,讓眾人都沒來得及反應,眼見那小刀就快沖到白衣女子的臉上,突然,在她面前一道亮光閃過。顧品遙就見被自己控制的小刀此刻靜止到了半空中,那女子前方像是有一面透明墻壁一般,阻攔了她的攻擊。
見自己的攻勢被人擋下,顧品遙不慌不忙地笑了笑,而后手腕飛速繞轉,在空中迅速劃一道符文,向那道透明防護墻直拍而去。
就聽‘砰’的一聲,那墻在顧品遙的攻擊之下迅速崩解,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磅礴的能量,慢慢朝四周蕩去。
“結陣!”見到如此異變,老者神色一緊,當即朝身后的眾人吼道。他就猜測眼前的這女子不簡單,結果沒想到自己的護墻就被對方如此輕松的破解了,老者的臉色并不愉悅。雖說只是隨意設的的護墻,但一般人的攻擊可沒用,眼前的女子這么快就破解了,讓他不得不謹慎行事。
聽老者如此一說,剩下的眾人面色當即嚴肅了起來,就連之前胡攪蠻纏的白衣女子的一臉冷意。眾人踏著某種玄奧的步伐,很快就結成陣勢,而老者站在眾人后方,悄然從懷中摸出一個玉瓶,似乎有其他應對之策。
見狀,顧品遙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蓮步生風,立馬轉過頭就往外邊跑去。這里可是她和杰西合作開辦的餐廳,在自己店里搞破壞,那就是傻子了,損壞了東西誰來償還?于是她做出一副有些懼怕對方的樣子落跑,剩下的眾人見了,目光看向老者。這次他們的行動必須在老者的掌控之下,所以是追還是放過,他們必須老者發話才行。
“追!”結果不出他們所料,老者還是點頭了。不說其他,光是在幾秒鐘的時間破解他的護墻就值得他去詢問個為什么,再者他還想弄明白對方的異能,更何況玉流刀還在她手中,他不能讓顧品遙這么輕易就逃脫了。
縮地成寸,即使顧品遙放緩了前行的速度,也依舊行了好遠。好在身后的眾人還是追了過來,她才松了口氣。畢竟自己也沒玩夠,就這么結束了就太沒趣了。引著眾人朝市郊的一個方向奔去,顧品遙滿臉的欣然。壓抑了太久,的確該好好放松放松了,之前她才在超級市場積攢了一肚子的郁氣,這群人剛好來得及時。
等到了一處少人的空曠地帶,顧品遙才停了下來,老者帶著那行人過了一會兒也到了。
“你站住,別想偷跑了!”
說話的依舊是白衣女子,讓顧品遙一聽,隨意地撓了撓耳朵,嘲笑道,“小姐,你除了說站住,還能說些什么?”
“你……”
還沒等她說完,那老者就開口打斷了白衣女子的話,“聽令,結困陣。”
他知道眼前這身份莫測的女子不簡單,也不敢大意,當即就讓眾人組建陣勢。畢竟一個人的力量有限,但結成陣法后就可以一加一等于三,甚至更多。困陣中都有著無數的禁止,只要將眼前這詭異的女子困在其中,完全可以慢慢消弱對方的實力,讓她無法脫困,其他的自然就簡單了。
等老者話一落下,顧品遙就見他身后的那群人在原地飛速地靠近自己,將她包裹在一個圈內。挑眉一笑,顧品遙當即隔空畫了個盧恩符文,祭出熊熊烈焰,如一條暴怒地火龍朝這群人攻去。好奇怪,陣法這東西難道都爛大街了?她發現懂的人蠻多地啊,不過顧品遙想看看,究竟她和一群人相斗,誰能贏到最后,便想借用火勢打亂眾人的步履。
那老者一看眾人似乎被火勢嚇到了,步履有些紊亂,當即召出一道土墻阻攔了火龍的入侵。沒錯,他的異能就是土,務實的大地。只是還沒等他們松口氣,那火龍竟穿破了土墻,朝眾人撲面而來。帶著炎炎的炙熱,焯燙著眾人的皮膚。這火,帶著隱隱的力量壓制,絕對不凡。老者一時有些懊惱,他果然太輕敵了,好久沒出世,沒想到一出門就遇到這么個超出他意料的人,自己隨行帶著的卻又是一群沒多少戰斗經驗的菜鳥,在火焰的攻擊之下,早就潰不成軍了。無奈之下,他才從懷里摸出剛才拿在手上的那個玉瓶,打開塞子,就將里面的黑粉朝顧品遙撒去。怪異的是,明明是粉末一樣的東西,卻隨著老者的控制直直地朝顧品遙飄去,完全不懼火龍的存在。(未完待續……)
第一百五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