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向月郁郁寡歡,整日想著蕭布煜究竟怎么樣了。
這都五年過去了,蕭奕北也成親了,娶的是京城趙家的一個女兒,雙十年華,對于其他女子來說,年齡是大了些,成親是晚了些。
不過蕭奕北已經年過三十了!娶了人家還算占了便宜。
只是想起這個趙雪鈺,簡直只能用雞飛狗跳來形容。
凌向月閑來無事也常去她的荔香園走走。
今日她又抱了快四歲的女兒去荔香園。
“女兒啊,你好重啊,能不能自己走走?”凌向月高一腳低一腳的踩著繡花鞋,懷里抱著胖乎乎的蕭佑怡。
蕭佑怡手摟著她脖子死死的不放手:“我累啊我累啊——”
“你累啥呢你累!我都快被你累死了!這么大了還不自己走路!”
“我累啊我累啊——”她一個勁的撒嬌。
木槿在一旁笑,對凌向月說道:“夫人,我來抱吧。”
凌向月將她遞給了木槿。
木槿笑著抱了過來,這得二十公斤的重量,抱兩步氣喘吁吁的還真是累人。
荔香園是蕭奕北和趙雪鈺成親后新修葺的一座院子。
院子里五間正屋,二進,特點就是前院子特別的大!
里面有一個很大的灶房。
趙雪鈺擅廚,經常弄些新奇的玩意端給太太和幾個院子。
一股令人胃口大開的香味傳來,蕭佑怡使勁吸了吸鼻子。
“二嬸嬸這里又有好吃的!”她利落的從木槿身上跳下來。風一般的就沖進了院子。
然后就聽到她高聲吶喊的聲音:“二嬸嬸!”
凌向月嘴角抽搐,她明明就從小教導她作為一名淑女應該有的禮節和規矩,為何她還是毛手毛腳的?
荔香園的丫鬟已經笑出了聲:“佑姐兒來了,來,來,嘗嘗。”
這丫鬟是趙雪鈺從自己娘家帶來的丫鬟,叫蘭金。
然后見著凌向月時恭敬的施禮:“大夫人。”
凌向月笑了問道:“你們夫人呢?”
“在灶房里忙著呢。”
一邊帶了蕭佑怡去玩耍。
凌向月聞著煙味走進院子里獨設的灶房,里面傳來嘭嘭嘭的聲音。
一個窈窕的身影在忙碌著。
凌向月倚靠在門口看她,肚子咕咕咕叫了兩聲。
她摸摸肚皮,這不才用完膳嗎?
雖然她搞不懂趙雪鈺為何興趣全在美食上。但是不可否認她做得菜真的很好吃!
“嫂子來了!”趙雪鈺穿著一件雪青色的綢褙子。下面是拉絲白裙,頭上插著金釵,手腕上白白凈凈,無多余的首飾。
興許是嫌棄首飾帶多了妨礙她干活。
她笑起來明媚如花。貝齒整齊而潔白。一雙眼黑白分明。水水潤潤。
凌向月感嘆,真是一個美人兒啊——
誰說美人就要坐在窗前拈花刺繡的,趙雪鈺此時的模樣也很美啊——
趙雪鈺揭開鍋。一股熱氣從鍋里冒出來,她大咧咧說道:“嫂子稍等一會,這大閘蟹馬上就蒸好了——”
凌向月湊過去:“這哪來的?”
趙家是皇商,凌家現在也成了皇商,只不過底蘊比起趙家來,是要差遠了。
“我哥給我帶過來的。”她一邊說著,一邊吩咐拿起旁邊的一個黑乎乎的瓶子在大閘蟹上面倒了一些黑黑的液體。
凌向月忍不住好奇:“這什么東西?”
趙雪鈺均勻的倒了一些以后,小心翼翼的將瓶子蓋起來,神秘一笑:“這可是西番來的好東西,加那么一點,味道新鮮極了!”
凌向月饞得留下了口水。
蒸好以后,凌向月和她迫不及待的各自拿了一只。
凌向月扳開蟹殼,里面她所期盼的蟹黃卻不在。
“蟹黃呢?”她一臉失望至極的表情。
趙雪鈺已經不顧形象的享受起了美味,一邊指指另一鍋:“我做蟹黃豆腐去了!”
趙家供應宮中的食材,也難怪她生在這樣的環境下太太琢磨著怎么弄好吃的呢!
她吩咐了丫鬟:“這個給太太,這個給三姨娘,這個給四姨娘,這個給二妹妹”
她一一吩咐完了以后才又開始享受她的那一只。
一瞧,凌向月已經在開始擦手了。
“你吃完了?”她瞪圓了眼睛。
凌向月斯文秀氣的用手絹擦嘴角,頷首,輕聲說道:“吃完了。”
趙雪鈺不相信,去翻她的盤子,卻見只剩下一些蟹殼,確實吃完了。
凌向月一副很蛋疼的表情看著她:“你就不嫌臟么你?”
要她去翻別人吃剩下的,她是萬萬做不到的。
趙雪鈺這時才想起這事來,咧著嘴給自己去凈了個手:“我怎就這么傻我!”
“對了,你為何吃東西吃這么快?”她一邊擦手,一邊納悶的回頭問凌向月。
凌向月理所當然:“因為不想讓你看見。”
所以乘她吩咐人送吃的的空檔,她快速的解決了。
趙雪鈺擦完了手,又坐回凳子,回憶的頷首道:“好像是,你每次上我這我都沒怎么見你吃,可是每次你都吃完了。”
她慢條斯理的故意慢慢嘖舌,一副愜意享用天下最美味的美食的模樣。
凌向月偷眼瞧著她,饞得直流口水。
趙雪鈺正在一點一點的嚼蟹肉時,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布簾一掀,蕭奕北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一進來就看到他的新婚妻子正在津津有味的搖頭晃腦,而凌向月就在一旁偷偷盯著她瞧。
他迅速的一掃桌面。愕然道:“你們兩個是豬啊?天天在這偷吃東西?趙家的人知曉了莫不是還以為堂堂丞相府虧你吃了?”
趙雪鈺沒料到他會突然闖進來,擦了擦油乎乎的唇面后才反駁道:“我喜歡不成嗎?”
凌向月赧然,她確實也覺得在后院自己煮東西實在太失禮了,但是又抵不住誘惑。
況且雪鈺妹妹每次也給各個院子送去了啊。
蕭奕北似笑非笑,看了一眼凌向月:“她不懂規矩,嫂子在丞相府待了這么多年了還不懂嗎?真是,我和大哥這都娶了什么玩意回來。”
“你說話客氣點你,什么叫玩意,你說話太傷人了你知道嗎?”趙雪鈺不客氣的一摔手上的蟹腿,氣呼呼的。臉頰都鼓了起來。
當初她就不想嫁給他!
也不過是兩人年紀都大了。相親的時候看著還過得去,況且他一副緘口不語的模樣,她還以為他對她一見鐘情了。
她還做著美夢呢!
誰知道娶進家門口就變臉比翻書還快,吃干抹凈就整天不是奚落她這就是奚落她那。
眼見兩人要吵起來的模樣。凌向月忙慌張的站起來安撫:“息怒息怒。兩位都消消氣。莫叫下人聽去了笑話。”
蕭奕北眼睛又朝鍋上看去。
他大闊步走進灶房,掀開鍋,里面色澤嫩黃的蟹黃豆腐露了出來。
聞著一股新奇的香味。
他斜眼看了看幾步就沖過來搶下他手中鍋蓋的趙雪鈺:“在床上沒見你這么有力氣。”
趙雪鈺臉霎時就紅透了。臊得不知道怎么說他,扔下鍋蓋,惱怒一聲,跺跺腳,推開他就沖了出去。
凌向月也被他的口不遮攔嚇住了,手忙腳亂的就推開凳子站了起來:“我、我去找佑姐兒——”
太不要臉了真是!
她心中誹謗,她這個做嫂子的還在這里,他竟然說話這么露骨。
蕭奕北見她倆跑得比兔子還快的捂臉跑了出去。
他有些莫名其妙,不就一句話嗎?有必要跟火燒屁股了一般嗎?
話說四年前,凌向月有一次進宮,才發現她們家一直苦苦尋找的妹妹凌菲心竟然進宮做了嬪妃!
當時凌向月正在舞陽門外等候蕭奕澈,誰知道一頂華麗的轎子抬到了她的面前。
凌向月不知所以的退后兩步:“這是干啥?”
轎子掀開,從里面下來一位半遮面的華貴娘娘,那一身的珠光寶氣,真是走一步,響一步。
凌向月莫名,但還是恭敬的屈膝行禮:“給娘娘請安。”
女子斥退了左右,用面美人扇遮住了半邊臉,只露出了一雙骨碌碌的眼睛。
她小心翼翼的左右看看,擺動細腰到了她跟前。
凌向月盡量保持鎮定。
就是那雙眼好熟悉!
女子走到她跟前,悄聲說道:“你跟我來。”
凌向月一頓,仔細打量她。
女子撤開了手上的美人扇,淡定道:“是我。”
凌向月見著她的全貌,整個人仿若被雷擊了一般。
“菲心?”她瞪圓了眼睛,仿佛不相信自己看到的。
她看到了什么?她們四處尋找的妹妹,在宮里?瞧這樣子還真做了嬪妃嗎?
她怎么招呼都不打一聲?
“你——”她覺得自己說不出一句話來。
凌菲心邀了她進了她的環藍殿,才娓娓道來原委。
原來當初她在半路救了一男一女,只不過她有眼不識泰山,那兩人竟然是當今皇上和皇后。
當她知曉時她悔得腸子都快青了。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易水天閔那個小肚雞腸的男人竟然派人四處找她報一扔之仇。
她四處躲避逃亡,也不敢尋進京城給姐姐帶去麻煩。
所以東躲西藏,最后還是被皇帝給抓了個正著。
凌菲心做好了撲死的準備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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