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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無邊/
命人給月季上了金瘡藥,然后叫她在床上好好休息,直到身體好了再起來服侍。
月季眼里含著淚,一個勁的點頭:“謝謝夫人奴婢以后再不敢了”
她這么一說,凌向月心里越不好受了,畢竟月季只是給她通個封陽翌的信而已,又沒有犯什么大錯。
她正了正色,認真的說道:“你好好養傷,下次切勿在背后偷聽大人談話了,他耳朵很靈的。”
月季扭過頭,眼中含淚,語氣里有絲委屈:“奴婢只是擔憂小公子……”
凌向月笑了笑:“我當然懂。”目光望向窗外,又緩緩說道:“可不代表他也懂。”
蕭奕澈心里想什么她都摸不透,更別提這些丫鬟了,誰都不知道自己有可能哪個行為就冒犯了他。
“可今日若是青竹姐姐,夫人必定不會讓她挨這板子吧?”月季突然語氣酸酸的小聲說道。
她頭埋在枕頭里,聲音悶聲悶氣的。
凌向月愣了愣,低頭朝可憐兮兮的趴在床上的月季看去,只看見她半邊側臉,還掛著淚痕,抽抽噎噎的,看起來委實受了天大的委屈。
凌向月突然懂她在計較什么了,拍了拍她的脊背,驚奇的問道:“你該不是在吃青竹的醋吧?”
月季身軀一僵,面帶惶恐的抬起頭,慌張的罷手搖頭:“不是不是,奴婢絕沒有那個膽子。”
此刻她真想抽自己兩個耳光子。剛剛沖動之下她說那話干什么,小心翼翼的朝凌向月看去,卻見她正眼中帶笑的盯著自己。
莫名地,月季心里一慌,眼淚便巴巴的掉下來。
凌向月正想喝問她“我和你娘掉水里,你會先救誰”,沒想到她又哭了起來,頓時心里一軟,柔聲道:“你別哭了。”
青竹雖然懶,可不會像她這么愛哭的。再說青竹跟她多少年的主仆感情。她跟月季才多久的主仆關系?
月季破涕為笑,連忙止住淚水:“奴婢不哭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凌向月站起來,舒了口氣。
月季嚅囁了下嘴唇。再沒說什么。
凌向月絲毫沒覺得自己這一走又傷了月季脆弱的心。她出了門外。兀自還在想自己是不是平日對這些丫鬟太好了?
以致她們忘記了主仆關系,將她當成了……朋友?而不是主子?
這可不是個好現象。
“小姐,問候完了?”青竹見她出來。張嘴打了個哈欠,無精打采的問道。
這兩日因為小公子的事,她都沒睡好覺,剛剛只是進去看了一眼月季,見沒什么大礙,就出來了。
凌向月視線落在青竹懶洋洋的身上,想起月季說的話,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
檀香裊裊從房中香爐升起。
床上,一名渾身赤果的女人枕在男子肌理精碩的臂彎里,慢慢把玩著手中的東西。
床榻矮榻上散了好些衣物,白色錦袍,紫色紗衣。
“若不是你,本王還不知曉有蒼鷹令這樣的東西存在”男子伸手微微捻過女人的乳啊尖,臉上滿是笑意,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
女人卻極為欣喜,往他頸窩一偎,低笑道:“王爺,我也是無意中從姑姑那里偷聽來的,之前我姑姑還說,我容貌丑陋,你看不上我呢,你怎會是如此淺顯之人?”
“于心,也許你姑姑說得對,你便不怕我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又或者說,對你只是利用。”易水旭嘴角一彎,淡淡笑道。
女人臉上疤痕猙獰,此時聽了他的話后微微一怔,隨即咯咯笑起來,聲音又沙又啞:“那你還屈尊和一個容貌丑陋的女人上啊床,你堂堂靖王爺要什么女人沒有?”
“因為你有利用價值,你會下蠱,會偽裝,會制作人皮面具,還有老君那樣的高手做后臺,我又怎能殺你?”易水旭笑意愈深,翻身覆到她身上,嘴唇沿著她的脖頸親吻下去。
于心心頭一蕩,嬌喘吁吁,聲音顫抖道:“王爺,你又在騙我,你明明愛我!再說,即便你殺了我,我為你做任何事也是心甘情愿的。”
她伸手交挽上易水旭的脖子,易水旭輕輕一笑,在她唇上啄吻一下,拿過她手上的東西一枚灰色的蒼翼令牌。
“蕭家這回虧大了。”于心看他盯著蒼鷹令牌出神,勾唇一笑:“最可笑的是蕭家恐怕還不知道,這蒼鷹令是落在你的手里。”
易水旭瞇了瞇眸,唇上弧線微揚。
“奕澈,我不懂你在說什么。”蕭于遠擰緊眉頭,語帶疑惑。
凝霜和數名心腹互相看了看對方,也不知曉大人是什么意思。
“蒼鷹令已不在龍泰手上,或者該說,龍泰從來便沒有拿過蒼鷹令。”蕭奕澈瞟了眼手中的紙張說道,墨跡上有著薄薄的紋理。
“你明明將蒼鷹令給了他。”蕭于遠看著蕭奕澈,眉頭皺得緊緊的,不過他見慣了大風大浪,心中氣惱的倒不是失去了十萬禁軍,而是有人竟然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來奪取蒼鷹令。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咽不下這口氣。
“若我猜得沒錯,蒼鷹令現在在靖王手里。”
“靖王易水旭?”蕭于遠輕聲重復,卻已渾身一震:“這怎么可能?那龍泰你不是說是皇上親自帶回來的?又怎會為易水旭辦事?”
凝霜仔細一想其中的關鍵,也是心頭震了震,道:“龍泰并不是為靖王辦事。”
幾人看了看他,凝霜卻是迷惑不解的盯著蕭奕澈,問出心中的疑惑:“既然大人已經知曉了是靖王的人下的毒,為何還要將蒼鷹令給他?”
蕭奕澈凝著手中的紙箋,只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一旁的十三斜了凝霜一眼,說道:“那種情況,自然是小公子的性命最重要,我們不會解蠱毒,大人不給他還能怎么辦?”
蕭于遠眸色陰沉,他就說易水天閔哪里有那個智商,可那個龍泰又是怎么回事?
“既然龍泰不是為靖王辦事,為何蒼鷹令又落在了靖王手上?”蕭于遠蹙眉:“還有那個封陽翌,又是哪邊的人?”
看來他是多年沒在朝堂為官了。
那日封陽翌上丞相府,在他看來,實屬多此一舉。
蕭奕澈放下紙箋,凝眉道:“封陽翌和龍泰,由始至終,不過是個障眼法,因為這兩人,都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易水旭不過是想利用他們,將罪魁禍首轉嫁到皇上頭上,他卻不知,封陽翌和他的關系,對我來說,早不是秘密了。”
“凝霜,你可有發現那日的龍泰與你見到的龍太傅有何不同?”
眾人一頭霧水。
凝霜仔細回想,說道:“屬下只見過一次龍太傅,當時從外表上看,似乎略廋了些,而且聲音好像有些啞,屬下當時并未多想。”
現在想來,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那日的龍泰并非真正的龍泰,而是靖王的人假冒的。
可惜當時誰都沒有注意這個問題,因為對方的人皮面具做的堪稱完美。
經過蕭奕澈和凝霜的一問一答,眾人終于反應過來。
蕭于遠臉色十分難看,腦中已經在想著一百種弄死易水旭的死法。
蕭奕澈眸中一閃而過森寒寒,笑不達意的說道:“他只得到蒼鷹令存在的消息,可卻不知令牌是死的,人是活的。”
蒼鷹令能調動禁軍沒錯,但卻要另外一樣東西和它配合。
蕭布煜逐漸好轉,為了檢查是否有后遺癥落下,方婉容這幾日都住在這里。
本來凌向月想和娘住在一起,可蕭奕澈拒絕了。
“目前看來,毒已經解了,至于有沒有后遺癥,現在還看不出來。”方婉容看著蕭奕澈手里托著的蕭布煜說道。
蕭布煜睜著亮晶晶的眼睛,懵懵懂懂的吸允著粉粉嫩嫩的手指頭。
蕭家不單是讓方婉容一直守著,還請了其他幾名赫赫有名的大夫,一致說蠱毒已經清了。
蕭奕澈這才放下心來。
在易水旭拿走蒼鷹令的時候,他已經暗中命人去將禁軍的幾名頭領換水,幾名頭領都是蕭家的人,知曉情況后自然是義不容辭的遵循蕭奕澈的命令。
深在皇宮的易水天閔,因為易水旭的有意阻攔,所以關于蒼鷹令一事,易水天閔并不知曉。
而蕭家更不會將蒼鷹令失了一事公諸于眾。
轉眼,三個月過去了。
凌向月總算是平安的坐完了月子,凌起善笑得合不攏嘴:“月娘坐了這么久的月子,怎么著身子也恢復如初了。”
方婉容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最高興的莫過于凌向月了,蕭布煜現在已經勉強可以抬個頭,逗他的時候偶爾還會笑一笑了。
“小姐,多穿些,如今入冬,外面冷。”
雖然外面很冷,而且凌向月討厭冬天,但是架不住心癢,已經在屋子里呆了三個月了。
街上稀稀疏疏一些匆忙路過的人,凌向月好奇的東張西望,一時不察和對面慢悠悠顫巍巍走過來的一老人撞上了。
“唉喲——”老人摔倒在了地上,痛呼一聲。
ps:抱歉,最近有點卡文,大綱本有一些宮斗和權謀,但從訂閱看大家好像不喜歡看勾心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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