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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無邊/
小年一副“看吧我就知道”的表情對易水云瑤說道:“公主,我們好像沒見著人就落了下風。”
她心中暗暗好笑,仿佛眼前的云瑤不是她忠心伺候的主,而是披著華麗的衣裳被她嘲笑的小丑。
她甚至表面上已經裝出一副憂國憂民神態看著有氣無處發的易水云瑤加油添醋:“她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妾,公主何必親自來探望她……”
易水云瑤聽了不但沒解氣,反而更憋氣了,她加重手中的力,門被拍得啪啪響,引得屋里的主仆倆很是郁悶。
“我擦個身而已,也不得安寧。”正值夏ri,傷口又疼又癢,好在這蠶絲薄被溫適宜,才沒有讓她悶壞在被窩里。
聽那聲音,八成是云瑤公主回來了,雖然不知道她為何回來,又為何一回來就馬不停蹄地趕了這里來,但是凌向月現在真的沒有多余的力氣和心情來跟她較真。
清清爽爽的擦干凈了身體,她真的很想睡覺。
無奈門外的兩人一點不死心,聲音越敲越大,凌向月不得不對青竹吩咐:“你去把門打開。”
青竹正在處理地上和床邊的一些積水,聽到xiaojie的話她頭也沒抬嗯了一聲。
不管是誰,總得先把屋收拾干凈了再說。
她動作麻利的將木盆,毛巾等處理妥當,這才擦了擦手,將凌向月的被捋了捋,扭身一臉無所謂的去開門。
易水云瑤別提多窩火了,等了半天人家終于將門打開,開門的還是上次那個奴婢,臉上絲毫沒有緊張膽怯之意,敢情真沒將她這個公主放在眼里!
她信手指著青竹,陰沉沉的說:“你!敢怠慢本公主!”
青竹福了福身,不卑不亢的說道:“請公主消消氣,剛剛實在是有所不便。”
青竹沒怎么見過大場面,頂多就是跟府里的xiaojie公一起打架斗毆,出門尋花問柳。
但是最基本的禮儀怎么會沒有,這得多虧了凌起善隨時隨地對兒女的教導。
他對孩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謙虛永遠比傲慢來得安全許多。”
雖然xiaojie沒見得有多么的謙虛,但分寸還是有的,作為她的丫鬟,自然也知道看臉se懂分寸。
門足夠容納個人通過,青竹站在那里并不礙事。
云瑤公主一步邁了進去,伸手就將青竹一把推開,氣勢洶洶的說道:“賤婢嘴倒是會說。”
小年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看熱鬧的心態跟了進來,以勝利者的姿態輕飄飄的瞟了一眼青竹。
青竹倒退了幾步才站穩,不痛不癢的揉了揉xiong口,舉步朝凌向月的床邊走去。
怎么推她都沒事,可別傷到xiaojie身上就成。
凌向月見公主氣焰囂張,像吃了顆定時炸彈,心想自己眼下實有不便,上次沖撞她也是因為心情煩悶,重傷所致的緣故。
如今既然決定要在蕭府好好混,自然不能意氣用事。
凌向月默不作聲的看著易水云瑤,靜觀其變,看她準備干什么。
易水云瑤腳步生風的走到凌向月跟前,見她臉上并沒有過多的驚奇和惶恐,她冷哼,裝得倒是挺像。
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凌向月也睜著眼睛看向她,聽易水云瑤突然說道:“你手下的奴婢冒犯了本公主,本公主現在命你杖責她二十大板。”
不光是凌向月吃了一驚,就連旁邊伺立的小年也是吃了一驚,她不解的望向公主,企圖從她眼里發現些什么。
易水云瑤卻沒看她,只是盯著床上半臥半躺的凌向月。
小年心里升起一絲慌亂,難道公主并不是她表面所表現出來的那么蠢笨?
以她的智商竟然能想到從凌向月的奴婢下手,這點實乃出乎她的意外。
隨即她又自嘲一聲解然,不過是歪打正著。
凌向月莫名其妙的看著她,輕輕柔柔的問道:“我手下哪個丫鬟冒犯了公主您?”
易水云瑤昂了昂下巴,指指青竹:“除了她還能是誰?”
青竹迷惑不解,一臉無辜的看向易水云瑤:“公主抬舉奴婢了,奴婢哪有那個機會冒犯公主您。”
易水云瑤哂笑一聲,主仆倆真是一個模出來的,就知道裝傻充愣。
“本公主剛剛在門外敲了那么久的門,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總之你今ri得罪本公主了,本公主就是看你不順眼,就是要杖責你,你領罰吧!”
她抬著下巴倨傲的撇頭看向別處,一副完全沒得商量的余地。
凌向月恍然大悟:“——公主原來是說這事,這的確是我們的不對,青竹,你去將澈公房里所有的奴婢家丁都叫過來,公主大駕光臨,她們竟然一個人影也沒有,該當何罪?”
易水云瑤臉se變了變,緊抿著唇走向一旁的圓桌旁坐下,眼睛東瞅西瞅,總想瞅出屋里是不是有什么名堂。
她不過是隨便找了個借口想責罰青竹一人而已,哪里想牽扯出整個長房的奴婢。
而且她這借口也恁牽強了一點。
“不必了,你倒會轉移注意力,就她一人得罪了本公主,你將所有的奴婢扯進來做甚?”易水云瑤見青竹真的準備出去,忙出聲喝止了她,并橫了凌向月一眼。
凌向月蹙眉,為難的說道:“我是替公主著想,懲罰一名丫鬟而已,怎用得著勞駕公主惦記,莫地降低了身份,別人會說公主氣量狹小的。”
易水云瑤一窒,明明知道她是在tuo罪,又找不到什么反駁的理由。
這小妾牙尖嘴利,定不會輕易讓她責罰她的丫鬟,所以不管凌向月說什么,她就賴著,看她怎么辦,她就是來找茬的。
干脆耍無賴道:“我不管什么身份不身份的,我今天還就要杖責她五十大板!先前是二十
,現在惹得我更不高興了,重則五十!”
凌向月心道,你還當這里是你的皇宮大院吶?若不是現在沒弄清她為何沒去和親,誰理你?
她眼睛半睜半閉,似是要睡著了一般,臉上露出一絲倦容,輕輕說道:“蕭府的下人自有蕭府的主處理,輪不到公主來插手,如果一名下人讓公主受了委屈,公主應該找蕭府管事的伸冤,跑妾身這來干什么?恕妾要休息了,不送。”
公主氣得七竅生煙,指著凌向月跳腳:“你目中無人,說什么在一名下人那受了委屈?什么伸冤?不要把本公主說得那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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