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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思敏緊咬著下唇,屈辱的低聲喝罵:“你能耐你怎么不回戰場上殺敵去?闖進后宅對付我一個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漢!”
她也不大聲喊叫,只覺得這般窩囊的樣子若是被丫頭看了去,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來了。所以當嚴子陵將她反剪著往里屋趕時,她也只能默默忍了。但是口上卻總忍不住要刺對方幾句。
“我本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漢!”嚴子陵卻毫不買賬,跟進屋將人往床上一推,然后直接用身子壓在對方背上,貼著她的耳廓語氣極輕浮的說道:“我還巴不得我是條漢子呢!正好就享用了你這細皮嫩肉的小娘們了!”
她自幼被當做男孩子一般養大,后來又多數跟著軍營守在邊疆,比這更下流的話都罵過。
可周思敏卻不是原身。她雖是馮家庶女,禮儀規矩卻比一般人家的嫡女都要好,能和她交好的自然也是些安靜賢淑的閨閣貴女。雖然后來跟著潘大師逍遙散漫了一段時日,但是接觸的卻還是練字補畫之類的風雅事。哪曾接觸過像嚴子陵這樣出口成臟的混賬女人?
“你混蛋!”周思敏終于忍不住罵出了口。
外頭的丫鬟們雖然聽到異動,卻不敢輕易進去。周思敏雖然罵了人,但卻沒有呼救,玉蘭和芍藥便是有天大的膽子也只能站在門口來回不安的走。
“哼!”嚴子陵從后面將人圈在自己懷里,壓得對方動彈不得之后,伸手給周思敏攏了攏耳邊凌亂的頭發,輕聲低語道:“你若跟昨日在姨媽那里一樣乖巧的話,現在也不至于要吃這等苦頭。”
她常年練武,手指略微有些粗糙。而周思敏養了一個多月的身子后,皮膚變得滑嫩而有光澤,加上她年紀小,膚質纖薄,摸上去便有一種說不出的滑膩感覺。
惹得嚴子陵不由就多蹭了兩下。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周思敏只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偏頭想要遠離了對方的騷擾,卻又完全無法動彈,便低聲喝道:“你再碰我,我真要叫了!”
她總算是相信了嚴子陵的惡劣愛好不是空穴來風。心里頭涌起一股難言的厭惡感之后,周思敏只覺得一刻都不愿和對方接觸了。
可嚴子陵卻一點都不害怕,哈哈笑了兩聲突然就親了她的臉頰一下,然后惡狠狠的說道:“你叫啊,最好能叫的再大聲點!等大家都看見我們倆的樣子了,我就去求了太后賜婚讓你一輩子陪在我身邊。”
周思敏身子一抖,尖叫聲只出了一半就自己住了口沒有喊出來了。她倍覺羞辱,原本憋著死死不肯留下的眼淚終于屈辱的涌了出來。
“你想看就看,我不避著你總行了吧?”她低聲說道:“求你先放了我好嗎?”
原本那句非同門中人不得泄密的話就是她亂說的。為的不過是避開閑雜人等求個清凈。潘大師只要她守著香料的秘密不準透露,其余的東西她這位師傅從不避諱旁人觀摩——只是有些人學得多,有的人學得好。唯一學透了的,卻只有她這個關門弟子。
嚴子陵要看,便讓她看個夠好了!為了這么一件小事而吃虧,周思敏覺得太委屈自己了。
可是嚴子陵顯然不這么想。周思敏話音剛落,耳邊就聽到對方那令人討厭的調笑聲又響了起來:“你想讓我看什么?”
“要色誘我嗎?”她撥弄著周思敏的衣領,將溫軟的口氣噴在了對方白皙的脖頸里,笑的十分惡劣:“那我答應了!”
周思敏快要被氣瘋了。
她拿嚴子陵完全沒有辦法。
“你真的是女人嗎?”周思敏低聲喝道:“都是女人,你為什么要這樣羞辱我?我到底哪里得罪過你?”
話音剛落,她便感覺后背的壓力一松。
周思敏心里一喜,還以為對方要結束對自己的壓制了,卻不料隨之一股大力將她整個人都翻轉了過去。
嚴子陵將周思敏從床上拉起來,面對著自己坐著,然后強行抓住她的一只手就要往自己衣領里面送,邪邪笑問道:“不相信我?喏,你來摸摸?”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扇了過去。趁著嚴子陵還沒反應過來,周思敏迅速的將自己被制住的那只手也掙脫了出來。
太惡心了!周思敏簡直不能容忍自己再與這個人靠近分毫!
嚴子陵摸了摸自己被扇到的臉頰,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你敢打我?”
周思敏坐在原地沒動,冷笑道:“你再折辱與我,便是殺了你又怎樣!”
說完,她自己也覺得有些驚詫。按說她應該用自殺以證清白的,可怎么腦子里卻總想著要去殺了對方滅口呢?
出人意料的是,嚴子陵突然輕聲笑了起來,然后點了點頭:“這話說得好。”
她揉了揉臉頰,然后懶洋洋往床上一躺,自顧自說道:“我就是想來看看你……”
她就這么和衣倒躺在薄被之上,竟是說睡就睡,幾句話沒說完全,聲音就有些朦朧起來:“你高興……也行……不高興……唔,好困。”
然后就睡著了。
周思敏坐在原地,眼睛緊緊盯著對方已經放松了的睡顏,身體卻還處在緊張的戒備之中。不管嚴子陵是真睡還是假裝,她都沒有再上前確認的意思。等了一會兒見對方沒有要起來的趨勢,她顧不得整理自己凌亂的頭發及衣衫,輕輕跳下床,然后快步就離開了里屋。
“芍藥……”她走到外屋廳中,將衣衫弄好后才心平氣和的傳喚自己的丫頭:“你進來。”
聽到主子吩咐的芍藥快步走了進來。她看到周思敏鬢發散亂,臉色潮紅,便有些擔心的問道:“小姐,您……”
周思敏擺了擺手:“無事。我一會兒要在這里做事。你到里面守著,如果嚴姑娘醒了又或是有什么吩咐,你先過來告知我一聲。”
至于去買些冰給對方降降溫的事情,剛被欺負了的周思敏是絕對不會給對方做的。
芍藥聽話的進了里屋。
周思敏輕輕舒了一口氣,卻是怎么也平靜不下來,更別提去修復書頁了。
“夫人,老夫人,嚴姑娘就在屋里呢。”
“你確定是護國將軍?”
“確定!奴婢聽的清清楚楚,小姐一進來就跟對方見禮了呢!”
“玉蘭姐姐,夫人來了!還不快進去讓小姐出來迎一下!”
院子里傳來了袖箭和紅纓熱情的聲音。周思敏眼神一冷,只覺得心中莫名膩煩。
玉蘭站在門口,有些為難的說道:“小姐說她要招待貴客,任何人來了都不能見。”
錢氏聽了,額頭上的橫紋不由就往中間擠了過去:“招待貴客?她怎么招待的?她連規矩和禮儀都沒學好呢!指望她招待貴客,還不得把我們張家的名聲也給糟蹋干凈了?”
“母親!思敏的規矩可是世子夫人都贊譽有加的!”張氏也是皺著眉頭,不悅的反駁了自己的母親。
錢氏便更氣了:“既然是規矩好,怎么我和你都站在這大半天了,她卻不知道出來迎接?到底誰是長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