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二、準備

看到進來的絹兒與紗兒，柴氏問道：“后日的荷花宴準備的如何了？我交代的東西可都準備好了？別到時候漏下什么。”

絹兒微笑著上前，細細報備著這幾日的安排，“夫人放心，您交代的我們都已準備好了，那些帖子也都發出去了，只等后日一早迎了各府的夫人與小姐就是。”

紗兒與絹兒差不多年紀，穿著一身暗湖綠色的素面褙子，耳上一對銀丁香，素素淡淡的突顯出巴掌大的小臉更加清秀，等絹兒說完，她也上前一步，有條不紊地說著：“等明日奴婢就從庫房拿出那些甜白瓷的碟子與碗筷，在宴會上用，一應的器具，奴婢也都準備妥當了，明天都會一一準備好，后日一早就能都擺上，膳食也早已吩咐外院的廚房擬了菜單，灶上的劉嬤嬤等下就會拿了菜單于您瞧，如有不妥當的，您就指出來，讓她們再行更改。茶水點心都是按照往常的宴會置辦的，這次還特意加了一道荷香酥餅。”

柴氏點點頭，顯然對兩個丫鬟的表現很滿意，讓周嬤嬤每人賞了幾顆銀錁子。絹兒與紗兒謝過之后一起退了出去。

周嬤嬤見她們出去后，柴氏依然倚在羅漢床上不動彈，斟酌地問了一句：“夫人，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合心意的？”

柴氏回過神來，說道：“沒有不合心意的，絹兒與紗兒也跟了我許久了，她們辦事我哪還有不放心的，只是想到要去邀了芮顏參加荷花宴，我就心煩。她長的與應婉瑜太像了，每次看到就膈應。”

周嬤嬤勸道：“后日的荷花宴少了大小姐可不就白辦了嘛。”

柴氏漸漸笑了起來，“是啊，可不就是專門給她辦的嘛，再歇會兒，我們就去容華居看看，說起來，我可好久沒看到我的‘女兒’了。”

下晌午覺過后，柴氏帶著絹兒與周嬤嬤晃晃蕩蕩地去了容華居。人還未到，芮顏就聽到了她的笑聲。

在門口守門的翠柏就向芮顏報了一聲，“小姐，夫人過來了。”

芮顏聽聞挑挑眉，讓人去迎了一迎。

看到進門的柴氏，芮顏象征性地起身行了一禮問道：“夫人今日怎么有空過來？”

柴氏忙拉起芮顏，慈愛地說道：“好久沒看到阿顏了，我這不就過來看看你，如今看到你面色紅潤，想是吃好睡好了，下回有空多去陪陪你外祖母，她老人家年紀大了，肯定會感到孤獨，你去陪陪她也是應該的。”邊說邊拉了芮顏往里走去，自己自然地坐在了主位上，等看到端著茶盞走進來的翠柏，柴氏接著說道：“阿顏怎么就只選了兩名小丫鬟？這偌大的容華居也需要些人手才夠打理的，你不再多挑幾個？”

芮顏接過茶盞，溫然回道：“人手已經夠了，真到忙不過來時，我再向夫人要也就是了。”

柴氏笑道：“那樣也行。”看著芮顏悠閑地品著茶，柴氏直接切入正題，“后日我邀請了一些夫人小姐來國公府賞荷花，到時候阿顏可別錯過了。”

芮顏見柴氏終于說明來意，略一思索就應了下來，“夫人舉辦的荷花宴，我當然要參加，等后日一早，我定會準時趕到。”

柴氏見芮顏應了下來，高興道：“那可真是太好了，阿顏是我們國公府的大小姐，又漂亮又溫柔的，可得讓京城的夫人小姐都認識認識。”

芮顏聞言低下頭，微微地在那笑著。

柴氏見狀又打趣了幾句，領著周嬤嬤與絹兒走了。

等人走遠后，翠柳在一旁不解地說道：“我們來了這么久，夫人好像才第一次來容華居呢，這幾日夫人突然間對小姐更好了。”

滅癸在一旁搖頭，道：“就你單純，這一看那女人的架勢就知道沒安好心，當初既然要把小姐送到離虛觀，如今又怎么會突然轉性變好了，更何況，小姐還是原嫡夫人的女兒，她能真心對待小姐才怪呢。”

翠柳歪著頭想了一會兒也就想明白了，雖然她從小在觀里長大，為人單純了點，但并不是笨，況且剛來國公府那會兒所體會到的與在侯府體會到的，她也立馬看出了分別，因此已不再對國公府抱有最初的幻想了。

芮顏兩耳聽著翠柳與滅癸的對話，不過她的一雙眼睛則暗中打量著翠桑，從柴氏進門開始，翠桑就低著頭恭敬地站在一旁，可是芮顏還是沒有錯過她無意間抬頭時眼中流露出來的恨意。看到這兒，芮顏心下有了計較，只怕這翠桑進國公府的目的是為了柴氏了。

到了荷花宴那日，芮顏還未出門，芮倩就帶著芮夢與芮瑤相攜而來。芮倩一身湖色梅蘭暗紋刻絲褙子，配上一對蘭花狀白玉耳鐺，嬌美端莊的容貌越發顯得清遠俏麗；芮夢則是一身石榴紅折枝花褙子，頭上戴了一支赤金紅寶石簪花，艷麗的面龐如那石榴花般紅艷逼人；相比芮倩與芮夢，芮瑤則顯得遜色了些，杏黃色素面妝花褙子，一頭青絲也只用一根玉蘭花簪子挽起。

三女見芮顏做好了準備正要出門的樣子，芮瑤就上前柔柔地喚了一聲，“大姐姐，原來你也都準備好了，我們正要找你一起過去呢。”

芮倩見狀微笑說道：“既然大姐姐也都好了，那我們一起過去吧，母親已經在花廳那兒等著我們了。”

芮夢在一開始淡淡地打了一聲招呼后不再說話。

芮顏看著眼前各有千秋的少女，帶著翠柳與暗癸一起往花廳走去。

三女看著走在前頭的芮顏都一臉笑容地跟著，只不過看到芮顏秋香色的云錦做成的對襟褙子，發髻上的百寶簪花，手腕上不經意間露出的碧璽手串，臉上的笑容都略有停頓。

而等在花廳的柴氏遠遠看到幾女走過來，笑著說道：“都來了。如今還早，你們先在這坐一會兒，等下來人后就陪著那些一起過來的小姐們就好了。”

正在幾人說話間，有仆婦前來稟報，說是有客人來了。

柴氏聽聞忙帶了芮倩迎了出去。

芮顏看到親熱挽著一起出去的母女，嘴角泛起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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