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人性（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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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不可能是吧？我剛開始的時候也不相信。我媽現在已經回家等死了，在醫院的救治的時候，因為沒有錢天天被醫生催著要債，還下規定說三天之內再不把欠款補上就趕出病房。”劉杰的聲音空曠又遙遠，有點捉摸不透：“當我求爺爺告奶奶的想讓醫院寬限幾天，有人看在我是小孩又可憐偷偷的點化我，是上面有人出手阻止醫院救治我媽，才想出這樣的招數來。”
“你知道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有都氣憤。可是家里窮，沒錢又沒權等了三天醫院終于按捺不住了，來趕人。我只好回去找隔壁的田大爺幫忙，想把我媽接回家。田大爺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也知道我家現在的情況，我一說就答應了，讓我先回醫院，他去找他兒子一起來。回到醫院的時候你知道我看到什么？”
劉杰眼睛噴火的盯著李明亮道：“我媽的病房很熱鬧，三姑六婆的一堆人在那里叫罵，說什么難聽的話多有，還有的直接就動手在我媽身上抓寧。你知道那是一種什么境況？我媽身上感覺不到疼痛，可那些育秧的攻擊比什么都讓她難受，整張臉扭曲的不成樣子，卻沒有半句對她們反駁，只是用憤怒的眼神看著她們。我想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么那些人早就死過不知道幾回。我當時真的就想沖進去，可是我沒有，那一刻我很冷靜，也不知為什么我冷靜的出乎意料，我就這樣站在門外，透過那一點點的縫隙看著房間里發生的一切，聽著那些侮辱的話。”
劉杰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緩解了一下自己的緊張情緒。是的。緊張。不是面對李明亮的緊張，而是回想起當時的場景那種全身肌肉繃緊怕自己沖動的緊張。
深呼吸之后，略微調節回來的劉杰道：“我知道你肯定想說我膽小懦弱。看著自己的媽媽受辱竟然沒有上前幫助的決心。不是我而是我發現一個奇怪的事情。在所有女人中，我媽的眼睛是一直盯著一個人看，有回憶有痛苦還有仇恨。是的，很大的仇，很深的恨。我想知道一切我不知道的事。也希望能聽到我媽媽平時不肯和我說的話。所以我依然站在門外，很安靜的站著。”
“果然，在我媽的注視下那個女人走到我媽病床的床頭。她背對著我。也沒有說話，我真不知道她是誰。她在我媽的床頭停下，也用陽光對視上我媽的視線，挺直的脊背高高俯視的動作。有一種自得的張揚。我就想到她和我媽應該是認識的，可沒有想到最后是她伸手一個動作就讓吵鬧的房間瞬間安靜下來。那個女人伸手狠狠的扇了我媽媽幾巴掌。那巴掌又響亮又用力。幾乎是把那女的全身的力氣都用在這是手上。巴掌之后我媽的臉迅速的腫起，臉皮發光發亮，嘴角還有血絲瀛瀛的流下。
然后我就聽到她開口說話：‘劉子秀，你當年就敗給我。現在還想著回來，做夢！不要以為有一個小雜種在就可以一步登天，我告訴你。只要我古麗陽在你就永遠都不可能成功。在你第一次和李超分開他就是屬于我的，是我古麗陽的人。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你當年家里出事就是我的杰作，是我讓我父親的手下做的，也是我把李超在你來找他之前約出去，讓你找不到。更是我把你后來退學之后寄給李超的信扣押了，現在你明白這一切的源頭在哪里了吧？可是我沒有想到你居然有勇氣把孩子生下，還想讓他父子團聚，要不是我一直不放心在關注李超的變化哪里會找得到你，真的沒有想到你還有勇氣在這么多年之后再來找他，還是會讓他難忘。不過沒有關系，你不會再有機會了，只是好可惜怎么就沒有摔死？那兩個窩囊廢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不過你這樣子和活死人有什么區別？涯我說還不如自己痛痛快快的了結，解放了自己也省得拖累我，這不是兩全其美的事嗎？’”
李明亮完全被劉杰的話給驚呆了，他好像不知道劉杰在說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聽到什么，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為什么劉杰剛才說的名字好熟悉，我在哪里聽到過？”
劉杰說完之后也沒有咆哮，也沒有怒號，只是很冷漠看著李明亮，很冷漠的看著，沒有說話。
過了一刻鐘的時間，李明亮也回過神。他覺得自己度過漫長的時間，在做一個可怕的夢，現在醒來看到眼前的劉杰早知道自己沒有做夢，剛才只是聽到劉杰在訴說他和她媽媽的故事。對了，就是他講的故事里有自己熟悉的人才讓自己剛才失神。劉杰嘴巴里說出的古麗陽和李超不就是自己的爸爸媽媽的名字嗎？怎么會和劉杰媽媽扯上關系？李明亮覺得自己變笨了，看不懂眼前的一切。
“我媽媽到你媽媽的病房去干嘛？”
“看來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笨，誰的這樣明白你還是不明白。也是，這才是你嘛，生活在無憂無慮的家庭里長大，從來不會因為外間的事情打擾到你，有什么都被你的爸爸媽媽擋住，你只要簡單快樂的成長就好。”劉杰嘲諷道。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想問你你剛才說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按照我媽的說法你和我不就成了同父異母的兄弟嗎？”李明亮似乎很高興在看到劉杰冰冷的眼神收斂了笑意，喃喃道：“怪不得我從小學開始就喜歡和你在一起，好像有一種特別的感覺，很親近，那時候還以為自己和你有緣。現在想來就是因為血緣關系，我才喜歡接近你，跟在你后面，真的是一種奇妙的緣分。”
“喲，你還不笨嘛？現在猜到我和你的關系了？”劉杰嘲諷道：“你可別亂認親戚，被你媽知道還不捅破天。再說，我也不想和你有關系，我們的關系在一出生就注定是對立的。”
“別，不能因為我媽就把血緣給抹掉。這事爸爸還不知道吧？我們一起去找爸爸，把一切告訴他，他會認你這個兒子的。”李明亮急切又懇請的請求：“我不知道我媽媽做了什么對不起你們的事情，但是請你看在我們是血緣的關系上對她所坐下的事給予寬恕。”
“呵呵呵，寬恕！”劉杰掃了李明亮一眼：“你也好意思說的出這樣的話。我給你們寬恕，那當初是誰不給我一家活路。還有你是故意扭曲事實真相嗎？還是覺得我的一面之詞不予確定，那好我等著你回家去問你的父母。”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我……”李明亮說不出來了，不管是誰真的都會以為自己的話剛才真的有那么一層歪曲的意思在。可自己聽到這么大的驚天大秘密，對于突然出現的兄弟還是從小就熟悉的人，有著不一樣的感情。真的好想修復這一層關系。“我只想到你和我的血緣關系，沒有想其它的，你不要誤會。”
“誤會？不，你說錯了。我和你之間本來就不存在血緣，現在更是有深仇大恨，這些都不是單單一個誤會就可以說消散的了的事情。聽到我的轉述，你難道還不明白你所謂的好媽媽對我媽媽和我外公外婆一家做過的罪惡嗎？如果不是你媽媽在當年為了搶走我爸爸布下局，害得我外公生意失敗，最后欠下一屁股債，逼得我媽媽沒有辦法繼續求學，為了躲避追債的人一家東躲西藏的生活。最后又拆散我媽媽和我爸爸，讓我成為一個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讓我媽媽成為一個未婚生育的女人。這中間我們吃了多少苦，受盡多少白眼，你知不知道，啊，知不知道？盡然想用一句沒有誠意的誤會來消除這一切。”劉杰雙眼發紅，嗓子嘶啞，對李明亮的恨意也逐漸在加深。
“最不可饒恕的是你媽媽犯下的大錯。她不該讓人逼迫我媽媽跳樓，讓人以為我媽媽想要自殺，更不應該在我媽媽受傷的情況下還讓醫院不育治療，親自帶人上門吵鬧。是不是覺得我們輸定了？還是覺得這一切都在你媽媽的掌握之中？我雖然不知道我媽媽為什么要去找你爸爸，但是我知道肯定不是為了再續前緣。如果我媽媽想，那在她第一次知道你爸爸的情況下就應該帶著我找上門去，而我媽媽沒有這么做，顯然她不想讓生活改變。那么這一次找你爸爸肯定沒有你媽媽說的那樣，這中間有我們還不知道的事情，只是你媽媽出手的太快也太狠，一切都挽回不了，我這次在學校算計你只是讓你小小的嘗試一下被人誤會的感覺。這么樣？很不好受？沒有關系，次數多了，你就會習以為常，也會漠視一切。”
“你就真的這樣恨我媽媽嗎？你打算要怎么報復？”李明亮顫抖的問道。
“報復？不，現在我還沒有強大到那種地步，我連自己的保護不了談什么報復，不過以后就不好說了。人在做，天在看，總會有那么一天我也要她嘗到親自釀的苦酒。不是說莫欺少年窮嗎？我很有耐心的，只是不知道你們呢？是不是也同我一樣有著份耐心？還是頭上懸著一把劍，時時刻刻不得安寧？等著吧——”
劉杰沒有再和李明亮說什么，轉身走了。李明亮看著劉杰遠去的身影，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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