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婚?
賜婚?
葉樺皺眉:“爹,你覺得能瞞的住嗎?妹妹那么聰明。”
葉蒙本就心煩意亂加之葉樺三言兩語的質問,當下就長喝一聲,有些頹廢的嘆息道:“算了,我去和珍珍說說。”
葉老夫人喊住他,她看著他,仔細叮囑道:“老大你別急,蓁丫頭的婚事并不是板上釘釘的事,你安撫好蓁丫頭。”
葉蒙應了聲,虎步威嚴的朝雅思院又去,葉樺跟上來,叨叨絮絮的說著,迎面便碰到了捧著書的孫晉年,孫晉年瞧見他們連忙拱手,恭敬道:“晉年拜見大老爺,大少爺。”端的是風度翩翩,葉蒙此刻哪里顧得上看他,就敷衍的點了點頭,直直饒過他,孫晉年拉住正欲前行的葉樺。
他皺眉,溫和的問:“大少爺,發生了什么事嗎?晉年瞧著大老爺很著急的模樣。”
葉樺也是無暇顧他,匆匆丟下一句便跟上葉蒙身后,留下孫晉年站在原地,眼神晦暗不明,葉樺方才著急模樣很是反常,又急匆匆的往雅思院方向走,很顯然事情關乎葉蓁。
葉蒙走了一陣,對著一旁的葉樺問:“方才那個小子是誰?”
葉樺一怔,撓撓頭,不甚在意的回道:“他叫孫晉年,是祖母的一位遠方親戚家的,為人吧瞧起來也算是個正人君子。”
“那可不見得,看那小子眼神賊賊的。”葉蒙常年在外行軍打仗,見過形形**的人,早就煉出一雙火眼金睛,通過一個人的眼神可以猜測出他是什么樣的人,而那個孫晉年給他的感覺不像是個安分守己的書生。
葉蒙父子進雅思院的時候,葉蓁方在屋子里逗著鸚鵡玩。自從知曉色君子是君寧瀾養的鸚鵡,葉蓁對它的態度也是搖身一變,喂食也懶散了些,鸚鵡哀怨的盯著她,纖細修長的手指夾著枚堅果,葉蓁故意隔著籠子逗它,偏生鸚鵡不屈不撓的跟著她的手移動身子,妙藍和緋紅在一旁瞧了都不約而同的笑了。
葉蒙進了屋子,有些局促的清咳了一聲,似乎想不到該如何開口,葉樺本就抑制不住內心的怒氣,張口便憤憤道:“妹妹,你放心,哥哥保護你!”
葉蓁聞言先是一怔,隨即笑了笑,就道:“好端端的,哥哥這么說作甚?”她笑的溫柔,嘴角邊的笑意淺淺的宛若一壺上好醇厚的佳釀。
葉蒙瞪他一眼,這小子說話前頭不接后頭的,珍珍哪里聽得懂,他深吸了口氣,目光悲痛帶著濃重的歉意,沉聲道:“珍珍,爹對不起你,”迎上葉蓁疑惑的神色,他長嘆道:“今日早朝,皇上有意為你指婚于六皇子。”
他說完,還不忘看葉蓁神色,然而葉蓁的確是蹙眉了,不過是驚嘆君寧瀾行事迅速,昨晚他方言會娶她,她雖信了卻不曾想圣武帝爽快答應并且有賜婚的意向,這般看來,君寧瀾的本事的確是不可估量的。
葉樺唯恐葉蓁擔憂,當即就信誓旦旦的揚言道:“妹妹,管他的六皇子的,你別怕,有哥哥保護你,咱們絕對不會把你送入火爐里。”在葉樺看來,六皇子君寧瀾是卞京有名的紈绔皇子,妹妹嫁了他那真是糟蹋了一輩子的幸福。
葉蓁想,若是君寧瀾在此聽了葉樺這番話定然是要氣的不行的,她微微一笑,平靜的開口:“原來如此,難怪哥哥如此激動。”她招手讓妙藍去沏茶。
葉樺焦急的在屋子里踱步,手握成拳擊,他詫異的盯著一臉鎮定自若的葉蓁看,訝然問:“妹妹,你怎么不驚訝呢?你別懵了阿,這可是你一輩子的幸福,這是大事!”
葉蒙也道:“珍珍,爹對不起你,不過要是皇上逼你,爹絕對不答應,”他目光沉沉,頃刻間大將軍沙場征戰浴血殺敵的英勇氣概盡數顯露,霸氣極了,他道:“誰也不能逼我的珍珍,爹這去找你祖母商量,早些為你定親!”
“爹,”葉蓁搖頭,眸光平靜,定定的看著他,緩緩道:“不必為我定親,況且爹又怎么知道那六皇子不是女兒的良人呢?誰也說不定的,”她攔住葉蒙的話,聲線淡然的繼續道:“女兒覺得,做個皇子妃也是極好的,不愁吃穿,一生富貴榮華,最好的歸宿也是莫過于此了。”
她閉了閉眼,腦海里閃過前世她與葉蒙說的話,當時葉蒙方班師回朝,她迫不及待的就要逼著葉蒙答應自己嫁給君承軒,她當時振振有詞的道,君承軒會好好待她,再者他又是位皇子,年輕有為,器宇軒昂,她會過得幸福,現在想來竟覺得無比諷刺。
葉蒙卻不信,只當是葉蓁安慰他的言辭,看著面前那豆蔻少女,那般隱忍的神色,他目光一閃,悲痛更濃。想他堂堂大將軍,為北楚江山盡心盡力,拋頭顱撒熱血可最終換來的是什么?
圣武帝的猜疑,兵權被奪,就連現在,自己女兒的婚事都要被君王左右,一種濃濃的憤怒以及悲哀涌上心頭,葉蒙眼眶微紅,看著葉蓁的眼神充滿了愧疚。
自珍珍小他就因為常年在外不曾與葉蓁培養父女感情,導致葉蓁對他的態度也是不咸不淡的,如今父女終于冰釋前嫌又多出了這一樁樁糟心的事,更讓他痛心的是圣武帝的防備與猜疑。
葉家世代忠良,葉蒙更是遵從祖訓:忠君愛國。然而呢,圣武帝三番五次打壓他,想要搶奪兵權,進而又打葉樺葉蓁主意,葉蒙本就憐惜葉蓁多些,他越發想著就越發憤怒,他為國賣力還不夠,連自己的女兒幸福都得被皇帝拿捏?他不服!
一道柔和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收回思緒,只見得葉蓁端著茶,她說:“爹,喝杯茶定定心神罷。”她淡定極了,仿佛嫁給君寧瀾是意料之中的事,不值得驚訝或者恐慌,即便對象是鼎鼎有名的紈绔皇子。
葉樺不可置信的大叫道:“妹妹,你怎么沒反應呢,我和爹都急死了!”
“急什么?”葉蓁好笑的看著他,“嫁給誰不都一樣嗎?說什么么幸福呢?在我心里爹和大哥過得好便是幸福,”她想了想,不以為然的繼續說:“至于我嗎,嫁給誰不都是過日子,不過床榻邊多了個人罷了。”她本是姑娘家,說得這沒羞沒恥的話倒也是無所謂的,絲毫不在意。
葉蒙卻慢慢的皺起了眉頭,他目光一沉,篤定的開口:“總之圣旨未下,爹讓媒婆給你找個你中意的夫君,深宮險惡,珍珍不適合那里,再者我葉蒙的女兒哪能被人拿捏!”說完,他就轉身就走,今日珍珍的態度實在讓他心疼,他知道珍珍是故意作出不在乎模樣安慰他,減輕自己的自責感,然而他卻覺著更加羞愧。
葉樺掃了眼那鸚鵡,擰眉思索了一番,這才恍然大悟,滿眼喜悅,他道:“妹妹,這不是我當初送你的鸚鵡嗎?你把它養的倒是肥碩。”
葉蓁微怔,那鸚鵡趁機伸嘴一咬,堅果穩妥妥的銜在口中,愉悅的發出咕嚕的聲音,葉蓁笑了笑:“我很喜歡哥哥送的鸚鵡。”
孫晉年再三打聽下,終于從下人口中零零碎碎的聽得,原來是圣武帝有意為葉蓁賜婚,對象還是臭名昭著的六皇子君寧瀾。當時孫晉年就懵了,這不就代表他的美夢破了?
他即便再才華橫溢,一表人才,也比不得皇子有權有勢,不用想葉蓁也是答應的,他越想越壓抑,索性煩躁的踱步,這可如何是好,這些日子他真把前途押在葉蓁身上了,如今真是苦不堪言。
葉五小姐葉眉表面溫柔賢淑,舉止言談落落大方,然而孫晉年卻看出她骨子里是極為高傲的,她看人時那清冷的眼神,分明是鄙夷卻強撐著柔聲柔語,所以她看不起他,他自然也搭不上三房這條線。
如今只剩下四房的葉妙了,不過她是葉府庶女小姐,身份也比不得葉蓁高貴,且聽聞葉四老爺碌碌無為,整個四房還得靠老夫人救濟日常,死皮賴臉的待在葉府一角,與葉妙交好實非明智之舉,他或許得好好籌劃一番。
他心不在焉的走著,有兩個丫鬟端著盤子從他身旁有過,一人就艷羨的道:“你可是得道升天了,如今八小姐得寵,你也穿的光鮮了不少。”
那丫鬟穿的一身亮麗的玫紅色小襖,羞澀的笑了笑,隨即又高傲的頷首,“那可不是,這些日子我們家小姐與鳳夫人處得好,連帶著老爺對小姐的態度都好了,”她得意的道:“我看啊,我們小姐有了鳳夫人這靠山,以后指不定比四小姐過的好。”
“是啊,都怪我當時沒被派去伺候八小姐,唉,你真是好命了。”
兩個丫鬟身影選去,孫晉年冷的搓了搓手,腦子飛速的運轉起來,八小姐?那是誰?鳳夫人他是知道的是葉蒙的夫人,那么那八小姐定然也是葉蒙的女兒了,他瞇了瞇眼,心里已然有了主意。
彼時的葉寧還在鳳嬌的屋子里為她捶腿,孕婦總是有些不舒服,一會兒覺得身子酸澀一會兒又覺得全身不舒坦,葉寧倒也好脾氣的為鳳嬌噓寒問暖的,絲毫不顯得不耐煩,真是把鳳嬌當親娘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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