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初似
秋色定睛一看,果真就是中午接小石頭銅錢的那個大漢,便點頭道:“沒錯兒,就是他!”
艾老虎沉著臉站了一會兒,最后狠狠罵了句臟話。
“那個,虎爺,會不會是張麻子搞的鬼?”
“除了他還有誰!不過他可是真的把你給恨上了,就連你搬走了都雇人來盯著你。”艾老虎頗有些興災樂禍的看著秋色。
“怕什么,不是還有虎爺你在么!”
艾老虎一晃腦袋,“我又不能時時跟在你身邊,估計現在他們就是盯著你落單的時候呢!”
秋色想了想擔心的問道:“落單到好說,我盡量不一人出門就是了。可是他們會不會在半夜時闖進茶館里來?別再連累晴娘就不好了。”
艾老虎的臉色越發陰沉,“不能讓他們嚇到晴娘!看來這張麻子是真的留不得了。”
“你到挺緊張晴娘的嘛!”秋色脫口就說出了這么一句話,說完后又有些后悔,這話聽著好像有點發酸哪,趕忙又問,“你昨天不就是說要收拾那張麻子嗎?怎么還讓他蹦跶呢?”
“我布局踩點兒不需要時間么?”艾老虎沒好氣的哼了一聲,“現在都弄好了,只等那張麻子上勾了。”
“那他什么時候能上勾?用不用我幫忙?”秋色忍不住問道,時時叫人不懷好意的盯著真的很難受。
“你?切,你能……”艾老虎打擊人的話說到一半時突然停下,回頭緊盯著秋色。
“我、我臉上有東西嗎?”秋色被看了有些發毛,下意識的摸了下自己的臉。
艾老虎回過神來問秋色,“你膽子大不大?”
“膽大怎么?膽小又怎么?”
“你要是膽大就幫我把那張麻子釣出來,我想個招兒早點兒把他弄大牢里去;要是膽小就每天貓在家里別出門,我能保證在碼頭上張麻子不敢亂來。”艾老虎問道。
秋色抬頭,“你想拿我做餌?”
艾老虎瞇著眼看她,“怎么樣,你敢不敢?”
秋色哼了一聲,“我都敢拿刀扎人還有什么不敢的。不過,你得保證我的安全,要不真出了人命我就說你支使的!對了,我的匕首呢?快還我。”
艾老虎哈哈一笑,“你放心吧,一準兒保你連根頭發都傷不著。”又從懷里掏出秋色的小匕首來問秋色,“你從哪兒弄的這把匕首,鋼口不錯。”
“那是,花了將近一兩銀子呢!”秋色把匕首拿好,問艾老虎,“讓我怎么做,說吧。”
“你這樣……”艾老虎詳細說了要注意的地方,直到秋色表示完全懂了。
艾老虎挺挺腰,搓搓下頷上的胡茬,“行,那明天你就先別做別的了,上午我托人把衣服送來,你換上就按說的辦。”
“好。”秋色點頭,知道張麻子真的要倒霉了感覺安心不少,高興的問:“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給你做。”
“不吃了,我得把這事兒再安排一遍,你跟晴娘說一聲。”說完,艾老虎就出了茶館大步的走遠了。
秋色關好門,邁步回了后院。
“咦?晴娘你們怎么在院里站著?”秋色不由奇怪,以前叫她出來都不出來說是怕曬黑,這次怎么和蔡婆婆兩人都在院里呢?
晴娘有些不自在,笑了兩聲,“沒事兒。”
原來,秋色沒等艾老虎進屋就把他給拉到一邊去說話,引得晴娘心里不痛快,蔡婆婆又在一旁說閑話。
“娘子啊,你看見沒有,秋娘子這是一見著人就直接往上撲,都快趕上那粉姐兒了,哪個男人受的了啊?要我說你就不該心軟讓她住進來,到最后還不是你自己生悶氣。”
“許是她找阿山真的有事吧!”這話晴娘說的極沒底氣。
“切,有事就不能和你說嗎?”蔡婆婆嗤道。
晴娘也站了起來,想想又坐下。
蔡婆婆見她忍的難受不由道:“娘子既是不放心盡管跟去看就是了,她自己不要臉還怕別人知道嗎?”
于是,主仆二人偷偷來到前面茶館的后門處,透過門簾往里看。卻發現艾老虎與秋色只是站在一起說話,并沒有什么逾越的動作,看了好一會兒,晴娘離開后門處埋怨蔡婆婆。
“都是婆婆整日的混說,害的我都開始疑神疑鬼了。”
“娘子可真好騙,他們現在是沒做什么丟人的事兒誰知道以后啦!再說了,孤男寡女的有什么話非得背著人說,還離的那么近!我們村里有個寡婦平日里也規規整整的,頂多就見面打個招呼,誰知道卻是個地道的浪貨,跟野男人在草地里就好上了,那白花花的皮肉叫放牛的漢子瞧了個夠。”蔡婆婆卻是不信秋色二人是清白的。
晴娘皺了皺眉,“婆婆少說這些葷話!”
蔡婆婆輕敲了自己的嘴一下,“嗨,我這不是讓那不正經的女人給氣的嗎?”
正巧這時秋色回來了,把主仆二人的話聽了個尾巴,晴娘說了沒事兒后她就問蔡婆婆,“蔡婆婆剛才說什么哪?什么不正經?”
“哦,我跟娘子說我們村兒的事兒呢!我們村有個寡婦不正經,總跟村里的男人嘀嘀咕咕的背著人說話,有一次啊跟野男人相好時叫人給抓住了,被打了一頓不說,還扒光衣服示眾了呢!要我說啊,這女人啊就得正正經經的,不能見了男人就往上撲!”蔡婆婆別有深意的看著秋色說道。
“呵呵。”秋色沒想到二人說的是這些話,一時也無話可接,只尷尬的笑笑,細一琢磨又有些不對味兒,跟男人嘀嘀咕咕的背著人說話,說的不是自己和艾老虎嗎?難不成是晴娘誤會了?
“我中午在外面看見了張麻子的人,剛才就跟虎爺說了一下。”秋色趕忙解釋。
蔡婆婆卻哎喲一聲叫了出來,“秋娘子,那張麻子是來尋你的吧?可別連累我家娘子啊!”
“婆婆別擔心,有阿山在呢!”晴娘輕斥了蔡婆婆一句。
秋色也道:“是啊,虎爺說讓我明天幫忙把張麻子收拾了,這兩天晴娘和蔡婆婆就都別出門了。”
“啊?阿山怎么能讓你幫忙?那多危險啊!”晴娘緊張的道。
“沒事兒,虎爺都安排好了。”秋色見晴娘二人果真不再提什么正經不正經的便知是自己的解釋起了作用,心里暗道:看來以后再與艾老虎說話什么的要注意些了,她可不想被人當做第三者!不過這二人也奇怪,年紀都不小了,怎么就不成親呢?若是她們成了親自己自然就會注意了。
一夜無話,到了第二天,茶館后院里三個女人都有些坐立不安,一直到了辰時,有人敲響了茶館的門。
“會不會是那無賴張麻子?”晴娘緊張的問秋色。
“蔡婆婆與晴娘先在屋里待著,我去看看。”秋色心里也打鼓,不過又怕是艾老虎安排的人,便悄聲來到了前面的茶館,透過柵板的縫隙朝外看,發現外面是個三十多歲的漢子,眼生的很,手里還拿著一個包袱。
或許不是麻哥的人,秋色尋思著,就問:“找誰啊?”
那漢子聽得有人答話,忙道:“是虎爺讓我送東西來的。”聲音特意壓的很低,若不是秋色就站在門板的這一側幾乎聽不到。
秋色確定是艾老虎派來的人后放心的打開一塊柵板接過包袱,那漢子把包袱遞過來沒說話就走了,秋色回到后院直接把衣服套在外面后囑咐晴娘二人鎖好門便一個人走出茶館。
“秋娘子穿上那身煙霞色的衣裳還真跟變了個人似的,虎爺也挺會給女人買衣服的么。”蔡婆婆關好柵板與晴娘閑話。
晴娘卻繃著臉,“蔡婆婆要是喜歡就也去跟阿山要啊!哼!”說完一扭身子進了屋。
“我……”蔡婆婆愣了半晌不由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她怎么就這么嘴欠,虎爺可是一件衣服也沒給娘子買過,難怪娘子生氣哪!
秋色穿著寬袖長裙的紗袍迎風一走,簡直是飄逸若仙,把碼頭上來往的人都瞧的呆了。盯著秋色的大漢也注意到了,便遠遠的跟在秋色后面。
出了碼頭,旁邊沒有那么多的人了,秋色更能明顯的聽到身后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她走的快,后面的腳步聲急,她走的慢,后面的腳步聲也慢。秋色的心咚咚跳的好似擂鼓,握著匕首的手都滲出汗來,也不知艾老虎安排的事兒能不能成?到了此時,秋色突然生出一絲悔意來。
秋色按照艾老虎事先說好的,一路走來到茶華大街上,慢慢的往前走,發現在一個巷子的拐角處有一個人扛著冰糖葫蘆站在那兒吆喝,便朝著那條巷子拐了進去,走進去約有三百米,旁邊的一個大門外放著一盆紅色的花,秋色便上前拍響了大門。
門很快的開了,那個給秋色送衣服的漢子出現在了門里,他微微點頭,秋色忙閃身進去,大門隨后被關上了。
跟蹤秋色的大漢見目標進了一處宅院便在不遠處盯著,等了足足半個時辰也不見人出來,便有些不耐煩了,心想反正這里離著麻哥的棗院也近,把信傳給麻哥讓他在秋色往回走時綁人也就是了,早些把這活計交了差自己也好去賭兩把,于是便從地上拿起石子在大門的角落處作了一處記號。(../31/310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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