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莫凡不動聲色的問道:“還未請教兄弟名諱。”壯漢一愣,撓了撓頭傻呼呼道:“你說啥?”
莫凡嘴角一抽,“我是問你叫什么名字。”壯漢“啪”的一把重重拍在莫凡后背上咧嘴笑道:“問名字就問名字,還整這文縐縐的詞,我們山里人都讀書少,比不上你們城里人。哈哈,我叫苗壯。”
莫凡輕微的活動了一下后背,心說這可真是人如其名,是夠壯的,要是自己沒點功夫這一巴掌非得拍的自己岔氣了不可。同時苗壯的爽朗淳樸也讓莫凡有些羨慕,苗壯完全就是一個實心眼的憨厚之人,這一點讓莫凡自愧不如。
按說像苗壯這種心性才是最適合修真的,這種善良淳樸會讓人的心境更加接近于自然,在吸納靈氣之時就會更為流暢。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赤子之心吧。
只是修真界兇險難明,若是以苗壯這種心性恐怕很難活得長久,這也是矛盾和無奈之處。
神情黯然的嘆了口氣,莫凡也沒有了再詢問苗壯的心思。莫凡倒是沒想到苗壯還會開車,一輛高大的越野汽車在整個停車場中都顯得有些鶴立雞群。
一路上苗壯給莫凡講了許多這里的風土人情,講完之后又開始講自己寨中的趣事,遇見過什么奇怪的蟲子啦,和小伙伴亂吃不知名的果子結果拉肚子拉了好幾天啦。
苗壯這一講就收不住了,簡直是滔滔不絕如長江流水一般。莫凡聽著苗壯興高采烈的講著瑣碎有趣的小事,心里突然覺得如果他真的是來做客的該多好。
猛然間苗壯一把攬過莫凡,湊過頭在莫凡耳邊神神秘秘的小聲說道:“一會去了寨子千萬不要亂問問題,因為你肯定會奇怪我們寨中為什么會見不到男人。其實這個也沒有什么好神秘的,只是我們寨子里面無數年前留下的傳統罷了。寨子里的男人要么外出打工了,要么是住在附近其他的寨子中,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傳統,只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是這樣了。
奧對了,還有,寨子里面有一個地方你千萬不能去,那是我們寨子的圣地,是不允許進去的。像我也只是負責看守圣地的大門,卻從來沒有被允許進去過,寨子里面也只有楊姨和小韻能進去,其他人同樣不允許。
這么多年來你是第二個來我們寨子的男人呢,楊姨特意交代我你是尊貴的客人,否則哪怕你是小韻的好朋友我也不敢跟你說這么多的。”
莫凡點了點頭,第二個?想來第一個就是莊重了吧。苗壯剛才講出了自己一直想問的話,雖然有那么一點小小不對。“寨子中沒有男人我是聽說過的,可是...你不就是男人嗎?”
“你聽說過?聽誰說的?奧,是小韻吧?”苗壯恍然道。卻見的莫凡搖了搖頭,沉聲道:“不是她,告訴我這件事的,是第一個去過你們寨中的那個男人。”
苗壯臉色變了變,沉默半晌悠悠說道:“回頭見了楊姨你可千萬不要提起這件事,也不要說你和那個男人認識,要不楊姨會生氣的。”
看了一眼苗壯,莫凡展顏一笑,“謝了,我會記住的。”
車廂中有些寂靜,過了許久,苗壯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主動回答起莫凡之前的問題,只不過這聲音卻是低之又低,“你肯定會奇怪寨中一直延續著沒有男人的傳統但我卻在里面吧。”
莫凡不語,他剛才問完之后就發現了苗壯在刻意的避開這個話題,原本莫凡已經打算不再問下去了,豈知苗壯會主動說起。“我是個孤兒,打記事起就沒了爹娘,是寨子里的人一家給口菜一家給口肉養活大的。哦,我說的這個寨子不是我現在呆的這個,而是那個可以有男人生活的外寨。
大概是我七八歲那一年吧,因為調皮自己跑到了山林里面,沒想到竟然迷路了,山林里面什么都不多就是蟲子多,各式各樣的蟲子,我活了這么大都還有不知道多少種蟲子我從來沒見過。
我在山林里亂跑,也不知道跑了多遠,后來實在是又困又餓就躺在一棵樹下睡了下去。迷迷糊糊快睡著的時候我感覺到腿上被什么東西給叮了一下,我當時困的實在不行了就也沒在意,反正在大山里長大的孩子早就被蚊蟲叮咬習慣了,算不得多大的事。
誰知道這一覺差點讓我永遠的睡過去了。
后來楊姨遇到了我,她雖然生活在內寨中卻也會經常去外寨,有時候是去換購生活必需品,有時候是為外寨的人醫病,她自然是見過我的。
我醒來以后只覺得渾身都腫痛的厲害,楊姨就在我旁邊磨制一些藥草。她的醫術很神奇,我感覺就算是外面的一些大醫院都比不上楊姨的醫術。
楊姨告訴我說我被一種毒蟲給咬了,要不是她發現的及時我的小命鐵定沒了。可就算這樣,她遇見我時毒素也已經擴展到了全身,她想辦法幫我驅出了絕大部分毒素,可以還有一小股她無論如何也沒法驅出來。
后來楊姨把我帶回了內寨,并讓我以后就生活在里面。我當時雖然小但也知道一直延續的傳統,就問楊姨為什么我可以生活在內寨里面其他的叔叔伯伯不可以。
楊姨沒有多說,只說我長大以后就明白了。唉......”
苗壯有些傷感,頓了頓繼續說道:“后來我長大了,漸漸的明白了一些事。那時候我才知道了我為什么可以生活在內寨中而其他男人不可以,因為我...已經不算是個男人了。”
聽聞此言莫凡吃驚的看著苗壯,身上不由自主的起了一片片的雞皮疙瘩,干笑了兩聲,“這個...苗兄弟...你...被那個啥了?”
“什么亂七八糟的,我可不是公公!”苗壯怒道,一句話說出苗壯也立刻意識到這話太粗糙了,瞪了莫凡一眼苗壯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當時被毒蟲咬了之后毒素侵遍了全身,楊姨雖說幫我驅除了絕大部分能保我性命無憂,但是驅不出來的那一部分毒素也讓我徹底的喪失的男性的功能,所以我才能一直留在內寨里面。”
莫凡一陣尷尬,“原來是這樣...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之前去過你們寨子的那個男人沒見過你嗎?他怎么跟我說寨子里一個男人都沒有?”
苗壯點了點頭,“我到內寨之后就一直負責看守圣地,平日的居住也是在圣地旁邊的小屋里面,當時那個男人雖然在內寨中呆了一段時間,但一樣是明令禁止接近圣地的,所以他沒看到我也很正常。”
莫凡了然,苗壯三番五次的提到了圣地兩個字,不過莫凡卻沒有向苗壯打探的意思。既然是圣地,那肯定是不能隨便亂說的,何況苗壯在圣地旁邊看了那么久的門也沒進去過,想來其中就算是有什么秘密苗壯也不會知道。另一方面,莫凡也著實不愿意問一些讓苗壯為難的問題,這個耿直的漢子給莫凡留下了很不錯的印象。
“苗兄弟,我倒是略懂一些醫術,如果不介意的話等到了寨中我可以幫你看一看,或許能治好你的隱疾也說不定。”莫凡看著情緒不太高的苗壯如此說到,如果只是毒素的話,莫凡認為自己應該會有辦法解決,他也十分樂得幫助這個沒什么心眼的新朋友。
苗壯一開始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愣了幾秒猛然抓住莫凡的肩膀激動道:“什么!你說你能治好我的...我的病?!”
初見到苗壯時莫凡就清楚的感覺到他從來沒有修練過什么功法,只不過是身體素質足夠強,沒想到他的力氣著實大得厲害,這一下要是抓在普通人身上骨裂的可能性都不是沒有。
緊抓了好半天苗壯才突然意識到自己手上的力道,不好意思的抽開了手,因為自己的動作本來在穩穩行駛的汽車左拐右晃了好半天,苗壯穩了穩方向盤,看向莫凡卻發現莫凡面色依然如常,“抱歉啊莫兄弟,我太激動了。咦?你好像沒什么事?”
莫凡笑了笑表示自己確實無礙,苗壯瞪大眼睛瞅著莫凡口中贊嘆道:“嘖嘖,可以啊,沒想到莫兄弟還真是深藏不漏,我剛那一下的力度我清楚,你這瘦瘦弱弱的小體格竟然一點事都沒有,嘖嘖,厲害!”
看到苗壯已經平穩了情緒,莫凡這才繼續說道:“我只是說有可能幫你治好,不過不敢百分百的保證,這還得回去以后細細診查才行。”
苗壯笑瞇瞇的搓著方向盤,頭點的猶如小雞啄米,“那是當然那是當然,只要有希望就好,哈哈。”
微微沉吟過后莫凡試探性的問道:“可是如果我把你治好了,你就不能繼續在內寨里面住了吧?”
“嗨!這有什么關系,住哪不是住啊,你別看我說起來不在意,可哪個男人能忍受得了自己這樣,我可是個直男好不好。何況楊姨也跟我說過,如果哪一天機緣巧合下我那一部分毒素可以排出去,她可以安排我回到外寨去住,還答應了給我說個媳婦呢,嘿嘿。”苗壯臉上的笑意止也止不住,仿佛已經看到了一個披著紅蓋頭的美媳婦正向他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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