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生看情形,以為秦洗象是陳文博的好朋友,當即打了個招呼。這才發覺秦洗象陰沉著臉,沒有理會陳文博的意思。
而他一旁的稚嫩學生妹,打量了陳文博,向秦洗象問道:“洗象,他是誰啊?”
“初雪,不用管他,他就是一個瘋子。”秦洗象不動聲色,想著他總不可能二話不說,直接上來打自己一頓吧?
陳文博看著那個學生妹的臉,再聯想到“初雪”兩個字,當即有些難以置信。他想了想,還是試探問道:“你叫王初雪?”
陳文博在小村住了一夜少女閨房,見到一張女孩小時候的照片,乍一看就和學生妹有幾分相似。再聽到秦洗象稱呼她初雪,陳文博不由得懷疑起來,這個女孩是不是王正康老爺子經常掛在嘴邊的孫女王初雪?
學生妹有些稚嫩的臉上,寫滿了疑惑,輕聲問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爺爺是不是叫王正康?”陳文博雖然已有九成確定,還是嘆息著問道。兩旁的女生面面相覷,不知道陳文博這時演哪一出,但還是把傘撐得嚴實。
“對啊,你認識我爺爺?你是狗蛋、還是二愣子,或者小地瓜?”王初雪更驚訝了,這總不會是小時候的哪個玩伴吧?
狗蛋、二愣子、小地瓜,這都是什么名字。陳文博嘴角抽搐,有些想吐槽的**,最后看了眼秦洗象思忖的模樣,嘆息道:“你爺爺要是知道你跟了這種禽獸,肯定氣得火冒三丈,說不定還后悔沒把你介紹給我。”
“我雖然不是什么好人,但總比衣冠禽獸人面獸心的某人好很多。”陳文博可能是嘴巴寂寞了,又開始像毒蛇一般,唰唰地噴著毒液。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對你有什么好處嗎?”秦洗象冷笑一聲,就著吸管喝了口橙汁,至少在氣勢上不能輸給一個小人物。
王初雪堅定地搖頭,輕輕挽著秦洗象的胳膊,甜蜜道:“他不是什么禽獸,洗象對我很好。他給我買包包買鞋子衣服,還幫我打跑學校的混混,是真正對我好的人,我不準你這么污蔑他!至于讓爺爺把我介紹給你,更是沒門兒!我只喜歡洗象,洗象也只喜歡我。”
秦洗象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對陳文博說道:“怎么樣,陳文博,我們可是真心相愛,你真要做棒打鴛鴦的惡事?”
陳文博有些無奈,青春期的女孩一旦墜入愛河,可能就是這么盲目。當旁觀者好意提醒,卻被當成了拆散梁祝愛情的惡人。這個東西,恐怕怎么講她也聽不進去。
有朝一日她在秦洗象身上吃了虧,或者這個惡少什么時候玩膩了,那時才真的是悔之晚矣。
兩個女生也算對人情世故見多識廣,看這個情形就明白了七八成。但她們沒有出聲,只是搖頭嘆息。一些清純小女生,很容易就被“真心”給欺騙了,若是這個男人還有錢,可以隨時一擲千金,更是一種難以抵制的誘惑。
“我知道多說什么,你恐怕也聽不進去。只是他如果真的喜歡你,就不會讓你在高三還從石景區趕到燕陽區。耽誤學業,如何面對高考?”陳文博有些恨鐵不成鋼,想著自己要是以后也有這么個女兒。肯定能氣得提著砍刀,追著那男人跑三條街。
“高考算什么,洗象說他以后養我呢。”王初雪笑得燦爛,看向秦洗象更是如視珍寶。而看向陳文博的眼神,已是在赤.裸裸的橫眉冷對,仿佛是在看一個民族罪人。
“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我進過你的房,睡過你的床。”
“所以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對你負責。如果某一天,你突然覺得秦洗象面目可憎了,隨時找我,我揍得他滿地找牙。”陳文博和兩女轉身離去,卻不知這一番話在幾人心中留下了何種印象。
“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我進過你的房,睡過你的床。”天啊,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是······
秦洗象臉色有些難看,王初雪急忙向他解釋。
兩旁的女生更是迷惑了,猜測著那個女生這么小,陳文博總不至于對她做出茍且之事吧。
陳文博似是看穿了一切,好笑道:“只是她不在家,我在他家借宿了一宿而已。這句話純粹就是惡心一下那個禽獸,別以為我真的那么饑渴,小女孩也不放過。”
“那,大女孩放過嗎?”左邊的女生看陳文博好說話,大膽地挺起了胸,開起了玩笑。
“你們別這樣,我不是什么好人。”陳文博有些啞然,又是帶回家,又是開這種玩笑,兩女總不能把自己當圣人君子柳下惠了吧。
陳文博這才想起,還不知道兩個女生叫什么,當即又是一番介紹。原來高一點化淡妝的女生叫林雨,乍一聽以為她還喜歡在雨天淋雨。而低一點的叫柳萌萌,也不知她母親怎么想的,取了如此卡哇伊的名字。
到了兩女合租的房子,陳文博才發覺是這么狹小。一室一廳一衛,每間屋子的空間都顯得有些逼仄,廚房還是設在陽臺擠下來的。兩女早就看到陳文博淋成了落湯雞,讓他先洗個澡。
陳文博接過兩女遞過來的睡衣,有些無奈。這粉紅色是什么鬼,這可愛的兔耳朵又是什么玩意兒,最最過分的是沒有睡褲只有睡裙!
“不行,我一個大男人,堅決不穿睡裙!”陳文博義正言辭,其他也就忍了,這尼瑪女生睡裙太過分了!
試想一下,如果仇人上門尋釁看到這一幕,恐怕不用陳文博出手,直接能笑死在地上。陳文博雖然不是個很講究的人,但自認還是挺看重自己的面子。
兩個女生笑得花枝亂顫,隨后柳萌萌一臉委屈道:“我們平時都是兩個人一起住嘛,哪里有準備男生的衣物?”
“我不管,打死我也不穿睡裙,沒有褲子我就不穿了。”陳文博就不信了,她們衣柜里就沒有牛仔褲休閑褲一類的服裝。
誰知,讓他牙癢癢的事情又發生了。牛仔褲是有,休閑褲也有,不過要么就是印著花、要么就是粉紅色,總之女性風格濃郁。
“你不會真要光著下身吧?”兩女捂嘴而笑,竟然開始反調戲陳文博。
“得得得,咱不換褲子了行吧?”陳文博沒好氣地笑了笑,進了浴室。浴室也有些狹小,卻仍是有一方梳妝鏡,面前擺著一些化妝用品和護膚品、梳子發箍一類的玩意兒。
淋浴器有些破舊古老,看起來是有些年頭的老古董,連噴頭上都是銹跡斑斑的。水溫一時像是燙死豬,一時又像是凍雪糕,忽冷忽燙。甚至水流也任性,不時如涓涓細流,不時又如黃河決堤。
陳文博有些無奈,不知道這兩個女生平日是怎么過來的。
而最令他氣憤與尷尬的事,隨后也發生了。因為淋了這么久的雨,頭發濕漉漉地貼在頭皮,讓他很不舒適,于是他洗了個頭。當把促銷裝海飛絲擠到頭上,搓了一頭泡沫的時候。陳文博緊閉著雙眼,眼前一片漆黑,憑著記憶力摸索到淋浴器開關,用力一擰。
“嗤嗤嗤——”
噴頭發出古怪聲響,就是沒有滴水下來。
陳文博默然,洗發水從眼皮滑過有些癢。靜靜等了一分鐘,還是這個狀態。陳文博終于忍不住了,有些郁悶地說出了那句經典臺詞:“包租婆,怎么沒水了?”
客廳中兩個女生還在看電視,聽到這話立即知道是常有的事情發生了,隨意道:“沒事啦,常有的情況。我燒了一壺開水,沖點自來水給你湊合一下。”
隨后,兩個女生愣了一下。今天恐怕不行,這是個男生客人,不像平時兩個女生的生活狀態那邊隨意方便了。
陳文博顯然也想到了這一茬,體貼道:“算了沒事,我用毛巾隨便擦兩下吧。”
“不不不,哪有讓客人這么委屈的道理。你一個大男生,還怕我們把你看光了不成?再說了,就遞個盆子嘛。”林雨大方地起身,直接打了小半盆開水,在水龍頭下接了冷水。細心地用手試探了一下溫度,給陳文博送了過去。
陳文博雙眼一片黑,只聽到“吱嘎”一聲,想來是廁所門被推開了,當即有些難言的扭捏。林雨偏著頭,沒有好奇地想看一眼,將盆子遞了過去。
陳文博下意識伸出雙手,想要接住盆子。他認為林雨是站著身子的,卻沒想到林雨是蹲著的。于是伸出的手就顯得高過了盆子,摸到了不該摸的地方。
柔軟,豐腴,被陳文博觸碰到那一瞬,林雨還渾身一抖,“啊”的一聲,險些將一盆子水直接潑在了陳文博臉上。
陳文博嚇了大跳,觸電般收回雙手,心里暗暗叫苦:“臥槽臥槽,這尼瑪不科學啊,就不能讓我安心地當一個好人嗎!”
林雨下意識轉過頭,將赤身裸.體的陳文博看了個遍后更是一聲驚呼。直接把盆子放在地下,“砰”地拉上了廁所的門,落荒而逃。
“我們是純潔的男女友誼,他們雖然很可愛,但我也是個柳下惠一般的正人君子。”陳文博勸說自己,這只是個誤會,兩個女孩不會心生間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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