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柳夢月在收拾碗筷,一副賢惠至極的模樣。
“嘿,海綿寶寶,你要來一個美味的蟹黃堡嗎?”電視機里傳來派大星有些憨傻的聲音,顯然是在放某部經典動畫。
陳文博將落地窗打開,走到陽臺邊,向下俯瞰。
廣場上,音樂大作,一群大媽正在跳著廣場舞。
是有些擾民,但是居委會多次勸阻也無效,又不能打不能罵,干脆就由他去了。
荊棘之花還沒有出現,恐怕是要等到夜深人靜,陳文博毫無防備地睡著。
“林佳,夢月,先回房吧。”陳文博想了想,還是讓兩女先做好準備。
柳夢月沒有拖沓,洗了手,擦干,就要回屋。
林佳倒是有些不滿,舍不得海綿寶寶,但還是聽話,離開了沙發。
燕淺溪趕緊搶過遙控器,換了臺,居然是雷打不動的新聞聯播。
“你把窗子開著,是為了讓他們方便走這里?”燕淺溪脫了鞋襪,盤坐在沙發上,隨意問道。
“對啊,畢竟這陽臺也沒有鐵欄桿。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嘛。”陳文博笑了笑,走回客廳。
燕淺溪懷里抱著個枕頭,指間把玩著水果刀,沒有說話。
直到廣場舞的音樂停了,大媽們三三兩兩地散去,陳文博關掉了客廳的燈,示意燕淺溪將電視關了。
好歹做出一個毫無防備,準備入睡的樣子。
當電視機的聲音消失,大廳中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只有淡淡的星光灑落,朦朧晦暗,靜謐得有些許可怕。
陳文博嘗試地動了動左手,只有兩個指頭稍微顫動了一下。
得,有進步了,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復。
不知道恢復后,易筋經的“越挫越勇”會帶來什么樣的改變。
燕淺溪閉目養神,陳文博卻是接著微弱的光亮,仔細地打量著她。
盡管并不能看個清楚,只有若隱若現的感覺,卻平添了一份朦朧美。
再聯想起先前床上的曖昧經歷,陳文博甚至有點口干舌燥,一雙眼睛仿佛能透視一般,死死盯著燕淺溪。
燕淺溪雖然閉著雙眼,仍是感到全身不自然,有些微怒地低聲道:“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誰看你了?”陳文博佯作疑惑,心里卻暗自稱奇。
這都能感受到,莫非真是傳說中女人的第六感?
燕淺溪冷哼了一聲,不再跟他言語。
兩人平心靜氣,靜靜等待變故的發生。
真說起來,陳文博還是比較好奇。
殺手組織是會用暴力措施,直接從防盜門正面攻破,還是有什么攀巖類工具,從陽臺入侵?
這尼瑪可是七樓啊,殺手們能變身蜘蛛俠不成?
在小區門口,紅衣女子身后僅跟著四個人。
沉默,冰冷,肅殺。
五人幾乎是接連飛躍過了小區門口的路障,附身落地,落腳極輕,幾乎沒有一點聲音。
五道身影沉默地穿行在綠化帶中,有個老太太經過,登時貼附在灌木叢旁。
一絲聲音也沒有發出,甚至連灌木枝葉也沒有搖動。
一切就如平常一樣,老太太哼唱著廣場舞歌曲,回到3棟,身影消失在樓梯轉角,絲毫不知道自己與五個殺手擦肩而過。
五個殺手仍是沒有動靜,靜默地等了兩分鐘。
而后,紅衣女子抬起頭,看向那所居處。
2棟7樓,燈光早已熄滅。
她輕輕招手,四個殺手緊隨其后,來到了一樓窗邊。
不走防盜門,破門而入動靜太大,到時就不是暗殺,而是正面搏斗。
這是他們統一的共識。
紅衣女子沒有借助任何工具,輕盈躍起,在一樓陽臺起跳。
“啪”
白皙修長的十指,緊緊扣住二樓的陽臺。
在夜風中,紅衣女子的嘴角勾起一抹妖媚的弧度。
衣袂飄揚,貼于峭壁,像極了蒲先生筆下的美艷女鬼。
抬頭上看,七樓,距離如此之遠。
在她之后,四名殺手沉默而迅速地掏出手套,戴在手上,而后死死套牢。
在手套上,有些類似于壁虎吸盤一樣的東西,只是大了許多而已。
憑借此物,四道黑色的身影,像迅捷的壁虎一般,跟上了紅衣女子的身影。
若有人看到這一幕,定會萬分震驚。
黯淡月色下,一襲紅衣,帶著四個黑色身影,像鬼魅一般貼在大樓邊,飛速向上爬去。
五樓,客廳的燈黑著,卻有淡藍色的屏幕光散發。
一個男人坐在電視面前,左手捏著煙,沉默地吞云吐霧。
dvd亮著,電視屏幕上兩個白花花的身體,正在做著一些運動。
“雅蠛蝶。”電視音量開得較小,男子的右手迅速套動著,面目猙獰,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一抹紅色的身影,停在陽臺邊,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
她露出一個笑容,將一方紅色手絹丟在陽臺邊。
在她身后,一個黑色身影看著她的豐滿結實的翹臀,暗自咽了口水。
而后又在想,到底是什么,讓她停下了腳步。
幾人皆不得而知,卻沒有人有一聲怨言,靜靜等候。
短暫站立之后,紅色身影繼續向上。
四名殺手皆有好奇,在路過五樓時,向客廳中掃了一眼。
只這一眼,若不是四人訓練有素,恐怕得當場笑出聲來。
尼瑪,這種東西也能撞上,還引起了紅玫瑰的注意,也算是奇葩遭遇了。
就這樣,中年男子的私密行為,被五人看了個清楚。
他始終覺得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為什么。
轉身一看,仿佛有一道黑影,自窗臺向上掠過。
“有鬼?”
中年男子嚇得一個哆嗦,手上登時沾滿了不明液體。
再定睛一看,什么動靜也沒有。
“看來是擼多了,產生了幻覺。唉,得趕緊找個對象啊。”中年男子長吸了一口香煙,嘆了口氣。
驀的,他驚訝地發現,陽臺邊有一張水紅色的手絹。
他有些驚訝,上去撿了起來,抬頭向上看。
沒有一個身影在陽臺邊,看來是誰家姑娘晾曬在陽臺,被風吹下來的。
他猶豫一下,湊到鼻邊輕輕一嗅,仍有女子身上淡淡芳馨。
一瞬之后,他只覺腦袋昏沉,暈倒在了陽臺。
而在七樓,五個身影輕盈地落在陽臺,卻踩到了一層塑料袋垃圾,在靜謐的夜里,發出不和諧的響動。
這是陳文博的第一重布置,至少,要知道什么時候他們來了。
五人定住身形,沒有立即發作。
紅玫瑰瞇著眼,努力打量著房間內部的結構。
“來了。”
陳文博和燕淺溪的身形,緊緊蜷縮在沙發之后,不敢有一絲妄動。
而在兩間臥室中,林佳呈大字型躺在床上,睡得正酣。
柳夢月卻是在床上翻來覆去,擔憂得怎么也不能入睡。她手里緊緊握著手機,連報警電話都提前輸好了,一有動靜就直接按撥號鍵。
見沒有異動,紅玫瑰向四名殺手打了手勢,示意分開闖入三間臥室。
四名殺手了然地點頭,而后一起走了進去。
就在第一人經過沙發旁那一瞬,燕淺溪若蛇一般彈射而出,手中的水果刀向他的眉心
“小心”
“不好,暴露了”
兩名殺手發出驚呼,而那名殺手卻是應對不及,只能堪堪向后一避。
“噗”
仍是無法躲開這致命而迅捷的一擊,刀鋒深深插進他的眉心。
沒來得及做出反擊,他就已經躺在了地上。
一名殺手見勢不妙,當即掏出手槍,對準燕淺溪就要開槍。
“咚”
陳文博直接沖了過去,將他撞倒,一把就要躲下他手中的槍。
另外兩名殺手當即抽出匕首,對著陳文博刺下。
燕淺溪沒有停留,拔出水果刀,徑直沖向了紅玫瑰。
當聽到這么大的動靜,柳夢月當即緊張得心跳加速,按下了撥號鍵。
“嘟嘟”
畢竟是在半夜,稍微晚一些才被接通也是正常的。
但這短短時間,對于柳夢月而言是如此漫長,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一般,十分煎熬。
甚至,他都擔心陳文博和燕淺溪,會不會已經出事了。
終于,電話被接通了。
“這里是燕政大學學府小區2棟7樓a3公寓,有幾個人半夜闖了進來,還拿著兇器”
柳夢月以最簡潔的話語,最清晰的口齒和快速的語速,將事情闡述清楚。
“對不起,請重復一下您的位置,沒有聽清。”電話那頭的人,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
“燕政大學,學府小區,2棟7樓,a3公寓”柳夢月焦急萬分,近乎已是咬牙切齒。
“我們馬上就到”電話那頭也明白了事情緊急,當即掛斷了電話。
而在另一間臥室,林佳被動靜吵醒了,有些迷糊,也有些睡覺氣。
“吵什么吵,還讓不讓老娘睡覺了”
林佳十分不滿,當即脫口就是大罵道。
不僅是陳文博等人,連殺手組織也是聽得無語,這尼瑪什么人啊,神經這么大條的?
林佳一聲叫出后,當即清醒過來。
臥槽,忘了,外面應該是有殺手來了
她下了床,直接拿了床頭柜的臺燈,身子貼到門邊,聽著外邊的動靜。
“哼哼,說不定老娘還能發揮致命一擊呢”
跟柳夢月的細膩和小心不同,林佳展現出令人震驚的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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