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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又將近一個小時過去了,葉成還是維持著最初的那個姿勢,身體一動不動,不過臉上的那種妖艷詭異的紅色已經全部褪去干凈了,眉頭也不再緊鎖,神情終于恢復到正常人的水平.
只不過葉成的身體還是會不斷地產生白色的煙霧,準確地來說,應該是水霧,在一旁守候的張可佳都覺得如果葉大哥一直這樣的話,那么家里的中央加濕器都可以扔掉了。此時,葉成看起來就像是一尊大佛一般,那些煙霧就如同虔誠的善男信女給他供奉的香。張可佳有點擔心地想,葉大哥該不會真的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吧。
如果葉大哥成佛了,固然是功德無量,可是自己怎么辦呢?好像佛是不能和女子……張可佳像是在擺脫蒼蠅的騷擾一般,迅速地搖了搖頭,并且口中連連說著“呸呸呸,張可佳你是不是瘋了”的話。現在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思想著一些有的沒的,葉大哥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自己之所以會這樣想,應該是發困所致吧。這樣想著,張可佳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一雙眼皮也忽然變得沉重了起來。無奈,為了撐住精神,張可佳站了起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同時活動活動一下筋骨,圍著葉成繞圈。
不葉大哥這樣的情形還要維系多久?張可佳隱隱約約覺得葉大哥之所以會這樣,肯定是跟自己脫不了干系,難不成葉成是自己憋出火來了,才會這樣欲火焚身?
張可佳為自己這個想法感到驚奇和可笑,自己未免對自己的身材太過自信了點吧。張可佳看著葉成,心里在想,如果有下次的話,葉大哥你一定要告訴我,我會滿足你的。一想到這,張可佳的臉就是一陣緋紅,作為女孩子家家說出這種話實在是太羞恥了。還好還好,這里沒有第三個人在場,而自己也只是在說別人永遠都不可能的心里話。
“葉大哥,你有沒有感覺到好一點了呢?如果有的話,你就點點頭。如果還是很難受的話,就搖搖頭,好嗎?”懷著一絲好奇,張可佳最后在葉成的前面慢慢地蹲了下來,處在和葉成同一高度。雖然張可佳不是醫生,但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見過豬跑?在醫生身邊的時間多了,也多多少少會那么一點望聞問切,雖然醫院里的醫生大多數是西醫的。
張可佳見葉成,呼吸平緩而又規律,面色也并沒有多大的病變,除去這些亂人心智的白煙之外,葉成簡直跟其他坐在地上打坐的人沒有什么分別。
“葉大哥,你應我一聲可以嗎?”一個可怕而又奇怪的念頭閃過張可佳的心中,葉大哥該不會是變成植物人了吧?植物人就是有呼吸,看起來就像跟人睡著的時候是一樣一樣的,可就是無法醒過來,當然也就無法言語,無法活動。
有些植物人是一時的,可有些植物人,說不好就是一輩子。這個想法一旦在張可佳的腦海里生成,就不斷地在發展壯大。張可佳很害怕。
“葉大哥,葉大哥!”這時候,張可佳也顧不了那么多了,她壯著膽子一步步向前,試著碰一碰葉成的身體,沒有反應。再加大一點點力氣,捅了捅葉成的肩膀,除了葉成有輕微的晃動之外,還是沒有其他的反應。
張可佳的手顫顫巍巍地,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了葉成的鼻子下方,還好,葉大哥還有呼吸,就證明葉大哥還活著。這時候,張可佳就納了悶了,怎么葉大哥這時候情況也恢復了,呼吸也順暢了,人也沒多大的事情了,可是怎么就不醒了呢?
就在張可佳對這種情況百思不得其解之時,葉成終于給出了自己的答案,不過這個答案著實在讓張可佳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不得不叫她無語了一下,因為就在張可佳絞盡腦汁地思索、同時在考慮要不要背著葉成去醫院掛急診的時候,葉成很應景的,就發出了一聲極細極小的、同時又是清楚可聞的,鼾聲。
剛開始張可佳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呢,后來,幾乎是第一聲鼾聲的幾秒后,從葉成的鼻腔里,又發出了另一聲清脆爽快的鼾聲。這下子,張可佳終于確定了,自己的葉大哥并沒有什么事情,只是睡著了。
都不葉大哥睡去多久了,而自己還在一旁胡思亂想著。張可佳對著葉成就是一陣埋怨,不過念及葉大哥為自己上了藥,而且葉成之所以會這樣多半也是因為自己,所以張可佳也就釋懷了。
看看掛在墻壁上的時鐘,凌晨兩點多,張可佳條件反射一般地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是時候去睡覺了,可是葉大哥怎么辦呢?夜里寒氣重,地板又涼的,雖然葉大哥的身體是鐵打的,可睡覺的時候人是最虛弱的,如果放任葉大哥坐在地上的話,第二天醒來著涼了可怎么辦?
就在張可佳在思索對策之時,葉成又做了一件讓張可佳無語的事情,那就是睡得實在是太香甜了,噗通一聲,像一座大佛一樣,倒在了地上。
這一下更加堅定了張可佳不能讓葉成睡在大廳的決心,于是乎,張可佳連忙道葉成的身邊,將葉成的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張可佳的一只手攙住葉成的腰,使出自己吃奶的九牛二虎之力,女漢子一般地吼叫一聲,一句“起”,一下子就把睡夢中的葉成給扶了起來。可這才是萬里長征的第一步,離最終的目的地,客房大床,還有看起來很短但是實際上超長的一段距離。
老天爺,讓我一個弱女子做這樣的事情真的好嗎?可是現在,也別無他法了,只能咬著牙堅持熬過去。張可佳于是又給自己重新大氣,攙扶著好似一座小山一般的葉成,艱難地、一步步地、向著最終的目的地前進。
不過,前進這個詞用得不是很準確,應該說是龜速地蠕動。沒到一會子,沒走出幾步,張可佳就感覺今晚吃的東西所產生的能量,都被自己消耗殆盡。張可佳都在想,可能等到自己把葉大哥弄上床,自己不死也得重傷啊。
終于,張可佳以極大的耐心和超乎常人的毅力,把葉成弄上了大床。張可佳在這個時候忽然想起了被壓在五指山下五百年的孫悟空,以前在看電視的時候總是不有什么可高興的,現在,張可佳終于理解了,葉成這座大山終于被自己掀開了。
可是與孫悟空不同的是,他是被唐僧解救后還精力充沛地手舞足蹈,而自己了,不能說是油盡燈枯,可也算是筋疲力盡了。要走回去自己的房間是不可能了,突如其來席卷全身的疲憊吞噬掉了張可佳的最后一點力氣,無奈,兩眼一黑,張可佳也倒向了大床之上,呼呼睡去。
在夢中,葉成夢見了喬如冰。只見喬如冰正帶著一個孩子走在前面,葉成并不這里是哪里,因為周圍白霧蒙蒙,看不清周圍的建筑,所以無法定位,但是很清楚,喬如冰就是帶著一個孩子,走在自己前面大約幾米的距離。葉成想跑上前去,可是卻怎么也追不上,即使是用上了金陽真氣的瞬時移動也不行,喬如冰和孩子就始終是那樣,如同一個夠不著趕不上的水中幻影一般。
“小冰冰,你和孩子等等我!”葉成終于忍不住喊了一聲,喬如冰和孩子并沒有停下來等他,反而加快了原本就已經難以企及的速度。葉成更加賣力地追趕,可就是追不上。眼見著他們就要消失在迷蒙的白霧里了,突然,他們卻在前方停了下來,左顧右盼,似乎在尋找什么,但從始自終就是沒有回過頭來看葉成一眼。
“對,就站在那里不要動,我來找你們。”這一下,喬如冰和孩子倒是都乖乖聽話,沒有在動,葉成能夠感覺到這一次自己的速度在起作用了,因為他和他們之間的距離正在急劇地縮短。
眼見著他們和自己只有一個手臂的距離,葉成飛撲上下,自己的手都快要碰到他們的時刻,忽然,周圍白霧完全消散,等到自己從空中掉落下來的時候,周圍的一切已經發生了變化。不再是白茫茫的一片,自己卻是在一小塊礁石之上,滿耳滿眼盡是波濤洶涌的深藍色大海。
“葉成!”葉成趕緊站起來,原來是喬如冰,可是她的身邊已經沒有了孩子。
“我親愛的小冰冰,孩子呢?”葉成著急地找尋著孩子的蹤跡,但是一點都找不到。
“孩子,什么孩子,我怎么沒有kànjiàn?”喬如冰還是一臉的冰冷,表情茫然,又沒有一點慌張。
“孩子啊,我們的孩子,剛才一直在你身邊的孩子?你剛才還一直牽著他的手,怎么會沒有kànjiàn呢?你好好仔細想一想,是不是你把他藏在哪里去了呢?我的好冰冰,就不要玩了好嗎?”葉成嬉皮笑臉地湊近喬如冰,但是喬如冰還是不為所動,只不過喬如冰的臉色,迅速地變成大理石般蒼白的神情,神情中,有一絲悲愴。
“孩子,從來就沒有孩子啊,你是不是在做夢呢?”當喬如冰溫柔地轉過頭來對著葉成說話時,葉成陡然間發現,喬如冰的雙眼正要流淌出紅色的血……
“不!”葉成猛然睜開了眼睛,額頭大汗淋漓,一時間不自己究竟身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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