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江切了一聲,領了任務,拎著手中奇怪小褲褲,瀟灑推門而出。
臨出門前,在聞訊趕來救急大夫驚訝目光中,不經意間踩了尹幾尤一腳。
唔!正好踩到兩腿之間。
在場男人耳邊一片蛋碎聲,本來被大夫臨時救醒的尹局,再次悶號一聲,眼皮上翻,又昏了過去。
“切,什么體格啊,還局長呢。”
龍江嚴重不屑,老氣橫秋搖了搖頭。
到了樓下,見隔離門兩側,對峙的警犯雙方,談判沒有任何進展,現場氣氛緊張,仿佛一顆微小的火星,就能燃爆雙方緊張的情緒。
看守所走廊、值班室和搜查室里,都貓著不少逃出監舍的犯人,青色禿瓢一片。
走廊里堆著幾個翻倒的鐵皮卷柜和辦公桌,后面顯然也藏了人,亂七八糟的聲音傳來:
“死條子們聽好了,我們特么不等了,馬上把車派來,車再不到就殺人!。”
“把錢也拿來。”
“槍給我,再崩這死條子一槍。”
“滾你麻痹,別搶!”
隔著嬰兒臂粗的鐵欄桿,禿瓢們聲音激奮,鬧鬧哄哄,罵聲不絕。
一名戴著眼鏡的談判專家,拎著電動鐵皮喇叭,滿頭是汗,緊緊貼著墻壁,苦口婆心勸著:
“你們不要激動,車輛已經準備好,錢正在準備,你們最好選出代表,向警方合理表達你們的訴求。”
禿瓢們爭吵起來,有要馬上開車的,有要錢的,有破口大罵的。
場面越發混亂。
龍江脫了警服,隨便找間清掃室,尋了身老頭衫,大短褲,趿拉著一雙值班大爺的拖鞋,大搖大擺進了對持現場。
“你要干什么,危險。”一個武警攔住了去路。
龍江向前面一指:“救人!”
又向后面一指:“你有意見找他們。”
蹲在掩體內武警紛紛回頭。
不遠處值班室門口,武警趙支隊長,省廳孟主任正在兩側小心陪著黑猩猩一般的洪剛大隊長,三人穿著避彈衣,對著這邊指指點點。
“這,這,洪上校,能行嗎?”
孟主任掏出面巾,擦了擦汗,代表省廳坐鎮,如果處理不好,出了問題會被首先追責。
“藍鷹字典里沒有不行倆個字。”
洪剛酷酷回答,看都不看他一眼。
以前經歷了不知多少大事件,如果不是為了救龍江,這樣的小場面,他還真沒看在眼里。
一群人渣而已,強光手雷、神經毒氣炸彈、次聲波覆蓋,如果不是考慮人質安全,藍鷹部隊有的是手段。
“唔”
聽罷洪剛的回答,孟主任被堵得呼吸一窒。
他看著滿不在乎的龍江,又瞅了瞅群情激奮的犯人,越發覺得眼前局面不靠譜,頭上的汗啊,越擦越多。
武警趙支隊長楊了楊眉毛,盡管沒親眼看過藍鷹戰斗,但耳朵都聽起老繭,知道這支國家主席親自授旗的傳奇部隊,洪剛更是這支部隊的十三名傳奇教官之一,所以知趣地選擇閉嘴。
上級有令,武警們不阻攔了,龍江大大方方趿拉著拖鞋,不慌不忙越過了掩體,向那扇鐵門走去。
身后唐三遙遙喊道:“龍江,你真的不需要武器嗎?
龍江回頭一樂:“有它就行。”
手里楊了楊,是那件女人黑色蕾絲邊內褲,看守所王所長珍藏中,唯一是沒穿過的,包裝剛剛拆,被龍江無意中拿來,江湖救急。
之前他全身沒著片縷,內褲都讓沈半天扒光了。
唐三身邊,特警副大隊長老安驚訝瞪大了眼睛:
“唐上尉,這不劫持人質的逃犯嗎?他拿個褲衩救人,這不扯犢子嗎!”
唐三扭頭深深看了老安一眼:
“這里沒有逃犯,只有參加秘密演習的龍江中尉,省軍區和省公安廳110指揮中心孟主任沒通知你?
有意見可以向他們越級反應,不過現在你要聽緊急救援小組的指揮。”
頭頂地中海造型的老安,只是基層市公安局的一名特警副大隊長,被唐三嘴里一連串大人物嚇住了,訕訕閉住了嘴,心中卻大罵:
這里面水這么深,尼瑪尹胖子,你特么害死老子了。
龍江趿拉拖鞋套者老頭衫,大短褲飄飄然,手里拎著一件女人小內內,華麗麗的造型,雷翻了一片犯人和警察。
兩側墻壁躬身持槍,埋伏好久的武警和警察們,都看白癡一樣的眼光瞧著他,剛剛得了通知,華夏最神秘的特戰部隊精英即將出手,本來期望來些大場面,誰也沒想到會是這個造型。
貓在鐵卷柜后面的禿瓢們也蒙了,這誰啊?
說好的汽車呢?
說好的一捆捆票子呢?
該不會是警方邪招吧。
于是群體大聲鼓噪。
一個腦袋老大的禿瓢,貓在松松垮垮推到走廊的辦公桌子后面,揮舞著搶奪來的唯一一把手槍,窺空吼道:
“站住,你誰啊,再上來開槍了。”
龍江笑嘻嘻站到了鐵門外,這扇門內外隔著兩個世界,他剛剛從里面走出。
“別誤會,條子們派我來,看看人質死沒死,沒死,錢和車馬上就到!”
談判專家也蒙了,這版本和領導交代的不一樣啊。
禿瓢們嚴重不滿,七嘴八舌吵了起來,誰也無法說服對方。
“尼瑪,讓他進來,又多個人質。”
“進你麻痹,這是個死條子。”
“他沒帶槍。”
“可能身上藏槍了。”
龍江開了輝光看了又看,眼前犯人們頭上黑氣沖天,人員太密集了,看得眼繚亂。
說實話,眼前最緊急的是找10個惡能7萬的人出來,抓緊完成任務。
只有進去,才能看清到底有沒有要找的人。
龍江輕輕一笑,伸手脫了老頭衫,抬腳又脫了一半大褲衩,不能在往下了,都快露點了,立馬又穿上。
他要干什么?
禿瓢們漸漸安靜下來,探究的目光,紛紛從躲在窗戶后、桌子角、門縫中伸了出來。
就連那個拿槍的大腦袋,也不叫囂了,腳下踩著一名警察人質,疑惑地從兩個卷柜間空隙里,疑惑地瞧著龍江。
龍江雙手拿著那件弄暈尹局的女人小內內,使勁一撕,撕拉一聲,碎成兩片。
比量了一下兩片內褲尺寸,扔了短的那片,雙手抓住剩余的長的一條,雙手展開,在周圍無數人怪異的目光中,向眼前一蒙,雙手在腦后打了個結,將眼睛牢牢遮蔽起來。
蒙了眼睛,他要干什么?
無論是警察還是犯人們,都有些蒙圈了。
龍江不管這些,摸摸索索拉開封閉鐵門門鎖,嘩啦一聲,光著膀子,穿著大褲衩,蒙著眼,邁步進入了值班警戒室走廊!
一個鼻子大大的犯人,從值班室內探出了腦袋,認出了龍江這個殺神,頓時嚇的一激靈。
一個小時前,大鼻子親眼看到龍江的種種恐怖,嚇得要死,見他哨的裝比造型,進了看守區,嚇得心膽俱裂,猛然打破了寧靜。
“站在!千萬別讓他進來!”
對于大鼻子的警告,禿瓢們不屑一顧:
“一個沒帶槍的小屁孩,我們三四十人呢,怕他個**!”
龍江蒙著眼睛,雙手向前摸著,慢慢向前走來,大鼻子在室內嚇得一步步向后退,藏到了別人身后,嘴里驚慌大叫:
“他來了,別讓他過來!千萬別讓他過來。”
兩個年輕的禿瓢上前一把推開大鼻子:
“你麻痹,別擋道,還塔姆殺過人判無期呢,別丟三灣監獄的臉。”
兩人齊齊伸出手,一把將龍江摟著脖子拽了進來。
“來吧,又多了個人質!”眾人一陣歡呼。
龍江被拉進了值班室,大鼻子嚇得嗷地一聲,徹底縮到了墻角。
“你們不懂他的可怕,你們不懂!”
幾個禿瓢齊齊向大鼻子豎著中指:“滾尼瑪蛋,神經病。”
上前仔細搜身,拿起手銬,咔嚓一聲,給龍江戴著。
見龍江被控制,藏走廊的大腦袋囚犯在外面指揮著:
“328和890,把剩下的兩個條子給他看看。
幾個禿瓢推推搡搡著龍江,很快到了墻角,那里躺著張管教和醫生。
不用摸就知道,人沒死。
后面挨了一腳,龍江被踹倒在地,引起禿瓢們一陣哄笑:
“小比崽子,摸摸看,死條子斷沒斷氣?”
龍江只好低頭假裝摸索,嗯,的確沒斷氣,不過渾身青腫,讓犯人們打的夠嗆。
張管教罪有應得,那個法醫卻是無辜。
“還有一個我沒摸到。”
龍江腦袋挨了一腳,周圍擠著十幾名犯人,也不知是誰踢的。
“摸你妹,快讓外面條子送車送錢,我們要出去。”禿瓢們群魔亂舞,大吼大叫。
也不知誰的手伸進了龍江屁屁處,狠狠掏摸了兩把。
龍江透過黑乎乎的蒙眼布,緊急看看周圍人頭上惡黑沖天的輝光。
九千的,一萬的,三萬的,最高一個五萬一的,就是沒有一個是七萬惡能的。
龍江很失望,尼瑪惡人難尋啊。一愣神的功夫,身上又挨了幾下。
“別磨蹭,快點!”
“還有一個,我沒著到。”龍江堅持。
“把他推過來,讓他好好看看。”
走廊拿槍的大腦袋揮舞著手,不懷好意獰笑著。
殺警察的罪名比殺老百姓重多了,剛才開槍打了腳下這個警察肩膀一槍,尼瑪都昏迷了,不能在弄了,別整死了。
正好來了個煞筆,用他和警方叫板最好。
大腦袋好像在犯人堆里很有威信,幾雙手齊齊過來,拽著龍江,狠狠一推,把他扔出了值班室大門,踉踉蹌蹌向外面那一堆卷柜、辦公桌跌去。
大鼻子嘶吼道:“千萬別讓他過去,他要過去,我們就完了,都完了!”
嘶啞的聲音回蕩在看守所警衛值班室,顯得格外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