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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岳凡，你這樣傻愣愣的看什么呢？難不成，你想就這樣殺進去啊？”
山坡上岳凡俯視著下方的軍營，那樣熟悉的場景恍若眼前，不由令他心神失守。四年殺戮的生活，血腥的氣味已經滲透了他的骨髓，甚至是靈魂，又豈是說忘就能忘記的。
“喂李岳凡，你倒是說句話啊！”
聽到施碧瑤的催促，岳凡這才回過神來，一臉沉重道：“四年戰場的生活，飲熱血，席尸山，夢斷頭……你能懂嗎？”
“呃！”施碧瑤愣了愣，想要說什么，卻被哽住。
沉默片刻，接著道：“那你打算怎么辦？難道真的這樣殺過去？”
“是又如何。”
“你……”施碧瑤大氣，哼聲道：“你有沒有腦子啊？軍隊可不比江湖撕殺，對方可有數千人，你如此去，就算武功蓋世，還不是白白送死。”
“你怎么知道這些？”
“我，我聽說書先生和一些經商的朋友說的。”
“……”岳凡不予理會，轉身離開。
施碧瑤急跟上前道：“喂，你去哪兒？”
“吃飯！”
“你……”施碧瑤氣得頭痛，完全不明白岳凡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該不會是想吃飽了再殺過去吧？”
“食為天”乃是名冠天下的大酒樓，幾乎全國各地都有分號。里面不但有好酒，更有許多好吃的美食，正所謂民以食為天，便是取其意。
相傳“食為天”的第一代老板曾對大明先帝朱元璋有過一飯之恩。所以自朱元璋開始，大明的每一代皇帝都會去“食為天”用上一膳，以感其恩德。
寧縣城地屬上京要道，走南闖北的人在少數，自然少不了有一家“食為天”讓大家一飽口福。
“食為天”分店就坐落在城北中路，地段繁榮，每天客似云來，伙計忙個不停。
岳凡曾經無數次路過這里，可是每次都只是輕輕撇了一眼便離開。就如同生活在兩個世界的人，那里不是屬于他的。
今日岳凡再次路過這家酒樓，他只微微愣神，便直朝里走去。
店小二見岳凡、施碧瑤走進來，連忙迎上前道：“二位，二位客官，實在抱歉啊！現在正是進食的時候，所以人很多。你看吧，這都坐滿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滿了？看來我還真是沒這個命呢！”岳凡自嘲一笑，剛轉過身，只見一名錦衣男子闖入，差點與岳凡撞個滿懷。
此人年輕，看樣子僅有二十左右。面目清秀、面如冠玉，一身公子打扮，手持折扇，顯得風度翩翩、英俊不凡。
“咦！居然是他？”施碧瑤見到來人，心頭微怔，可面色不變。
“啊！”進門的男子見差點撞到別人，連忙道歉：“這個，這位大哥，實在不好意思，剛才我正溜神，差點沒把你撞到了。別介意，別介意。”
“沒什么。”岳凡淡淡道了一句，正要離開……
“請等一下！”男子叫住岳凡，一臉和悅道：“我看這位大哥也是來吃飯的吧，現在這個時辰怕是沒位置了。我在里面廂房訂了一桌，自個兒人吃也太沒味兒了。若是二位不嫌棄在下的話，不如與我一起如何？”
“好啊！”施碧瑤一口答應，覺得有些不妥，立刻回了句：“都半天沒吃東西了，快餓死我了。”
岳凡本就是來吃飯的，既然目的沒變，又何必在意其他，于是點了點頭道：“我自己會付錢。”
男子豪邁一笑道：“沒關系，如此相遇也算緣分，不就是一頓飯嗎，我請了。”
岳凡皺了皺眉：“我有錢。”
“這……”聽到岳凡如此直言，男子大感氣餒，聳了聳肩道：“那，那好，跟我來吧。
路上，男子自我介紹道：“在下凌通，不知道二位貴姓？”
“凌通，什么！凌通？”施碧瑤故作驚訝道：“你就是天下四大財神之一的‘小財神’凌通？”
在四大財神之中，凌通年紀最小，朋友最多，為人仗義豪邁不拘小節，所以大家都稱他為闊氣的“小財神”。
凌通家族本是小戶，靠著經營藥材生意過活。而他自己雙親已逝，從小就在商界里摸爬滾打，經歷過無數起起落落的生活，現在終于翻身成為一方大豪。雖然家底較薄，但在商界的影響力不下于趙千斤，可謂是千年難遇的經商奇才。“小財神”凌通僅以二十之齡成就今日地位，絕對是一個了不起的傳奇人物。
凌通嘿嘿一笑道：“什么勞子的財神，也就是個市儈的生意人罷了。要不是仗著我家老頭子留下來的那幾個錢，說不定我現在就去討飯了。”他倒是想得很開，卻不知別人如何想法。
施碧瑤抿了抿嘴，笑道：“商界誰不知道，你凌通要是早出生幾年，那趙家還不得靠邊站了。若你這商界奇才都要去討飯，那我們這些人還不得餓死啊！咯咯”
“嘿嘿，慚愧啊！我凌通這一輩子，除了好友之外，最大的夢想就是，數錢數到手都抽了，美女看得眼都花了，睡著了最好就別醒了。”凌通想了想，最后道：“恩，暫時就這些吧，所以也算不得什么大人物。”
“咯咯，你這人真有意思。我叫施碧瑤，至于那個木頭……算了，還是不說他了，他這人兇得很，他愿意說的時候自然會說的。”
凌通識趣的點了點頭，說話間，三人已走進一間廂房。四周看上去典雅別致，小竹樓蘭給人一種清爽。
“這地方布置的真儒雅，畫中春雨如色，風景秀麗，應該是江南之風吧？”施碧瑤不由贊嘆。
“呵呵！”錦衣男子笑道：“姑娘說的不錯，這間廂房就叫春雨軒·憶江南。”
“好名字，有意境。”
“哈哈！這‘食為天’豈是浪得虛名？這點品位還是有的。”
施碧瑤二人在那里談論風雅，可岳凡卻不懂得欣賞，只是覺得這里很干凈而已。反倒是桌上那一道道美食，讓他眼睛一亮。
“吃飯吧。”岳凡打斷二人的談論，直接坐下。
“呵呵！當然吃飯，來，一起坐。”
春雨軒內，異常安靜，靜得只聽到吃飯的聲音。
岳凡桌前擺滿了餐盤，而且連一點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
凌通目瞪口呆的咽了咽口水，接著轉向施碧瑤，疑惑的眼神似乎在問：“施姑娘，你這位朋友是不是幾天沒吃飯了？”
施碧瑤翻了翻白眼，不屑的把頭扭開，一副我跟他不熟的樣子。
岳凡見二人不動，放下這碗筷，隨便抹了兩下嘴，好奇道：“你們怎么不吃飯，這菜味道不錯。”
施碧瑤大感無奈，突然覺得眼前之人并非他想象的那樣簡單，既陌生又有趣。
凌通冷不丁的問了一句：“大哥還吃不？”
岳凡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二人想視一笑。
施碧瑤覺得無趣，不由問道：“凌兄，你不是一直在西南等地走動嗎？怎么會突然到這兒來的，莫不是有什么大買賣不成。”
凌通也不避諱，笑道：“沒錯，這次是有大買賣要做。想必你也聽說了，這里的首富蔡家，前些日子為躲避仇家而搬走。這里的生意雖然有人照顧，但信譽卻大不如前。這么一塊風水寶坻我自然不會放過，所以就親自來了一趟。”
施碧瑤點頭道：“這事我也要聽過。難怪我最近看到有不少大商戶來此走動，應該就是為了此事。”
凌通目光凝聚道：“那些都是小打小鬧，真正令我有壓力的人只有趙家。聽說他們與蔡家走的比較近，說不定到時候會來插上一腳。”
施碧瑤接話道：“難道，你凌通還會退縮不成。”
“哈哈——”凌通大笑兩聲道：“商場如戰場，我凌某又豈會退縮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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