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天鰩獸是102級怪,但是生命卻和100的海鰻差不多,有經驗的老玩家都知道這代表什么,等級高,生命低,只能說明一點,攻擊強大,而且不是一般的強,變態強。這一點,從海獅獸嚇得屁股尿流可以認證,怪物對危險的預感要遠遠強于玩家的。
刺天鰩獸不是突然飛過來的,而是追著玩家過來的,玩家慌不擇路,朝著海獅獸的方向沖過來,這才導致海獅獸的慌亂。秦胄瞇著眼睛瞄了一眼,有戰士、有法師有騎士,人數還不少,從這些玩家的動作還有反應速度來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裝備精良,至少一件寶器以上兵器。
留下還是離開?猶豫了不到一秒鐘,秦胄就果斷選擇離開,和海獅獸相差一級,但是實力卻在天差地遠,根本不是一個檔次。他看見一只刺天鰩獸稍微降低了一點高度,雙翅展動,虛空突然發生扭曲,虛空自然不可能扭曲,是無數風刃閃過,在光線在作用下,看起來扭曲,風刃掠過虛空,地面上,落在最后的一個狂戰士,似乎預感到不妙,大吼一聲,第一時間給自己加了一個‘石化皮膚’,體表多了一層厚厚的巖石,這還不夠,捏碎了一個指環,指環炸開,變成了一個土黃色的光環頂在狂戰士的頭頂。
秦胄認識這個光環,在土系魔法中比較有名的守護光環之一,叫大地光環,和石化皮膚相比,大地光環對魔法的防御效果要更好,而且不影響敏捷。
但是這一切在風刃面前都是徒勞,風刃旋轉而下,瞬間把狂戰士給分尸了,大地光環連三分之一秒的時間都沒有撐過,‘石化皮膚’更是不如,一碰就碎。
風刃是最初級的風系魔法,除非技能熟練度練到了頂級,否則基本上沒人用了,威力太小,可是在刺天鰩獸的身上,分明擁有頂級魔法才有的威力。
傳說級,一瞬間秦胄就明白了‘風刃術’的級別,只有傳說級才有這樣的威力。他的‘骨矛’現在是史詩級,威力無匹,但是明顯和‘風刃’相差一個等級,由此推斷,‘風刃術’是傳說級。
技能到了史詩級的檔次,想要提升,那困難的程度和上天差不多,他的‘破甲’達到了傳說級,除了努力之外更多的是機緣巧合,而更重要的是‘破甲’屬于輔助魔法,而攻擊魔法成長的難度是輔助魔法的十倍,所以,看到刺天鰩獸施展傳說級別的技能之后,他沒有逞強,轉身就走。
初級技能還有一大特點,即使釋放速度快,可塑造性強,這一點是高級和頂級魔法不具備的,頂級魔法威力奇大,范圍廣,這些是有點,但是缺點是咒語時間長,有經驗的高手一般是不懼怕類似于頂級魔法的大招的,但是對于級別傳說的小技能卻是十分忌憚。
“兄臺,別走——”沖向這邊的玩家中,一個戰士高聲喊道。
如果是平時,秦胄很樂意接觸一下,這些人個個精銳,奇怪的是他一個都沒見過,顯然都是一心練級,兩耳不聞天下事的升級狂人,多認識一下這樣的人沒有壞處,但是現在明顯不是時候。
“刺天鰩獸隨時飛行時間不長,但是速度快,就是一般的飛行坐騎都跑不贏,最好的做法是大家團結起來,才有一線生機!”戰士見秦胄不理睬,語速加快了幾分。
秦胄眉頭一皺,說實話,他擁有五行遁術,天下哪里去不得?區區刺天鰩獸還無法奈何他,但是他的目的是去東海,就這樣離開,任務就無法完成了,左右一看,左邊一望無際的平原,右邊卻有一座禿山,怪石嶙峋,雖然不高,此時此刻,卻是難得的有利地形。后面的一群玩家,一個勁朝著這邊沖過來,估計就是沖著這座禿山去的。
他當即改變方向,朝著禿山行去,奔到近處,才發現這禿山遠沒有相信中的理想,大部分怪石太小,而且細長,站在下面擋不住刺天鰩獸不說,一不留神被落下的石頭砸傷了那才叫冤枉。
繞著禿山跑了一遍,勉強找到一個三面凸出的地勢,躲在凹處勉強能夠擋住三面攻擊,只是地方太小,容不下多少人,這個時候,后面的玩家已經跟上來不足百米了,又有兩個玩家因為速度太慢被風刃亂刀分尸。
秦胄的行為自然落在玩家眼中,這些都是人精,直接省略了尋找的時間,直奔秦胄的方位而來,顯然把這唯一的凹處當做了救命地點。
秦胄剛剛站定,突然回頭,身后人影一閃,已經多了一個人出來,表情冷漠,掃了秦胄一眼,眼神冰冷,隱隱藏著一縷殺機,一道切割線射出,三十米外的一只刺天鰩獸突然少掉了一只翅膀,碰的一聲墜落地面。
空間法師!
秦胄心中一凜,如果不是他等級高,靈覺敏銳,察覺到空氣中的一絲魔法元素波動,估計什么時候多了一個玩家都不知道,也因為他及時回頭的一眼,讓空間法師預感他不是好惹的,才沒有痛下殺手。
“哎呦,這地方不錯,總算可以休息一下,累死我了,這些天殺的刺天鰩獸,追的這么緊,不就是偷了你們幾顆蛋嘛,真是的搞得像玩了你們婆娘似的。”最先沖過來的是戰士,罵罵咧咧,聽他的聲音,正是之前對秦胄喊話的那個。
此人身材魁梧,相貌堂堂,一雙眼睛透射出神芒,靈活多變,一看就知道不是死板的人。
在他之后,一群人幾乎同時沖進了凹處,地方小,人有多,有時間顯得十分擁擠。除了一個拿著冰藍魔法杖的火系法師對著秦胄點了一下頭,道了一聲“打擾了”之外,其他人都顯得冷漠,不善言辭,但是目光之中隱隱有帶著審視和不善。
秦胄可以確信,這些人一個都不認識,而從這些人的目光中,他也能斷定這些人不認識他,對于這一點他倒是不懷疑,他的名氣雖然不小,但是《野望》那么大,七八億人,很多人沒見過他也是正常。話又說話來,他的名氣歲大,但是也只是局限于北部大漠還有中原一帶,像東部、南部和西部地區,他的名氣只能算一般。
不認識他,目光卻帶著不善,這就很有問題了。不過,答案很快就揭曉了。
一個個子不高,頭顱奇大的玩家冷冷地瞥了秦胄一眼,語氣不善:“這個地方容不下太多的人,為了打斗的時候不礙手礙腳,無關人士最好自動離開。”
秦胄啞然失笑,搞了半天,原來是被人家看不起,其它人雖然沒有說話,也是同樣的表情。從每個人之間占據的位置和隱隱的戒備,他可以感覺到這些人不是一個團隊的,但是又有一定的了解,應該是半路組合的野團,因為實力才聚在一起,但是因為不同心,所以才戒備。
能夠在刺天鰩獸的追殺中逃到這里,已經證明了實力,實力不在五狼將之下,其中有兩人的實力他都無法看透,突然之間冒出這么多高手,讓他升起了收服的想法,不過,在這之前,還得露一手。
“喂,說你呢,自己主動厲害還是要我動手,等到我動手,可就不那么體面了。”大頭玩家見秦胄沒有反應,臉色很難看。
其他人都是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就是看起來很和氣的戰士也沒有阻止,似乎這是他們這個野團的規矩。
“你有罪,其罪有二,第一,這是我的地盤,你來到我的地盤,問都不問一句,很不禮貌,其次,在我的地盤對我大聲吆喝,十分無禮,鑒于你的大不敬行為,我判你死罪,你可服?”秦胄笑瞇瞇道。這本是很嚴肅的話,但是他用開玩笑的方式說出來,一點殺傷力都沒有,相反,多了幾許滑稽。
大頭玩家不怒反笑,其它人的反應大不相同,有的露出思索,有的露出諷刺,也有的微微鄒眉。
“既然你不識相,我就叫你一個道理,這個世界沒有公平,所謂的公平都是建立在實力上的,如果——”大頭玩家話未說完,瞳孔忽然收縮到前所未有的危機狀態,從不離身的盾牌閃電從背后出現在面前。
沉悶的聲音讓這小小的空間微微一震,靈器級別的盾牌四分五裂,一根嬰兒手臂粗細的白色骨矛一穿而過,洞穿了大頭玩家的身體,身體破滅,沒有鮮血建設,原來只是一個影子,真身已經到了五米之外。
高手,誰沒點保命的手段。
大頭玩家心中涌起驚濤駭浪,強烈的危機感讓他的動作變得前所未有的靈敏,發麻的雙臂來不及恢復,雙手闊劍已經來到手上,根本不用思索,最熟悉的技能‘半月斬’已經席卷而出。
只是,劍鋒才剛剛開始下劈,突然心口一痛,全身的離去潮水般流失,下垂的目光只看到一根白色的骨矛,意識就此消失。
大頭玩家倒地的聲音讓其他人皆是身體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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