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頭的抓捕持續時間不長,很快,交通就恢復了正常。
當人們趕到東街口看熱鬧,打聽情況的時候,官方卻做出了聲明,在東街口進行了反恐演習,且為了真實性,街頭飆車,街頭槍戰,用的都是空爆彈和電子爆破血包。
民眾是好糊弄的,聽到消息就興趣缺缺。倒是狗仔隊,記者依舊不相信,但他們到了那里,沒有看到血跡,沒有傷員,只有一些身著普通衣物,拿著槍支的反派,和荷槍實彈的武警特警,三五成群的聊的融洽。
幾個記者鉆進圈子里,聽到的都是關于演習的內容,這下,更沒了那些火爆,只是匆匆來了兩句報道,就不了了之。
薛郎此時卻跟著車隊,直奔武警總院,在單獨的一片隔離區里,見到了那些從病房出來,卻絲毫無果的審訊人員。
這些人嘴嚴得很,就算身份證已經查出是假的,系統里雖然有這個名,有他的所有信息,卻認不出鄰居,說不出朋友的名字,其實就是憑空造出來的,在下面花了錢,弄了個身份。
但即便這樣,他們也不開口,更不承認自己拿著槍,拿著米式槍支。
等待指紋的檢驗還要一會,核對工作也要一段時間,這些審訊人員卻經驗豐富,短短的接觸,就知道這伙人沒有一個善茬子,審訊難度會非常大。
看到杜飛,一名警監敬了一禮說道:“杜局,工作才開始,您怎么親自來了?”
杜飛回了一禮,看了看大家,問道:“有什么突破沒有?”
那名警監搖了下頭說道:“這些人不太好對付,需要更多的證據,他們的身份已經查實核對了幾人,都是假的,門牌,姓名都對,但他卻不認識自己的親朋好友,而且戶主也沒有這么大的兒子。”
杜飛點了點頭說道:“這在意料之中,我請了審訊專家,做好警衛工作,一會就審完了。”
那名警監看了眼花白頭發,步入中年的薛郎,發現沒印象,遂說道:“放心杜局,這里的防衛沒有死角,護士都是部隊調來的,外人進不來。”
杜飛點了點頭,轉過頭來說道:“你看現在開始?”
薛郎也點了下頭說道:“一個個帶到審訊室,準備好錄音,不得觀看。”
杜飛沒有質疑,隨之下令道,“將疑犯帶到三號審訊室,關閉監控,打開錄音!”
“是!”
那名警監再次看了眼薛郎,帶著狐疑,領命離去。
杜飛親自帶薛郎來到了醫院開辟的專門審訊區域,一個門窗都封閉,里面有監控設備的房間。
杜飛知道薛郎的手段,凡是他經手的,除了死掉的,就沒有不吐口的。
但其他人不知,見薛郎獨自進入審訊室,杜局都不跟著,而且還不讓看,都覺得很神秘,卻沒人相信杜飛說的很快就完事。
審訊,也不是嘮家常,哪有那么快?
可緊接著他們都吃驚了。
第一個帶進審訊室的家伙坐好,押解的人剛剛退出房間,房間里就傳來薛郎那略帶滄桑的渾厚中音。
“你只有一次機會,別讓我費事。”
聽到這句話的人除了杜飛,都一愣。
這是審訊嗎?要是審訊都這么簡單,還要什么專家組?
接下來,房間里卻安靜了。
時間滴答的走著,一分鐘過去了,房間里依舊沒有聲音。
正當大家不知道里面在干嗎呢,突然,一陣急促的喘息聲響了起來,就跟負重跑了十公里一樣,拉風箱一般的呼哧呼哧的急喘。
喘息聲持續了二三十秒,那個渾厚的中音再度響起。
“現在想說了嗎?”
正當大家疑惑的凝神靜聽的時候,另一個聲音卻帶著驚恐,斷斷續續的說道:“你……你……想知道……什么……”
那名有著二十幾年審訊經驗的警監瞪大了眼睛,看著杜飛,不知道他那里請來的高人。他不用看畫面,光是聽聲音就聽出來了,對方已經放棄了抵抗。
果然,薛郎一個個問題問著,都很關鍵。其中包括對方的組織成員,老巢,上峰,卻不問他個人信息。
短短不到三分鐘,薛郎說道:“好了,你出去做筆錄吧,記著,別指望留點什么,別讓我再找你回爐。”
讓外面的人驚奇的是,這個家伙有問必答不說,還規矩的說道:“不能,不能,我都交代……”
這么好審嗎?
所有人都看向了淡定的杜飛。
杜飛嘴角牽動了下,莫測高深的一笑。
他也不知薛郎用了什么手段,事后問,也只是說地獄一般的折磨,受不了了。
很快,這些審訊的精英就見識到了什么叫審訊專家。
第一個出來還沒五分鐘,第二個就招了。
第二個更簡單,進去后靜默了不足一分鐘,緊接著疑犯就拼命的狂喘,當薛郎那渾厚的中音響起時,就痛快的招了。
倒是第三個,略微抗拒了下,喘息著只罵了半句,就接著沉默了。沉寂了一分多鐘,讓外面的人意外的是,那貨虛弱的招了。
那名警監再也坐不住了。
他挨個審視過十幾人,憑借經驗知道,這些人都身背人命,眼神的戾氣兇悍,審訊難度會很大。
可他剛動,杜飛一把拽住他說道:“不要打開監控,你可以去審下剛才這個抗拒的。”
那名警監才想起之前就交代過,不得觀看,于是頓了下,站起身來說道:“那我就去看看,要不一會人手也不夠,這速度,也太快了。”
杜飛笑了下沒吱聲。
那名警監在一號審訊室里見到了第三個人,看到一名護士正給他處理眼角,并更換傷口的紗布,眼睛一虛,問道:“什么情況造成的?”
這要是刑訊逼供,那可是犯錯誤的,他是老警察了,老審訊人員,這點底線是不能破的。
那倆護士頭不抬的說道:“眼角是眼睛睜大用力過猛,撕扯開裂,身上的是肌肉繃緊,導致縫合被掙開,也是自身用力過猛導致。”
是自身用力……
那名警監看了眼萎靡不振的家伙,待護士處理完問道:“說說吧,槍支是哪來的?”
那人一點抵觸的情緒都沒了,有問必答,憑經驗,那名警監也看得出,他不是現編,真的是如實回答。
怎么會這樣……
震驚的還在后面,不知道薛郎是不是著急,一次讓帶來兩名疑犯,隨后,路子一樣,在音箱里傳出疑犯狂喘的聲音后,他只要一句,“告訴我我想知道的,別讓我費事。”就完事,對方就規矩的招供。
隨著時間推移,十七個疑犯,加上杜飛逮住的內鬼,十八人,僅僅用了不到一小時,雖然審訊還沒結束,但都已經突破,正竹筒倒豆子,老實交代呢。
薛郎主要的目標就是內鬼,最后一個審的他,在他到來后,薛郎同樣沒費事,就擊潰了他心理防線,盯著他的眼睛問道:“告訴我,你們是如何跟上面聯系的?上面的人是誰?”
那人狂喘著,驚懼的縮了縮身子,卻驚恐的發現根本動不了,驚駭中,老老實實的說道:“我收了五百萬……”
十幾分鐘后,薛郎失望了。
唯一的線索再次中斷。
這個內鬼不是冒名頂替或者整容改頭換面,是實實在在的警察,只是在半年前被收買的,卻不是第一次為對方做事,前后一共拿到了一千萬,還不算一些玉器珍玩。
而聯系,只有一個手機號,對方后期根本不跟他見面。
這些信息薛郎都不用核實,對方收買的出面人物,就算去找,也找不到。電話,更是已經無法打通,出事了,誰還會跟這些過河卒子牽扯?
線索斷了,這17人里,只有一個是去年回國的,其他都是今年,除了說明對方缺乏人手以外,啥有用的信息都沒,聯系,更不知道上司是誰,但有一點卻是,他們真的以信仰來控制手下。
這或許是唯一有價值的信息了。
但對于薛郎來說,卻沒有絲毫用處,他要揪出幕后的人,而不是研究死神組建的目的和過程。
審訊無果,薛郎有點沉悶,在杜飛進來后才站起來說道:“杜局,內鬼不知道還有沒有,你的電話也要換了,對方有跟蹤監聽的能力,你以后不是要沒了秘密?”
杜飛深以為然,說道:“回頭就換,換了我通知你。”
“好。”
薛郎答應了一聲,邊走邊說道:“對了杜局,那些m110連帶全套的輔助設備,麻煩你登記好以后不要入庫……”
杜飛焉能不知道他的想法?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說道:“這事需要個手續,你讓上面出面辦理吧,不麻煩。”
哦了……
薛郎明白了,這是要讓金騰出面,好歹自己也是體制內掛號的,也有上司。
“行,就這么定了。”
說著,腳步不停的離開了審訊室。
杜飛也沒留他,跟著走出審訊室,看著他背起那個琴盒,溜達著消失,才轉過身來走向一號審訊室。
薛郎這會很郁悶。忙活一溜十三朝,居然啥信息也沒撈到,拼了老命一番激戰,只抓到一些蝦米。
但這也是沒辦法,他也明白,金騰那里的解藥不到位,他就算抓住了死神的高層,也難以找到根源。
不過值得高興的還是有,那就是對方沒人了,經過這一役,對方六名狙擊手掛掉,傷筋動骨難免,消停一段時間也是必然。
邊走邊琢磨,想通關節,隨之釋然,看了眼周圍,打開耳麥問道:“想吃點什么,我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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