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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車隊,薛郎就一直沒想明白這里到底是咋回事。
先前過稱和化驗的事可以理解為這個楊主任恰巧趕上了,可接下來孫忠亮,郝建華,這擺明了就是替自己解決那些針對自己的麻煩,出氣呢。
更想不明白的是為何楊主任連把自己提當這話都說出來了,最后甚至讓自己提名。
坐進車里,薛郎滿腦都是這些事。可他怎么也搞不清狀況。
楊主任明顯不認識邵胖,跟邵胖不會有關系;也不可能是雪鳳的熟人,因為連提都沒提;更不可能是爺爺的舊識,爺爺從自己記事起,就沒有扔下自己單獨在山外過過夜,就算出去,最遠也就到當年撿到自己的市里。
直到到了地方,薛郎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裝車的時候,薛郎沒有跟雪鳳提及這事。他覺得,這事雪鳳知道了也沒啥好處,反倒多一些氣憤。
再回來已經是快天黑了,就算晚上再備載,由于是正常化驗過程稱,就是賺運費,用不著那么拼命,所以雪鳳沒有在那等,跟著一塊,先一步回家了。
再次進院,薛郎沒啥感覺,化驗他也不樣了,因為領導在這呢,伏安豐也下去了,準備了也沒用。
當看到票上依舊一等,雜質水分標準,薛郎詫異了下。
這是糧庫收糧最高等級了,就算夠一等,也會多少扣掉點雜質,哪怕零點幾,不會給標準雜。
可當他看到票上操作員蓋的章時,立時明白了。這是邵胖媳婦在操刀啊。
不錯不錯……
薛郎心情大好,開車上了大稱。
他還沒把票遞進去呢,看到里面的人時愣了下。
里面的那人笑了笑,伸手說道,“票給我。”
薛郎一下回過神來,趕忙把票遞了過去。
里面的人赫然是李明的媳婦,他去了幾回李明的家了,自然熟悉。
倆人沒有交談,很快,票就遞了出來。
看到票上比連隊多了五多公斤,薛郎沖李明的媳婦笑了笑,表明自己知道了,隨之興奮的下了大稱。
原本以為這以后因為自己這一鬧騰,化驗檢斤以后就再也沒后門了呢,這下好了,化驗那里是邵胖媳婦操作,不管是不是股長,起碼,看來是有一定的話語權了。而檢斤,李明的媳婦在那,自然也不會再有問題。
卸完車天黑了,糧款也結不了了,停好車,薛郎腳步輕快的返回了家中。
雪鳳一聽化驗和檢斤的事立時蹦了起來。
“好了!明天再多聯系幾家,半月的活要保證。”
薛郎也很興奮。這樣一來,資金的積累就絕對沒問題了,到時候選一個合適的行業,規模就不至于小了。
他在家里構筑藍圖,這會糧庫卻暗流涌動。除了上下活動瞄著個肥缺外,更多的是議論這個空缺的制造者,薛郎。
能讓上面大佬因為他而雷霆震怒,能讓大佬單獨召見,這似乎都說明他上面有人。
薛郎并不知道這些,第二天一大早,倆人就直奔連。薛郎爭取今天把剩下的拉完,明天好換連隊。
他的車剛往回返,糧庫那里就涌起巨浪。
剛上班,庫里就緊急召開了領導班會議,宣布邵胖接任了車隊隊長職務,他媳婦接任了化驗股股長的職務,李明的媳婦接任了檢驗股股長的職務,以及對于孫忠亮、伏安豐、馬新遠的處理意見。
這個人在糧庫的實力平平,尤其邵胖,兩口都一下各自抓住了肥缺,這是絕無僅有的。
最關鍵的一點,是散會的時候,省局、市局、縣局的領導走到邵胖跟前時,都親切的拍拍他的肩膀,鼓勵一句:好好干。
這個舉動無疑在向各大科室的股長傳遞信息,邵胖,算是帶帽上任。
班會上,大家雖然不敢議論,但散會卻都悄悄的談論。
不過這事還要從昨天下午說起。昨天下午,省局的楊主任就點了下,說邵胖來接任車隊隊長很合適,市局的陸局和縣里的龐局自然沒有意見。于海,當然更不可能有意見了。
于是,邵胖就被叫到了樓上辦公室進行了談話,確定了他就是接任的人選。
談話當然是縣局的龐局,和糧庫主任了,但楊主任卻在談話結束的時候親昵的說了句:“小邵啊,工作不忙的時候來省里看看你阿姨。”
就這一句話,讓龐局和于海明白了,這個邵青林是楊主任家的親戚,或者他家親戚跟楊主任是至交。于是,就商定了如下決定,邵胖的媳婦在化驗工作了年了,經驗豐富,適合接任化驗股股長的位置。
至于檢斤,于海沒有受到嚴厲批評,知道還能繼續干,自然是要扶持自己的人了。于是,李明的媳婦就接任了檢驗股股長的位置,從科員變成了股長。
這些,都要等今天宣布。而昨晚,所有盯著化驗股股長和檢斤股股長位置的,紛紛活動,但卻始終無法聯系上于海和龐局,自然更聯系不上陸局和楊主任了。
楊主任昨晚知道對邵胖媳婦的安排時,只是微笑著點了下頭,到了李明媳婦的提名,也微笑著點了下頭,顯然是滿意。
散會后,邵胖在車隊開了個小會,隨后坐進了辦公室就給薛郎發了個短信。
薛郎不知道糧庫這會已經亂套,連搬運工都在議論,邵胖的關系,他的能量,他接到短信一看,就倆字:謝了!
謝了?
薛郎不知道邵胖抽的什么瘋,開車,也不方便回,收起手機,準備卸完車再打電話問問。
可排隊進了糧庫院里,車還沒停穩呢,就見簽樣員從前面的車上跳下來,滿臉堆笑著先爬上了他的車。
薛郎之前疏通了關系時,也沒有這種待遇啊,感覺有點受寵若驚。
沒等他說話,簽樣員要過他的票端著樣,風風火火的奔進了化驗室。
搞什么?
薛郎搖了下頭,開車直奔檢斤。
剛排上隊,還沒等他返回化驗取票呢,那個簽樣員已經小跑著把票送來了。
怎么個意思……
薛郎接過票謝了聲,拿著票沒搞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他還不知道邵胖的媳婦已經是化驗股股長了,也不知道昨天下午輕松拿下個股長,給糧庫造成的震動。
過稱,依舊是李明的媳婦,票依舊多四多公斤。
薛郎先記下了,這會不方便去李明家,等忙完了才能回禮。
可緊接著他更詫異了。
剛到糧區,邵胖的哥哥邵青松就在道邊招手。
薛郎不知何事,忙停下車來,打開車門,便下車邊問道:“什么指示啊大哥。”
邵青松笑著上前說道:“薛郎,一會你去號大庫,那里暫時還沒開始,你再卸車直接找他,他會給你安排。”
薛郎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見是糧區的保管陳剛,遂笑了笑點了下頭。
原本他并不知道這事有什么特殊,等到了號大庫才知道,這里,是剛打的底,就沒有車進來,陳剛也告訴他,這里,只有他的車能卸。也就是說,這里,是他的專頭。
什么情況……
薛郎不知道這待遇怎么這么高,縣局的糧販也沒這待遇啊!
當回去結算的時候,更讓他不淡定了。
劉忠的嫂看到他進了財會,把他拉到一邊,小聲說道:“小弟,再結款提前打個電話,需要的話可以提前預支,八十萬都可以……”
預支……
薛郎徹底迷糊了。
隨之而來的那些見過面,沒說過話的,或者不認識的糧庫職工親熱的打招呼,甚至公然示好的有之,讓薛郎大是別扭,有點不知所措。
過的熱情讓他為的不適,這不是一個兩個人,那些曾經收到他野味,卻只是混了個臉熟的科長看到他時,也公然打招呼約飯局,說等他忙完了,抽空吃頓飯。
這些舉動讓那些糧販,司機,糧戶也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是何許人也,都多看他兩眼。
這尼瑪什么情況……
薛郎逃一般的離開了糧庫,返回連隊裝車。到了地,他還是沒琢磨明白。
正思量呢,邵胖的電話到了。
電話一接通,沒等薛郎問,邵胖就先問道:“大俠,需不需要車,給你安排幾臺?”
這個消息讓薛郎一喜,忙問道:“車有閑的了?”
“哈哈,沒閑的,只要你需要也得閑著啊!”
薛郎一頓,怎么感覺邵胖話里有話,想了下問道:“邵胖,車的事一會說,你之前發那個短信啥意思,什么謝了,沒頭沒尾的。”
那頭邵胖頓了下,緊接著笑道:“大俠,你就別跟我兜圈了,昨天你一句話我就當了車隊隊長,今天就上任了,連我媳婦都跟著沾光,接任了化驗股股長,你也不夠意思啊,有這么野的也不提前說聲。”
我艸!我一句話?我野?
薛郎這個冤枉啊。自己要野,還至于被那些臭魚爛蝦玩弄股掌?
他還沒說話,邵胖接著說道:“大俠,再安排車不用多給了,車底還是老規矩,要幾臺車?”
邵胖的話讓薛郎再次一頓。
他眼睛虛了下,知道這樣下去要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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