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塌的床架下還俯臥著一具男性尸體,也是全身上下融爛不堪,應該是這小孩的父親。
見些情形,楚天心中一酸。
他小時個本就軟弱,受欺負時還要雪珊替他出頭,雖然成人后變成殺人如麻的血手修羅,但他的惡只對那些對他心懷惡念的人而發,殺機只對那些想傷害他以及他身邊重視地人的惡徒而動。
他心中那良善的本性。從未受暴戾的殺意影響。
就連無恥到極點的趙飛揚,在知道其是神州六天神之一,并得知楚家與趙家的血海陸空深仇之前,楚天都不愿隨意下手殺之。
人要有所堅持,快意恩仇,殺人如麻固然是男兒本我,可是若視被自己無辜牽連進來的無辜者的性命如草芥,那與肆意濫殺無辜的所謂人造神何異?
看到失去了父母的小孩,楚天感同身受。他也是在這個年紀失去父母地,但是他當年至少還剩下一個爺爺,這小孩家里或許已經沒有任何親人了!
看著那痛哭的孤兒。楚天眼中泛起陣陣水霧的同時,瞳孔中的血云卻更加濃密,若此時有人仔細觀察楚天的瞳孔的放,便會發現,在那彌漫的確良血云中,正不斷地綻出道道猙獰的血色閃電。當然,敢與盛怒之下的他對視地,這世上還真沒有幾個人!
楚天一聲不吭地掠到小孩身邊,抱起他小小的鼻子,手搭在他頸上輕輕一碰,讓他暫時暈了過去。與此同時渡進一道靈力護住他的心脈,緩緩地修復著他身上的傷處,以免他因心情過于激蕩,或是失血過多而死。
飛快地抱著小孩跳到樓下,楚天一言不發地在公寓樓中四下搜尋著幸存者。越往下層幸存者越多,畢竟水神白畢林的暴雨再利,在連穿數層樓之后,也會漸失力道。
楚天來去如風,先前淋到地雨水浸透了他的長發,令他的長發結成一絡一絡地緊貼在他臉上,倒遮去了他大半面目,即使不蒙面,也沒人能看清他的真面目。
而那些被他救出的幸存者,正處于慘遭天災的恐懼和悲傷中,雖然不少人驚異于楚天高來高去的本事,卻沒人留心去想其中究竟,甚至沒人關心楚天究竟是什么人。
楚天對此沒有半點怨言。
若不是他,這些正在睡夢中的人們,又豈會遭此橫禍?若不是他,又哪會有這么多無辜家庭破人亡?雖然罪魁禍首是雷帝,但楚天卻沒有把自己該負的責任盡數推給別人的習慣。
敢作敢當,方為大丈夫!
將所有的幸存者救到公寓樓下的院子中后,便聽到警笛聲遠遠傳來。看來在災禍初降時,便已有機靈的人報了警。
楚天救出最后一個人之后,抬頭看天,只見那團雷云已被龍吟攪得消失無蹤。龍吟也斂去了自身光化,靜悄悄地浮在空中。除了楚天之外,那些幸存者們無一人能看到龍吟的存在。
回頭看了一眼或悲切或木然的幸存者們,楚天心中恨意更甚。對那從未謀面的雷帝。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濃烈殺機。他瞇起眼睛,心中盤算著最殘虐的殺人手段,一飛沖天,在幸存者們地驚呼聲中沒入夜空之中。飛快地消失不見。
某棟大廈天臺之上,雷帝與一頭白發的男友白畢林手牽著手并肩而立,趙飛揚垂手肅立二人身后。
“大哥,還沒搞定嗎?”趙飛揚問道。聲音中有著說不出的恭敬。
兩晝夜了。算上今天的大半夜,可以算是兩天三夜地時間了。雷帝未進入自主狂化狀態下的極限已經快要達到,但直到這時候,雷帝與白畢林卻仍未收手。
“那個楚天究竟是什么人?他身邊的幫手究竟是誰?”雷帝臉色猙獰,咬牙切齒地道:
“我和小林的攻擊被他們擋了兩天三夜,現在竟還分出了一個人向我們這邊主動進攻……老三,他快到了。你準備迎戰!我和小林現在不能隨意收手,否則沒了我們的糾纏,那邊擋住我們攻擊地人可能隨時抽出人手來進攻!”
趙飛揚大吃一驚,雷帝什么時候說過這種話?他什么時候怕過別人主動進攻?
楚天手下有什么人趙飛揚并不知道,趙飛揚是查出了古庸大師已經回了香港,這才攛掇雷帝動手的。在他看來,只要古庸大師不在,楚天縱在強到能擊敗呂布,也不可能是雷帝與白畢林聯手的對手。
本來,雷帝此行的目的是想來會一會古庸。但雷帝是個非常惡趣味的人。在聽說呂布已經被楚天干掉之后,雷帝便想趁著替呂布報仇的機會,在華夏國地京城搞出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所以這才答應趙飛揚出手對楚天。
但他們怎么也不會算到,古庸大師雖然走了,卻給楚天留下來兩個極為可怕的老怪物,他們更加算不到,楚天的實力在這短短數天之間,便能產生質的飛躍!
一著錯,滿盤輸,神州組織三大天神齊聚一堂,也不過是給了楚天一網打盡的機會。
不過趙飛揚并清楚他們的失誤。在他看來。有他和雷帝,白畢林三人在此,就算古大師親至,也未必能討得了好去。
前幾日與古大師交手時,趙飛揚已使過一次自主狂化,但那次不過用了幾分鐘而已。沒有用到一個小時的上限。所以盡管趙飛揚在使用自方狂化后曾虛弱了一天多的時間,但也無需花七天功夫恢復。到現在,他的能力已經恢復到巔峰狀態。
所以現在聽雷帝說攻過來地只有一個人,趙飛揚便自信滿滿地認,憑他一個人的力量,也能將來人輕松搞定。
天臺前方的夜空中忽然傳來一陣激烈的破風聲,偶爾還傳來“鏗”地一記金屬撞擊聲。雷帝與白畢林全神貫注地控制著籠罩在紫竹林小區上空的雷云,雖然聽到了這異常的響動,卻因趙飛揚在身旁,而未多加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