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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一紅,唐悠然沒好氣地推開冷傾城,說道:“現在這種情況,你還有心情和我打情罵俏,真是瀟灑啊。你說,我們該怎么處置仕紅蓮?當真讓她在我們這里長住下去?”
冷傾城微微搖頭:“住一陣子也無妨,我們正好趁機看看,仕紅蓮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么藥。不過,住在這里始終不是長久之計,待她痊愈,無論事情發展到哪般地步,我們都得送她回到星尊尊主那里。不然,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
唐悠然也贊同地點了點頭。兩人又商量了一番之后,便準備歇息,無奈兩人躺在床上都是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睡。
這一夜,所有的人都睡得極不踏實。
星尊尊主饒是得意仕紅蓮成功的入住靈仙殿,卻有擔心有什么差池,床榻捻轉難免。
仕紅蓮此刻正站在窗邊,臉上絲毫看不出病態,她望著窗外天上懸著的皓月,一想到今日自己“揭穿”星尊尊主的時候,他一臉浮夸的驚訝和惶恐,一想到唐悠然被自己騙的團團轉,竟然還動用自己的靈力和法寶為自己驅毒,心中就說不出的自在。
人人都當她仕紅蓮是個不中用的花瓶,她倒要世人看看自己的能耐到底有多大。
第二日,唐悠然一大早便爬了起來,仔仔細細地梳洗打扮了一番。冷傾城被唐悠然的梳洗聲音驚醒,不耐煩地揉著眼睛,疑惑地問道:“你如此盛裝打扮,是要去哪里?”
唐悠然正在仔細地描著自己的遠山眉,聽見冷傾城詢問,低聲回道:“去看看仕紅蓮。”
冷傾城套了件薄衫,大步走到唐悠然的跟前兒,望著銅鏡中那張精致的一絲不茍的面容,問道:“不過是去見仕紅蓮,需要這般隆重嗎?”
唐悠然翻了個白眼,心里默默想著,那日,仕紅蓮身中劇毒,樣貌都勝過自己,今日她身子轉好,豈不更要比自己美艷。自己精心打扮一番,也不至于相差太大嘛。
畢竟是個女人,也有著小女人的攀比心和好勝心,只是這心思,她才不愿讓冷傾城知道。于是搪塞說道:“平日里,見的都是亢尊宮殿的人,自然樸素些,那仕紅蓮畢竟是星尊尊主那邊的人,若素面朝天,讓她笑話,丟的可是你亢尊尊主的面子。”
冷傾城一愣,唐悠然什么時候這么替自己著想了,絲毫不像平日里的她了,正準備出口詢問,就看見唐悠然吐了吐舌頭:“我先走了!”說罷便一溜煙兒地跑了出去,徒留冷傾城一人怔怔地站在原地,也不知如何是好。
唐悠然走至仕紅蓮的門口,兀得聽見屋內一陣聲響,以為仕紅蓮出了什么意外,忙一把推門進去,嘴中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一進屋,便看見仕紅蓮正坐在床榻之上打坐,見唐悠然進來臉色陡然一變,吃驚地問道:“你怎么來了?”
唐悠然微微地愣了一下,隨即掩去了眼中的疑惑,笑道:“你昨日身子剛剛受了重創,今日還不好好休息。修煉武功也不在這一時。”
仕紅蓮眼眸微微低垂,盡顯傷心失落之色:“正是因為此次中毒,我更覺得不能坐以待斃。若我武功能夠精進,以后也不至于讓星尊尊主隨意碾壓。”
唐悠然拍了拍仕紅蓮單薄的后背,豪氣說道:“放心,在我這里,我和冷傾城會保你平安的。你就不必杞人憂天了。”
仕紅蓮微微一笑,說道:“也是,冷尊主和夫人武功不在星尊尊主之下,我會何必自添煩惱。”說著又忽而想到什么一般,一臉疑惑地望著唐悠然,輕聲問道:“夫人今日前來,不知是有何事情?”
唐悠然一拍腦門,要不是仕紅蓮出口詢問,只怕自己真的忘了今日來的目的了:“你身為我亢尊宮殿的貴客,一直住在這偏殿只怕不妥。我與冷傾城昨日商量過了,讓幾個侍女小廝幫你搬到仙靈殿住。”
“在府上叨擾已經是太麻煩了,我怎么好意思再讓你們夫妻費心。住這里便好。”仕紅蓮輕聲應道。
唐悠然笑道:“你就不必客氣了。仙靈殿離我的寢宮近一些,有什么事情我們也好相互照應。”唐悠然說完,見仕紅蓮臉上仍有猶豫之色,又補充說道:“再說,這仙靈殿,名曰仙靈,而你美若天仙,住在那里最合適不過了。”
仕紅蓮聽著唐悠然的話,臉上一紅,笑道:“尊后不要取笑我了,我搬過去便是了。”說著又微微欠身說道:“多謝尊后了。”
唐悠然擺了擺手:“小事一樁。”
說完便招呼門外的一眾侍女小廝進來,又對仕紅蓮解釋說道:“那仙靈殿平日并無旁人居住,我讓他們把這個被褥搬過去。”
唐悠然和仕紅蓮一路說笑著,沒走多久便到了那仙靈正殿。仙靈正殿位于整個亢尊宮殿的正南方,和唐悠然與冷傾城的寢宮僅僅一墻相隔。殿內平日里雖然無人居住,但家具亦是擺設得整整齊齊,桌上也是一塵不染。
仕紅蓮一進院子便聞到了一陣芳香,細細嗅去,并不像自己以往聞過的花香,于是疑惑地問道:“這是什么味道?”
唐悠然走在仕紅蓮前面,聽見她詢問,駐足下來,回過頭來笑盈盈地看著仕紅蓮,解釋說道:“星尊尊主喜愛毒物,那睡美人是他獨一無二的寶貝,可在我們亢尊宮殿,沒有那些子陰毒的玩意兒,這蘭幽草便是亢尊宮殿獨一無二的寶貝。”
唐悠然說完見仕紅蓮一臉不自在,才意識到自己提出了她的痛處,忙扯開話題:“這蘭幽草雖然是草,可味道比花香還要好聞,更難得的是,它并不似花香那般濃烈,而是一股清淡的味道,令人心曠神怡。”
仕紅蓮也微微點頭,贊嘆說道:“的確是不同尋常,住在這滿是蘭幽草的仙靈殿,當真是我的福氣。”
待仕紅蓮安頓好,唐悠然見她依舊一臉不安,知道方才自己提起星尊尊主,惹得她心驚膽戰,便提出與仕紅蓮一同去后花園賞花。仕紅蓮推脫一番,見唐悠然依舊執意如此,只得答應了下來。
一進后花園,仕紅蓮便被滿目的花草驚得目瞪口呆,她在星尊尊主呆了數年,每日面對的不過是紅墻綠瓦,何曾見過這般郁郁蔥蔥的生機景象,不禁脫口而出:“好美啊。”
唐悠然望著一臉吃驚的仕紅蓮,掩面笑道:“你瞧你驚訝的樣子。”
仕紅蓮這才發現自己的失禮,忙合上嘴巴:“我竟白活了這么多年,竟沒有見過這般美麗的景色。”
唐悠然笑道:“所以世人都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你此次大難不死,才得以見到這般人間美景,如此說來,你倒要感謝老天爺安排給你的這厄運。”
仕紅蓮心中微微一顫,第一次發自肺腑地佩服唐悠然,這個女人,一直是這么單純、善良和樂觀嗎。不,一定是她活得太過自在了,如果冷傾城也像星尊尊主對自己一般對待她,她還能這般坦然地說出這番言論嗎。仕紅蓮想著,對唐悠然的那幾絲佩服也全然變成了嫉妒和恨意。
兩人正寒暄著,忽然聽見身后一人輕聲一笑。
仕紅蓮聽到身后的笑聲,警惕地轉過身來,運起一絲靈力防御在自己周身。
唐悠然望著身手敏捷的仕紅蓮,又細細感受著她充沛的靈力,滿眼竟是震驚之色。
但唐悠然畢竟也是見過世面,知道分寸的人,此刻還不到與仕紅蓮撕破臉皮質問她的時候,想著唐悠然飛快地掩去了臉孔之上的驚訝,轉身望過去,只見仕紅蓮和玄衣圣者兩人四目相對,彼此尷尬無言。
悠然忙笑道:“原來是玄衣圣者啊,這么巧。”
玄衣圣者見唐悠然解圍,急忙笑著說道:“你們姐妹倆倒是有興致。”說著又眼里含著笑意,望著仕紅蓮說道:“你身子初愈,可以這般勞累嗎?”
仕紅蓮想到自己那日沒臉沒皮地魅惑玄衣圣者,只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燒成了一片,低垂著眼眸,輕聲說道:“亢尊宮殿里的花花草草令人心曠神怡,對我的病情有好處也說不定。”
玄衣圣者微微一笑,似是不經意一般地說道:“這亢尊宮殿確是神奇,不過一日功夫,你的靈力竟然恢復到這般地步了。”
仕紅蓮這才想到自己剛才一時情急之下,竟然釋放出了巨大的靈力,想著心虛地望向唐悠然,解釋說道:“多虧了尊后的玉如意相助,這才讓我好的如此之快。”說著又沖著唐悠然深深欠了一身,以表示感謝。
唐悠然一臉隨性地擺了擺手,笑道:“我這玉如意的確厲害,不過寶物就是用來救人性命的嘛,夫人不必在意。”
仕紅蓮見唐悠然并沒有起疑心,這才放心下來,沖著唐悠然拱了拱手以示感謝,再未出聲。
玄衣圣者冷眼地望著仕紅蓮,這個女人一言一行都虛偽至極,令人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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