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是讓她說服這個小鬼乖乖的把藥吃下去,簡直是比登天還難。只是那個傭人沒等她反應過來,就徑自把藥放進了她的手中,然后對屋子里的其他傭人使了個眼色,房里的傭人如臨大赦,紛紛魚貫而出,臨走之前還不忘朝著她投來一抹感激的眼神。
錦年端著藥,神色冷然,臉上隱隱透露出一絲無語。“還在那站著干嘛?還不過來幫我更衣?”蘭迪語氣不善地說道,被伺候慣了的他此刻看著站在那像個木樁一樣的女人,心底真是覺得她毫無眼力。錦年清秀的娥眉微微挑起:“殿下,您需要喝藥!”她眼角低垂,濃密而纖長的睫毛覆蓋了煙波浩渺的眸子,此刻顯得沉靜溫婉。蘭迪嘴唇不悅地抿著:“我是不會喝的,你先出去吧!我要穿衣服了。”錦年對他的拒絕并未感到詫異,只是唇角綻放出一抹如畫般的笑意:“想不到殿下看著沉穩周正,卻獨獨害怕吃藥啊?”她略微驚訝地望著一言不發但是臉色卻更難看的蘭迪,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不知道過了多久,蘭迪雙肩垂下,泄氣地說道:“把藥拿來!”堅硬的語氣帶著一絲怒氣,但是又不想自己被眼前這個女人鄙視,蘭迪接過錦年遞過來的藥劑,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對著嘴就灌了進去。
喝到最后才發現這個女人眼底的狡黠,原來自己竟然被耍了!但是也于事無補了,苦澀的藥汁在嘴里回旋,他幾乎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刑罰。錦年收起碗準備離開,蘭迪神色幽怨地看著她,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像滑過天邊最璀璨的流星,卻又帶著一絲水色。錦年似乎聽見了無聲的控訴:“殿下您還需要我做什么嗎?”蘭迪嘴巴一扁,不滿地說道:“之前我吃過藥塞巴斯安都會給我一顆糖!”言下之意只是讓她現在立刻去弄顆糖回來?錦年真的有種拿塊豆腐撞死的欲望,努力地平息內心想要捏死這個小鬼的沖動,她揚起一抹標準的微笑:“好的,殿下,我立刻去為您準備!”然后轉身,抬步,離開了房間。蘭迪望著女人有些僵硬的步伐,眼底出現一抹惡魔般的笑意。
錦年再次回到房間已經是十分鐘后了,在這短短的幾分鐘內,她在售貨小姐目瞪口呆中橫掃了超市的所有類型的糖果,然后又在收銀員一副見鬼的表情中快速的走回了大樓。拎著滿滿兩大包的糖果回到房間之后,剛剛還撒嬌著要吃糖的蘭迪已經穩當當地坐在餐桌旁,上身穿著一件淡紫色的手工襯衫,胸口處縫著一朵黑色的玫瑰,鉆石紐扣散發耀眼的光芒,優雅地咀嚼著面包。見錦年進來,連眼都沒抬,錦年自然是知道他在報復自己讓他喝了藥的事情,只是把糖果遞給了傭人放好。蘭迪余光瞥見女人手里的兩大袋糖果,嘴角不禁抽了抽,有必要把所有的糖果都買一遍嗎?這個女人怎么有時候給人的感覺真的像一個生活白癡(⊙o⊙)(蘭迪小正太,你也好意思說人家尼,你自己也是好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