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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陌素望過去,擺出的那幾個花絡子做得確實十分精致,竟是做成了動物的形狀,還頗為栩栩如生。
她捏起了其中一個,十分稀奇地前后翻看。
小販一臉緊張地盯著蘇陌素:“這幾個可是我的鎮攤之寶,夫人您可小心些看。”
蘇陌素莞爾一笑:“那我買下來。”
小販連忙將花絡子自蘇陌素手中奪回去:“這個不賣的。都說了是鎮攤之寶,賣了我用什么鎮攤。”
蘇陌素又望向其余那幾個。
小販立刻把先前擺出的幾個花絡子都攏到一起,放入包袱之中:“都不賣的。”
蘇陌素是真心覺得那個花絡子做得別致,她有些遺憾地問:“我多出些銀子也不賣?”
小販堅定搖搖頭:“不賣!”
蘇陌素還想說話,卻聽到旁邊的花清越說:“既然花絡子不賣,那這做絡子的繩子賣與不賣?”
小販這倒是不再吝嗇了,忙從包袱里抽出粗粗細細、大小不一的幾種繩子來:“細的一個銅板一根,中間這個兩個銅板一根,最粗的這個要五個銅板。”
蘇陌素好奇地問道:“既然細的一個銅板一根,較粗的兩個銅板,最粗的為什么不是三個銅板一根?”
小販指著自己擺出來的花絡子,咧開嘴笑起來:“粗的這個一來用料多,二來嘛,是最容易做的。一個銅板的和兩個銅板的雖然便宜,但是一般人打不出來好的花絡子。做這種簡單的吧,太細了,掛不出來。做方才我拿出的那種花樣吧,又沒幾個手藝做得到的。”
“所以啊,這個粗的,買的人最多。”小販將粗的繩子理順,期待地看蘇陌素,“夫人要多少根?”
蘇陌素望向花清越:“要不我們就選兩根最粗的,給你編個絡子佩在香囊上?”
蘇陌素說話的時候,花清越已經伸了手出去。
她驚訝地發現花清越選的竟是最細的那個,一個銅板一根的。
小販在旁邊勸道:“這位公子,我可沒有騙你。你選這樣的,兩根揉在一起編花絡子,編出來可沒有這粗的一根編出來好看。”
花清越卻是沒有做聲,只是從最細的那簇繩子中抽出來一根,靈活地打了個結。
他手指動得飛快,蘇陌素甚至都沒有看清楚他是怎么做的。只是沒過一會兒,就發現那繩子變短了許多。
花清越又抽了一根繩子,與先前那打結的繩子一起做了個其他的結。他將兩根繩子固定在一起后,又一次抽了六根細繩子上下交錯地與那兩根打起結來。
小販是見過自家娘子編反復絡子的。他很快就猜到了花清越在干什么。
“公子是個中能人啊。”
片刻功夫,一只栩栩如生的小猴子就擺在了面前。正是攤販拿出來的繁復絡子,被蘇陌素拿在手里的那一個。
蘇陌素驚喜地將那猴子絡子拿在手里:“你真厲害!”
花清越沒有說話,繼續拿著繩子飛快編了起來。旁邊過往的行人有好奇看過來的,但真正駐留腳步地,多是口袋里有銀兩的人。
不過一會兒功夫,花清越已經做了一排的小動物形狀的絡子。蘇陌素看看這個,又拿拿那個,十分愛不釋手。
“一共用了你六十根細繩子。”花清越拿出一個小小的銀裸子放到小販手中,“不用找了。”
那小販欣喜不已,這銀裸子少說也有一兩,那可是一千個銅板啊!他喜不自勝地將所有的細繩子全部塞到花清越手中:“公子,這些你都帶回家去吧。瞧你夫人也喜歡這些東西,你帶回家編給夫人玩。”
蘇陌素有些臉紅,這是被當作小孩子了嗎。
不過她還是忍不住把所有編好的花絡子一個個放入懷中。
還沒有拿完,面前的花絡子便被一只手拿了過去。
“這花絡子別致,多少銀子一個,本姑娘全要了。”一個女子走上前來,她將余下的花絡子全拿了不說,還望著蘇陌素懷里地道,“你的多少銀子買的,本姑娘出雙倍銀子買了你的。”
蘇陌素蹙著眉有些不悅。
那小販忙主動說道:“不好意思,這位姑娘。這些絡子不是我這攤上的。這些都是這位公子自己從我這買了繩子編的。小姐若是喜歡,也可以挑些繩子回去,繩子可比做好的花絡子便宜多了。”
“你看,這細的,哦,最細的沒有了。小姐你看,這種兩個銅板一根,這個是五個銅板一根……”
那小姐厭惡地擺擺手:“本姑娘不差銀子,你那些繩子少拿到本姑娘面前來。”
她趾高氣揚地對著花清越道:“喂,這個東西是你做的?多少銀子,你盡管開價,本姑娘不差錢。”
花清越走上前,就在那女子以為對方會開價時,卻沒有想到花清越將她手中的花絡子都輕輕抽了出來。
花清越將花絡子全部放回蘇陌素手中:“用手指勾住上面,便一次能拿所有的。”
“喂,你有沒有聽見本姑娘說話!本姑娘不差銀子!你要多少銀子,你說!”那說話的小姐顯然沒有想到花清越會從自己手中拿走花絡子,她氣得不行,一張臉憋得通紅。
花清越并沒有搭理對方,拿起那些細繩子,與蘇陌素就要一同離開。
“你給我站在!”那小姐使了個眼色,身后的侍衛便擋住了蘇陌素和花清越的去路。
蘇陌素這才認真去打量那女子。
那女子穿的是上好的蜀錦,裙裳上繡的花紋十分精致,繡花的絲線在光亮下現出淡淡的光芒。她梳的是個飛天髻,發髻下端有兩束頭發垂下,顯然尚未出閣。發髻中插的珠釵雖并不是京城時下的款式,卻個個都用工精致,頗有價值。
女子見蘇陌素兩人被擋住,頗為得意。她冷哼了一聲:“從來沒有人在我手里搶過東西,你是可是頭一個。”
花清越往前走了一步,擋在蘇陌素的面前:“也從來沒有人在大街上強擋民男,姑娘你也應該是京城頭一個。”
“你!”那女子被花清越一言哽道,她惱羞成怒,想要吩咐下人做些什么的時候,她身后的侍從在她耳邊低勸了幾句。那女子深呼吸一口氣,似是勉強自己將怒火壓了下來:“好了,本姑娘說了,本姑娘不差錢。你還是開價吧。你做的這些花絡子我很喜歡,你開個價,本姑娘絕不還價。”
見花清越沒有做聲,那女子只當他心動了,臉上神情便有些掩不住地得意起來:“你是哪里的人,盡管告訴我。我以后隔三差五便讓管家來接你。到時候你到了我府上也不要做其他的,就替我編編花絡子就好。”
那女子想了想,又接著說道:“也不是,你雙手這樣靈巧,想來梳起發髻來比起小路子也不差。這樣吧,你還給我每天梳發髻。你開個高點的價格,索性住到我府上來。”
不等花清越回答,女子身后的侍從首先不滿了,他壓低了聲音勸道:“主子,這可是外男。”
女子若有所失哦了一聲,她上下打量一番花清越:“模樣真是挺好,放你進院子,我那不省心的爹肯定要鬧騰。這樣吧,我再多給你點買斷的銀子,你索性了斷了一些雜物進來常住。”
蘇陌素聽那女子說得越來越過分,心里也真是惱了。什么叫了斷一些雜物?
她氣得不行,將絡子全部抓在一只手上,騰出另一只手牽起花清越就去撞那些侍從。
“讓開,你們再不讓開,我可就報官了!”
“哈哈,報官?”那女子笑起來,她正想要繼續開口,卻又被身后的侍從拉了一下。
“你干什么!”女子怒目而對。
侍從只得指了指蘇陌素:“主子,人家是有夫人的。”
女子望著蘇陌素那沒有幾根朱釵的發髻,臉上露出鄙夷的笑容:“瞧著他們也是窮鬼。喂,那個手藝人的婆娘,我也給你點銀子,你就改嫁去吧。”
花清越聽了這話,揚了下眉,走到女子的面前:“姑娘不差錢?”
女子只當他心動了,忙點點頭:“是的,絕對不差錢。你盡管開價。”
蘇陌素忍不住用指甲去掐花清越的手心。
花清越面色不改:“姑娘想要我去當個仆從服侍你?”
女子點點頭,補充道:“我是看得起你。你娘子我也可以給銀子補償的。”
花清越問道:“只要有銀子就行?”
“只要是銀子的問題,都行。”女子沒察覺花清越問的有些略微不同。
花清越笑道:“既是如此,就請小姐開個價吧?”
女子一臉詫異:“什么?”
花清越緊緊地牽著蘇陌素笑道:“可巧我家夫人也缺個每日倒洗腳水的。小姐盡管開個價,我明日就請管家去接小姐過來。小姐也可住到我府上,給我夫人日日倒上洗腳水。瞧著小姐也是個不會按摩的,不過勝在年紀輕,可以學。”
“小姐不要感覺到受寵若驚,在下也是看小姐頗具慧眼,這才看得起你。小姐,盡管開價吧,我們不差錢。”
花清越把對方說過的話全盤送了回去。
蘇陌素忍不住揚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