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王府的姬妾,皇家美眷,各個是嬌俏美艷,各具風情,兼之刻意的妝扮過,一個個貌美如花,香氣襲人。
九兒一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內,室內便登時一靜。
可似乎是見九兒只是穿著一襲素淡衣裙,身上也無有什么昂貴的首飾。想到關于此女的傳聞,漸漸的,輕慢之色便現于了眾人的臉上。
九兒剛一落座,便有一傲慢的紅衣女子叫了起來:“什么王妃?!不過是個鄉村野婦,迷惑了王爺,如此善妒,怎能服眾……”
話音未落,九兒的一根銀色鎖鏈已然出手,將這女子卷到了人前,“啪”一聲甩在了地上……
鎖鏈已然收入了納戒,速度快得,殿中人幾乎都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那女人已是被摔得吐出了一口鮮血。登時便有護衛上前按倒在地,捆了起來。
眾女早在這一變故之初便嚇得尖叫后退,一個個驚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九兒依舊是一副云淡風清的模樣。旁邊的知畫知墨這一路上見慣了鮮血尸體,自是對這小兒科無動于衷。
九兒拿起了面前的骨瓷茶碗,輕輕聞了聞道:“是今年的新茶,色淡聞香,只是稚嫩了些,被人當了槍使,卻還不自知。”
淺淺抿了一口茶湯,九兒歪了歪唇角:“嗯,不敬主母,目無家法,擾了王爺清修,該至什么罪啊?”
旁邊一中年婦人抹了一把額間的冷汗,戰戰兢兢上前一步道:“王妃,是……是杖責……杖責十五。”
九兒輕輕嘆了一口氣,“嗯,還算公道,那便杖責吧。”說完,揮了揮手。護衛們聽到吩咐,二話不說,架起那已面如死灰之人就往外走。
滿室的鶯鶯燕燕此時皆嚇得面如土色。那女人已被摔吐了血,別說杖責十五,就她們這風吹就倒的身子,兩下就得打沒了氣了。
那婦人嚇了一跳,雖然害怕,但還是冒死攔住了護衛,顫巍巍道:“王妃三思啊!這楊氏乃是少府戶曹家嫡女,這萬一打死了……”
九兒彎起了唇角,低低笑了起來:
“李嬤嬤是吧。你一向照顧靜心苑,勞苦功高了。不過,你難道不知,王妃我初來長安,人生地不熟的,又是鄉野村婦一個,哪里知道什么官位品階啊!我只知道,嫁了人家的女子便生是夫家的人,死是夫家的鬼。
哦,不對,我記得王爺如今只有正妃一名,什么側妃,美人的還都沒冊封吧。也就是說,即便是打死了她,也不過是打死一個奴婢,這有什么可大驚小怪的呢?還是說,李嬤嬤和她私交甚好。想要單獨為她求個情嗎?”
那婦人嚇得撲通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一般:“老奴冤枉,王妃明察啊……”
九兒輕輕扯開了唇角,露出了一抹笑顏,登時仿若雪蓮盛開于雪峰,天地一片圣潔美麗。竟是連一眾嚇得腿抖的女人們也為之驚艷起來。
“我這人其實最是心軟了。戰場上殺得人太多了,有時候就想,人命如此輕賤,為什么有的人還不知愛惜。與王爺共同經歷過生死之后,我才大徹大悟。原來簡簡單單才是我們想要追求的完美生活。
所以,王爺近日就會上折,決定隱退,之后便會前往封地。
你們也知道,咱們這個王爺呀,最不喜與人爭搶,我勸諫了多次,王爺還依舊是我行我素的。
就不知到時候會被分到什么蠻荒之地了,我們倒是沒什么,尸山火海也照樣吃飯睡覺。可你們如此青春正好,芳華正茂,我就想著,放一批人出府。
若是同意,就上前來,我自會打發足夠的金銀,足夠她下半輩子豐衣足食。我還會醫治好你們身上的隱疾,讓你們無有后顧之憂。
當然,若有那愿意與我們同甘共苦的,我們也不反對。只是,到時候,前途莫測,我也保證不了今后的生活會是什么樣而已。”
九兒說完,看了看那癱軟在地的紅衣女子,語氣溫柔道:“這個什么曹家女,你是要現在去受刑呢,還是要離了王府,自由自在去生活呢。”
那女子眼珠轉了轉,好似突然從瀕死的絕境醒了過來。急忙點點頭:“我走,我愿意走。”
九兒輕輕點了點頭,“嗯,好吧。我尊重你的決定。來,我先把你的傷治好。”
待護衛將那女子拖回到九兒面前。九兒便輕輕將手搭上了那女子的寸脈,只一息的功夫,便將那女子的外傷治了個七七八八。可九兒卻并未松手,而是蹙起了眉頭輕聲道:“呦,真的要恭喜你啦。中了這么久的毒,竟然還沒死。真是幸運啊。”
說完,九兒隨手摸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丹藥,一點那女子。只見隨著女人張口,那藥丸瞬間滑入了女子咽喉。竟是一絲一毫的遲疑都沒有。
眾女此時早已被九兒層出不窮的手段懾得是呆若木雞。心內不由掂量著自己要是被這主母碰到,不知會有什么樣可怕的后果。
那曹氏女也是驚恐莫名,手捂著自己的咽喉,吶吶不能言。突然,她耐不住哇得吐出了一口腥臭黝黑的毒血,把她自己也是嚇得不輕。
“行了,你的傷毒已好,去楊總管處領一百兩黃金自去吧。”
那女人半信半疑地動了動手腳,發現身上確實是再無一絲疼痛之感,常年纏繞她的心悸之痛也再沒有感覺到,不禁高興了起來。
她倒也是個爽利之人,“噗通”跪倒,當當當磕了三個響頭,轉身往外就走。
九兒倒有些好奇起來:“你等等。”
那女人面色一下變得煞白,轉過了身來:“難道你說話不算數。”
九兒反而笑了起來,“不是不是,你別誤會。我是想說,你一個人可想好了去處。孤身女子身攜重金,還是把去路想得周全些才好。”
那女子愣了愣,轉而羞澀一笑:“多謝王妃關心。天大地大,哪沒有一個容身之處呢?奴婢打算去往崆峒山拜師學藝,我也要像王妃一樣,為我自己活一回。”
“嗯。”九兒面帶贊賞之色,微微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便成全與你。來人。”
話音剛落,便有護衛上前應到。
“小隊派個高手,護送曹小姐安全到達崆峒山,不得有誤。”
“是。”看著那女子喜滋滋地出了門。登時便有女子坐不住了。呼啦啦便跪倒了一地。
誰也不是傻子,能自由自在獲得新生,誰還愿意在這無望的苦等中蹉跎了青春。又有誰是因為真心愛慕安王而來王府的呢?
不到一個時辰,便將一群鶯鶯燕燕打發了七七八八。剩下不到十個女子皆面色慘白立于當地。九兒微微一笑,想來這幾個肯定是有把柄抓在其背后之人的手中了。
女人也不著急,慢慢起了身,一個個踱步看了過去。
“嗯,姿色不錯,本王妃尊重大家的選擇。那就請回吧。生活還要繼續。但本王妃要事先警告你們。王爺不喜打擾,我也一樣。若是再像今日這般吵吵嚷嚷,便不是這么簡單放過了。知道了嗎?童小姐。”
九兒微笑著望向了那站在末尾的一個嬌柔女子,聲音越發溫柔甜美,但卻讓那人生生出了一身的冷汗。正是南安郡來的童若蓮……
此后的日子,安王府突然便像是淡出了公眾的視線。那些本想趁此機會上門打探聯姻的人家,在聽說了安王妃遣散大批姬妾的行為之后,皆選擇了默默觀望,靜觀其變。
而九兒則緊閉了府門。謝絕所有訪客,自己也并不出門交際,就這么關起門過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這段日子,九兒過得可謂是輕松愜意之極,每日里就和楊煜一起該練功練功,該看書看書,府中再也沒有一點異動之聲,可謂是舒心至極。
而楊煜則越來越忙碌了起來,每天早早就出門,很晚才到家。有時候竟是連晚上也不得回來。
如今,京都形勢緊張詭異,九兒也不出府門,閑極無聊,就想起了整頓這個巨大臃腫的王府機構。
九兒運用了現代的管理知識,將府中閑置的院落弄出了幾大分類。
專司養花的,刺繡的,做手工藝品的,釀酒的,林林總總,短短半月的時間,竟將一個偌大的安王府弄出了現代集團公司的雛形。各處閑散的宮人奴仆各司其職,且都與效益掛了鉤,自是人人勤勉,再不是初見時那副拖拖沓沓的面貌,連楊煜也不禁嘆服小妻子的能力卓絕。
等九兒將府中之事全部處理明白,已經是回府之后一個月了。
天越來越冷,雖然還未到十月,但出門也要穿上夾衣了。九兒一早醒來,又沒有看見楊煜,心里不免有些煩悶。
前段時間,楊煜考慮了再三,還是決定遠離是非之地,與九兒早早地離開,便屢次上折要交了兵符印信,可皇上卻不同意。所以,他還是只能每日四更天就出門上朝。
九兒心里怨憤,這古時候的官也不是那么容易做的,要那么早上班還真是難為他們了。
男人晚上還要去辦自己的事情,有時候索性幾天都不見人影。也因此,九兒都好幾天沒看見男人了,心里不免有些為他擔心。
崔天璇那個家伙自從在青龍部落得了肉身出了空間,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去就沒了影子,若不是九兒在魂牙上還能夠感覺到他旺盛的生機,幾乎要認為他遭遇不測了。
而小陳星自那荒古秘境回來之后就一直沉迷在那部絹帛之中,竟然要求九兒將他丟進了空間,自己鉆在屋子里,說是閉關去了。
而就在前幾日,就連這個小家伙也被楊煜派去跟風一同辦事去了。這一去聽說時候還短不了,搞得九兒情緒低落了幾天才好。
如今,就只剩下九兒一個閑人每日坐在府中發呆……
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