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后宅之中,一群女人如何大打機鋒。且說此時楊煜領著九兒和風,已是被童文寶讓到了府內正堂。
落座之后,九兒也不客氣,徑自坐在了楊煜的身邊側后一些的位置上。只風一人盡職盡責立于兩人的身后。
童文寶愣了一下便恢復了平靜。心中卻暗暗忖道,“看來這安王也是個貪生怕死之輩。那頭戴幕離之人,看起來武藝卓絕,應該便是那冷面王爺的貼身護衛吧?只是這人也未免太沒規矩了些,哪有護衛大咧咧坐著的。像后面那立著的才對吧。”
隨即便又想到京里關于安王斷袖的傳言,不免多想了片刻。心里再怎樣疑惑,他也不至于露在表面,只是裝作不見,吩咐盡快擺上酒宴。
不一時酒宴齊備,楊煜也不提刺客之事,舉杯道:“承蒙童郡守盛情款待,本王卻之不恭了,大家請隨意吧。”說完竟舉起酒杯一飲而盡。也不待眾人反應,直接拿起了玉碗,裝滿了飯食,傳聲道:“九兒,餓了吧?先吃飯。”
眾人只看見安王殿下旁若無人的夾菜,接著遞給后面的護衛,已是驚異滿面,又見一只素白小手從幕離之中伸了出來,接過了碗,又縮回了幕離之中。心中越加疑惑,更加好奇起那幕離之后人的真實面目和身份了。
童貫不動聲色看了半晌,見楊煜吃的差不多了。才戰戰兢兢來至堂中,跪倒在地,滿面惶恐道:“王爺恕罪,適才下官護衛不力,竟讓刺客混入了隊伍。萬幸王爺王妃無恙,否則下官真是百死也難辭其咎。”眾官員也隨即皆跪倒求饒。
楊煜心中好笑,不用猜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兩個刺客只怕又是提前喂了藥的,此時估計也該沒氣了。心里鄙夷,遂歪了歪唇角,扯開了一抹笑道:
“免禮免禮,童郡守多慮了。這保境安民雖是你的職責所在,但誰沒有疏忽的時候呢,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何況是人呢?只是我這些護衛一路鞍馬勞頓,十分辛苦,又要替我消災解禍的,也算為你們掃除了匪患,我看就由你賞他們些銀兩以示獎勵。此事就不提也罷。”
童貫吞了口口水道:“那王爺我就賞他們……兩千……”
看著楊煜突然冷下的臉,胖子忍不住肉疼:“那個……五千兩紋銀如何?”
楊煜心內冷笑,口中輕輕“嗯”了一聲,只是面若寒冰,再不出聲。
童貫擦了一把額前的汗水,心里流血,白白的損失了五千兩,轉身回座,心里發狠,“就讓你再多囂張幾日,總有你哭的時候。”
此事一過,席間才終于有了些觥籌交錯的氣氛。方才一眾地方官因為記掛刺客之事,人人自危,戰戰兢兢,生怕自己當了替罪羊,哪有心情吃飯,大多只是干巴巴坐著。如今,此事簡簡單單就這么過去了,皆有些又活了過來大松一口氣的感覺。
再加上那瘦干猴宋瑾倒是個能說會道之輩,看到冷面寡言的安王,倒也不懼。在下面又是講笑話,又是講經說古,總算讓席上的氣氛活躍了不少。
看看火候差不多了,童貫又咳嗽一聲道:“王爺此次進京,陛下必當是委以重任。下官此次還有個不情之請,萬望王爺斟酌。”
“正題來了!”
楊煜心頭冷笑,不動聲色看了眼胖子,便聽一聽你究竟想要干什么:“童郡守客氣,什么事,不妨說來聽聽。”
童貫清了清嗓音道:“這個,王爺您是初次蒞臨本郡,還不了解本郡的實際情況。我這個郡外表看來,也算是個大郡,可是人多地卻不多,百姓寧肯守著幾畝薄田也不肯去開墾荒地。讓我這官當的甚是艱難。您看,今日座下這幾位都是本郡屬下的縣令。他們都知道這個情況。”
楊煜心中倒是微微一動,手搭案幾,皺起了眉頭,說的這倒是個正經事,但不知此事背后又有什么陰謀?想了想,遂面色平緩了些道:“那卻是為何?”
童貫一聽,直道這安王果然對此感興趣,趕忙言道:“本地氣候干燥,風沙很大,又常年少雨,田地多了,百姓辛苦自不必說了,還經常鬧旱,這一旱,一年的辛苦就白費了。而且我們南安郡的西北毗鄰沙漠,每年都要刮幾次極大的沙塵暴,令得那里的百姓真是過得苦不堪言。”
說到這里,這童貫一副苦相,話倒是不說了。
楊煜也不多言,只低低“哦”了一聲,再不出聲。
童貫有些尷尬,咳嗽了一聲,也不敢再賣關子,接著道:
“我們大家商量著要不就修個水渠,把白河的水引過來,在水渠邊多種樹苗。這樣即方便百姓灌溉農田,又可防沙固沙,百姓的日常生活也能因此改善不少。”
說到此處,童貫好像有些不好意思,踟躕了片刻,接著道:“郡里實在是沒辦法拿出這樣的一大筆銀錢來,就想請王爺替我們在萬歲面前美言幾句,我們在這先替南安的所有百姓謝過王爺大恩。”說著竟然就又走到堂中跪下了。
“這是要逼著我答應了嗎?”
哼!楊煜眉頭微蹙,向后示意了一下,風大步走上前來一把提住了童貫肥胖的身軀。竟像提小雞一樣提著童胖子站了起來。
楊煜扯了下嘴角,心里暗忖著,“不管這胖子有什么目的,他說的這話倒是有幾分道理。”
想罷,冷聲道:“那你要向朝廷申請多少銀兩?”
那童貫正揉著被捏疼的胳膊呲牙,暗道這侍衛的手怎么像鐵鉗似得,捏得他生疼。可一聽楊煜說到銀兩,登時也忘了疼了,急忙道:“十萬兩銀即可。”
楊煜沉吟片刻道:“朝廷近年經歷戰亂又經天災,恐怕國庫艱難。再說,你們這修水渠那是造福百姓的好事,應該上折啟奏陛下,明言此事利弊,請大司農處理此事才對。陛下圣明,定能體恤。本王只不過一介武夫,只擅長帶兵打仗,對這個卻是不甚了解。童郡守妄言了。”
童貫一看這主油鹽不進,有點急了,連忙道:“不是下官妄言,這南安郡每年都要靠國庫撥糧才能維持百姓生計。盡管如此,也是民生艱難,眼看秋收將盡了,可我們下鄉收賦稅的小吏,根本就收不來糧,百姓自己都吃不飽,都不肯交糧,年年因為這事鬧出人命來。我們底下的官也難做啊。我們也是想著,這眼看秋天就過了,若是能趕在明年春種之前挖好水渠,那明年的秋收就有了保障,我們也就不用再靠國庫撥糧,還能有余糧上繳國庫,這可是一勞永逸的大好事啊。當然是越快越好了。王爺您是朝廷重臣,也知道朝廷之事,若是按照程序一步步走下來,這水渠別說明年,三年以后能修好就不錯了。我們也就是請王爺在萬歲面前為我們美言幾句,我代南安郡的百姓感謝王爺的大恩。”
說著這童貫又跪下了。這下,分列兩邊的眾官員也齊齊跪倒,這次楊煜倒不好說什么了,沉吟良久,道:“你們先起來吧,本王還未進京,還不能給你們答復。不過,既然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本王便盡力而為吧。”
眾人齊齊歡喜道謝,之后就像刮過的一陣大風一般,再沒人提起此事。
酒宴自然是有酒有肉,但缺不了的更得有美女。正事談過之后,自門外魚貫而入兩排嬌滴滴的舞姬。
絲竹之聲也隨之響起,寬敞的大廳之內,衣香鬢影,觥籌交錯,氣氛登時活躍了起來。
九兒剛入廳的時候就看到在大廳靠墻站著一圈穿著暴露的侍女,甚至腳上連襪子也沒穿,皆是赤足。
以九兒所知,這個時空和前世所知的漢朝極其近似。服飾的衣襟都是交領。全靠里衣貼服遮住鎖骨。而這些侍女的領口竟然都是裂開著的,雖然離得遠,也能想得到那下面的風光,定是展露無遺。
果然,舞姬開始跳舞之時,這些侍女就自動走上前來,跪在那一個個的案幾前,開始斟酒布菜地忙活了起來。
九兒看時,一個個的都是些妙齡少女,從長相來看,也都是經過了精挑細選,每一個都是年輕美貌,曲線玲瓏。
果然,過不了一刻,那下面已經有些人耐不住,動手動腳起來。
楊煜作為主賓,自然身邊也跪著一個。此人倒是不像其余侍女那般穿著暴露,濃妝艷抹,反而是長相清純,淡施薄粉,衣著也保守得多。
只是時不時便抬起一雙小鹿般無措又欣喜的眼,偷偷瞧一眼楊煜。那純潔可愛的樣子,若是旁的男人見了,定會忍不住好好的疼惜憐愛一番。
偏偏楊煜從小見慣了各色美女,不知經歷了多少次這種類似的狀況,早就對此免疫了。反而覺得那女子甚是做作。不耐煩的偏過頭來,竟是看也不看那女子一眼,弄得那美人兒好不尷尬。
九兒坐在一旁,心里著實替這美人兒惋惜。真是如花嬌艷,似水柔情,可惜面對的卻是她陳九兒的男人,真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看著男人那副厭煩模樣,女人心里竟不自覺的有些傲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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