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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丫丫愛吃糖
看著那女子踉踉蹌蹌跑遠,九兒輕輕抓住了男人的衣袖,眼睛望向男人清俊明朗的眉眼,那里面濃濃的陰霾在看到自己的時候卻在迅速地消散。
九兒輕輕將頭靠在了男人的胸前,聽著那里面沉穩有力的心跳聲,慢慢的將心頭突然升起的煩躁和恐慌丟開了。
“不開心了?”男人輕柔的話語像是清風拂過了九兒的心頭。
九兒輕輕搖了搖頭,仰起了小臉,踮起了腳尖,輕輕拉下男人的頭,一個輕吻印在了男子唇邊。
楊煜勾起了唇角,輕輕一笑,捧起了九兒的面頰,深深地吻住了女人的唇瓣。
兩人便像是兩只久離水面的魚兒,彼此勾勾纏纏,抵死得纏綿,直到九兒軟成了一灘春水,才被放開了禁錮。
不得不說,方才九兒的心里是真的升起過一絲自卑和恐慌,不止是因為看到董秀穎的悲哀和難堪,也是因為突然看到男人的絕情和冷厲,竟突然讓她生出了一抹驚慌失措的感覺。
楊煜何等聰明,兩人如今經常朝夕相對,又兼之特殊的雙修功法,雖然還未曾做到最關鍵的一步,但彼此已是早就能夠做到心意相通。
女孩兒那一瞬間的心慌難抑他又怎會不清楚。
兩人就這樣靜靜相擁著坐在山頂,遠遠遙望著腳下且末的風景。
此時夜色初降。且末城中,燈火如繁星般漸次燃起,街道之中,依稀的能聽到人聲嘈雜,看到人影瞳瞳。而城外不遠處的軍營之中,軍旗招展,營帳錯落有致的排列著。遠遠的還能看到有將士們排著整齊隊列的身影昂首走過……
莫名的,九兒突然覺得有些心慌起來,這幾天她經常會有這種感覺,這讓她很不舒服。楊煜發覺九兒的異樣,有些擔心:“丫頭,你怎么了?”
九兒依著男人的胸口,這種心慌意亂讓她極其不適:
“最近一段時間我總覺得心里慌亂,這種感覺很不好。但我的預感一向很準。不知多少次讓我化險為夷。我今日找你出來,本來便是想跟你說這個的。你覺不覺得,如今的敵營實在是平靜得有些過分了?”
說著,九兒回過頭,望向身后擁著她的男子。
男人疏朗如月的面容在朦朧的夜色中顯得有些模糊不清,卻更加顯出了一種超越了性別之美,他沉思時半闔了眼,兩排長睫如香扇半掩,微微蹙起的眉,抿緊的唇,讓他整張臉添了一抹威嚴和王者之氣。整個人便像是一座完美的雕塑,竟是讓九兒看得出了神。
“我仔細的想過他們的處境,他們一定是在做著什么打算,也許便是最后決戰的時候了。”
男人良久才低聲說著。
九兒回了神,對自己花癡樣的行為有些微曬。轉過了頭,默默注視著腳下的且末城。良久突然面色一變,竟是差點跳了起來:“云翼,我想到了。你說,若你是那阿史那達奇,站在你我的位置,你,會怎么做!?”
楊煜面色一肅,緩緩地站起了身來,眼睛有了些迷茫和遲疑:
“如果是我?……我也許……火攻!?”
楊煜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驚愕的回頭望向九兒。卻發現九兒也正咬著唇在回望著他。
九兒深吸了一口氣,看向這片胡楊林:
“我曾經無數次的假想我就是阿史那達奇,面對如今的情形,我應該怎么做?就在方才,我看著腳下的且末,我想,如果是我的話,我便會站在此處,以涂滿了桐油的樹木點燃向城中投擲……”
楊煜震驚地看向九兒,從高高的山上向著山下望去。
城中依然是一派的祥和美麗,寧靜安然。
他真的無法想象真要是如他們所想,到得那時,將會是一番什么樣的凄慘景象。
男人霍然轉身,急道:“不行,我立即到軍營調撥人員來守山。”
九兒突然一把拉住了暴走男人的手腕:
“翼,你別急。讓我再想想,再想想……”
楊煜按捺了焦躁的心情,負手靜靜立在山上。他心里有些煩躁,但還是選擇相信女孩兒的能力。
九兒蹲下了身,不停的在腳下的土地上描畫著。借由她變態的視力,默默計算著什么,良久之后,她抬起了頭。拉著男人同樣蹲在了地上,邊畫邊解釋著:
“云翼,如今我們的大軍是在這里,聯軍是在這里。現在我們雙方就這樣僵持著,他們進不來,我們同樣也沖不出去。在五路大軍之中,我們的南路大軍即被稱作是先鋒,所承受的壓力也便是最大。
聯軍的進攻如今已呈雁式展開。而那兇猛的喙就在我們南路大軍的面前。若是我們能夠一舉突破這里,并長途奔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破對方的防線。那么,對整個西北的戰局將帶來翻天覆地的影響和改變。
你看,我們現在雖然依地勢之利,牢牢擋住了敵軍的進攻,可另一方面也被敵軍死死卡在了這個狹長的谷中。在這個細長的峽谷之中,大面積的鋪開戰場,運用我們的優勢戰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而敵軍擅長的馬術,沖刺,卻能夠快速機動的直**軍的腹地。而我們的隊伍想要沖出去,便會立時掉進敵軍張開的大口袋之中。
因此,我想了很久,不如我們……”
府衙之中,董秀穎哭倒在繡榻之上,神情絕望而無助,竟是從未有過的凄惶。兩個丫鬟對視一眼,悄悄走到了門外,正對上了前來探問情況的劉嬤嬤。
這個劉嬤嬤卻是那蘇梅兒的乳母,為人最是刻薄,一向視這個府中所謂的嫡女為眼中釘一般,時不時都會言語奚落兩句。此次是蘇氏特意派來監視她的。
挨不過劉嬤嬤的威逼利誘,那跟隨董秀穎上山的香雪結結巴巴將事情經過好歹講了一遍。
那劉嬤嬤幾乎是氣炸了肺。她當然不敢去埋怨世子殿下,心中卻恨這董秀穎無用。也不待通秉,一甩門簾便沖進了繡房之中。
董秀穎正在獨自傷心,冷不防被一個大力甩在了塌下。一頭秀發撒開鋪于地上,珠釵也滾落了一地。
她心驚之下,抬起一雙哭腫如桃一樣的眼睛,冷不防看到的卻是那個女人身邊最得意的下人。
她心中的絕望登時化作了憤怒。即便她在府中不得志,但好歹也是個主子啊!
她無奈一直被如夫人和庶妹欺辱,那也是因為自己的吃食嚼用全都得仰仗那女人鼻息,她實在無法。可如今竟連這該死的奴才也敢對她動了手,這登時讓她覺得屈辱不堪,恨不得剁了那骯臟下人的手。
“大膽!你這老虔婆,竟敢跟主子動手!”董秀穎端出了小姐架勢,兇巴巴喝著。
“啪”的一聲,一記響亮的耳光直接將董秀穎打懵了。她不敢置信捂著被打得生疼的面頰,一只手顫巍巍指向那婦人:“你……你,怎么敢?!”
“有什么不敢,你這個沒用的廢物!我告訴你,大小姐,今日我還叫你一聲,是因為你還有一次機會。若是再想不到進入世子府的手段,就別怪我替你動手了。到時,怕你連個妾室也是做不得的了。”說著,從懷中摸出了一只藥包甩在了女子身上。
“這個是金合歡,你最好祈禱生米能煮成熟飯。不然的話,夫人的原話是,若是大小姐實在不濟,便直接送去南疆吧,也可以替大公子做點貢獻不是。也為老爺的前程小小的出點力。”說完,那婆子嫌惡地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翻了個白眼,大咧咧出去了。
董秀穎顫巍巍的手指捏起了那包東西,輕聲道:“蘇梅兒,你這是要毀了我啊……我便是做豬做狗也要拉你們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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