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不過,總歸不用親人之間你死我活的到底是件好事。
“那現在我們的下一步自然是找到真正的沈玄冰了。”九兒的眼睛不由得掃向了那些被囚禁在鐵籠之中的武者。
上官翼卻是將那裝死的女人提到了眼前,一巴掌便打落了她三顆牙齒。
“敢冒充我的親人,就要承受那后果。”上官翼的雙眸之中滿滿的皆是熊熊的怒火。
“哼!兩個不要臉的賤人,也妄想與我們偉大的魔族作對,簡直是異想天開,不自量力。”
九兒輕輕挑了挑眉,“你又是哪根蔥啊?魔界的八長老,三尊五煞八魔頭,你又排在第幾?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就你這實力,估計做幾個魔煞的跟班也就差不多了……”
“別跟我提他們那些虛偽的蠢貨,一群不干活只會掠奪和索取的廢物,你們兩個也休想從我這里得到任何的東西,我怎么都不會留給你們的,哈哈——”
這女人突然放聲狂笑起來。眼見得她的身體便開始快速地膨脹起來……
上官翼眼疾手快,已然在那女人的周身拉下了一個防御罩。緊接著,男人就像是一個足球運動員一樣,做了一個標準的射門動作,將那已然漲大了一倍不止的女人一腳踢到了空中,堅固的大殿頂部被巨大的沖擊力撞出了一個大洞,那女人尖叫著飛到了空中。
上官翼隨手劃下了一個結界,想將那空中散落的血肉殘渣全部隔絕在那大殿之外。可沒想到,那女人的體內卻突兀地閃出了一道白光,頃刻之間便飛走了。只余下一具炸成了碎末的尸體散落了下來。
“娘的!”上官翼第一次當著九兒的面罵出了一句臟話。
九兒也有些目瞪口呆:“這些魔頭……舍棄肉身竟然這么容易。”
上官翼皺了皺眉,卻是沒有再去關注那個女人的事情。既然元神都跑了,再追也是追不上的。而她需要重新和新的身體相磨合,實力一定不會一下子那么強。若是那女人不來找自家麻煩還好。若是當真他不自量力而來,下一次一定不會那么便宜了她。
上官翼不再看向那女人消失的方向,而是將目光轉向了大殿周圍被鎖的眾人。
此時,那些凡人皆是目瞪口呆。他們皆是親眼目睹了整件事情的全部真相,自然知道這一對男女并不是他們表面上看到的那么仁慈和善,卻也是當真能夠下死手的煞星。
“你們誰來告訴我,這些年你們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還有你們的掌門去了哪里?”上官翼的表情一派肅穆,眼神冷漠如冰望向一眾噤若寒蟬之人。
片刻之后,才有一個中年男人戰戰兢兢道:“二位仙人,咱們皆是從前寒影玄宮的門人,一直跟隨大長老沈虛子在此修煉。后來,大長老領著這個女人來,說是我們的宮主,從那以后,我們這里便成了烏煙瘴氣的地獄。開始的時候,他們要求我們日夜加緊修煉,還用一種邪術幫著我們晉階,待到我們達到武圣級別的時候,便可以跟著他們修習什么逍遙道。開始我們都很興奮,畢竟能夠修煉那么高級的功法,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那個功夫也確實是厲害,與咱們之前修煉的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語,但是后來我們就發現修習了那功法之后,便開始不由自己的意志。經常會迷迷糊糊,不知不覺干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后來我們就發現,那些最早修煉逍遙道的師兄們皆不知去向了,慢慢的,我們還發現了這個女人在養著一群十分可怕的惡魔,那些師兄每一個都曾經在半夜被迷迷糊糊帶過去那間奇怪的密室,出來之后,總會要病上很長一段時間不能恢復。
我們這些功力還不足以修煉逍遙道的人,后來皆看出了不對來,便只得放慢了修煉的速度。那女人發現之后,便弄了這些鐵籠將我們圈養起來,每天弄一些怪物看著我們修煉。
我們皆以為沒有希望了,沒想到今日見到了兩位仙人,仙人替我們鏟除了妖邪,我等感激不盡,望仙人能夠將我們解救出去,我等定為兩位立上長生排位,永遠感激兩位大恩大德。”
上官翼鳳眸微瞇,不知在想些什么。九兒卻是發現這個人值此吉兇未卜之時,卻是能夠不卑不亢,言辭清晰,條理分明,卻也是極難得的了。
九兒不禁歪了頭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似乎愣了愣,垂首道:“小子南字輩沈南林。”
“嗯,你很不錯。”上官翼接口道:“你可知那沈虛子的去向。”
沈南林輕輕垂下了頭,“那廝引狼入室,已經被門人私下里解決了。”
“哦?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男人的聲音仍然是冷靜漠然。
“就在一年前吧。是那女人說的,還因此殺了我們很多的師兄弟。”
沈南林語氣有些難過,但是神情卻是麻木和無奈的。
九兒有些沮喪,這件事情看起來疑點重重,所有的關鍵點皆在那個沈虛子的身上。他卻是一死百了了,還死得這么蹊蹺。似乎一切都是巧合,可總是給人一種太過于刻意的感覺。
上官翼長身玉立,負手立于殿中,無形之中滿身的氣勢四散而開,讓四周鐵籠中的被囚之人皆噤若寒蟬,不敢再多說一句。唯有一個叫沈南山的人卻是思路清晰,侃侃而談,不覺讓九兒也多看了那人幾眼。
上官翼冷眸掃向四周,一眾宮人或許是因為被壓制太久,一個個都成了驚弓之鳥,根本不敢接觸他的視線。
上官翼垂首想了想,隨意的一揮手,解了那些鐵籠的束縛。
幾十號人得了自由,自是俯首在地,千恩萬謝。
上官翼與九兒兩人沒有去管這些人的去留如何,暫時的也沒有與他們交談的欲望,靠這些不知是敵是友的凡人,還不如他們自己去摸索來得實際。兩人沒有理會這些仍舊跪在原地的眾人,轉身向著大殿門外走去。
出了大殿向后走,便是一片面積很大的住宅區。皆是一座一座單獨辟出來的小院兒。從那排列整齊,擁有眾多的數量來推算,可見此處鼎盛之時的規模。
兩人四目一掃,居然隨意一指卻挑了同一間合眼緣的小院兒。那院落居于整個住宅的中心偏右,卻不知為何都給兩人一種極舒服又安全的感覺。
兩人相視而笑,自是相信自己的直覺。不用其他人帶路,便一起凌空飛起,不一會兒便來到了小院兒門前。
這實在是一所十分普通的院落,與周圍一模一樣的門口,一模一樣的大門,一模一樣的房間構造。連他們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就會同時喜歡上了這里。
回身在門口劃下了一個結界,兩人很快便進入了小院之中。
院落真是相當得簡單,小小的院子,有一塊不大的菜地。只是許久沒人打理,野草倒是長了不少。
“這地方還當真是一塊風水寶地呢!”九兒一進了結界便收起了那副高傲端莊的臉孔。在自家地盤就沒必要再端著了。
“翼哥哥,你看外面是一片冰天雪地,這才不過是深秋就已經到了滴水成冰的地步了,可這院子里卻難得的是溫暖如春,好似春暖花開一般,竟然連雜草也長得這么好。這分明是一塊寶地嘛?”
“嗯,看起來這寒影玄宮的秘密不少。我觀其他的小院也是如此的情況,只不過是情況有的好一點,有的差一點的區別而已。”上官翼情緒不太高,語氣聽起來有些無力。
“翼哥哥。”九兒有些擔心地望向了上官翼,想著要做些什么讓他能夠高興起來。
“恐怕咱們要在這雪山待上一段時間了。”上官翼語氣越發得沉郁,讓九兒的心情也變得有些難過。
九兒輕輕環住了男人的腰身,輕柔道:
“翼哥哥,那人既然冒充外祖母的樣子,就說明外祖母沒有成魔,最起碼咱們不用與親人反目成仇。而那假冒外祖母的妖人一來就要騙取我手中的玉蓮簪,就說明他們對這簪子有所求,那么真正的外祖母一定對他們有著什么特殊的意義,這樣的話,外祖母的安全便有了保障不是嗎?這些被囚禁的人沒有見過真正的外祖母,也有可能她老人家是找到了躲藏的地方也未可知呢?所以,翼哥哥,咱們不要氣餒,事情一定會有轉機的……”
上官翼緊緊抱住了妻子,頭深深埋在妻子的脖間。他是真的有些害怕,他從小便與外祖相依為命,當然知道外祖母對于外祖袁明有著什么樣重要的意義。
如今雖說他有了上官翼的記憶,但上官族這個龐大的修仙家族卻從未給過他有關于家庭,親情的任何一點溫暖和安慰,就像是楊煜的幼年一樣。
親情的缺失讓他越發珍惜與袁明這段難得的祖孫情誼。他實在是不想看著外祖父整日里在思念和回憶之中黯然神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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