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小榮
唰唰的竹葉聲越來越想,林大人赫然發現自己跟賀斌走的越來越偏,尤其當身后不知道那邊傳來了一道怪異的響聲,林大人的汗毛頓時就豎起來了:“賀大人你聽,是不是有什么響聲?話說賀大人你這是要帶我去那呢!”
這地方隱蔽的,該不會這個姓賀的動機不純,想把自己干掉吧!
這人越胡亂想,心中就越慌,然后整個人都不好了。
賀大人一只手搭在了林大人的肩膀上,直接把林大人嚇了一跳:這是上手了,是要動手的節奏么?要不要跪地求饒,自己上有老下有小,府中多少張嘴就等著自己吃飯呢!要是自己掛了,后果不敢想象啊!
那邊的賀斌朝著后面退開了幾步,瞧著整個人都在哆嗦著的林大人,不解的問道:“林大人,你的膽子也太小了吧,剛才也就是一只野雞飛過去了,有什么好怕的,早知道你膽子下,我就不帶你直接過來了。”
說罷,賀斌指了指身前:“林大人你看,我們到的地方就在前面,到了那請你喝酒壓壓驚,你不知道,我在那邊挖到了一個小酒窖,里面藏著的竹葉青,那叫一個絕字!”
隨著賀斌掛拉呱啦的一通說話,林大人算是找回來一些膽量,是啊!自己再怎么說那也是朝廷命官,別人還敢把自己怎么樣,不說心理上過得去還是過不去,百高帝絕對不會等自己出事了就當啥事沒有。
心中的底氣一足,林大人便沒了畏懼,抬起頭一看,果真見竹林間隙中,影影綽綽的有屋子的影子。
跟著賀斌到了屋子前,仔細打量著三間高大的木屋,從外面不難看出,這三件木屋子,就是最近剛剛新建的,上面修筑的痕跡還是特別的明顯,可是在這密集的竹林中修建屋子,這是何意?
“賀大人,這屋子是你建的?好好的為何要帶我來這?”林大人總是有種不妙的預感,似乎來到這邊,并不是啥好事來著。
“無需多問,林大人里面請,屋內的東西,我們一看便知。”賀斌走到門前,直接伸手推開門。
門上沒有落鎖,這邊賀斌并不擔心會被人盜走屋內的東西,因為有莫韞澈身邊的十大侍衛看護著,而且又是自己女婿,再放心不過了。
執拗一聲,門開了,印入林大人眼中的,就是一匹接一匹的綾綢,排成排,壘成垛,屋內塞的滿滿當當的,就好似一坐綾綢山堆在了屋內一樣。
這場面煞是壯觀,饒是林大人見多識廣,也是微微的長大了嘴巴,驚訝的合不攏嘴。
林大人吃吃的問道:“特使大人,你不會是把江都城的所有繡房,全都洗劫了吧!”
不能怪林大人這么問,因為第一間屋子就堆得滿滿的,第二個屋子,第三個屋子呢!林大人可不會相信,那里面都是空的,或者是放著雜物的。
綾稠這種東西,本來就數量不多,就是他們府上,也就是逢年過節會多弄來一些裁量新衣,這般囤貨,他可算是第一次遇見,也算是這方面開了眼界。
有這么多的綾稠,等賀斌回到了穎國,都可以開一個布莊,然后坐吃山空都能吃下三輩子了。
“賀大人是皇商?”林大人試探的問道,但是語氣卻是相當的肯定,不是皇商能在穎國屯這么多的貨?不是皇商百高帝會派自己這一個姜國的大臣幫人家護送東西?不是皇商能在姜國的地盤上建庫房?
明眼人都能看懂的事情,說的賀斌自然是一愣。先前他沒有那個資本來玩轉商貿,況且穎國雖然尚武,但是讀書人的地位頗高,商人的地位還在讀書為仕的人之下,就算是皇商,那也是地位不如當官的高,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不是瞎說的。
不過當皇商有當皇商的好處,首先就是錢多,二來沒人敢找你麻煩,畢竟在朝為官,權勢擺在那里,誰敢太歲頭上動土。
先前是什么都沒有考慮到,但是現在聽林大人這么一點撥,賀斌頓時心中有了不一樣的萌芽:似乎這趟回到穎國,可以去嘗試當一個布匹買賣的皇商。有一個自己的布莊,一鋪吃三代還是不成問題的啊!
審視一下自己現在,有充足上好的貨源,有廣闊的人脈,只要等綾稠運回穎國帝都,豈不是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于是林大人感到更加怪異了,因為不知道為何,賀御史竟然對自己更加熱情了。
“走走,今天天色不早了,我吩咐那邊的人手開始把這些貨物裝車,林大人也是那里都別去了,我在竹林中擺上一桌宴席,咱哥倆個好好的喝一杯先。之前不是說那個埋著的竹葉青,林大人隨我來,這個自己挖出來的酒,喝起來才會是更加香醇。”不由林大人開口,賀斌就把他拉到了一顆大竹樹之下。
這可竹樹的枝頭已經隱隱有些開花,顯然是快要到了壽命的盡頭,竹樹很粗,樹下面的一圈泥土被人松動了大半,不知道賀斌從哪里摸來了兩把泥撬,直接塞了一把在林大人的手上。
一刻鐘后,林大人直起腰,用手擦了一把額頭的熱汗,然后臉上這一道那一道的全是泥土,他覺得自己瘋了,竟然真的跟著賀斌在挖坑,先前一不小心一泥撬鏟倒了一個陶罐上,直接把一罐竹葉青給折騰沒了,還被賀斌笑話了不少的時間:“這可是有幾十年份的竹葉青,林大人說倒了就倒了,真的是好大的手筆。”
在那之后,林大人算是摸到了一些門道,上面的泥土鏟走,但是到下面就要小心了,甚至他也學著賀斌,到最后趴在地上,一點點把泥土撥開,然后把酒壇子掏出來,小心的放到了一邊。
賀斌的手下在三間大木屋內給綾稠裝車,他們的大人在竹樹下刨坑挖美酒小半圈的泥土被松動的沒剩下多少了,賀斌卻是直接停手了。
剩下約莫八分之一的地方,賀斌停手了,不料林大人卻是興致不減,似乎是被勾起了興趣,頗有干完干結束的意思。
賀斌頓時汗了一下,直接奪過了林大人手中的泥撬:“林大人,你這個還干上癮了,我跟你講,這個酒是別人埋下去,我們挖了這么多已經算是相當不厚道了,總得給人留點吧!”
一鍋燉好的骨頭,喵的你把骨頭肉都吃完了,難道湯還不給人留點,你讓人家埋酒的人情何以堪。
做事情不應該做的那么絕,林大人也被自己的行為嚇了好一會。訕訕的把泥撬丟到了一邊,瞧了瞧挖出來的十幾壇酒,林大人弱弱的說道:“賀御史,要不我們把酒水埋回去幾壇子吧!”
賀斌使勁的翻了一個白眼,相當無語的看著這個耿直的大人:“林大人你想埋酒自己埋吧!反正我是不折騰了。”
愛咋咋地,本大人不伺候了。
蘇冉回到了竹溪殿,正準備好好的午休一番,卻見酒兒跟了進來,古怪的對著九公主說道:“小公主,殿外有人要找你,說是要見你最后一面!”
本來正在品著香茗的小公主,噗的就把口中的茶水噴在了地上,猛烈的咳嗽了兩聲,毫無形象的翻了一個白眼:“酒兒你說啥!你再說一遍,見我最后一面的人是怎么撐到了我的竹溪殿。”
如果不是酒兒說的有問題,那么就是自己的耳朵有問題,這個最后一面的用詞,實在是有些嚇人吶!
要知道最后一面多是用于回光返照之人,愣是不咽下最后一口氣,死活著要見身邊人或者帶有執念的人最后一眼,也就是最后一面。
蘇冉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是哪個要升天了?第二想到的是誰對我竟然有如此執念!貌似自己上一世,這個時間段,并沒有熟絡的人要駕鶴西去啊!
酒兒趕緊否認:“不不不,九殿下你誤會了,這個要見你的人不是見你最后一面,實際上是來找你告別的,就是你是所有告別人之中,最后一個,我話沒說完,是見最后一個告別之人一面。”
省詞也不帶這樣省的,聽起來多嚇人啊!有些時候必要的東西,不能省就是不能省,蘇冉瞪了酒兒一眼:“酒兒啊!禍從口出,一口你可要多多注意了。”
想起上一世酒兒就是不知什么原因被人陷害,然后就被趕出了皇宮,回鄉的路上直接病死了,一回憶起這些,蘇冉就是頗為心悸!
酒兒小雞啄米似得點點頭:“九點下說的是,酒兒記住了,定當慎言!”
身為九公主的貼身侍女,酒兒自然是懂事上道的,她是真的記下了蘇冉的話,而不是當成了耳旁風,聽了左耳朵進右耳多出,也是今天這一出,救了酒兒和蘇冉好幾條小命。
甚至是好幾次危機,都是謹言慎行直接避免了。蘇冉自己都不知道,無形中說出來的話,竟有那般重大的作用。
去前殿的路上,蘇冉才知道是無憂大師來了,頓時又是白了酒兒一眼:“無憂大師既然來了,為何不直接領進來,唉!酒兒你這眼力,還要多練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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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小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