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丫鬟也把東西取來了,老夫人對著孟樂招了招手:“孟公子,今日你救了我家小孫女,不知你可否有什么要求的。”
孟樂直接就是搖了搖頭,他對錢財沒興趣,而且他師傅是赫赫有名的神偷,啥好東西沒有見過的,至于他現在想要的,那還真的不好說。
“瞧你這孩子,老實巴交的,來!我這邊有一塊玉鎖,算是第一次的禮物。”老夫人攤開手掌,掌心靜靜的躺著一塊貓眼綠的帝王翡翠小鎖,晶瑩剔透,看著就不凡,價值自然也是不菲。
還不等孟樂拒絕,老夫人直接把翡翠小鎖套在了孟樂的脖子上:“瞧瞧這個是多么的般配。孟公子,對這個禮物可否滿意?”
包太醫坐在那邊是一臉的古怪,因為大富大貴的人家,喜歡給女孩子帶鎖,金鎖玉鎖的,怎么名貴著怎么來,往往一把鎖都是一大筆銀子。
所以很多時候,姑娘大了及笄了,選定了夫婿便會把從小戴到大的鎖當成是定情信物,然后送給男子。
孟樂長這么大,他的兩個師傅壓根就沒跟他說過這些,也是,畢竟如意從小就是跟師兄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結果就省去了那些繁瑣的定親手續,本身就沒有經歷過,如何同自己的徒弟說,那不是等于瞎胡扯嘛!
別人送禮物,不管是貴重還是平凡,情誼都是在其中的,孟樂怎么會嫌棄。
“老夫人客氣了,東西很好,我也很喜歡。”在宮中時間久些,孟樂也現學現賣了幾句客套話。
“這個是茹兒的生辰八字,現在交到你手上,可要好好的保管保管呢!”老夫人笑瞇瞇的把一個荷包拍在了孟樂的手上,笑的像一只老狐貍。
包太醫的眼皮子直接跳了跳,心中猶如十萬只羊駝呼嘯而過,已經沒辦法用言語形容他現在的心情,原來老夫人打從一開始就存在著這樣的心思,難怪了。
邊上的海公公倒是淡定,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孟樂是九殿下的貴客,并不是自己的主子,他可不會插手人家的事情。
孟樂煞是迷糊:“老夫人,我要小茹的生辰八字作甚?”
老夫人沒有正面回應孟樂的問題,而是直接問道:“孟公子可否知道名節對女孩家的重要。”
“清白關乎女孩家的一生,自然是極其重要的。”這沒啥好辯解的,一個女子若是平白無故失去了清白,名節就毀了,會被人千夫所指,唾沫淹死的。
老夫人點了點頭:“剛才小茹的腳被你碰也碰了,摸了摸了,算不算小茹的清白被你奪去了,如今老身不過是行一些補救之法,定下小茹同你的這門親事,怎么,孟公子難道是想吃干抹凈后,擦擦嘴巴不認賬!”
這個怎么能這樣算,如果他不碰小茹的腳,怎么治病,先前咋不提前說呢!
況且醫者父母心,他救人可沒有想太多啊!
孟樂轉過頭看向包太醫,包太醫直接把玩起手上的玉斑指,那專注勁頭,就差沒說:“以前怎么沒發現,這個玉斑指竟然是這樣的好玩。”
孟樂看向海公公,海公公端起茶杯,就差沒把臉埋進茶杯中:“啊!以前怎么沒發現,這個太傅大人家的茶水,竟然是這般的好喝!”
你們,你們怎么能這樣子!孟樂深深的感覺到了一個詞,識人不淑啊!
“老夫人,我看還是算了,我還小呢!”孟樂就差沒有跪地求饒了,要是知道會這樣,他才不要貪太傅大人家的一頓飯,現在好了,多出來一個親事,回去怎么跟師傅們交代。
老夫人是鐵了心的要孟樂當她的孫女婿:“這怎么能算了,我孫女的定情信物都交到了你手上,你也鄭重的告訴老身你會好好保管,這才一會兒的事情,不會就忘記了吧!”
只見老夫人更加好笑的瞧著孟樂的手,那里面有她送給孟樂的翡翠小鎖,活脫脫一個鐵證如山,就是讓孟樂狡辯,也是說不出什么的。
包太醫和海公公紛紛以手扶額,不是他們不仗義,實在是敵人太狡猾,孟樂還嫩著,弄成這個樣子,也是情理之中的。
“孟公子,我家小小姐的定情信物交給了你,不知道你拿什么東西回給我們家小小姐?”一旁的一位丫鬟問道。
坐在位子上的老夫人頓時老臉一虎:“喊什么呢!怎么還在喊孟公子,現在就要改口喊孫姑爺,下次還被我聽見你們孟公子長,孟公子短的喊,先撕爛你們的嘴。”
這一個唱白臉的,一個唱黑臉的,頓時小丫鬟哭兮兮的朝著孟樂伸出了手:“孫姑爺,你就不要為難小的了。”
那可憐巴巴的樣子,孟樂實在是沒辦法拒絕,不知怎么稀里糊涂的,就從懷中掏出來一個小布包,鬼使神差的交到了小丫鬟的手上。
打開一看,里面是一個上好的血玉鐲子,觸手發涼,也算是一個罕見的物件。
本來老夫人沒期望孟樂拿出什么名貴東西,隨便拿一樣隨身攜帶的,也就算完事,給這個臨時起意的結親,畫上一個句號。
不想孟樂還真的拿出來一個好東西,頓時老夫人面色就古怪了,隨身揣著價值連城的東西,這個小孩子難道不怕別人打劫了去。
提名苑內,棋王夫子長出了一口濁氣,可算是下完了,這個棋算是自己最近下的最憋屈的棋了,沒有之一。
主要是先前柯月占了十子先機,還有十子給自己挖了不少大坑,還是自己步步為營,才把整個棋盤盤活了,光是盤活自己這一方,不知道耗費了多少的精力。
比不了先前太傅老師贏了的那么多目,但是不出意外,這一局還是自己贏了。
柯月也是擦了一把熱汗,連續跟兩個棋手過招,還是睡覺都躺在棋盤上的人,柯月表示,壓力不是一般的大啊!
他發誓,以后誰要是告訴自己,只要讓十子就能穩贏的話,他一定吐那人一臉口水,他自己的親身體會,這都輸幾局了。
一炷香的時間還有五分之一,棋王夫子站起來,先給他們的這盤棋數目,最后一算,孟樂竟然只輸了四目,比起上一局,簡直就是百倍十倍的進步。
柯月臉色有些蒼白,是被深深打擊的,看著棋王夫子,然后無奈的說道:“柯月輸了,愿意接受夫子的懲罰。”
他倒是不避事的,而且在府中就經常被懲罰,算的上是家常便飯,只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換了一種懲罰方式罷了。
棋王夫子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本來懲罰你抄寫棋譜的,但是現在看來,似乎還有更加適合你的。”
具體的是啥,棋王夫子沒有說,也不知道他是不確定還是另有打算。
走下臺子,微微郡主監視的還是蠻不錯的,大部分弟子的棋局,都是快要到收尾階段了,小部分人已經開始收宮,就等著人來數棋目判定輸贏。
大家伙的面色不盡相同,有悲有喜,也有人面無表情,似乎這邊的成績好壞,同他被人沒關系。
屋后的兩個小躺椅上,蘇冉在假寐,棋王夫子落下最后一枚棋子,她就已經是睜開了眼睛,可是身邊的位子上,卻是傳來了細細的鼾聲。
蘇冉汗了一下,小文溪填飽了肚子后,竟然犯困打起了小呼嚕,瞧著睡得香的,蘇冉都不忍心喊她了。
可是不喊也不行,因為棋王夫子筆直的朝著這邊走來了,等棋王夫子過來了,呵呵,說不定會讓這個小妮子跪棋盤的。
捅了小文溪一下下:“唉,文溪快醒醒嘍,夫子過來了。”
小文溪嘟囔了一聲:“不要吵啦,睡得正香吶!”翻轉了一個身子,繼續打起了小呼嚕。
棋王夫子還有三步遠,蘇冉沒辦法,只好來了一招狠得,直接在文溪的腰間掐了一把……
再不醒,小文溪只怕是天蓬元帥轉世了,劃拉一下坐直了身子:“剛才是誰,是誰在捉弄本小姐?”
話剛喊完,就見頭頂投下來一片陰影,棋王夫子有些怒氣的問道:“小弟子文溪,這邊就我兩,你實話實說,老夫是怎么捉弄的你?”
本來還有些迷糊著的小文溪,一下子就精神了,好似一頭扎在涼水中的那般清醒:“沒!夫子大人,我就是啥都每說,您應該是聽錯了。”
嗚嗚嗚,棋王夫子會不會認為,自己是個喜歡背地里說人壞話的,本小姐絕對不是那樣的人咩!
為了節省時間,不等所有的弟子把棋下完了,棋王夫子開始檢查最先結束的弟子,他們的比試成績。
拋除掉自己同柯月下的那一局,棋王夫子首先檢查的就是蘇冉和小文溪的這一個棋盤。
這是一個另類的比試,因為只講究速度,不講究策略的下棋,完全是有不小的難度在其中。
下棋是一回事,數目又是另外一件事情,蘇冉雖然也知道如何數目,但是棋王夫子都上手了,難不成她還能搶著出手數目,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她才不要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