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兩個在門口等了半天,并未見到藍侍衛把慕容蓮兒丟出來,因為慕容蓮兒回了屋子,直接就回到了自己房間,她的房間依舊在蘇冉的隔壁,沒有去打擾蘇冉,自然也就沒被丟出來啦!
沒看到熱鬧,倒是她們倆身邊的宮女有些驚慌的說道:“兩位郡主,你們快來看,金魚似乎有些不對勁啊!”
談到自己的金魚,香香和微微對視了一眼,然后小跑到了魚缸前,看著魚缸里面烏黑的藥汁,還有那幾條金魚拼命浮出水面呼吸的樣子,大腦先是空白一片,然后對著侍女吼道:“這到底是誰干的,誰往里面倒得藥汁!”
她們吼得聲音頗大,而且還是異口同聲,果真是姐妹之間心有靈犀一點通。但是慕容蓮兒聽到了,直接就是縮了縮脖子,拍了一下腦袋:“哎呀忘記說了,她們的魚缸要換清水的,都是被她們氣的,正事都忘掉了!”
亡羊補牢,為時不晚!慕容蓮兒趕緊重新出了屋子,剛出門就看到那個先前端湯藥盆子的侍女,跪在地上,哭嚶嚶的地面上已經有一灘水漬,想來是被香香微微罵的不輕。
都是自己連累她了,慕容蓮兒是個敢作敢當的姑娘,當下拉起小侍女進了屋子,進屋一瞧,香香和微微黑著臉,那張臉沉得,簡直同自己有的一比。
當時慕容蓮兒給自己壯了壯膽子:“兩位郡主,湯藥是我讓這個小姐姐給你們倒進魚缸的,昨日胡太醫說了,我們的魚要想養好了,少不得這個過程,都是我的錯,忘記跟你們交代了,魚缸里的湯藥要倒掉,換成清水。”
又是一通折騰,換好了清水之后,天已經大亮,蘇冉也起來了,看著走進屋子滿臉熱氣騰騰的慕容蓮兒,蘇冉打趣的說道:“三娘,你這是跑去捉老鼠了?”
慕容蓮兒紅了紅眼睛:“小公主,不要笑我了,今天差點做錯事情了,要是累的別人為我受罰,我一定會一直愧疚的。”
小姑娘情緒有些不對勁呢!作為一個良好的傾聽者,蘇冉頭發都沒讓酒兒整理,拉住了慕容蓮兒的手說道:“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情?”
慕容蓮兒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說了一遍,蘇冉聽完了之后,直接就是一拍桌子:“這是怎么做事情的,孟樂那個臭小子,也忒不會做事情了,糊涂人干糊涂事情,這個公道我會幫你找來的。”
慕容蓮兒開始的心情沮喪,頓時陰轉晴,撲哧一下笑了出來:“九公主就知道安慰我,是不是也覺得我也是一個糊涂人。”
蘇冉肅起了一張小臉:“三娘你這樣認為就錯了,你一點也不糊涂,糊涂的是孟樂那個臭小子!”
左一句臭小子,右一句臭小子,正在藥罐邊上熬藥的孟樂,猛地就打起了噴嚏,啊切啊切的打了兩個大的。
剛巧胡太醫就經過了,瞧見了這一幕頓時氣急敗壞道:“哎呀你這是干啥,我的兩罐湯藥就這么被你毀光了,打噴嚏不能多注意一些啊!這湯藥可是很貴的,宮里面的配料有限著呢!”
“太醫師傅,你來的正是時候。”孟樂并沒有一點他在挨訓的覺悟,看到胡太醫喜出望外,直接在湯藥罐前站了起來,打了一個哈切,然后把胡太醫按在了自己的位子上:“太醫師傅我困了,昨天熬制那個治療金魚的湯藥失敗了太多次,折騰了一晚上,我現在困得受不了,要去休息了。”
然后呢!胡太醫看了看正在咕嚕咕嚕冒著熱氣的湯藥罐子,又看看只留給自己一個背影的孟樂,總覺得哪里不對。
好一會,他才回過神,然后對著快要消失在門口的孟樂喊道:“孟樂你這個臭小子給我回來,湯藥你還看不看了。”
孟樂頭也不回:“太醫大人你也說了,藥材很貴,我怕我失手了賠不起,還是太醫大人親自上陣來的保險!”
這應該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想他胡元太醫院的首席御醫,神馬時候守在藥罐子邊上,這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又好氣又好笑,而且現在這邊熬藥的似乎就自己一個人,眼看著藥罐里面的湯藥快要漫出來,胡太醫伸手就去抓藥罐子的蓋子。
手沒伸上去三個呼吸,胡太醫就把手縮回來了,在口前吹著,然后捏住了自己耳垂降溫。
燒到現在的蓋子,簡直就是能把人燙的不要不要的,豬蹄子都能燙下豬皮,更何況胡太醫那一只肉掌。
心中想道,自己是不是被蒙樂氣糊涂了,拿著手就去揭蓋子,多少年沒有犯過這等蠢事情了。
東張張西望望,胡元愣是沒找到裹在手上的布條,額間的青筋跳了跳,那個布條去哪里了,該不會剛才一直在蒙樂身上,就被蒙樂揣走了!
眼看著湯藥蓋子不揭開不行,胡太醫氣得跳腳,麻溜的把自己的外袍脫掉了,迅速的把外袍裹在了手上,飛快的抓起了蓋子,丟到了一邊,仔細看了看湯藥罐子里面的藥,熬得似乎差不多了。
手忙腳亂的把湯藥罐子移下來,胡太醫伸出手在自己的臉上擦了擦汗:“這多年不熬藥,做起來都生疏了,差點就把湯藥打翻了。”
這個時候,屋外進來了一個少婦,看見了胡元此時的模樣,噗嗤的笑了起來:“爹,你在做什么呢!怎么弄的臉上這里一道黑印,那里一塊黑點點,是要唱戲么!”
胡元瞪了自己女兒一眼:“還不是孟樂那個臭小子,看我進來就擱擔子了,而且我來熬藥竟然什么都沒有,這才整的這般狼狽了。”
胡夢霏走過來掏出自己的卷帕幫胡元擦起了臉上的污漬:“爹,孟樂真的還小,你不知道他昨晚反反復復的熬藥弄了一宿,剛才進屋沾著床邊就呼呼大睡了,我看了都心疼。”
胡元扯開一步,上下打量了一下胡夢霏:“你這說的,搞得不像我女兒似得,倒是孟樂都快成你兒子了!”
“爹!你怎么就知道瞎說,本來還想著幫你端藥來著,現在你自己去吧!”胡夢霏跺了跺腳,直接轉身跑了,留下胡元對著藥罐面面相覷,這一時半會還真找不到合適的人,之前他沒瞎扯,這藥是鈺昭儀的藥,明面上是滋補的,其實是安胎藥,一般人真的不放心送過去,也罷,他就自己去一趟了。
蘇冉她們今天在提名苑,上的是太傅大人的課,這也是蘇冉最頭疼的課,因為不管別的夫子的課如何的改變,太傅大人的課永遠的都是那么嚴肅的過分。
就連柯月,也是老老實實的坐在位子上,打著瞌睡的時候都不敢頭碰桌子,因為童太傅向來都是來真的,上次跪了半天,到現在柯月都是記憶猶新。
好在今天童太傅下半場說的多是治國之道,除了那些男孩子,女弟子們可以提前下課,不得不說這是意外之喜。
幾個皇子和他們的伴讀,頓時就有些懵比了,第一節課和第二節課中間的休息時間,柯月直接一頭砸在了桌子上:他只想每天活的瀟灑自在,街上游游馬,隨處逛逛,治理國家他一沒有將才,二沒有文采,真的會把國家治理的衰弱的。
而且更加悲憤的事情,童太傅上堂課臨走前留下了問題,點名道姓下節課第一個提問他,他不會咩!聽不進去聽不懂,難道要讓他課堂上表演當場胡謅!
所以當看到蘇冉她們歡聲笑語的走了,其實他的內心是非常渴望一起溜走的,但是他不敢,他也怕這次溜走了,等被太傅大人找到了,打折他的腿。
六皇子蘇子榮倒是寬慰了柯月兩句:“你不要羨慕九妹妹她們,若是學到刺繡女紅的時候,我們就可以早下課啦!”
柯月一臉無力的看著六皇子:他像是那種為了不能早下課就沮喪的人嗎?明明就是擔心著回答不上問題的好吧!
“林堂江湖救急,快點告訴我關于難題的答案吧!”關鍵時刻還是要去找弟兄的,柯月相信林堂,別人可能不會,林堂他似乎也不會。
“真是抱歉了,這個我也聽得不大懂,不過江小姐手中有全面的筆記,你可以找她借,對你應該大有幫助的。”林堂雖然無法直接幫助到他,還是給他出了一個主意。
這個主意還不錯,在提名苑上課,不論事無巨細,江喻兒都會把太傅和夫子們說的話事無巨細的記下來,很多時候,先生們出的題目,在筆記中就能找到完美的答案。
柯月趕緊去追還沒有走出提名苑的江喻兒,江喻兒走在最后面,柯月站在她面前的時候,才發現她的臉上沒有身為她胖女孩該有的紅潤,反而有那么一絲蒼白!
事關自己能不能答得出來,柯月是硬著頭皮說道:“江小姐,能不能借你的筆記給我看一下今天上午的東西?真的有急用,多謝了!”
為了知道答案,柯月可是第一次這般謙恭,但是老天偏偏對他開了一個玩笑,江喻兒幾乎是苦著臉,然后一口拒絕了:“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