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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一切進展的還算順利,但是這個過程中,偏偏發生了些許小問題。
其中一名仵作拿著油燈的手一個哆嗦,那個油燈的燈芯爆了一下,一朵不小的火星一下子濺在了點點尸體躺著的棉布上。
眾人并未注意到這一點,這朵火星也就沒有被踩滅掉。這個干燥的棉布,著了火星,很快就燃燒了起來。
其中一名仵作是抽動了一下鼻子,嗅到了一股枯味,這才發現尸體下面的棉布燒著了。
也是他不淡定,直接吼了一聲著火了,手中的油燈一放,直接提起了手邊放著的水桶,也沒管水桶里面有啥,直接澆了過去。
西廠的地下室,一般會存放一些特殊的東西,比如燈油什么的,因為在宮中的屋內,燈油這些易燃品是不準存放的,宮內的走水可不是小事,一燒起來那就是燒掉很多屋子。
可是這個仵作運氣不佳,他澆上去的正是一桶油,這烈火澆油,無異于是肉包子打狗,別說把火撲滅了,那個原本就不小的火一下子騰的就沸騰燃燒起來了。
那個還在解剖尸體的仵作,一個烈火鋪面,刺啦啦,下巴上的胡須,臉上的眉毛,一下子就著了。嚇得這個老仵作直接丟掉了手中的東西,在地上打起了滾滾。
場面失控的很突然,監管這邊的黑衣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直接對著屋內的人吼道:“都愣著干啥,還不趕緊撲火。那個蠢貨,沒看明白那是油,還嫌火上澆油的不夠多。”
死士們趕緊把手中提起的油桶放在了角落中,拿起地下室中的東西拍打了起來。這一桶油不算多,拍打起來用了一會的功夫也是滅了火,但是這個點點的尸體,算是燒焦了,面目全非,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煙霧,還有尸體燒焦的臭味。
這個地下室的空間就這么大,眾人吸進來呼出去的一下子全變成了煙霧,這可是要了命的事情,紛紛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領頭的黑衣人知道這是徹底的毀了,吃人的目光看著那三個仵作,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廢物,真想一刀把他們都解決了。
但是四皇子那邊還要他們去頂缸,黑衣人直接對著死士們打了一個手勢,死士們會意,直接出手控制住了這三個仵作。
三個仵作本來就不會什么武功,更別提在一群死士中翻出花浪,一下子被控制的死死的,黑衣人直接掀開了這個地下室的蓋子,頓時一股濃郁的黑煙沖天而起。
這個時候這個點,天已經大亮,太陽雖然沒有出來,但是不妨礙人們看到這邊的異常。
林勇被小葉放出西鳳宮,除了身上有一些綁痕,倒是精神飽滿,昨天被綁在西鳳宮,林勇后來不知怎么就睡著了,一覺醒來小葉就把他放了,至于為何這樣好說話,他也不大清楚。
一直到西鳳宮外的那些刑部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事情的經過,林勇才知道這一晚上發生了這么多事情。
尤其當林堂說了西廠有大線索,就等著林勇下達命令,一切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林勇頓時就抓狂了。
“事情如此緊急,你們卻跟我在這里嘮嗑,這真的適合么!有什么稟報的,我們事后再說。”當下火急火燎的接回了自己的令牌,直接朝著宮內御林軍就去調人。
在御林軍中調了一隊人馬,這幫人直接朝著西廠趕了過去。西廠此時還有很多小太監剛剛醒,正洗漱,雖說今天休浴,但還是有不少小太監要去干活的。
當看見一隊御林軍雷厲風行的沖進西廠,不少人臉上的水珠都忘記擦了:我滴個天,西廠的那個太監造反了,把這么多御林軍都吸引來了。
海公公是最先得到消息的,身為西廠最大的大內總管,耳目自然眾多,直接帶著人朝著刑部的眾人迎了過去,老遠海公公就打起了招呼:“哎呦呦,這不是刑部的尚書大人,今個那陣香風把你刮來了,尚書大人不是正在宮內查案,想不到御書房剛見著,今個就在我的西廠又見面了。”
林勇直接板下了臉:“海公公,的確最近見面的有些勤了,不過你的西廠中還真的是有罪犯,你看我們興師動眾,就是來抓人的,你不會攔著吧!”
海公公直接愣住了,然后氣急敗壞的說道:“還有這樣的事情,什么時候我西廠的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搞風搞雨,要是被我知道,一定把他全身的皮都拔下來。”
“尚書大人只管搜,要是人手不夠,我的西廠中的小家伙們,都給你用。”不是海公公在刑部尚書面前慫,畢竟刑部尚書奉旨查案,誰知道查到了什么進度。
這可是立下了軍令狀,抓不到真兇,林勇就要摘下烏紗帽,跟朝廷說再見回家種番薯。
若是林勇抓不到人,到西廠胡鬧一番,海公公還真的要配合,不然林勇一個阻礙刑部查案的大帽子扣在他頭上,呵呵他這個大內總管可是吃不消的。
更不要說此時林勇帶著一隊御林軍,這一副證據確鑿的模樣,海公公要是攔住了,他的腦袋只怕是留不住了。
皇上身邊的紅人歸紅人,大是大非面前不要說你是紅人,就是皇上自己來了,那也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林堂剛把小不點放在了地上,這還沒開始搜捕工作,就見西廠偏南的地方,一股濃煙沖天而起。
古代打仗傳遞訊息有燒狼煙,可見白日中濃煙是如何的醒目,這一股濃煙升起來,林堂直接把小不點抱了起來:“那邊有古怪,我們直接過去。”
那個地方離這邊并不遠,刑部的人大步的跑了過去,正巧那些黑衣人和死士并沒有全都出來,只出來一部份,其中三個死士控制住了三個仵作。
當眾人看到這些人,全都覺得不對勁,蘇冉揉了揉小竹葉貂的腦袋,被圍起來的從地下室爬出來的人,都是有問題的。
這個大白天你黑衣蒙面,呵呵,搞笑呢!只要不是傻子,明眼人都看出這些人有大問題呢!
那些爬出來的人,全是灰頭灰臉的,看不清楚本來面貌,但是李仵作卻是上前一步,指中了其中一個仵作喊道:“那個不是花仵作么?這么被他們控制住了!”
李仵作能認出來,完全是從他進入仵作這個行業,與花仵作接觸的最多,一起工作久了的人,多少會記得同事身上的一些特征,或胖或瘦,或高或矮。
蒙面的黑衣人見大事不好,直接從懷中掏出一個信號彈,飛快的發射了出去。然后對著身后的那群死士喊道:“都殺了!”
花仵作見到李仵作,還沒有說上半句話,只見控制住他的那個死士,毫不猶豫的掏出一枚匕首,刷的插進了他的胸膛。
這還不算完,這個人做完這些后,把花仵作的尸體往前面一推,直接把花仵作當成一塊擋箭牌,開始突圍。
不僅是這名死士,其他死士的動作也是一樣,手中的仵作們被一劍刺死,這個時候,他們可不會給刑部的人留下活口,殺人滅口你們休想從我這拿到有用的東西。
“不用管那些靶子,先把人制服住!”林勇直接發號施令,一聲令下,御林軍的這只精銳,直接拔出武器朝著對面圍剿了起來。
那些死士中,還是蒙面人最是厲害的,御林軍中能與他過招的,基本都是御林軍的頭目,可惜一個兩個頭目,壓根都不是他的對手。
眼看著這個黑衣人就要跑掉,蘇冉一皺眉,對身邊的藍三說道:“你去幫忙,別讓他跑掉了。”
藍三猶豫了一下,莫韞澈給他的規定是保護好蘇冉的周全,此時九公主讓他去對付黑衣人,其實藍三是不大樂意的。
“我這邊不會有事,趕緊把人抓住,我也好知道是誰對我不利呢!”蘇冉催了一下,她也好奇,這宮內誰看自己不順眼,處處對自己下黑手。
藍三也就沒再糾結,的確把這個黑衣人抓住,就是處理掉了一個隱患,少了一個暗地中下手的黑衣人,九公主只會更加的安全。
宮外,獨孤月香帶著百里雪歌到了皇宮的大門之處,獨孤月香沒有來過皇宮,本來是要大刺刺的進去的,但是在宮門處,就被人攔了下來,那個攔人的侍衛伸出手,公事公辦的說道:“令牌。”
進出宮那都是需要另派的,可是令牌這種東西,獨孤月香他沒有啊!
“這位小哥,我的師兄是宮里面九公主的暗衛,你能帶我去見他么?”獨孤月香開口問了一句。
“不要說是暗衛,就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姑姑胭脂,進出皇宮那都是需要令牌,沒有令牌,姑娘還是哪里來回哪里去。”這個侍衛還算好說話的,要是換一般脾氣暴躁守城門的,那一定早就動手了。
一文錢憋倒英雄漢,一塊令牌攔住了進入皇宮的路。就在獨孤月香覺得今天要白跑一趟的時候,身后傳來了一道聲音:“用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