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妻不下堂第兩百七十五章 留人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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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七十五章 留人


更新時間:2015年10月03日  作者:石歡  分類: 古裝言情 |   | 宮廷貴族 | 石歡 | 毒妻不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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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側妃,娘娘聽說您來了,請您到大殿說說話。”碧湘溫溫柔柔的對水英行禮。

水英以往來嚴清歌這里,沒十次也有八次了,每次都先向皇后通報過,但是沒一次皇后要見她的,這次倒是怪了。

嚴清歌從袖子里一摸,掏出個放了幾顆金豆子的荷包,走上前,塞到碧湘手里,問道:“碧湘姑娘,娘娘只叫了水側妃一個么?”

“是。”碧湘點點頭,將荷包收下了,對嚴清歌和水英多說了幾句:“娘娘前幾天聽說了水側妃懷的是雙生兒,心里很是高興,早想著見一見水側妃,今日正好水側妃來,卻是巧了。”

水英微微點頭,對嚴清歌道:“那我去啦。”捏了捏嚴清歌的手,叫她別擔心。

碧湘收了嚴清歌的大禮,對水英一點兒不敢怠慢,也不催促,等水英身邊那一大群伺候的人來齊,護著水英,才慢悠悠帶頭朝前走去。

目送水英離開后,嚴清歌的眉宇間漸漸露出些擔憂。

即便她每日都給皇后請安,每日都能見到皇后的面,可是對比她剛進宮的時候,皇后的變化,還是太大了。

現在的皇后,脾氣很是暴躁,雖然并不會立刻發作,但是她臉上的表情是瞞不住人的,有時候嚴清歌給她請安,即便千般注意,偶爾還是會發現皇后臉上的表情不對,也不知是觸到了她哪根筋。

這樣一個敏感、多疑,又手掌大權的女人,叫水英一個孕婦去面對她,嚴清歌真的是很擔心。

水英一直在鳳藻宮主殿里待到太陽都落山了,還沒有出來,嚴清歌急的在屋里團團亂轉,飯也不吃了。

霞紛姑姑也很是擔憂,晚上她領飯的時候,問過了御膳房,皇后那邊的晚餐今日改了改,加了平日提給儲秀宮水側妃的那份,看樣子是要留水英的飯。

只是皇后歷來睡得早,照以往,現在她早就該睡覺了,可水英還沒出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霞紛姑姑出去打探了一會兒,憂心忡忡的回來,道:“娘娘叫人將側妃安置在她殿里睡,好像還有叫側妃搬來她宮里安胎的意思。”

“這可使不得!”嚴清歌驟然大驚。

皇后這做法,也實在太任性了。這么做,表面上看,是給了水英獨一份的光榮,還能借著鳳藻宮的庇護,讓水英安心養胎。

但是這只是表面現象,實際上,這么做,是將水英放在火上烤。

水英在鳳藻宮呆的好好的,身邊的宮女、太監都是水太妃選來的人,衣食住行又有霞紛這邊兼顧照料,水潑不進,安安生生的,完全不會出任何問題。

可是到了鳳藻宮,什么事兒都要過皇后之人的手了。只看前些時日嚴清歌在皇后宮里吃飯中了招,就知道皇后那邊兒有多不嚴謹,保不齊就會被有心人收買。

加之水英懷的是雙身子,比平常的孕婦更容易疲累,還要日日對皇后賠小心,賠笑臉的,這么長久的折磨下去,就算嚴清歌住在左近,水英能時時過來,也對她和腹中胎兒的休息不利。

不管怎么看,水英來皇后這,都有百害而無一利。

現在皇后已經睡下了,有再多的事情,只能等到明天再說。

第二日一早,嚴清歌比平時醒的還要早,急匆匆的打扮完,便盯著墻角的水漏鐘,一點一點兒算著時間,眼看差不多了,立刻朝著鳳藻宮主殿去了。

皇后才起床,她這一年來新添了不少皺紋的臉上滿是暢快輕松的笑容,對嚴清歌笑瞇瞇招手道:“快來哀家身邊兒,叫哀家好好瞧瞧,近日哀家夢見溫寧的時日越來越少,倒是常夢見你呢。昨晚上半夜里,哀家模模糊糊還惦記著,眼看天氣熱起來,要叫針線局多給你做幾身衣裳,好備著春不春、夏不夏的時候穿呢。”

嚴清歌心里一陣兒的厭惡。

皇后那個早逝的女兒,便是溫寧公主。見她又拿溫寧公主來說事兒,嚴清歌簡直煩不勝煩。

況且,針線局給宮中之人做衣服,說是四季換衣,那不過是普通宮女的待遇,差不多的主子們,不說一年四季的衣裳,便是每月按著時令,都有新衣裳,這都是慣例,用不著皇后在這里將功勞往自己身上攬。

但她還是恭順的謝過了皇后,兩人閑話了幾句,嚴清歌看皇后的眉宇間隱約有些不耐煩,心里咯噔一下,只能硬著頭皮,裝出來一派天真,問道:“娘娘,昨日清歌睡得早,不知道水側妃幾時從您這兒回去的,都沒來得及和她道別,水側妃不會怪清歌失禮吧。”

皇后腦門上的青筋一跳,對嚴清歌露齒一笑:“她沒走。難得這孩子有孝心,說是陪陪哀家,哀家就安置她在我這里睡下了。人年紀大了,總是想要有兒孫環繞,元堇身子不好,哀家不敢叫他多跑動,但水英肚里這兩個,哀家看,必定是健壯的,況且又是雙生兒,叫人想到就喜歡。”

嚴清歌此時的心臟已經是狂跳了起來。

皇后這意思,分明是不但要將水英養在她身邊,還要將水英肚里的兩個孩子預訂下來,放在她身邊教養。

這樣完全罔顧水英意志,強買強賣的行為,也唯有皇后能夠做出來了。

表面上看來,皇后這么做,能夠給水英肚里的兩個孩子漲漲臉面,就算母親是個側妃,占了被皇祖母青睞的光,以后前程都不會太差。

但皇后有沒有想過,太子的正妃位子,一直是空著的。

被皇后抱養走的孩子,必定和太子這個親父親之間產生隔閡,而孩子,有時候是女人在深宮中爭寵,證明自己地位的最大利器。

將這兩個孩子奪走,水英母子分離痛苦不說,再就太子的謹慎程度來看,下次水英想懷上,不知道要猴年馬月呢,這不是往人心尖子上戳么。

幸而嚴清歌是重生過來的,心里對皇后這自作主張一陣兒的痛罵,臉上卻是現出了贊許的表情,點頭道:“娘娘對水側妃真是好。能日日聆聽娘娘的教誨,將來這兩個孩子必然龍章鳳姿,遠勝常人。”

這馬屁拍的皇后一陣舒心。

早上她本來不想和嚴清歌多說話,是因為她知道嚴清歌肯定會問起水英的情況。她也是女人,也生育過孩子,自然知道不管哪個女人,都不想跟自己的孩子分別。

她怕嚴清歌一張口,就替水英說話,求她不要將水英留在鳳藻宮,求她不要奪走水英的孩子。

沒想到,這個嚴清歌竟然這么識時務。

皇后舒心的朝鳳椅寬大的靠背上倚了倚,漫不經心道:“哀家不指望他們有多大的成就,便如老四一樣,哀家就心滿意足了。”

別管嚴清歌聽不聽得懂,她的意思就放在這里。

嚴清歌的心中又是一凜。四皇子是容貴妃的兒子,生的不錯,才干不錯,回京后,在朝中一直幫著太子做事,被不少大臣們夸獎,說他將來必定是一位賢王爺,也就是說,沒人覺得四皇子有繼承皇位的可能。

在太子沒有正妃的情況下,說會把水英肚里的孩子教導成四皇子那種人,就算水英沒有爭的心思,也不會樂于看到人將自己的孩子比喻的矮上一頭。

但她只能順著皇后的意思,點頭道:“清歌曾有幸在未央宮和四皇子殿下有一面之緣,四皇子殿下那樣的風采,果然世間少見!”

平時日,嚴清歌和皇后說話對答時,從來都沒有和皇后對著干過,或者說,幾乎所有人和皇后在一起時,基本都是這么對她的。

這么多年來,唯有太子和海娜珠拂逆過皇后的意思。

但不知為什么,明明嚴清歌已經說出了皇后想要聽的答案,皇后卻依舊覺得,眼前這個姑娘,背地里必定不會服氣。

她驟然又生氣起來,腦門上那兩根青筋越發的明顯,瞇著眼睛審視著嚴清歌。

是因為嚴清歌的背挺得太直?是因為嚴清歌坐的太端正,還是因為嚴清歌那副謹慎淡然卻不巴結的表情?抑或是,她怕嚴清歌之前的贊許,都只是鋪墊,后面便會痛斥她要留下水英和水英孩子的行為!

再或者,真的是她想多了?畢竟,她是翻手云覆手雨的大周皇后,嚴清歌這種小人物,怎么敢對她有什么不尊重,便是水英自己昨天聽了她的建議,也只有跪在地上謝恩的份。

皇后在心里想著,越來越厭煩,一會兒都不想見到嚴清歌,她一揮手,道:“你回去吧,這幾天天氣回暖,你們年輕孩子,想來更易春困,便好好歇著,不要再來每日里請安了。”

這竟是連嚴清歌每日的問安都免了!嚴清歌心里一陣的發涼,皇后到底是有多心虛,才會做出這種決定。

在宮里她病過兩次,最嚴重的那次,連下地都困難,喝了湯藥后,要如意時不時的掐她,才能勉強保持清醒,但那次她還是強撐著給皇后請安,皇后見了她,根本沒提過半句讓她免了那幾日請安的話。

可是,她又能說什么?

她低著頭,乖巧稱是,轉身朝外走去。

出了陰暗的大殿門,暖熱的陽光灑在嚴清歌身上,她卻一點兒都不覺得暖和,大殿里那種深入骨髓的寒冷,如蛆附骨般跟隨著她。

她一低頭,嘆口氣,忽見一個拖得長長的影子移來,被初升的紅日投射,落在她腳下的青石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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