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妻不下堂第兩百六十八章 模仿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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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八章 模仿


更新時間:2015年10月03日  作者:石歡  分類: 古裝言情 |   | 宮廷貴族 | 石歡 | 毒妻不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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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淑玉腦子昏昏沉沉的,身上一陣冷一陣熱,咬緊牙關,躺在床上,一雙瘦到筋骨迭起的細長手掌,緊緊抓著被面。

盡管意識不是很清楚,可不代表她不記得今天發生了什么。

今天是過年,破七之前,為求個吉利,宮里若非是重要的人物生病了,絕不會讓御醫來看,只能硬挺著。

因為今年太子屢屢讓人搜查儲秀宮,她之前藏的那點兒藥材,早就丟的七七八八,現在驟逢難關,只能苦熬。

迷迷糊糊間,她能聽到伺候自己的兩個宮女在說話。

“娘子一直出血,再這么下去,恐怕要不好了。”

“可是今天是過年,太子殿下如果知道娘子在這時候生病,肯定會厭棄她的。”

“哎……若不是娘子只是葵水遲到幾天,流的血又太多,太子殿下又沒從召喚過娘子伺候,我還真以為娘子是那個了呢……”

“咦,我想起來了!昨下午我們娘子叫歐陽神醫幫顧娘子開了藥,那藥方是治葵水不凈,止血止痛的。可是顧娘子明明是懷了身孕,她當然就不能吃那藥了。”

“哎呀!我這就朝顧娘子討藥去!”

聽著兩個宮女自作主張為她“好”的盤算,嚴淑玉急的快要瘋掉了。

如果吃下了那服藥,她哪怕仔細調養,起碼兩年內決不可能懷孕。

女子一生如花兒一般的歲月,拆開來,能有幾個兩年?

可是不管她怎么著急,就是醒不過來,身子像是被埋在粘稠的糨糊缸里,連動動手指,抬抬眼皮都做不到。

時間靜靜的流逝著,嚴淑玉住的屋子,悄然冒出了熬藥的苦苦味道。

儲秀宮大部分人都知道嚴淑玉晚上是被抬回來的,這時候熬藥,倒是沒人上前說什么。

昨日下午顧娘子取完藥,專門來嚴淑玉這里道謝,那時,嚴淑玉對顧娘子諄諄教導了不少熬藥時要注意的事情,當時兩個宮女就在身邊伺候,到現在還沒有忘,悉心照著昨日嚴淑玉的吩咐,熬到后半夜,才將藥熬好。

她們兩人一人端著溫度晾的剛剛好的藥,一人扶著嚴淑玉,撬開她口舌,將一碗濃黑色的藥汁硬生生灌進嚴淑玉的肚里。因怕她躺平吐藥,還在她上身背后墊了高高的被子和枕頭。

天剛亮的時候,嚴淑玉忽的坐了起來,嚇得守在她床邊打瞌睡的宮女一大跳。

“娘子,您醒啦?”宮女驚喜的看著嚴淑玉。歐陽少冥果然是神醫,這藥只喝了一次,就管用了。

嚴淑玉一時間還沒有從長久的昏迷里回過神,猛地伸出手,啪的一聲,狠狠打在床前宮女的臉上。

所幸她力氣不大,但那宮女還是捂著臉,愣在當場。

嚴淑玉的恨意在心間彌漫,冷冷盯著那兩個宮女,她們給她喝了那藥,雖然只有一碗,但已經夠她受的了。

轉瞬,嚴淑玉像是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一樣,一把抓住方才她打了那宮女的手,哀聲道:“流絮,我……我方才不是故意的。我做了個噩夢,夢到我被牛頭馬面抓走了,我使勁兒掙扎,方才醒過來,也看不清楚東西,還以為……”

她一邊解釋一邊流下來兩行淚水,欣喜中帶著委屈:“原來……原來我還活著。”

流絮心頭一軟,跟旁邊的流萍對視一眼,兩人一起上前勸慰著嚴淑玉。

嚴淑玉被她們又是拍后輩,又是揉腿腳,終于才停了抽抽搭搭的哭聲。

“娘子,你餓不餓?我們在爐子上給您溫了桂圓紅棗燕窩粥。燕窩是顧娘子送您的,您失血太多,喝點兒補一補吧。”流絮說道。

“不用了。”嚴淑玉對整個儲秀宮里的人,都滿是戒備,尤其是顧娘子。

顧娘子昨天為了逃過被歐陽少冥診脈一時,那么假惺惺的跑來她這里演了一場戲,對這個女人,她恨到了骨子里,早晚要她好看,她送的東西,嚴淑玉絕對不會入口。

流絮擔心的看著嚴淑玉。

嚴淑玉對流絮凄楚一笑:“我這次傷了元氣,虛不受補,現在吃,會讓病情更重。不過顧娘子是好心,我這就起床去謝謝她。”

“娘子……”流萍輕輕的握住嚴淑玉細瘦的手腕,有些猶豫的勸解道:“皇后娘娘將你送回來以后,太子殿下吩咐了,叫您呆在自己屋里,不能隨便出去。”

嚴淑玉的手臂一僵,身上猛地泄了力氣。

她又被禁足了!

這次,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被放出去。

嚴淑玉的心頭,生出一股非常強烈的懊惱,她忍不住后悔起來,昨天她怎么腦子一昏,跑去找了嚴清歌,還口不擇言,說了太子的壞話。那些話,一定傳入了太子的耳朵里了。

她的手趁著被子的遮擋,放在了平平的小腹上。

雖然表面上摸起來,那里和昨天沒什么區別,可是她知道,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她失去了肚里那個孩子,也失去了快速翻身的希望。

現在,太子恐怕對她也伸出厭惡,以后她在儲秀宮里的日子,要不好過了。

嚴淑玉垂下頭,思慮良久,終于抬起脖頸,對擔心的看著她的流絮和流萍道:“雖不能出門,可是還是想下地走動走動。我洗漱一下,你們把窗戶打開,通一通風。”

流絮、流萍見嚴淑玉除了憔悴很多,又瘦的一夜脫形,似乎和往常沒太大不同,便放下心來,一人開了窗戶,收拾起屋子,另一人則扶著嚴淑玉洗漱。

伺候嚴淑玉凈面刷牙后,嚴淑玉被流萍扶著坐在了妝臺前。

嚴淑玉一抬頭,精致明亮的銅鏡中,現出一張下巴尖尖的極瘦臉龐。

從去年回京后,嚴淑玉因為擔心著自己的前程,又因和歐陽少冥之間的私情,擔驚受怕,便慢慢的瘦下來了。

這次忽然病倒,更是全身脫水,瞧著又瘦了三分。

透過鏡子,定定的看著里面那張小巧的臉龐,嚴淑玉癡迷的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

鏡子里,那瘦的可怕的女人,也在坐著同樣的動作,那細細的手腕,干瘦的手指,讓她隱約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這個人,是以前在嚴家時瘦的弱不禁風,似乎隨時都要升仙而去的嚴清歌。

這個人,也是在儲秀宮里曾經風頭無倆,連元芊芊都一度壓下去的碧縈。

這個人,為什么不能是她呢?

她也可以像嚴清歌那么瘦啊。而且碧縈只不過是和嚴清歌長的又那么一點兒相似,她和嚴清歌的骨子里,卻是流著一半兒相同的血。

流萍看嚴淑玉的臉色實在是不好看,雖然知道嚴淑玉不出門,還是輕聲問道:“娘子,您要上點兒胭脂么?”

嚴淑玉卻是淡淡一笑,目光掃過妝臺上琳瑯滿目的物品,輕聲道:“我自己來。”

素手輕描,玉粉淡施。

嚴淑玉并沒有選擇她用慣了的胭脂水粉,反倒使了那些她素來不喜的顏色淺淡的胭脂等物。

她坐在桌前,精心的描繪著那張臉蛋,畫著畫著,忽然放下筆,看著鏡子,吩咐道:“打盆水來,我洗一洗。”

要想成功的將自己打扮的和嚴清歌相似,并不容易,她們的五官長的不相似。

重新妝扮了四五次,嚴淑玉才略略滿意,她著迷的看著鏡子里那個女人,做出個微微蹙眉的表情,眼神里流露出滿意。

時間已經近中午了,她站起身,打開衣箱,觸目全是一水兒雪白色的衣服,翻了翻,唯有角落里有一身灰色的緇衣。

她記得,嚴清歌并不喜歡穿白衣,她的衣服色彩雖然淺淡,可做的都很精致,哪怕偶有幾件白色的,上面也會繡出不同色彩的紋飾。

她回身看了看流萍和流絮,問道:“我記得我才進宮的時候,得了一些別的顏色的衣裳,可還在?”

流絮和流萍對視一眼,點頭道:“在的!娘子,您要穿么?”

真是奇怪,嚴淑玉不是要為嚴松年守孝三年么,這才不到一年,就不穿白的啦?

流絮和流萍翻箱倒柜,將那幾件適合現在節氣穿的彩色衣裳翻出來,放在床上。

因為是冬衣,又放的時間久了,這幾件衣服散發出濃烈的樟腦丸味道,面料顏色瞧著很深,略有些老舊。

嚴淑玉不滿的皺起眉頭。

這樣的衣服,嚴清歌是絕對不會上身的。

如果她要學著成為嚴清歌,穿衣打扮上,絕對要非常講究才對。

扭過頭,嚴淑玉對這些衣服不再看,嫌棄的找出一件白緞面襖裙,問道:“有針線么?”

既然沒有素淡的成衣,那她就先自己改幾件好了。

連著好幾日,嚴淑玉都老實的呆在屋子里做著針線。

她的針線活不好,可是簡單的繡花還是沒問題的,只不過做得有些慢。

大年初八,很多大家默默遵守著的年內規矩都解開了,看著漸漸熱鬧起來的儲秀宮,嚴淑玉放下手頭終于改好的一身棉衣棉裙,露出了個志在必得的微笑。

只是七八天功夫,天氣就驟然回暖了。

以往這時候,宮內一些不怕凍的宮女子們,已經換上略薄的漂亮春裝了。

今年儲秀宮內懷上身孕的人多,大伙都很注意保暖,只看服裝,倒是沒有往年那么琳瑯滿目。

嚴淑玉算著時間,打開了窗戶,站在窗口,任由料峭的春風打在面上,眉頭掛上了淡淡的愁緒,目光倔強的盯著窗外開始發出嫩嫩黃綠色新芽的枝頭,把玩著手頭的帕子,輕輕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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