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九十二章進擊的漢靈帝(上)
“還說不是為了蔡家那個丫頭去的?這兩首詩我們怎么就沒聽過?”曹女王抖抖手中的白絹,昂著小腦袋,怒視陳濤。此刻的陳濤可真是百口莫辯,他總不能將自己無意中親到荀彧的事情說出來吧。就算他再怎么像塊木頭,但也明白“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這個簡單的道理。一時之間,陳濤想不到什么辦法,只能吱吱嗚嗚的說不出話來。原本虎牙妹子幾人還帶著看戲的心情,但看陳濤如此表現,幾人的目光中也開始露出幾分懷疑。就連他身后的太史慈,也停了手上為其撫背的動作。就在這后院著火的關鍵時刻,偽娘趙子龍亦然跳出來見義勇為。只聽他說道:“好了,別為難先生了。事實上,先生也是被逼無奈才做了這兩首詩。”在趙云把罪名扣在給陳濤使絆子的衛仲道身上之后,眾女的臉色才好看了一些。然而,當說起今后陳濤很可能會經常出入蔡邕府上,教授其術數之道時,眾女的臉色便又起了變化。特別是趙云偶爾間說起,蔡邕帶著陳濤進入后宅,他不方便進入時,虎牙妹子當機立斷,決定從此以后,每天護衛陳濤出入皇城的任務,必須由在場幾位女將出任。當然,名義上是為了更好的保護陳濤,萬一有膽大包天的刺客,在蔡邕后宅下手怎么辦?好不容易逃過一劫的陳濤,此刻哪里會有什么意見?當然是舉著雙手贊成。好說歹說,總算是平息了眾女的疑心,陳濤這才長出一口氣,剩下的只有祈禱他和荀彧之間的小秘密,不要被眾女發現。如此一來,從第二日開始,陳濤身邊的護衛工作便被虎牙妹子等人搶了過去。而那蔡邕,也確實是“言出必行”,真的親自蹲守在皇城外,直到陳濤出了皇宮,便拉著他返回府邸。三個月時間匆匆而過,陳濤每日去皇城中教授劉協軍略。下值之后,又會被蔡邕拉回府中。蔡琰、荀彧加上陳濤身邊的幾名女子,被眾多美女包圍著,雖是授課不能做些什么,但滿目玲瓏身姿,鼻中暗香隱傳,這日子過的倒也舒心。至于他和蔡琰以及荀彧的關系,自然也是水漲船高,關系日漸親密。這段時間里,漢靈帝也做了幾件像樣的大事。首先是在黃巾起義被撲滅之后,選個良辰吉日禱告上蒼,改元中平。光和七年的最后幾個月,也就成了中平元年。而后,漢靈帝依照陳濤所做謀劃,兩道圣旨將黃巾降卒就地發賣,不但讓內庫大大充盈,更是坑的各地想要渾水摸魚的貪官哭爹喊娘。那些黃巾降卒,雖然由此從平民轉為十年的奴隸,但起碼是保住了性命,雖然朝中也有不少人反對這種狀況,但在漢靈帝強硬的姿態下,最終也只是不了了之。反而是陳濤,最近在朝中的名聲不佳。張讓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在黃巾降卒被發賣之后,偷偷派人散布發賣一事乃是陳濤上奏。如此一來,朝中那些腐儒,外加被坑的極慘的各地官僚,紛紛將陳濤當成是眼中釘肉中刺。如此一來,陳濤倒真成了傳說中的“孤臣”,除去蔡邕以外,幾乎無人和他有交往。這種情況對別人來說或許會大為頭痛,但陳濤卻是正合心意,能夠免去各種應酬,每日樂的逍遙自在。而另一方面,漢靈帝對如此狀況的陳濤也是大為賞識,越發對其信任。時間已經接近年關,這一日,陳濤正從劉協所在的陽明殿中走出時,張讓忽然從廊道中小跑著趕了過來。“少師大人,且留步。”張讓氣喘吁吁的趕上陳濤,行了一禮說道:“陛下召見少師大人,請大人隨咱家去御書房吧。”雖不明就里,但漢靈帝有召,陳濤自然也是推拖不得,只是讓身邊跟隨的小黃門去通知一下等在門口的虎牙妹子等人,便跟在張讓身后向御書房行去。一聲通傳后,陳濤步入御書房,正待下跪問安,漢靈帝已經笑著讓其免禮。本就不喜歡跪拜的陳濤,自是正中下懷,對漢靈帝一躬,便走到殿內。只見,此刻御書房中除了漢靈帝之外,就只有太尉曹騰一人。已經上了年紀的曹騰跪坐在錦墊上,對陳濤點頭示意,算是打個招呼。略微回禮之后,陳濤就覺得今天漢靈帝召見自己,絕對不是什么小事。僅僅是左右除了張讓之外,別無任何內侍,就可以看出,必是要商議什么機密大事。果然,待陳濤走入大殿之后,漢靈帝象征性的詢問了幾句劉協的學業,待陳濤回答之后,就開始話鋒一轉。“曹愛卿,陳愛卿,黃巾賊子起勢之時,朕派遣皇甫嵩等三人提兵出戰。可僅僅是整合兵馬,竟然就用了近兩月時間。洛陽乃是大漢帝都,朝廷大軍的精銳盡皆在此。連帝都的守軍都是如此不堪,各地軍政糜爛到什么程度,想必兩位愛卿也是心知肚明。只可恨那何進,深負朕望,每每上奏之時皆是歌功頌德,實在可恨!”漢靈帝恨恨的說著。皇帝數落大將軍自然無不可,但陳濤和曹騰若是幫腔,那就不行。因此,太尉曹騰像是睡著了一樣,閉著眼睛一語不發。而陳濤則是盯著地面,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螞蟻。見到兩人皆不開口,漢靈帝發泄了一陣,也是自覺無趣,便干咳一聲說道:“如今草原上外族蠢蠢欲動,若是有朝一日,胡蠻扣關,我大漢京師卻無力應對,數百年繁華京師落入胡人之手,那朕就成了大漢的千古罪人!”“陛下,胡蠻鐵騎雖是勇猛,但我大漢邊關兵精將廣,量那些無知蠻夷,也無膽量深入京師。”曹騰不輕不重的敷衍一句。換成本來的漢靈帝,聽曹騰這么說,必然是踩著臺階就順著下。可今日,他卻是一反常態,揮手說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朕思量許久,京師駐軍也是該整合一番的時候。朕所思,重立西園禁軍,設西園中郎將統帶西園八校尉。兩位愛卿,意下如何?”聽聞漢靈帝如此說,陳濤倒還沒覺得什么。皇帝不過是心血來潮,想要重新建立一支軍隊,在他看來并不是什么大問題。但是曹騰卻是心中一驚,瞬間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竅。大將軍何進,名義上統領全國所有兵馬,理論上除了守衛皇帝的南北禁衛之外,皆在其掌控之下。而此刻漢靈帝已經提出重立西園禁軍,關鍵就在這“禁軍”兩字上。自古以來,禁軍皆由皇帝直轄,若是漢靈帝真的建立起西園禁軍,那就是明顯要從何進手上分兵權。這簡直是明目張膽的為將來立二皇子劉協為太子鋪路。心中暗嘆一聲,曹騰將目光隱蔽的掃了陳濤一眼。若是換成以往,他必定是裝傻充愣,絕對不去躺這渾水。但如今,自家那寶貝孫女一直膩著眼前這個面容俊秀的少年郎,他就算是不想出力,也得為曹女王考慮。而且,看漢靈帝的樣子,早已經做了決定。別看平時漢靈帝好似昏庸無能,但卻絕對不是一個傀儡皇帝,一旦下了決心,想要阻攔只會適得其反。想通這些之后,曹騰一拱手說道:“陛下所慮極是,西園禁軍確有必要。只是不知這軍費從何而出?將士是重新招募還是在軍中挑選?將領人選陛下心中可有打算?”眼見曹騰沒有反對,陳濤又是不置可否,漢靈帝心中明顯一松。曹騰身后站著曹家和夏侯家,其枝葉茂盛就連漢靈帝都要忌憚幾分。而陳濤又是他看重的近臣,若是他們二人一力反對,那么漢靈帝就算是要強行通過,恐怕也會尷尬的發現,除了太監無人可用。揮揮手,漢靈帝將心中的打算和盤托出:“初建之時,軍費由朕內庫撥出,日后每年則由國庫支付。招募新兵很難迅速形成戰力,朕思之從平叛軍中選拔四萬精銳,西園八校尉每部五千。至于將領嘛……”漢靈帝將目光投向陳濤,笑著說道:“本來陳愛卿就是西園八校尉之首的上軍校尉,如今就再升一步,兼起西園中郎將一職。陳愛卿以為如何?”“濤?”陳濤一愣,但隨即一想,多個中郎將還多一份俸祿,實權和現在也沒多大區別,便拱手說道:“謝陛下,濤必盡心。”政治小白的陳濤哪里知道,現在他不過是個手中無兵的光桿司令,而西園禁軍組建之后,他瞬息就會成為朝中舉足輕重的核心將帥,甚至可能會撐起與何進正面交鋒的大旗。“好!”眼見陳濤答應,漢靈帝龍顏大悅,隨即說道:“至于八校尉人選,陳愛卿可有勇將舉薦?”陳濤皺著眉頭想了想之后說道:“濤身邊熟悉的武將,各個勇力非凡,平定黃巾賊軍也是功勛卓越。只是……只是大多是女將。”“女將有何不可?我朝開國功臣淮陰侯韓信,其后直擊匈奴的大將軍衛青,皆是女將!只要有報國之心,又有真才實學,朕必準,愛卿說來。”
(:回車En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