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離北海赴冀州
第五十一章離北海赴冀州
聽聞陳濤的話,太史慈面色一暗,但還是開口回道:“家母本有氣急之患,如今又常常受那王氏子弟的糾纏,今日又有發作。幸好,旁側就有孫醫師居所,這才能保得平安。”
雖然太史慈嘴上說的平淡,但從她的語氣中,眾人也能知其心中牽掛。只不過,這畢竟是她的家事,就連陳濤也得避嫌,不可深問。
趙靈兒無所顧忌,滿不在乎的說道:“小丫頭,你的武藝不在本小姐之下,為何不揍那姓王的?”
太史慈苦笑一聲,難得不與趙靈兒爭鋒相對,幽幽說道:“原本那紈绔前來糾纏,我母對其也不假顏色。慈厭煩其人糾纏不清,也曾想過將此事稟明太守大人。只是我母卻不欲望慈如此。母親曾言,太守孔大人對我家多有關照,若是此事被太守大人知曉,以孔大人的為人,必對那無恥之徒呵斥。只是,山西王氏乃是顯貴之門,萬一那無恥之徒從中挑撥,平白為孔大人豎立強敵。慈思之,所言甚有道理,因此……”
眾人這才明白,為何以太史慈的武藝,竟然會受困一小小的市井紈绔。
說來也是,此時的大漢朝為門閥勢力所把持。寒門弟子,哪怕是有經世之才,若不得門閥中人的賞識,又或者是不愿攀附權貴,想要為朝廷效力也不過是個笑話。就好比陳濤,最初若不是田豐推薦,根本不會入劉焉的眼中。即便是如今,陳濤依舊能夠從青州大小官員的眼中,感受到他們對寒門弟子的不屑。
太史慈雖然武藝出眾,又有太守孔融的關照,但是在北海城中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伯長。說來確實可笑,如幽州鄒靖之流,出身門閥貴族,加上善于逢迎上司,竟能做到幽州武將第一人。可如太史慈這樣有真才實學的頂級武將,卻只能統管寥寥數人,做個小小的伯長。也難怪,當日涿郡大軍遭遇黃巾軍時,陳濤讓其帥軍一千,太史慈會驚喜交加。
略微思考一陣之后,陳濤說道:“氣急之兵很難根治,平日讓伯母多服用一些銀杏茶,會有一定的幫助。子義如今在北海也不得志,我等又畢竟不是青州之民,終有離去之日。若是子義不棄,不妨將伯母送往涿郡。雖不能說讓伯母從此無憂,但只要濤在涿郡一日,必能保伯母一日。不知子義愿否?”
認真說,太史慈的為人陳濤很喜歡。太史慈是個類似趙云的武將,對忠義看的很重。若不是如此,以她在北海的經歷恐怕早就已經棄了孔融,出走他方另謀出路。如今,借著王平之事,陳濤也算是拋出了橄欖枝,對她正式招攬。
聽聞陳濤的話,太史慈面上先是一喜,隨即又流露出猶豫之色,半餉才咬咬牙說道:“先生對慈如何,慈心中明了。只是家母尚在,如何決定去留尚且需要家母抉擇。請先生恕慈……”
陳濤不介意的擺擺手:“不管如何,自然是要伯母同意,否則濤不就真成了欺男霸女的惡霸了。”
陳濤的話,引的眾人一陣輕笑,原本有些僵硬的氣氛也有所緩解。當下,陳濤不再勸說太史慈,而是和張飛等人一起,去里屋拜見太史慈的母親。
雖然這棟小院不大,里面的陳設也大多顯得陳舊一些,但是還是可以從趕緊整潔的環境看出,太史慈母女兩人的用心維護。只是從床上那些帶著補丁的被辱上,眾人不免心底唏噓,想來兩母女的日子也過的比較拮據。
太史慈的母親看起來五十來歲,此刻剛喝了孫醫師開的藥,沉沉睡去。陳濤等人也不打擾,稍后便告辭離去。
離開太史慈的家,一路上眾人也有些沉默。畢竟遇到如此事情,再加上親眼見到了太史慈生活的環境,就連兩個小丫頭也沒了繼續閑逛的心思。
“大惡人,那小丫頭雖然可惡,但是……但是……總之,你得想個辦法讓她跟我們一起走。”趙靈兒咬咬嘴唇,好半響才說出這句話。
知道趙靈兒心中在想些什么,陳濤拍拍她的小腦袋,輕笑著說道:“子義可比你懂事多了。若是她心中不愿,即便是我設計讓她跟隨我等,最終還是讓她心中遺憾。你也不想看到子義,整天愁眉苦臉心緒不寧的樣子吧。一切隨緣吧。”
“哦……”小丫頭是懂非懂的點點頭。
當眾人回到孔融安排的臨時住所時,只見北海太守府中的一名書辦,正守在門口,眼見陳濤等人,便急步上前,一躬到底說道:“太守大人有急務召見陳大人,可否請陳大人移步太守府?”
聽聞孔融有事相召,陳濤也不敢耽誤,當即前往太守府。
與孔融在太守府議事廳相見,一番客道之后,孔融拿起一份公/文,交給陳濤說道:“朝廷已經數次要我北海出兵支援冀州戰事。今日,北海之圍剛解,朝廷的公/文又到。原本此乃青州事務,但如今北海剛剛平穩,北海軍中又無領兵大將,所以……可否請陳大人率軍前往冀州,以助盧植將軍掃平賊軍?”
其實,當初眼見圍困北海的黃巾軍退往冀州,陳濤就知道自己所率的軍馬必定會被朝廷召集。此刻的冀州,僅僅是面對張角所率的黃巾軍主力,盧植等人就已經倍感壓力。若是再受到青州黃巾的側擊,想必就算是以那三位朝廷大將的能力,也會忐忑不安吧。只不過,陳濤也沒有想到,朝廷來的征召令,竟然會如此之快。不過,對于近日的陳濤來說,這也算是一個小小的機會。
當下,略微沉思之后,陳濤抱拳一臉正色的說道:“我等既為朝廷命官,自然要保大漢之民,為朝廷分憂。孔大人不說,濤也必率麾下將士支援冀州。只是,濤賬下兵微將寡,還望孔大人能有所支持。”
眼見陳濤答應,孔融立時大喜,摸著胡子笑道:“此事陳大人當可安心。北海雖小,但糧草兵甲不缺。原本城中尚有兩千騎兵,守城之時也未有損傷,如今便交由陳大人統帥。融再先上兩萬步卒,三月糧草,陳大人意下如何?”
北海城中原本不過兩萬甲士,只是青州被黃巾軍攻占時,龔景以及各郡國的大小官員們,逃來北海時也帶著不少兵馬。雖然幾月被圍,守城中也多有傷亡,但此時北海城中的帶甲之士尚有五六萬之多,因此孔融才能一下拿出兩萬兩千人以壯陳濤之軍。
“如此多謝太守大人了。”陳濤拱手回禮,“大人賬下太史將軍武藝不凡,若是大人肯割愛,是否能讓太史將軍入濤賬下,來日與賊軍交戰,濤也多幾分勝算。”
“這個……”孔融略微一猶豫。原本對于太史慈的勇名,孔融就知道幾分,如今又見她單騎突圍,遠去幽州求來救兵,本來還想留在身邊。但此刻,既然陳濤已經說起,以孔融忠君愛國的心性,略微猶豫之后便也點頭答應。
“既然承蒙陳大人看重,想來子義也不會拒絕。來日出征,就讓子義跟隨陳大人建功立業吧。”孔融點點頭說道。
眼見孔融已經答應,陳濤心中也松了一口氣,當下與孔融議定,事不遲疑,明日一早,陳濤就率領大軍離開北海奔赴冀州。
當天夜里,洗漱完畢的陳濤正準備上榻休息,卻聽到門外傳來太史慈的聲音。
“先生,可安睡否?”
走到門邊打開房門后,陳濤笑著說道:“是子義呀,是不是孔大人已經知會你,讓你明日隨濤出征冀州?來,先進來再說。”
帶著太史慈走入房間,又給其倒上一杯熱茶之后,只聽太史慈說道:“孔大人已經派人來和慈說過,明日慈便整裝在先生賬下效力。慈此刻前來,是有一事相求。”
“哦,有什么事,子義但說無妨,凡濤能做,必不推諉。”
太史慈秀美的臉龐上微微一紅,沉吟片刻后說道:“白日先生對慈所言,慈已對家母說過。家母非但愿意前往涿郡安居,還說慈糊涂。只是慈自思,白日在眾人面前婉拒了先生的招攬,現如今……”
“哈哈,我當什么事呢,子義何必為這點小事耿耿于懷。”陳濤笑著說道:“既然伯母愿意遠赴涿郡,那自然是最好不過。明日我就安排兩百精銳甲士,保護伯母先返回涿郡。”
聽聞此言,太史慈自然是十分高興,只是拜謝時,她卻想起了自己母親教訓她時所說的話:“你個女兒家家的,整天舞刀弄槍娘也不來說你。可你如今也已經不小了,也是該時候找個如意郎君才好。那陳大人,娘先前有偷偷看過,端得一表人才,如今對你看重,你可要……”
一想起這些話,太史慈心中嬌羞,哪里還能在陳濤這里安坐,隨便找個理由,說聲告辭,便逃也似的飛奔而去。反是陳濤,覺得今天的小丫頭怪怪的。
第二日,北海增援的二萬兩千馬步軍,加上涿郡一萬五千甲士整頓完畢,在龔景、孔融等人的送別下,離開北海,直向冀州前去。而此時,遠在冀州的盧植,卻已經陷入了苦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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