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三國第二百八十八章黃泉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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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黃泉


更新時間:2016年02月23日  作者:北國的雪  分類: 歷史軍事 | 穿越歷史 | 北國的雪 | 娘三國 



陳濤!

僅僅是這兩個字入耳,馬元義就已覺得自己的心神亂了。

馬元義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就像當他確定眼前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確實是自己的師尊張角,便毫不猶豫的將幾十萬大軍的軍權徹底交出一樣,他所為的,不過是張角多年來對他那份恩情。對于他來說,陳濤則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恩人。

沒錯,陳濤確實曾經在涿郡打敗過他,甚至連自己的好友程志遠的腦袋都被張飛斬下,身邊跟隨的甲士更是死傷無數。但是,陳濤卻放了他,不光是放了他一條生路,更給他指出了另一條道路。

去看一看。

當初陳濤這句簡單的話,到現在依舊停留在馬元義的心中。亂世百姓的悲苦,黃巾軍的淪落,世人對于黃巾賊的稱呼等等,這一切都是馬元義親眼所見。他并非是個很有野心的人,也從來沒做過什么皇帝夢,之所以會帶起現在的大軍,為的唯一目的,也就是讓世人知道,哪怕是黃巾軍也有好壞之分,而他馬元義麾下的黃巾軍才是真正替天行道的義軍!

馬元義曾經很仔細的想過,若干年后,若是陳濤掃平天下時,司隸,乃至整個北方陳濤控制區內都會有如今這樣百姓安居樂業的日子,那么他會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地盤、軍隊等等一切都交給陳濤。哪怕那時候,陳濤為了以絕后患,要他的腦袋,為了天下百姓,他也不會有半分的猶豫。

可如今,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張角的目標竟然是陳濤,是他內心深處,最為敬佩,也最為感激的那個少年郎。

“師尊,這……”馬元義剛才開口,張角冰冷的目光就已經掃了過來,頓時將他還沒出口的話,壓了下去。

張角面無表情的望著馬元義,許久之后才冰冷的說道:“陳濤此人命數不在掌控之中。當初幽州,若不是他從中作梗,你也不會失手被官軍所擒。此后,不論是為師那兩個不成器的兄弟,還是為師自己,都直接或者間接被他所害。元義,你覺得為師不該找他復仇?”

馬元義只覺得滿嘴苦澀,嘴唇抖動了數次,但卻依舊沒辦法開口說話。

眼見馬元義沉默,張角的目光柔和了一些,但隨即便又陰冷的說道:“元義,你的脾氣為師知道,所以為師從來沒有要求過你去和那陳濤作戰。只是,你要明白,為師登上天道之路絕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擋。當初,形勢所迫,為師又被天道之力所傷,不得不舍去皮囊。只是,為師如何會沒有后手?燕兒從小就跟隨為師,但卻從來未出現在人前,為的就是留下一條后路。只要燕兒手中的‘黃泉’在,那么為師就有不死之身!”

說到這里,張角的臉上出現一絲得意的神色,頓了頓繼續說道:“當初為師雖然只是與那陳濤匆匆一面,但幾乎可以確定,他的身體中有一縷‘隱龍之氣’!為師之所以會將三卷天書交給他,就是想讓天書吸收那隱龍之氣,待到為師將天書收回之后,就可以憑借這縷氣息,斬斷大漢龍氣,重塑太平道氣脈!”

馬元義目瞪口呆的聽完張角所說一切,忍不住脫口而出道:“師尊,若是收回了天書,那丞相大人……不,陳濤會如何?”

望著馬元義緊張的神色,張角露出玩味的冷笑,瞪了他半晌,直到馬元義額頭冷汗冒出時,才輕輕開口說道:“哼,若是他運氣好,壽命減半,從今以后諸事不順,郁郁而終吧。若是他運氣不好,哼哼……”

張角的話,讓馬元義心中一片冰涼,此后根本就已經沒了心思再聽張角說些什么,只是胡亂應付的答應了一些軍中安排之后,便有些失魂落魄的離開了房間。此刻的他,已是心亂如麻。

望著馬元義離開的背影,張角發出一聲冷哼,口中喃喃自語:“不中用的東西,區區一點恩情便糾纏不休,讓本尊大失所望。”

跪坐在張角身邊的那名女子,神色中沒有任何變化,只是明亮的大眼睛里卻有一絲隱約的失落。

張角隨意發泄了幾句之后,摸了摸胡子,隨即轉頭對那女子說道:“燕兒,以你之力,如今可將你我二人移動多遠?”

燕兒想了想,抬起被黑紗包裹著的手掌,伸出一根手指,凌空書寫出三個字:“七百里。”

看清燕兒給出的答案,張角雙目放光,略帶興奮的說道:“本尊已經感應到,地卷、人卷都已在五百里內……好,燕兒,你準備下,今夜本尊就將這二卷天書先行收回!”

從得到太史慈傳來的緊急戰報,已經過去了兩天時間。今日入夜前,陳濤就已經率領洛陽大軍追上了原地駐守的太史慈部。由于太史慈早已經做好了接應的準備,因此甲士入營等等諸事,自然是有條不紊的順利進行。

晚宴時,陳濤一方面再次從重傷未愈的潘鳳口中確認了鄴城的情況,另一方面則下達軍令,要求各軍嚴守營寨,除了派出大批巡哨之外,便不再向鄴城靠近一步。

陳濤很謹慎,這里距離鄴城雖然還有三百里,但他卻絕對不會給黃巾軍任何偷襲的機會。雖然他心中依舊對那個神秘武將十分忌憚,但他也知道如今只能在這里擊潰黃巾軍才是最佳選擇。只不過,若是可以在作戰之前,先弄清楚對方的身份,這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晚宴過后,文武大將們皆已經散去。當月上中天的時候,中軍帥營里只剩下呼呼大睡的小呂布,喝多了醉死過去的郭嘉,充當陳濤護衛的趙云三人。

這兩天行軍路上,趙云和呂布需要率領各自麾下大軍,因此韋兒已經不眠不休的護衛了陳濤兩日。今日抵達營地,趙云便早早讓韋兒先去休息,畢竟就算是有真氣的支持,長時間的不眠不休,依舊會對人造成不小的傷害。

韋兒自然也知道其中的道理,再看到有趙云、呂布二人在,當下便早早向陳濤告辭離去。

小呂布早已經占據了專屬于陳濤的虎皮床榻,整個人睡成大字型仰面朝天,歪著腦袋留著口水的小丫頭,臉上不時露出古怪的笑容,甚至還能突然笑出兩聲,加上那嘴角一串晶瑩的香、涎,不用猜都能知道,必然是在做著坐擁美食的好夢。

而另一邊的錦墊上,郭嘉則衣衫凌亂的縮成一團,蜷縮在陳濤為她蓋上的厚重披風下,只露出小小的螓首,發出微微鼾聲。之前陳濤想要將她扶回自己的營帳,卻沒想到神志不清的小妖精拳打腳踢,就是不肯起來,差點把陳濤打出內傷。無奈之下,就只能聽之任之,讓她睡在此處。

趙云一動不動的安靜跪坐在陳濤的身側,龍膽槍靠在案幾邊上,腰間的寶劍卻穩穩的被她抓在手掌中。領兵出戰的趙云依舊保持著原本的男人身形,再不復女子樣貌。

至于趙云為什么會要掩飾自己的性別,她沒有說,陳濤也沒有問。陳濤相信,趙云必然有自己的考量,而將來的某一天,也必然會從她口中得到答案。至于現在,就暫時隨她的性子吧。

陳濤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桌案上,一張不大的地圖上。這是鄴城周邊的地形圖,而上面一個有一個大小不同的紅色圓圈,則是這兩日來,太史慈陸續從潘鳳口中得知,加上派出的探馬帶來回的情報。這些不同大小的圈圈,就代表著黃巾軍的駐扎地區。

手指在地圖上來回移動,臉上的神色也沒有半分從容,直到又一次掃視整張地圖之后,陳濤才輕嘆一聲說道:“此刻帶兵的黃巾軍統帥,確實有幾分本事。若是想要靠奇襲將其擊潰,怕是沒有半分希望了。”

眼見陳濤的身體已經松懈下來,趙云端起手邊溫熱的茶水,放到陳濤的面前,輕聲說道:“先生,夜已經深了,歇歇吧。有奉孝和文和在,必然能夠找到擊潰黃巾軍的辦法。”

“呵呵,是呀,也是濤太急了。”陳濤笑著從趙云手中接過茶杯,還未遞到嘴邊,就見原本還笑意盈盈的趙云豁然而起,身形越過桌案,手中已經抄起龍膽槍,擋在了陳濤面前。

“誰?出來!”

幾乎趙云的暴喝聲響起的同時,原本像是已經睡死過去的小呂布也已經身形一閃,再出現時,便已經粉拳緊握,穩穩站在了陳濤的身后。

只有迷迷糊糊的郭嘉,似乎是被趙云的喝聲驚醒,螓首探出蓋著的披風,揉著朦朧睡眼,莫名其妙的看著眼前諸人。

此刻,營帳中四個碩大的火盆,十來根蠟燭上的火焰,同時無風自動,左右搖動不停。而詭異的卻是,營帳中根本就感受不到任何風在吹動。

如此情形,陳濤自然也知道必然有事情發生。只不過,身前有趙云橫檔,身后又有小呂布守護,他自然不會有半分恐懼。

當陳濤將手中的杯子放在案幾上時,營帳入口處附近的一處空氣開始扭曲,僅僅幾息時間之后,兩個朦朧的影子便出現在眾人的眼前。趙云和小呂布面色凝重,卻絕不會輕舉妄動。他們知道自己的責任,并非是殺死眼前的不速之客,而是守護陳濤的安危!

片刻之后,虛影凝實,營帳中搖晃的火焰也逐漸安定下來。一張老臉和那蒙面女子的真容,在火光的照耀下,映入了陳濤等人的眼前。

“小子,可還記得老夫!”張角對于眼前持槍而立的趙云視而不見,目光瞬間便已經盯在了陳濤的面容上。

初見張角時,陳濤也是面現驚容,任誰看到一個早已經死去的人又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定然也會如此。只不過,只是略微一想,他的嘴角就露出了嘲諷的微笑,開口說道:“裝神弄鬼,要想誆騙濤,不如把靈帝重現在濤眼前,也比這黃巾賊首有用的多。”

張角一愣,隨即狂笑出聲:“哈哈哈……肉眼凡胎,如何能識破本尊的仙法。”

說到這里,張角擺了擺手,不在意的說道:“罷了,本尊來此也不是與你這小子敘舊,乖乖將本尊寄放在你這里的三卷天書交出來,本尊便放你一條生路。”

張角的話,說的極為有氣勢,像是完全不將趙云和呂布看在眼中。然而,陳濤卻絲毫不為所動,像是已經認定了眼前的張角不過是個冒牌貨,揚聲不屑的說道:“且不說這三卷天書,乃是濤當年斬殺賊首張角老賊時的戰利品,何來寄放?就算真的如此,落到了濤的口袋里,就憑你區區幾句廢話,就想要濤拿出來?你,以為你是誰呀!”

陳濤那種調侃般的言語,加上最后一句毫不留情的嘲諷,頓時讓張角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幸好,他現在也就是一張死灰臉,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有什么分別。

“好好好,看來不施展一點手段,你是不會乖乖交出來了。”張角氣急,一雙雞爪般的枯瘦手掌抬了起來,左手手掌托住右手,而右手則豎起拇指、食指、中指,無名指和小指則扣向掌心,口中喊出一聲:“咄!”一股黑氣頓時涌出,如電般射向陳濤和郭嘉的胸口。

站在陳濤面前的趙云單掌拍出,手中銀芒罩向那股黑氣,但那黑氣卻像是沒有受到任何阻攔,徑直從趙云的身體中穿過,準確落到了郭嘉的胸口上。另一邊的小呂布也是一樣,雖然已經攔住黑氣,但卻依舊從身體中穿越,直接進入了陳濤的胸口。

趙云和呂布大驚失色,但在這轉瞬時間內,卻也沒有任何辦法。只是,陳濤和郭嘉似乎并沒有受到什么傷害,只覺得胸口一動,分別放在二人身上的兩卷天書被黑氣席卷著飛向空中。

郭嘉身上的那卷天書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變化,書簡大小也與當初一模一樣。而陳濤身上這卷天書,卻已經多次出現過不知名的文字,就連體積也僅僅有其他兩卷天書一半大小。

雖說這天書從來沒有實際給陳濤過什么幫助,但是當初小管亥能夠逃過王越絕命一劍,陳濤迷失在草原上時,也曾經為其他人引路。因此,對這三卷天書,陳濤自然也不想輕易失落,更何況還是被眼前這個不知什么來路的“張角”奪走。

眼見自己的天書已經飛向張角,陳濤下意識的抬手大喝一聲:“回來!”

飛在半空中的兩卷天書,郭嘉手中那卷絲毫沒有任何的反應,一閃便已經被張角抓入手中。而陳濤這卷則是一頓,停在半天顫抖起來。

張角神色一凝,正想要驅動攝物之術將其抓回,卻沒想到天書上忽然亮起金光,頓時將那黑氣擊散,飛旋著回到了陳濤身邊,像是委屈的孩子一樣,在陳濤面前輕輕旋轉。

陳濤伸手將其抓住,輕輕拍打著天書說道:“好了,好了,不是回來了嘛,濤不怪你就是。”話音落下,那天書輕輕一顫,金光逐漸隱去,又恢復了原本的平凡樣子。

張角死死的捏著手中搶回的一卷天書,雙目凝視陳濤手中的另一卷,良久才恨恨的說道:“小子可惡!不知大道妙法,卻將天書占為己有,必遭橫禍!”

陳濤哈哈大笑,抬起手指向張角,不屑的說道:“就你這份尊榮都能搶奪天書,濤為何不能得到?就算濤留著天書當鎮紙用,也輪不到你來管!不管你是不是張角,濤告訴你,當初濤能將你這禍亂天下的賊首斬了,今日也同樣可以!只要濤在這世上一日,你就算是復生千次,萬次,濤也同樣會將你送入黃泉地府!”

張角的臉色變成絳紫色,胸口不斷起伏,顯然已經想到了當初僅僅差幾日便可以大功告成,但最后卻被眼前這個小子所破壞的一切。雖然此刻他沒有痛罵出聲,但只看其雙目中的憤恨就知道,他恨不得能將陳濤撕成碎片。

“好,不愧是大漢丞相。”張角平復心中的努力,陰狠的說道:“你真以為是你的能力才能走到今天?若是沒有大將護持,沒有氣運支撐,沒有那千萬該死的官軍,你真以為你能敵得過老夫?”

陳濤豁然起身,正容說道:“即便沒有濤,黃巾軍禍亂天下,人人痛恨,最終你也會一敗涂地,死無葬身之地!”

張角雙目中的寒光更甚,抬起空著的左手,大喝道:“本尊今日就讓你知道,你是何其的渺小無能!燕兒,黃泉轉生之術!”

一直站在張角身后,像是個幽靈一樣的燕兒,待聽聞張角的吩咐之后,雙手托起天書,一雙美眸緊緊閉起,那天書瞬息急速旋轉,一圈圈的綠色波紋擴散到營帳中的每一個角落。

“小子,好好享受你那新生吧!”張角得意的聲音中,陳濤瞪大眼睛,驚愕的發現自己竟然飄了起來。而他的身體,卻依舊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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