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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有動用武力,但是這招飛鷹展翅由速帶起的勁風是很強的,真如一只老鷹向雞撲了下去。
但,冷沁嵐不是小雞,而是一只鳥兒,撲騰撲騰的飛開,老鷹撲了個空,而那只鳥兒又很調皮,飛到老鷹的身后又啄了它一下。
,越是盡早比完勝負分明,才越能表現出勝利者的厲害。
穆悲鴻想要在第二招拿下冷沁嵐的希望又破滅了。
不僅沒有傷到冷沁嵐分毫,反而被冷沁嵐的手打在了側背上。
幸好是身經戰的穆悲鴻,把那一掌忍了。由于動作快,沒有人看到二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只是看到,二人在交錯之間又分開。
對付一個冷沁嵐,還需要出第招,無疑,這刺激到穆悲鴻的神經線。
穆悲鴻才去了硬拳腳功夫,與冷沁嵐面對面相搏。
這一次,眾人方能看到二人是在交手,只是,冷沁嵐的拳腳看起來也很利落,穆悲鴻并沒討得什么便宜。
眾人大吃一驚,就連冷老爺與冷澍遠也看傻了眼。
別人跟穆悲鴻過上幾招不奇怪,可這是冷沁嵐呀,是一個毫無武力的廢物,怎么純武功會打的這么好?
一團矯捷的影在院中來來往往,一青一粉相持不下。
穆悲鴻在打斗中不敢再小看冷沁嵐,甚至有些慌了。
他不能敗!
可是,這么久拿不下冷沁嵐,已經是失了顏面,不過只要他最后贏了,就可以說他是在讓著冷沁嵐,專門給她歷練的機會。
但……
就像泡沫碎裂。
冷沁嵐的腳一勾一挑,正中穆悲鴻的平衡點。
只聽的撲通一聲,有人倒下,肯定不是冷沁嵐。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雖然沒有完全趴在地上,連打了兩個趔趄站直身的穆悲鴻也感到了什么叫無地自容。
四周寂靜無聲。
所有人都被嚇的不敢喘氣。
他們看到了什么?
天下第一莊的莊主差點被冷沁嵐給打倒?
比純武功,穆莊主竟然比不過冷沁嵐?
冷沁嵐只是沒有武力,卻有這般精湛的伸手?
不可思議了,不可思議了!
穆莊主怎么能敗?敗在冷沁嵐的手中!
這樣的結果讓冷老爺也為尷尬,想要命人關上門,可這個時候關門顯然已經晚了。
一堆人就都這么愣愣的看著穆悲鴻。
而穆悲鴻雖然沒有倒下,卻像是受到重的一擊,好半天緩不過氣來。
“穆莊主,請履行承諾。”冷沁嵐的聲音在寂靜中響起。
不能說她在補刀,履行承諾本來就是比武之人該遵循的規則。
穆悲鴻盯著冷沁嵐,雙眼有些泛紅,似乎有什么東西聚集在眼眶中,發泄不出來。
冷沁嵐仰頭與他的目光相對,毫不讓。
“沁嵐……”冷老爺覺得自己的嗓異常干燥,嘶啞的發不出聲。
“天下第一莊名揚天下,穆莊主定是守信之人。”冷沁嵐沒有理會冷老爺,目光直視穆悲鴻道。
有自己的豪言在先,若是穆悲鴻不遵守自己說過的承諾,定會更加被世人鄙視。
可是,讓他對葉雪一個死人表示鞠躬,那是多么艱難的一件事。
輸了,已經夠丟人,不認輸,卻更是為人鄙視。
穆悲鴻仿佛肩上壓了一副重擔,不挑也得挑,他不能撂下擔不管。
天下第一莊肩負的擔不少,可從來沒有哪一個擔像這般沉重過……
“是,本莊主信守承諾,一、言、九、鼎!”穆悲鴻一字字從口中蹦出來。
面朝已經偏中的陽,緩緩彎腰,鞠躬。
眾人看著穆悲鴻認輸鞠躬,誰也發不出一絲聲音。
愿賭服輸,是每個人都應該做到的,但此時,眾人卻對穆悲鴻無比同情,當然還少不了對穆莊主的不敢說出口的非議。
原來,依靠不上武力的穆莊主連冷沁嵐都不如。
武力在這個時代是被人追捧的,可也分個一二等,這些平民,武力平庸之人,雖然強過冷沁嵐的零值,也常受人排擠的凡夫俗,在這個時候仿佛看到了光亮。
“告辭!”穆悲鴻鞠完躬,忍著最后的理性丟下兩個字,大步朝冷府大門走去。
守在大門口的人紛紛讓開中間的,夾道相送穆莊主。
這一輩,穆悲鴻經歷過無數掌聲,被無數人夾道迎送,每一次都讓他無比驕傲,坦然承擔起那份榮耀,但這一次,卻恨不得眾人散去,讓他獨自一人走完來時的。
“噗!”
剛走出冷家沒多遠,穆悲鴻一口血噴了出來。
那是自己把自己給憋出了內傷!
眾人不敢上前,默默的看著穆悲鴻提力,迅速閃離眾人的視線,方長長短短的吁出一口氣。
“爹!”
穆悲鴻剛離開,穆南峎匆匆趕來。
他沒有提前得知他爹要來臨安城的消息,當他知道的時候,穆悲鴻已經到了冷家,而他正被上官平云請到相府,在相爺的熱情招待下,一時脫不開身。
從相府趕來的穆南峎,沒有看到穆悲鴻如何,只看到噴在地上的一片鮮血,然后疑惑的看向眾人,之后尋視的目光落在正站在冷家大門口內的冷沁嵐身上。
冷沁嵐與穆南峎對視一眼,便轉身,向內院走去。
驚呆的冷老爺等人一時之間都沒有出聲,任由冷沁嵐帶著紫菱離開。
穆南峎聰明的沒有當街詢問,懷著無比疑惑的心情轉身而去,很快,就有詳盡的消息傳到了他的跟前。
穆南峎手下的人辦事也挺給力,不只是對外公開發生的事,還有關上門在前廳里發生的事全部都掌握到手,敘述給穆南峎。
“我爹怎么知道我要爭武盟會會長?”穆南峎抓住的重點是在這個上面。
他的心思除了對洛辰止有過明確的表示,還有身邊最可信的下屬知道外,從未對外人表示過,當然不排除有人能夠猜到,但是這個答案實在很難,若非對他有一定程的了解怕是做不到。
何況,就算知道了他的心思,再去給他爹告密,一來一往在時間上也來不及,他爹不可能這個時候抵達臨安城,他爹這個時間趕來,分明是在更早的時候就從穆莊動身了。
“屬下不知。”
“去仔細查查,看到底是哪邊走漏了風聲。”穆南峎交代。
“是!”
“少莊主,莊主來信,請你去城西石山群會面。”有人傳來消息。
“知道了。”穆南峎擰眉道。
這個時候,他根本就不想去見老爹,可是又不能置心靈受到大創傷的老爹于不顧。
午后的石山群,炙熱的寧靜。
夏日雖然已經到了梢兒,但一顆顆石頭就像是個蓄熱爐,積聚著陽的熱量,身處其中,熱的干燥。
穆悲鴻背手而立,站在石山中央。
“爹!”穆南峎落腳在穆悲鴻的身后,恭敬的喚道。
“馬上跟我回穆莊。”穆悲鴻依舊背對著穆南峎,嚴聲命道。
“不行,爹。”穆南峎的聲音不高,卻是堅定。
在穆悲鴻面前,他不是尊貴風流的穆莊少莊主,也不是初見冷沁嵐時的浪蕩賭棍,此時的他是個聽話的從屬模樣,但又從骨里透出倔強。
“你想怎么樣?”穆悲鴻回身,凌厲的目光射向穆南峎。
“我一定要完成那件大事!”穆南峎眉宇間是沉重的執著。
“你家里就剩下你這么一根獨苗,我不想讓你受到任何不測。你以為憑你的那點能耐能夠做成什么事?一個武盟會會長能幫助你完成所愿?你也要清楚的記住,你說了,你是為完成你的那件大事的,你確定,你的行為做法沒有被任何不相干的事左右?”穆悲鴻質問。
“我絕無二心,一切的行為都是我自己前進中的一步,與其他不相干的人沒有任何關系!”穆南峎道。
其實他也很是奇怪,他爹怎么會把他決定爭做武盟會長的原因歸算到冷沁嵐的頭上?
為了取得冷沁嵐的芳心,想要以做武盟會長起步,建功立業,以期達到鎮國公冷勃遠的名望高,或者成為朝中棟梁,權勢顯赫,讓進不了皇門的冷沁嵐依舊擁有在臨安城中響當當的夫人名號?
且不說,冷沁嵐在他眼里并無那么大的吸引力,就算有,他也不會受到一個女人的影響,前進之披荊斬棘,絕不靠任何人左右,包括他爹穆悲鴻!
“好,做一件事,讓我信你!”穆悲鴻緊緊盯著穆南峎,道,“如果你能做到,就繼續留在臨安城去籌謀你的大業,在適當的時候,我會幫你,給你投注需要的人力物力財力,如果你做不到,就馬上跟我回穆莊,成事一話最近就不要提了。”
“爹想讓我殺了冷沁嵐?”
知父莫若,穆南峎知道穆悲鴻想讓他做什么。
純武功敗給冷沁嵐,穆悲鴻不能再反手動用武力將冷沁嵐殺掉,但他這個做兒的,可以從孝道出發為父報仇,到時候穆悲鴻再出面教訓一番兒的沖動與不是,事情便不了了之,這樣下來便也不會被人詬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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