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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冷青竹再一次把自己跟冷沁嵐聯系到一起,帶著金色面具的這個人眸光只是淺淺閃動了一下,隱在面具下的唇角彎彎翹起。
“知道自己發瘋也就不是真的瘋了。”
“你又想來做什么?你們害的我還不夠嗎?”冷青竹站在這人面前,緊緊的盯著面具上僅露的兩個眼洞。
“我以為你會想我的。”金面男人抬手勾起冷青竹的下巴。
“你說過不會再來找我。”
冷青竹永遠忘不了那聲“爛女人”。
“你果然很想我,連我的話都記得清清楚楚。”金面男人笑道,手指順著冷青竹的面頰劃動。
皮膚很細膩光滑,面孔也很好看,只是……少了冷沁嵐身上的那種氣度。
若是換做冷青竹在摘星樓上的結果,孤身留在摘星樓上,受著四面八方的極盡所能的嘲笑,怕是會從樓上縱身跳下吧?
可冷沁嵐卻能夠當做什么事都沒發生。
有的人或許會認為那是破罐破摔無可救藥,而他卻看到了如同當年鎮國公騎坐在馬背上縱觀千軍萬馬之勢。
真是可笑!
金面男人不禁為自己的浮想好笑,他竟然在贊賞那個廢物?
若是單憑氣勢能夠得到一切的話,他何須還要這般費力?
“不是我想你,是你想我了吧?”冷青竹輕輕的將手撫在金面男人的手背上,將他整個手掌都貼在自己的臉上。
這雙手……跟曹方宇的感覺截然不同。
注視著冷青竹顯起嫵媚之色的面孔,金面男人的目光驟縮,用力,將自己的手抽回,順帶把冷青竹狠狠的甩開。
“我說過,不會有下一次!若是你以為我來見你就是想跟你發生點什么,就太高估自己這具被曹方宇玩兒爛的身體了。”
無情,鄙夷,唾棄……
冷青竹從未覺得自己如今是這般不堪。
“你……很好!”
冷青竹咯吱著牙關,從牙縫里蹦出幾個字。
“我當然好,別忘了,是我成全了你。”金面男人蹲在冷青竹面前。
“夠了!”冷青竹嘶聲喊道。
“你現在到底有多恨我……們?”金面男人笑問。
他的笑聲就像是無形的劍戳在冷青竹的身上。
“除非你現在把我殺死,否則我一定會報復,一定會毀了那賤人的一切,包括她身邊的所有人!”冷青竹發誓。
哪怕賠上整個冷家,她也在所不惜!
金面男人知道,冷青竹的恨意其實對他并不算強,而是有冷沁嵐做墊背的。
家宅內斗的事他不關心,只是偶然發現的冷青竹對冷沁嵐這股強烈的恨讓他很感興趣,當然,這股恨的升起他從中起了不小的作用,也算是他無心栽柳的一個意外結果。
但既然有這個結果他就應該用起來,不是嗎?
連同冷沁嵐身邊的人都會針對報復,是不是?很好,他等著!
金面男人站起身,“好啊,我們都等著你,看看青竹小姐能做多少。”
丟下這句話,金面男人轉身,掠出樹林。
鎮國公府。
冷沁嵐已經回來吃了午飯,瞇了一小會兒。
她沒有理會冷卓恒怎樣在冷老太爺跟前說,總之前日離開相府的路上,失蹤了一陣的事,冷家再無人過問。
今日頂著狼藉的名聲返回冷家,冷老太爺也只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冷澍遠與趙心柔怎么忍著,她也不在乎。
“小姐,冷青竹回來了。”紫菱輕輕推門而入,走到床邊。
冷沁嵐懶懶的坐起身,“有什么發現?”
“奴婢跟著她一直到了城東的樹林,本想跟隨她一起進去,卻不料林子被人封了結障,奴婢費了半天勁兒才闖進去,冷青竹已經準備返出林子了。”紫菱道。
“沒發現第三個人?”冷沁嵐問。
她知道結障不是冷青竹布的,一般來說武力多高,結障的阻礙力就有多強,若是冷青竹布的結障,紫菱輕而易舉的就能闖進去,何況像結障這種技術性很強的東西,冷青竹未必會。
“沒有。”紫菱搖搖頭,“奴婢進了林子,只看到滿地被冷青竹打下的樹葉,樹葉掩蓋了痕跡,也沒有留下什么腳印。”
“嗯……叫上紅袖,陪我出去一趟。”冷沁嵐道。
“是。”
“你要出去?”
剛出了門,冷沁嵐就碰到陪同老太爺的冷卓恒。
“大哥,我想回趟白云觀。”冷沁嵐說著,小心的看了眼冷老太爺。
冷老太爺不見她的時候可以當她不存在,可一見到,臉上的神情多少都會變化。
要是他早一些知道冷卓恒要帶著冷沁嵐去摘星樓,肯定會極力阻止,不至于弄出這么大的笑話。
就連不成器的冷銘泰潛能也有六級,而她竟然是百年難遇的一點兒武力潛能都沒有的“人才”,虧她還有臉留在鎮國公府,做冷勃遠的女兒!
去了白云觀永遠不回來才好!
都是他那個蠢兒子,受馮千香那個死鬼擺布,弄出什么替嫁,召回來這么一個廢物。
雖然他之前收到平王府的書信,為了用冷沁嵐背后的人的消息換取與平王府的關系,要對冷沁嵐百般遷就,可在冷沁嵐丟了這么大臉的時候,他隱忍不下去也是人之常情。
試問放在誰家這么個子孫能被人看得起?更別說是鎮國公府這樣的名門。
“不要誤了百花宴。”冷卓恒點點頭,囑咐道。
“不會,就是想找觀主坐坐,說說話。”冷沁嵐道,“爺爺,沁嵐告退。”
不管怎么說,基本的禮貌她還會有。
“卓恒,你變了。”
目視冷沁嵐離開,冷老太爺方開口道。
“她是父親曾經寵愛的女兒。”冷卓恒道。
之前因為父親的寵愛,他厭棄她,視她為仇人。
如今因為同為父親的孩子,他漸漸認可了這份親情。
正因為她是父親的牽掛,他是不是更應該替父親接下繼續愛護她的責任?
這是冷卓恒四年來在邊關時不時都會想起的問題,他的內心一直在矛盾,直到聽聞冷沁嵐的死訊,毫不猶豫的就要返回臨安城,他才醒悟,答案其實他早已經有了。
“是,你們是親兄妹,血濃于水。”冷老太爺搖搖頭折身往自己的院子里走。
早知道冷卓恒心底是在乎冷沁嵐的,他就應該早點拿冷沁嵐當借口讓冷卓恒回來,而不至于傻傻的盼了四年。
去白云觀的行蹤是要做的,但中途冷沁嵐拐了個彎兒,悄悄返回城中,來到了明悅居。
明悅居是一間普通的茶樓,在臨安城里毫不起眼,鮮有人知這就是子修先生在臨安城的落腳點。
冷沁嵐徑直從窗子掠進樓上的一間屋子。
屋子里飄著怡人的茶香,子修先生端坐在矮幾前,擺弄著手頭上的茶盞。
“來,剛沏好的茶,冷大小姐請用。”
“謝了。”冷沁嵐爽快的走到矮幾前,坐下,端起茶盞品了一口。
“我只見過有人賄賂,想要往高的報出級別數,還從沒見過有人為了壓低級別而賄賂,還一降就降的徹徹底底。”子修先生搖晃著手中茶盞,道。
“而且,偏偏是這個賄賂成功了,誰也想不到一向實話實話的子修先生也會被人買通。”冷沁嵐笑道。
“我說冷大小姐,這么做很好玩兒嗎?”子修不解。
他跟前的這個女子,若是以真相示人,絕對會轟動東楚乃至四國。
“我現在想做個普普通通的冷大小姐,不想做紫霄宮宮主。”冷沁嵐道。
低調其實是她的習慣,只是有很多時候會不得已。
子修笑著搖搖頭,呷了口茶,“反正在下擁有今日的一切大小姐功不可沒,在下只管聽命就好。”
“聽命?若是聽命何須收本小姐的禮?”冷沁嵐揚揚眉。
“這不是要讓在下壞了規矩么?自然要另外再收點好處了。”子修說的很無辜。
“你的演戲水平不錯。”冷沁嵐夸贊。
“哪里,收了雙份的禮,自然應該多賣力些。”子修很謙虛。
“雙份?”冷沁嵐聽出了問題。
子修點點頭,“不錯,是雙份。本來在下是不收禮的,但有收受了大小姐的禮在先,想著反正這件事是鐵定要辦的,再多收一份也無所謂了。”
“也就是有人沾了本小姐的便宜?那人是誰?”冷沁嵐問。
是誰這么好心的想要“照顧”她?
“不知道。”子修搖搖頭。
“不知道還是不能說?”冷沁嵐瞇起眼睛。
“是不知道,我對冷大小姐可是絕無隱瞞。”子修發誓,“否則也就不會告訴大小姐雙份禮的事了。”
“你是怕我后面得知,落下個不好,所以提前自招。”冷沁嵐道。
子修的這點心思她豈能不懂?
敢收別人的禮,這只手也是太癢癢了!
“自招我也是招了,不是?反正都是要做一樣的結果,又不是遵了別人的意思跟大小姐作對。”子修為自己無辜的辯解。
他兩袖清風這么多年,能為冷大小姐破回例,就不能順帶哪點別家送上門的好處?
“拿來!”冷沁嵐向子修伸出手。
“什么?”子修故作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