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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妙聽聞是白永春著人來請,心里頓生厭惡,白永春自從被她用針灸封了穴位,變的口不能言手不能動開始,她就在也沒見那老色魔一面,這會子著人來請她是什么意思,明知道她是不會去的。
白希云與二皇子對視一眼,隨后道:“進來回話。”
愛蓮便進門來行了禮,道:“才剛是金香園的婢女來回,說安陸侯身子著實不適,請世子夫人妙手回春,去給安陸侯診治。”
齊妙兀自冷笑。
這人好厚的臉皮。他憑什么覺得她會救他。
白希云道:“你去回那邊的人,就說安陸侯身子強健,而且一生行善多做好事,自然老天和神佛都是庇佑他的,他自然很快便可痊愈了。”
愛蓮聽了主子這種吩咐險些笑出來。
安陸侯可不是好事做多了,神佛這才伸出降魔手來給他點教訓么,這話說過去,那位不靠譜的侯爺怕是又要暴跳如雷了。
可是金香園的人怎么暴跳,和他們沁園又有和關系。
愛蓮利落的起身行禮去按著吩咐辦事。
齊妙想了想,卻道:“也難為安陸侯這些日子了,要不我去取了藥箱和針囊,這便去給他瞧瞧好了。看罷了之后正好直接乘車去宮里。”
這是什么意思。
白希云和二皇子原本很驚訝,以為齊妙是發了善心,不想白永春繼續受苦了。
可是仔細看看,齊妙笑容狡黠,眼神之中卻透出一股子冷,這般模樣哪里是要去救人。
他們都知道齊妙是個極有主見的女子,這會兒必然是已經有了想法了,便都點頭。
白希云道:“既然如此,我陪你去吧。也免得有什么意外。”
二皇子也道:“我陪你們兩個去才是正經的,最能夠防意外。”
齊妙忙擺手:“不必了,青天白日的能有什么意外。我自個兒去便是了,再說給人治病之類的事情我最拿手,眨眼就辦完了,哪里還需要人跟著去。你們去了怕茶都沒上呢,我這里都完事了。”
“不行。”二皇子與白希云異口同聲。
二皇子知道自己表現的太過急切了,忙住了口。
白希云則道:“你若想自己去那是絕對不成的,反正也沒有見他的那個必要,要不咱們就都不去了。”
齊妙有些暗自焦急。
她是想去讓白永春閉嘴,那樣的人她不收拾一番都覺得對不住曾經被他害過的女孩。可是這會子白希云若是和二皇子一同出現在金香園,出現在張氏和白永春的面前,真的好嗎。
可是白希云如此篤定,且如往常一般自信,她也漸漸地想開了。罷了,若是論智慧,白希云可不是要比她聰明的多了。他定然是有自己的見解。而且現在在二皇子的面前,若是表現的閃閃躲躲的那才會叫人懷疑,若不閃躲,最起碼給人留下個不知情的印象。
“好吧。”齊妙嘆息道:“我是怕你見了他們生氣。你的身子可禁不起他們一群別有用心的人去故意傷害。”
“我知道,不過有二殿下在,他們又能將我如何。”白希云笑看二皇子。
二皇子微笑,將方才一閃而過的懷疑掩藏起來,這下子是對白希云和齊妙再沒有懷疑了:“那是自然,要不我跟著去又有什么作用。自然是要防備他們使壞用陰損招數,有我在一旁看著,他們總是要有所顧忌的,畢竟有些話從我的口中傳入父皇和母妃耳中比從哪里來的都快。”
“正是這個道理。”隨后鼓勵的望著齊妙。
齊妙已經想開,道:“要跟就跟著吧,不過待會兒我若是做了什么讓你們意外的事情你們可不要太驚訝了。”
知道她不是去救人的,但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二皇子和白希云對視了一眼,都覺得她那個神秘兮兮的俏模樣很是有趣。
她一個心軟的女兒家能做什么。恐怕用針灸之法讓白永春口不能言手不能動,已經是她能做的“壞事”中最壞的一件了吧。
然而白希云是暗中久經商場,二皇子則是明里自宮廷之中成長,于官場之中沉浮,他們二人所見識過的人性丑惡、陰暗、狡詐之類的特性,著實是要比齊妙能想象到的多的多去了。
白希云覺得,齊妙做這些,不過是因為生氣白永春對他那般,所以才故意如此,他不覺得她狠毒,因為若是他有那樣針灸的法子,或許會一下子要了人命,齊妙只是小懲大誡,讓白永春感覺到痛苦以示懲罰罷了,她這樣著是稱不上是壞事。他只是為了齊妙能為了他,而突破自己的極限,做出傷害人的事而感動。
她若是對他無心,又何必一次次的做出自己從來做不出的事來。
此時的二皇子和白希云想到的其實差不多,他想的更多了一層:若是有個女子肯為自己做像齊妙為了白希云做的那般,她定然會動容感動不已,為了這樣交心的佳人,寧肯付出一切也值得了。
這樣一比較,如此內外結美的女子,卻比他府里那些美貌諂媚的姬妾要好上千萬倍,比較之下,那些卻像是泥豬癩狗,一想便覺得庸脂俗粉倒盡胃口,只可身交不可談情了。
二人想了許多,齊妙這會子已去收拾了藥箱出來,交代玉蓮替她提著。白希云又叫上了管鈞焱,一行人便往而沁園大門去。
金香園來請人的是張氏身邊的大丫鬟凌萍,今日的凌萍卻是比往日面色更蒼白一些。見了白希云和齊妙夫婦同來,一旁還跟著二皇子,連忙規矩的行大禮。只是行禮的動作稍有滯澀,仿佛忍著傷痛。
齊妙是大夫,自然一眼就瞧出不同,便隨口問道:“你身子不舒坦。是不是腿上受傷了。”
凌萍聞言一瞬漲紅了臉,支吾道:“是不留神扭傷了腳。”
齊妙仔細瞧瞧,卻不覺得她像是扭傷腳了。
白希云和二皇子瞧著凌萍走路的姿勢就明白了一些什么。都略覺得尷尬。
齊妙雖然沒想到那么多,但見凌萍如此支吾著不肯說實話也就不多問了。
一路到了金香園門前,遠遠地已經瞧見張氏立在廊下,正拿了挖耳簪在挖耳朵。她似乎想不到二皇子會一起來,一見到白希云與二皇子并肩而行,面目立即有些扭曲,好半晌才僵硬的擠出一個笑來。
“二殿下也來了。”
二皇子冷淡的瞥了張氏一眼,良好的教養讓他做不出那種無禮之事,就只“嗯”了一聲,態度已是厭惡到了極點。
張氏面色一瞬慘白。
她多想沖過去拉著二皇子將話好好說清楚,讓這孩子別記恨她,偏偏白希云和齊妙在這里。
她不敢讓他們兩口子知道這件事,如果白希云知道自己才是皇子,會不會立馬弄死二皇子奪回自己的位置。她決不能讓白希云那個小雜種傷害到她的兒子。
齊妙與白希云都是察言觀色的高手,不經意之間已將二皇子如此明顯的嫌惡和張氏的表情看的分明,心里也都分別有了譜。
“安陸侯夫人安好。”齊妙嫌開口道:“不知安陸侯請我來,是有什么要緊事。”
張氏被她黃鶯出谷一般的嬌柔嗓音說的回了神,轉回頭看向他。
一看到她那張年輕漂亮的臉,還有周身上下朝氣蓬勃的模樣,張氏的心里就宛若針扎到了一般。這小狐媚子生了好容貌,又年輕,且還霸占著男人的注意力,就是屋里那個不爭氣的老東西對她依舊是念念不忘的。
想到白永春,張氏越發的動氣了。她身邊稍微有些姿色的婢女他都不放過,昨夜又收用了凌萍……
張氏現在一看凌萍就不順眼,酸溜溜的諷刺道:“你去告訴侯爺,他心心念念的人來了,還不出來迎。”
凌萍懼怕張氏,又怕白希云生氣,當即就逃命似的進了屋里去。
白希云則是拉著齊妙的手立在了院子里。
“安陸侯夫人這樣說話,我們倒不好進去了。”又響周圍的人道:“你們都看清了,二皇子與我和世子夫人來,可是屋子都沒進的。”
二皇子也道:“有做婆母的這樣與兒子和兒媳說話,我也真是長見識了。”
張氏臉色瞬間煞白。
白希云諷刺一萬句,都不及二皇子的一句話對她的殺傷力大。
“我,我不是……”
二皇子一擺手:“不必多言,是才剛世子夫人是要入宮去給萬貴妃診脈,誰承想安陸侯急哄哄的命人來請,不得已才先轉了過來,想不到一進門就聽到這么好聽的話。”
張氏已焦急的快吐血,想解釋又因為有人在不好開口。
正焦急著,白永春已經在凌萍的攙扶下出了門。
一看到站在院子當中的人,他面色變了幾變,最后眼神落在了齊妙身上,近乎貪婪的以眼神描畫她的曲線。
齊妙感覺到若有實質的視線這般放肆的盯著自己,便往白希云和二皇子身后躲了躲,也不等張氏再多言,就直截了當的道:“安陸侯請了我來,是想讓我替你治好手臂和嗓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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