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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算,等御劍飛行熟練,破虛三式也有所收獲,便離開靈虛,開始自己的歷練征程。
當然,在此之前,必須先打敗余秀兒。
他并不知道先前一戰在金蛇七子眼中,勝利者其實是他。
那一戰,倘若兩人是生死相搏,余秀兒施展誅邪劍之后力竭昏倒,而他尚有行動能力,自然有主導結局的資格。
對于金蛇七子,他并沒有怨懟或者憎恨的想法。相反的,他倒是覺得那些家伙是真性情,彼此之間關系親密,對外同仇敵愾。
能夠有一群護短的兄弟,是他十分羨慕的事。
打敗金蛇七子這個愿望有點遙遠。看得出,那手持折扇,不愛說話的老五應該有著最少金丹初期的修為,與他相比,剛剛達到聚魄初期的何易還是太嫩了些。
回到臨時落腳的山洞,何易花費了三天時間,將御劍飛行練得得心應手,而后又找了處安靜的水潭,開始練習破虛三式的法力技巧。
破甲式,是以多重暗勁傷敵,一拳打出,如數拳加身,讓人難以抵御。
想要掌握這種法力技巧,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首先第一點就要做到對自身力量的自如把握,一拳打出去,要多少力量,就是多少力量。多一分或者少一分,都可能有完全不同的結果。
其次,要學會蓄力于方寸間,一拳打出,猶有積蓄的力量可以爆發,二度傷敵!這一技巧若用得妙,可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練成破虛三式第一式的最低標準,就要暗藏巧勁三重。一拳在前,三重在后,一旦爆發,即可推酷拉朽,裂鋼破甲!若是練到大成,可暗藏十八重力道,一拳出,天地失色!
何易剛剛達到聚魄期,對自身力量的掌控都還沒練到家,更何談暗勁運用。
他躍入水中,對著潭水反復練習。
一拳,一拳,又一拳。
每一拳打出,潭水都會激起一圈水花。
對于力道的掌控,唯有長久的練習才能達到圓融如意。
力氣小時,大部分人都能隨意收放,但當使出的力氣達到自身七成以上之后,大多數人都會難以控制輕重。這種情況的原因有兩個,一是對于自身力量的不熟悉,二是力量達到神經反應的臨界點,無法繼續完美控制。
而想要做到收發自如,辦法自然是多加練習了。
何易不知疲倦的擊打潭水。
以他現在的體力,即便大半天不休息,也毫無壓力。
修煉,是一天天重復著相同的一件事,它枯燥無味,令人厭倦。但修煉也是令人著迷的,因為修為的每一點提升,都會為人帶來難以言喻的喜悅。
無休止般的打拳比之修煉真元更加乏味,因為它不止枯燥,而且還要全神貫注去耗費力量,讓身心都極容易疲憊。
原本清靜的水潭,隨著何易的到來,終日沉陷在無休止的“嘩嘩”聲中。
何易并非不會疲倦的人,但他明白,在這個世界,想要活得精彩,就要擁有足夠的實力。
他是孤家寡人,沒有父母可以給他啃老!沒有慈善機構給他福利!想要得到什么,只能自己去爭取!
更重要的是,這個世界沒有地球上那么多的燈紅酒綠來蠱惑人心,沒有地球上無窮盡的娛樂方式來讓人玩物喪志。
沒有諸多誘惑,自然更加容易耐得住寂寞。
一圈圈水波往外擴散。
何易赤裸著上身,古銅色的皮膚和強健的肌肉在水光映照下顯得十分健美。
雖然他的容貌并不出眾,但幾個月來的鍛煉已讓他的氣質煥然一新,再也看不見昔日弱氣的樣子。
改變,有時候并不困難。
只要用心去做。
水波一如既往的出現,然而沒等它擴散開來,何易拳頭擊中的位置,又突然爆發出了第二波力量!
突然爆發的氣勁崩飛了潭水,發出爆炸般的聲音。
一大片水花飛濺開來,將冬末懶洋洋的陽光折射成千萬個細碎光點。
何易愣了一晌,哈哈大笑。
又是兩拳打出,暗勁爆開的水花將他已經長及后背的黑發淋濕。
一重暗勁,至此掌握!
雖然距離練成破甲式還有一段距離,但他已無比滿足。
半個月的努力果然沒有白費!
為了犒賞自己,他特意進了一趟樹林,用自己剛剛學會不久的御劍術,以及下品法器旋霜劍打了只長尾貂,準備加個葷菜。
水潭邊,何易架起支架,捻了個簡單的手訣,點燃柴禾。
比起以前還要借助燧石生火,會點法術的感覺還是很棒的。
速剝去長尾貂的外表皮和內臟,他迫不及待烤去肉來。
近半月里,他一直醉心于破甲式,一點葷腥都沒沾過,嘴里早就淡出鳥了。
隨著火焰的炙烤,貂的皮層脂肪開始溢出,一部分滲了出來,另一部分則被吸進肉里。
何易取出從羅經殿飯堂要來的香料和晶鹽,均勻涂抹在貂肉上。
香料在油脂和火焰的雙重作用下四散出誘人香氣,讓始作俑者的肚子一陣抗議。
烤肉的香氣越來越濃,皮層也逐漸向金黃色轉變。何易嘖巴嘖巴嘴,有點低擋不住誘惑。
正當他就欲品嘗美味之時,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腳步聲由遠及近,不急不緩,直奔他而來。
何易停下手,側目看去。
只見月光下,一位綠衣女孩踏著月色緩緩走來。
“余秀兒”
來人正是半個多月前與他交手的蛇盤山老六,青蛇余秀兒。
何易感到有些驚訝。
他在這附近已經住了四個月,這還是第一次有人來找他。
“你找我”他問道。
“嗯。”余秀兒點了點頭,走至他身前,鼻子嗅了嗅,說道:“好香。”
“坐吧。”何易指了指旁邊圓滑的石頭,取過烤好的貂肉,撕下一只后腿遞給她。問道:“要不要嘗嘗”
許是修真之人鮮少吃葷腥,濃郁的烤肉味道和香料讓從未嘗過的余秀兒有些難以抵御。
接過貂肉,她咬了一小口,雙眼都因此明亮了許多。
得到認可,何易滿意的笑了笑,問道:“你來,有什么事”
“其實也沒什么。”她回道:“只是被一個修為比我低的人擊敗,有些不甘心。所以來看看你。”
“呵呵。”他忍不住一笑,道:“我那天差點被你劈熟了,哪有贏你。”
“贏就是贏,輸就是輸。”她撇了撇嘴,解釋道:“這一個月你在修煉,而我昏迷不醒,顯然是你贏了。”
“啊昏迷不醒”何易訝然。
她點了點頭,咽下口中的貂肉,回道:“誅邪劍本是金丹真人才能施展,我強行動用,差點傷了根基。還好大哥修為高,又有璇璣丹護佑,才沒導致修為下降。”
“不是吧……”何易怔了怔,下意識道:“我跟你多大仇,這么拼……”
余秀兒聞言撲哧一笑,回答道:“你公然挑釁我們金蛇七子,我當然不能害兄弟姐妹丟面子啦。”
我勒個去……
何易翻了個白眼,無語道:“要不是那天你家小七主動出手,我也不會跟你們杠上。你看我現在,食無五谷,露宿荒野,都成野人了。”
她莞爾道:“要不你也到蛇盤山來”
“算了吧。”何易謝絕,說:“我覺得把你們當對手要比當兄弟好玩。而且,過段時間我就要離開靈虛,出去歷練了。”
“歷練去哪兒”
“不知道。”他回答說:“去哪都行,反正都是歷練。”
“哦……”她點了點頭,咬了口貂肉,沒有再說什么。
見她不說話,他也不知該說什么。
沉默了許久,余秀兒吃完貂肉,沖他笑了笑,贊美了兩句,便告辭離開了。
何易目送她離去,心中沒來由多了些空虛感。
一個人的苦修,終歸是寂寞的。